兩人依然離得很近,近得明羨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甚至隱約可以聽見她的心跳聲。

他都說不會和她在一起……她這是什麼意思?

初箏壓根就不在乎他想不想。

反正最後人都是我的。

「問你話。」

明羨沉默一陣:「七星……島。」

初箏捏著他手腕,有些親昵,又有些曖昧:「這麼巧。」

明羨此時整個人都像是被人封住,五感皆不在,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該做什麼。

初箏手指穿過他指尖,十指相扣。

明羨還是沒什麼反應,初箏轉頭看向遠方:「七星島你知道在哪個方向嗎?」

「啟明星。」具體位置明羨不知道,只知道在那個方向。

啟明星……東方?

大海上辨別方向簡直就是在考驗她,初箏索性打算等可以看見啟明星在行動。

初箏偏著頭看他:「明凈山的人是你殺的嗎?」

「不是。」明羨垂著頭,聲音有些悶:「我還沒去……明凈山的人都死了。」

他是要去明凈山。

但是剛到明凈山附近,就傳出明凈山上的人一個活口都沒留。

而且……還是他殺的。

這樣的栽贓陷害,明羨並不在意,許是哪個和他們有仇,尋仇之後栽贓給他。

不過人死了就好。

所以當天他就離開了。

後面發生的事,明羨都不知道,他不想去打聽,也沒心情去打聽。

初箏道:「你想和我說說你的事嗎?」

初箏並不是很想了解明羨的過去。

可是這件事他不說清楚,就沒辦法知道陷害他的人,到底想做什麼。

「我的事?」明羨抬頭,臉上有片刻的茫然,隨後就只剩下隱隱的冷意:「我能有什麼事和你說。」

「你不想知道,誰陷害你?」初箏道:「你以為楊府的人是怎麼死的?」

「楊立……」明羨腦中『嗡』了下:「你什麼意思?」

初箏道:「楊立本來也是要栽贓給你的,被我一把火燒了,還抓了個人。想知道,那個人跟我說了什麼嗎?」

那天他隱約聽見的聲音果然沒錯。

她帶了個人回來。

正好是楊府出事那天。

楊立死了。

明凈山的人也死了。

總是比他快一步。

為什麼?

明羨問:「說了什麼?」

初箏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明羨莫名的想起之前她說的那句話――寶貝,一件換一件,要公平。

-

明羨自己做了一陣心理鬥爭,最後才下定決心一般。

「你真想知道?」

「我不想,但是我得知道。」初箏很誠實的道:「我需要了解。」

明羨皺眉。

既然不想知道,為什麼又需要了解?

明羨深呼吸一口氣:「十五年前,我全族被滅門,我殺的那些人,都是當年參與過的人。」

那場滅門血案,現在已經無人記得了。

可是他記得。

他記得倒下的族人,記得那些刀光劍影。

明羨說得簡單,細節全部隱去,宛如總結出來的中心思想。

「楊立和明凈山的和尚都是?」

「嗯。」

明羨不殺無辜之人,只要他們不擋自己的道,他只向當初參與過的人復仇。

只不過每次那些人都會衝上來,他不得不殺。

七星島上的有他最後要殺的人。

初箏突然問:「邱岳河也參與了?」

「邱岳河?」武林盟主,明羨自然聽過他。明羨搖頭:「他沒有……」

明羨忽的頓住:「你為什麼這麼問?」

「楊府的事,是他背後指使的。」初箏道。

明凈山不清楚,畢竟她沒在現場抓住活口。

明羨:「邱岳河是武林盟主,他想抓我……」

初箏道:「抓你沒必要滅人家滿門再栽贓你。」

明羨說不出話了。

是啊。

他身上背負的人命夠多了。

沒必要再栽贓他。

為什麼呢?

「邱岳河也在七星島,到時候我抓來給你問問。」初箏握緊明羨的手:「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許動手,我會幫你動手。」

「這是我的事……」

「明羨,你不答應我,我不會帶你去七星島。」初箏直接威脅。

茫茫大海之上,明羨完全沒有反對的權利。

-

七星島。

高齊是七星島的主人,他還有一個弟弟高勇。

兩人曾經也是江湖上的傳奇人物――當然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後來隱居到七星島,江湖上關於他們的傳聞,漸漸被後起之秀蓋過。

「盟主,您怎麼有空來這裡?」

高齊正接待邱岳河,說話語氣熟稔,宛若老朋友。

可他們一個人是正派領頭人,一個是反派典型教材,若是被外人瞧見兩人如此熟稔,不知道得驚掉多少下巴。

而高勇直接翹著腿坐在一旁,對邱岳河沒見多恭敬。

盟主邱岳河坐在主位上,許是因為習武,看上去也不過四十歲上下,面容頗為俊朗,和寒萋萋有幾分神似。

邱岳河盟主架勢很足:「你們兩兄弟在這裡待這麼多年,外面發生的事,恐怕都不知道吧?」

高齊和高勇對視一眼:「出什麼事了嗎?」

邱岳河道:「江湖裡出了個殺人如麻的魔頭。」

高勇嗤笑:「這有什麼,以前不也有。這也能勞駕邱盟主到這裡來,親自通知我們?」

江湖上有正義就有邪惡。

不管什麼時候,江湖裡總會有十惡不赦的惡人。

邱岳河目光沉沉:「他殺的人,都參與過當年的事……」

高齊和高勇頓時一驚:「不可能,當時都處理乾淨,沒有活口!」

邱岳河笑了下:「現在就剩下你們七星島。」

高勇沉不住氣,一拍桌子怒道:「邱岳河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誰幹的?!」

邱岳河眼底暗藏殺機,但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面跑進來一個人:「島主,二島主,有人上島了,說是有事相求。」

邱岳河眉頭一皺。

「什麼人?」高齊也是很不耐煩。

「自稱是赤陽派的人,還有一個說是天山寒萋萋。」

寒萋萋這個名字,讓邱岳河神情微微一僵,按著茶杯的手慢慢鬆開。

赤陽派的名號高齊兄弟知道,天山更是如雷貫耳。

「請上來吧。」高齊最後道:「盟主……」

邱岳河笑了下:「不急,你們先接待他們。」

「那……」

邱岳河:「外面情況還能控制。」

高齊心事重重,這個時候還有人來,又不能不管,只能聽邱岳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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