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徑不管做什麼都透著幾分小心,生怕得罪了誰似的,那樣子瞧著有點令人心疼。

初箏躺在床上,透過窗戶往外面看。

這房子的隔音很不好,亂七八糟的聲音一會兒左邊響起,一會兒右邊響起,吵得初箏完全睡不著。

隔壁不知怎麼又打上小孩,小孩兒哭得撕心裂肺。

另一邊又在上演生命和諧協奏曲。

兩邊同時進行,安排得明明白白。

初箏蹭的一下坐起來。

席徑躺在地上,身上只蓋著一條很薄的毯子,大概已經習慣這樣的環境,此時竟然睡得正熟。

初箏接著微弱的光,低頭打量地上的男孩兒。

她俯身下去,指尖碰到男孩兒發梢,她指尖繞著一縷頭髮,輕輕的轉一圈,然後又若無其事的收回來。

挺軟的……找機會薅一薅。

初箏下地,踩著旁邊過去,也不知是這孩子睡覺沉,還是別的原因,初箏開門出去也沒吵醒他。

初箏出去就按著旁邊的門敲,凶神惡煞的沖裡面道:「裡面殺孩子呢?還讓不讓人睡覺,報警了啊!」

裡面怒罵聲沒了,只剩下小孩兒的哭聲,漸漸的小孩兒哭聲也沒了。

初箏又走到另一邊,剛想敲門,就聽裡面一聲響動,接著聲音沒了。

完事了?

初箏抬在空中的手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最後鬱悶的放下去,轉身回去。

席徑翻了個身,但並沒有醒,呼吸聲很淺,胸口小幅度的起伏著,半個腦袋埋在毯子裡,只露出小半漂亮的輪廓。

初箏現在幾乎能夠感覺到,這人就是她的好人卡。

她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反正就是一種直覺……看見他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她要找的人。

初箏將床上的那條毯子拿下來,搭在席徑身上。

四周安靜下來,初箏總算能清凈的躺一會兒。

估計是之前睡太久,她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但也沒翻動,這床一翻就有聲,只能幹巴巴的躺著,看看天花板,看看窗外什麼都看不見的夜景。

-

初箏是被人的喧囂聲吵醒的,昨天晚上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此時天色大亮,四周都是煙火的氣息。

初箏往地上看一眼,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規整的疊好放在旁邊,房間裡不見席徑的蹤影。

初箏看一眼她的倒計時。

一晚上過去,現在只剩下四十多個小時了。

兩天不到,在除掉晚上……

時間緊迫啊。

哎,好餓。

初箏昨天就沒吃東西,早上起來就更顯得飢腸轆轆。

【主線任務:請在一個小時內,花掉三千塊。】

三千?

初箏挑下眉,這任務可是低得不能再低了。

「這倒計時結束,我會怎麼樣?」

【倒帶重來哦小姐姐。】

「……」

怎麼這也倒帶!!

這又不是我的原因!

就不能給我開個掛,無視掉這設定?

【不可以呢小姐姐,這是你本身設定的一部分,無視掉就不完整了呢。】

我可以接受不完整。

【對不起小姐姐,我們沒有這個服務呢。】

廢物!

【……】

行吧,小姐姐高興就好,我不生氣。

王者號保持微笑服務的準則:【小姐姐為了不倒帶,你要有足夠的生存時間哦。】

初箏:「……」

這意思就是我要敗家,還得給她這身體賺時間唄?

【是的。】

賺時間的媒介都被狗東西搶走了,請問我要怎麼賺時間?靠我的美貌嗎?

【……】

王者號直接匿了,不理會初箏的問題。

「……」

過分了吧!

連個攻略都不給我。

初箏琢磨著怎麼把媒介給搶回來的時候,席徑推開門進來了。

見初箏坐在床邊,小傢伙嚇一跳,磕磕絆絆的道:「你……你醒了?」

初箏面上看不出丁點情緒:「你去哪兒了?」

「買、買早餐。」小傢伙露出懷裡護著的袋子,裡面有兩個饅頭。

他走進屋裡,將袋子遞給初箏,小心翼翼的道:「還是熱的。」

初箏很自然的接過,從裡面拿了一個,然後將另外一個還回去。

「我吃過了。」席徑連忙擺手。

「我吃不完,幫我吃一個。」初箏將饅頭塞給他。

席徑『唔』了一聲,好半晌才拿著饅頭去旁邊坐著,小口小口的吃。

初箏啃著沒什麼味道的饅頭,雖然不嫌棄,但也不是很喜歡。

她吃完饅頭,問還在吃的席徑:「你多大了?」

小傢伙聲音弱弱的:「十七。」

十七?

這看著完全不像嘛。

小胳膊小腿的……哪兒像個十七的少年?

初箏搖搖頭,從床上下來,席徑受到驚嚇一般,立即站起來,還剩下半個饅頭也不吃了,背在身後,像個即將聽老師訓話的乖寶寶。

席徑嘴角沾著一點饅頭屑,初箏探手過去,指尖蹭過他臉頰,將一點饅頭屑勾掉。

席徑猛地抬頭看她,頭髮遮擋住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裡面有驚訝和愕然。

「快點吃。」初箏將他按回去坐著,面無表情的道:「我去洗漱下,一會兒帶我出去一趟。」

初箏掀開帘子進了簡陋的洗手間,她呼出一口氣。

打開水龍頭直接用冷水洗了臉,她在裡面等了一會兒才出去。

席徑已經吃完,乖乖的站在那邊,等著初箏。

初箏掃他身上一眼:「換件乾淨的衣服。」

席徑看看自己的衣服,臉色驀地一紅:「髒……髒了嗎?」

初箏指了指他側身。

那裡不知道在那裡弄髒了,黑乎乎的一團。

席徑臉色更紅,去旁邊掛著的衣服取了一件下來,他拿到洗手間裡,很快就換好出來。

初箏一開始沒注意,等走到門口,突然覺得不對勁,伸手摸了他衣服一下。

「怎麼是濕的?」

席逕往後面退了退,低著頭答:「穿一會兒就乾了。」

席徑就兩套衣服。

剛才那件是昨天晚上洗出來的,一個晚上,天氣還不好,自然沒有干。

初箏:「……」

初箏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別的衣服了?」

席徑捏著衣擺,搖搖頭。

初箏往那個衣櫃看去,衣櫃沒拉上,裡面沒兩件衣服,空蕩蕩的。

她扶額,指著洗手間的帘子:「穿剛才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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