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衛視。
綜藝頻道辦公室。
滕主任看著報告，皺起了眉頭。
常笑：「從我們內部宣布韓舟不再參與《真實挑戰》的錄製開始……所有北方媒體就開始拒絕報道轉載《真實挑戰》的任何消息了。」
滕主任嘆氣：「對方也沒有花錢做這個事情，他們也不是和魔都台鬧翻，就是單純的有人打了招呼。」
「怎麼倒霉倒霉在我身上？」
「這個事情，我要找台長說去。」
常笑：「滕主任，不看收視率了？」
滕主任直接一把把桌子掀翻：「還看個屁！」
「看他媽的頭！」
「老子做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有一檔收視率超過二的綜藝，甚至收視率馬上要破三了！」
「他們鬧事情，搞到老子手裡來了？」
底下的人小聲：「主任，袁台長……」
滕主任大聲：「是，袁副台長！」
那人：「袁副台長他做的決定，咱們也不好……」
滕主任：「放屁，你以為我不知道他姓袁的想什麼？」
「馬上馬副台長就要退休了，現在另外一個副台長是誰？」
「一旦《真實挑戰》收視率過三，那無論是誰怎麼操作，這個副台長的位置都是我的！」
「後年，後年張台長就要退休了。」
「現在讓我當副台長，三年后姓袁的就沒戲了。」
「他就是要借這個事情，搞我一手。」
「你當老子能悶聲吃這個虧？」
滕主任把桌子掀翻的動靜很大，但是沒有哪個辦公室的人敢過來觸霉頭。
滕主任很快就到了台長辦公室。
然后里面就傳出了滕主任的激烈怒罵聲。
很快，袁副台長就一邊喝著茶一邊聽手底下的人描述了，旁邊他的女婿作陪。
袁雷笑了：「無論他怎麼鬧，與我有什麼關係。」
這個事情有補償一說嗎？
張台長能憑空造一個收視率破三的綜藝出來補償滕主任嗎？
不能。
滕主任能忍嗎？
不能。
那麼最終會是怎麼樣？
無非就是姓滕的最後帶著自己的私人資源，離開魔都台。
說不一定會把《真實挑戰》都帶出魔都台。
但……這和我姓袁的有什麼關係？你快點滾吧，早就不想看到伱了。
這叫，一箭三雕。
呈了魔都電影節組委會的情，搞死了競爭對手，然後就是擺明了自己要爭台長的態度，讓全魔都台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兒。
副台長袁雷的女婿褚華龍低聲：「但是這個事情，於我們不利啊。」
「那天樂咱們是得罪了，還有就是那個韓舟。」
「雖然韓舟現在是個小人物，但是卻代表了天樂的態度，而且這種人的未來可不好說，這個人來《真實挑戰》前，真實挑戰只有一的收視率。」
「這種綜藝咖，是咱們做電視行業的，最不能得罪的。」
「以他的發展軌跡，未來未必不是一號人物。」
袁雷押了一口茶：「哦？我得罪他了？」
「華龍，你還太年輕，這事情沒有輸家。」
袁副台長的女婿，里克傳媒的執行總裁褚華龍有點疑惑。
袁副台長拿出了一封邀請函信件。
袁副台長：「這次米國坎德勒全球一百大驚艷面孔男女明星評選活動，我的老同學讓我推選一個華國名單給他，女性四人男性五人。」
「我把韓舟塞進去。」
「下次他看到我，還得來謝謝我。」
「另外南方娛樂雜誌下一期的封面人物，就是韓舟。」
褚華龍更不明白了。
這收穫和付出成正比嗎？
袁雷指了指太陽穴：「做事要靠腦子，別以為我心狠手辣，那為什麼那麼多明星逢年過節還要給我拜年呢？」
「有時候，利益並不只是表面能看到的那麼簡單。」
「實際上，這個名額是有人拿下了，本來就一定是韓舟的。」
「但是需要一個名頭把他放進去。」
「而這次，正好可以一張小王打兩次，懂了嗎？」
褚華龍反應了過來：「有人在背後推韓舟？」
「誰？」
袁雷：「這你問我我問誰去？還不明白嗎，做事不要只看表面，就算我告訴你是誰，真的就是他嗎？誰又拜託這個人來找我做這件事情的？」
「你只需要知道，接下來三年，韓舟不會在魔都台活動了。」
「不過三年后姓張的下去，我上去，韓舟就會再次來咱們台登場。」
「你覺得外界會怎麼想？」
