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立是個很好的領導者,遇上喪屍,也能迅速做出反應,讓人清理或者是掉頭避開。

一路上沒有出過太大的問題。

直到――

「夏隊,夏隊,你快出去看看,外面……外面出事了!!」

來人滿臉驚恐。

他帶出來的人,向來沉穩,即便是喪屍來了,也沒如此失態過。

如今這樣子,夏立心底跟著咯噔一下:「出什麼事了?」

「喪屍……好多喪屍。」那人指著外面。

夏立趕緊出去,幾下跳上車頂,結果望遠鏡往後面看。

他們現在處於平原地勢,地平線那端,密密麻麻的喪屍追趕而來。

背景是正落山的夕陽,燒紅了半邊天。

夏立那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仿佛看見古戰場,衝鋒陷陣的場面。

「它們往我們這邊來,這距離,很快就能追上我們。夏隊,我們怎麼辦?」

夏立放下望遠鏡:「前面有躲避的地方嗎?」

「沒……沒有啊。」

這一路都很平,平得連個建築都沒有。

他們根本沒處躲。

離開他們最近的建築,還有差不多一百公里。

「讓其他人先走,我們的人墊後。」夏立立即做出決斷:「下去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不要慌張。」

「……」

這踏馬能不慌?

那群喪屍,絕對是他們見過最多的一群。

但是不管再怎麼慌,此時都得趕緊去辦。

「夏隊,這些喪屍,是不是之前傳的那些?」

「那些人還傳這群喪屍有人類領導,你看看那喪屍群,哪裡……」

那人的話突然卡殼。

「怎麼了?」

「好像……真的有人。」那人不是很確定。

地平線那邊,密密麻麻的喪屍群中間,有很大的一片空處。

而中間有兩輛車。

一輛普通的SUV,一輛房車,開得不算快。

眾所周知,喪屍除了暴力破壞,並沒什麼智慧。

所以能開車的,肯定是人類。

-

喪屍追上他們比預料的快,他們沒有靠太近,而是在大部分武器射程之外,呈弧形逐漸將他們圍住。

「夏隊,它們這是什麼意思?真的有人可以操控喪屍?」

那可是喪屍?

專家都沒辦法解決的玩意。

怎麼能有人可以操控呢?

「先別攻擊。」夏立道。

這群喪屍只是把他們圍起來,並沒有靠攏的意思,顯然沒有攻擊的意思。

裡面既然有人,夏立反而輕鬆一些。

這麼多喪屍,真的直接撲上來,夏立也覺得他們只能認命。

此時看上去還有得談。

可是那群普通人就沒這麼樂觀,個個嚇成鵪鶉。

「怎麼這麼多喪屍……咱們不是死定了?」

「之前那個傳言是真的,真的有成群的喪屍。」

「它們是不是要吃了我們?」

「我好害怕!」

「我們會不會都死在這裡?」

「衝出去啊,停下來幹什麼!」

「前面也被堵了,怎麼沖?」

密密麻麻的喪屍,根本就看不見頭,沒有任何薄弱的地方,從哪裡沖?

夏立讓其他人去安撫它們,自己驅車到後方。

那邊的車子也慢悠悠的上來了。

那輛SUV先停下,後面的房車稍微慢一點。

車上沒人下來,反而是車窗懟出來一個擴音器,『滋滋』兩聲後,洪亮的聲音響徹大地:「我們沒有惡意,不開槍我們就下車談!」

初箏差點把她的好人卡腦袋按進水裡。

帶著這麼多喪屍,慫什麼?

初箏趕緊把好人卡抱回懷裡,撤開他面前的水。

北馳並不知道什麼,還挺天真的湊到初箏面前,鼻尖蹭著她臉頰,嗅了嗅,又慢慢的咬住她唇瓣。

喪屍先生剛洗過頭,發梢濕漉漉的,蹭過初箏皮膚,帶著些許涼意。

初箏並沒被他誘惑,冷漠塞給他一包能量餅:「餓了吃這個,我不是你的食物!」

北馳顯然對能量餅的興趣不大。

拿著能量餅捏來捏去,餘光覷著初箏,總想往她身上蹭。

吃不到還不讓舔一下嗎?!

北馳覺得自己被虐待了。

虐待是犯法的……嗯,應該是吧?北馳有點搞不明白,腦子有點迷糊。

灰濛濛呆滯的眸子裡,有了迷茫的色彩,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可愛。

外面的喊話已經結束,初箏低頭和北馳交換一個短暫的吻。

北馳還沒嘗到味,食物已經離開。

「……」

唔。

-

初箏從車上下去,對面的夏立一眼就認出這小姑娘,上次在度假村見過的那個小姑娘。

金鈴說她叫……計初箏。

初箏拎了把摺疊椅出去,支開和趙英俊見此,非常有眼力勁的從後備箱拉出摺疊桌,鋪上桌布,又擺上果盤……

「為什麼要擺空果盤?」小弓表示不解。

「不是沒有果子嗎,只能擺空的了。」條件有限,將就一下嘛!

小弓:「可是這樣好難看。」

「……」也是。

支開和趙英俊對視一眼,在兜里掏了掏,兩人湊了幾根金條放進果盤裡,然後擺上去。

初箏:「……」

夏立:「……」

初箏儘量忽視掉他們,氣定神閒的坐下去。

夏立見對方沒有給自己準備座位的意思,先開口道:「計小姐,這些喪屍……」

初箏嚴肅臉:「可愛嗎?」自家的小弟,還是希望有人誇誇。

「……」

夏立實在是說不出來可愛。

他果斷避開這個問題:「你能讓喪屍聽你的話?」

「能吧。」反正不聽話就打,打到聽話為止。

夏立被這個答案震了震。

從別人那裡聽見是一回事,親耳從當事人這裡聽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震撼之後,夏立立即問:「你怎麼做到的?」

「我……」初箏微微一頓:「不是來回答你的問題的。」

夏立:「……」

「計小姐想做什麼?」

初箏語氣頗為凝重:「我想做個好人。」

「???」

夏立就算再沉穩,聽見這話,也自能將疑問擺在臉上,他實在是琢磨不明白。

「我不太懂計小姐的意思。」

初箏深思片刻:「我打算送你們一程。」

這話落在夏立耳中,就和『你們把命留下』一個效果,滲人得很。

可是初箏真的只是單純的想送他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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