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是初箏挑的,席徑瞅著環境有點慌,這地兒看著就不便宜……

但席徑什麼都沒說,很乖的跟著初箏坐下,默默算著自己剩下的錢。

「你看什麼?」

席徑坐下來就盯著一個方向看,初箏問他一句。

席徑指著那邊:「那個人……」

初箏往那邊看去,樊嵐和一個男人坐在一塊,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男人一臉寵溺的看著她。

初箏把席徑的手按下去:「別指著人,不禮貌。」

席徑立即把手收回去:「她剛才看見我了……但是她好像不認識我了。」

剛才樊嵐看他的那一眼,有點驚艷,但很陌生。

初箏當然知道為什麼。

和彭文超一樣,樊嵐現在只記得有人幫他挽回她老公的心,但是對於那個人是誰,叫什麼,長什麼樣子,住哪裡,她全然不記得了。

「我們以後和她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不認識挺好的。」初箏道:「點菜吧。」

席徑心底疑惑,見初箏不想再說,很乖的沒再提問。

初箏翻著菜單:「你要看嗎?」

席徑看一眼菜單就覺得暈乎乎的,小幅度的搖頭:「你點就好,我吃什麼都可以。」

初箏隨便點了幾道菜,扭頭對服務員道:「那就先上這些。」

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

-

上次速度非常快,最後一道菜上完,有服務員過來。

「您好,這是我們贈送的果酒……」

服務員在初箏和席徑面前各自放了一杯,酒杯是半透明的,裡面的液體有顏色,襯得酒杯越發好看。

席徑小孩兒似的,小心的嘗了一口。

這裡的果酒大概不一樣,有些嗆,席徑整張臉都紅了,被嗆得咳嗽好幾聲。

初箏抬頭看他,小傢伙正伸著舌頭,一臉委屈的樣子。

初箏:「……」

初箏遞給他一杯水:「沒喝過酒?」

席徑捧著水喝了一大半,慢慢的搖頭。

他本以為初箏會笑他,誰知道她什麼都沒說,隔著桌子,擦了擦他嘴角的水漬:「想喝嗎?」

「不好喝……」席徑小聲道。

「有好喝的。」

席徑眨巴下眼,挺期待的樣子。

初箏把人叫過來,問了幾句,然後很快就有人送上來一瓶包裝漂亮的果酒。

初箏給席徑倒了一杯:「試試。」

席徑先嗅了嗅,然後又像幼獸似的,小心的舔了一口,確定味道和剛才喝的不一樣,這才放心的喝了一口。

「好喝嗎?」

席徑砸吧下嘴,眉眼彎彎的:「好喝。」

「別喝太多,吃點東西。」

席徑吃兩口東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喝掉。

初箏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見席徑滿臉通紅,一個打扮誇張的女人坐在席徑旁邊,席徑縮在裡面。

「弟弟,就加個微信,你這麼怕幹什麼。」女人還在繼續說。

「我……我沒有。」

「你開什麼玩笑,這個時代誰沒微信,你別騙姐姐。」

「想加他微信?」

女孩子清冷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女人一扭頭就見對面有人坐下。

初箏回來,席徑眸子就是一亮,可惜他又出不去,只能繼續坐在裡面,和那個女人保持距離。

女人打量初箏兩眼,狐疑的問:「你是他姐姐?」

「不是。」初箏神情平靜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你是想加他微信?」

「對啊。」女人笑著道:「這不是想交個朋友嗎?誰知道小弟弟怎麼膽小,嚇成這樣,我可沒對他做什麼。」

女人和席徑還隔著一段距離,應該是沒肢體接觸過。

初箏眸子微微眯了下:「一千萬,現金還是支票?」

女人驚愕:「什麼?」

「一千萬加他微信,現金還是支票?」

「你開什麼玩笑!」女人被驚得差點跳起來:「消遣老娘玩兒呢?」

一個微信一千萬,她當錢是大風刮來的!

睡個當紅明星都沒這麼貴。

「他的微信就值這個價。」初箏面不改色:「買得起就給你,買不起現在請你離開。」

女人臉色憋得通紅:「想錢想瘋了吧!」說完拎著包包就走了。

一千萬都拿不出來還想養我的卡,我看你才是瘋了。

女人走了,席徑還縮在裡面,臉頰緋紅,眼神都有點朦朧感。

初箏看他一會兒,拿著桌子上的瓶子晃了晃,差不多少了一大半。

這……也能醉?

這玩意能醉人嗎?

-

初箏心累的將人帶回去,上樓的時候,扶著他還亂動,最後初箏選擇――扛回去!

初箏也累得慌,懶得打理他,直接脫了鞋塞進被子裡。

席徑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捂著有些疼的腦袋,等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回過神。

他蹭的一下坐起來。

想到昨天的事,席徑微微懊惱的抓下頭髮。

席徑懊惱完發現時間不太對,慌慌張張的找時間看,一看到中午,頓時更慌張起來。

手忙腳亂的換衣服,穿鞋往外跑。

門打開就撞到人,接著他被人半摟著推進來。

「我遲到了……」席徑小聲道。

「我給你請假了。」

席徑鬆口氣,自然的抱著初箏的腰肢,耳邊傳來的心跳,讓席徑特別安心。

初箏摸下他腦袋:「頭疼嗎?」

「有一點……」

「誰讓你喝那麼多。」她就出去那麼一會兒,他就幹掉那麼大半瓶,可牛皮呢。

「好喝……沒忍住。」席徑小聲說。

初箏伸手給他揉額頭,席徑舒服的靠著她,還小狗似的哼哼兩聲。

初箏心底好笑又好氣。

「啊……」

席徑一驚一乍的,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我……我昨天結帳了嗎?」

「結了。」初箏把他拉回來。

「我怎麼不記得?」席徑不信,在自己兜里摸了出一疊錢,數了數,最後和之前一張不差。

「你騙我。」

「……」

「昨天多少錢呀?」

「不用……」

「不行,說好我請你的。」席徑固執的要給初箏錢,明確的表示這是他請客,不能讓初箏給錢。

初箏沒辦法,隨便報了一個數。

「是這麼多嗎?」

「你去問啊。」初箏坦坦蕩蕩的,毫無說謊的跡象,席徑突然無法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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