明明是袁副台長出的手，把韓舟踢出局，但三年後，別人卻會以為這事情是張台長做的，而袁副台長重新給魔都台接上了韓舟這條線，雙方消除了怨氣再續前緣。
做人做事，袁雷這個人精太知道該怎麼做了。
一直以來，憑藉無中生有、借花獻佛這些手段，袁雷從一個貧苦出身的農村學子，做到了今天的地步。
手段之精妙，不是外面的人看得到的。
台里人能看到什麼，台外的圈裡人看到的是什麼，普通觀眾又知道的是什麼？
每一件事情，從不同的角度去看，看到的都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
而每一種，都對袁雷是最有利的。
娛樂圈，就是名利場，為名為利，有人正義，有人獨善其身，有人黑手不斷。
但，擺在檯面上來的事情，又有幾件？
……
常笑看著收視率名單：「這一次少了媒體的報道，收視率下滑了零點三四。」
「上一期接近破三的收視率，現在只剩下了二點六。」
「下一期韓舟不在，這個收視率還得跌，最恐怖是收官，因為部分觀眾已經知道韓舟再也不會出現在節目上了，收視率恐怕會跌破二。」
滕主任：「有沒有可能把同段時間收視率保持在第一？」
常笑指著名單：「不可能了，你看這個。」
滕主任看了過去。
金陵荔枝台，《暗金之聲》。
上一周先導片網播收視高達一點七億次。
如果刨除重複刷新和看了一眼就關掉的情況，至少一千五百萬人看過先導片。
而這一周，和《真實挑戰》同時段播出的《暗金之聲》平均收視率高達一點四。
如果只是平均收視率一點四，《真實挑戰》不會把《暗金之聲》放在眼裡。
但是，這一期《暗金之聲》播出到第二場PK時，一線老牌男歌手周全歐選擇了當場揭面。
就是那個時間，熱度直接空降微博熱搜榜首。
#周全歐《暗金之聲》慘遭淘汰！#
吃瓜群眾都懵了。
周全歐這個級別的歌手跑去參加歌手類型的比賽，給淘汰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暗金之聲》收視率開始拔高。
看熱鬧的人都是過去看一眼的，要留下觀眾，那就要看節目質量了。
事實上，從那個時間開始，《暗金之聲》的收視率不斷的飆升。
直到紅皮鴨子演唱《愛的初體驗》時，達到了巔峰。
破二！
目前綜藝市場上，季度播放綜藝中，現存的第二部破二綜藝出現了！
雖然平均收視率只有一點四，但這是因為這部新綜藝起步時只有零點八的收視率，是從檔期上接過來的收視率。
而第一期末尾收視率就破二。
已經證明，這部綜藝，要暴火了！
滕主任點開了微博超話。
很快就找到了節目的超話。
看了一眼，又看了一下熱搜榜。
恐怖，這個新節目，出現了七個熱搜！
#紅皮鴨子是誰？#
#希望是誰？#
#黑玫瑰是誰？#
#紅皮鴨子《愛的初體驗》#
#大魔王疑似准天王#
#大魔王慘敗#
#陸晉楊聰參加《暗金之聲》猜評團#
滕主任隨便點進了其中一個。
「黑玫瑰的聲音太有力量感了，我感覺她可能是老牌天后蘇瑞！」
「不可能是蘇瑞，蘇瑞的嗓音條件還要好一些，如果這個人是老牌天后，那肯定是二十年前就退圈的張玲。」
「有沒有可能是飛行樂隊的主唱單飛的阿莎。」
「我覺得可能是安嵐。」
「不可能，安嵐的嗓音條件更好，音色好得多！」
「但是有可能是安嵐故意壓著聲音唱，的確有點安嵐的意思啊，這種力量感現在歌壇很少有女歌手表現過，安嵐的力量感是公認的強。」
滕主任退出了這個熱搜，點進了#希望是誰#的詞條。
「希望肯定是安嵐！」
「我也覺得希望是安嵐，但是這一次歌不適合安嵐爆發啊。」
滕主任心態崩了啊。
怎麼明明安嵐在我們《真實挑戰》錄節目，熱度卻被《暗金之聲》蹭了呢？
滕主任點進了第三個詞條。
「紅皮鴨子是誰，首先就要排除陳寅和韓舟。」
「為什麼排除韓舟？紅皮鴨子的創作能力這麼強，和韓舟有點類似啊！」
「你是不是跳著看的，明明陸晉說了韓舟在唐城拍戲啊。」
「啊？？韓舟在唐城拍戲？趕緊過去偶遇！」
「肯定不是韓舟了，別人大魔王說了，紅皮鴨子看起來唱功沒表現，實際上已經表現出了驚人的唱功，一個成年人唱出十八歲少年郎的感覺，很難的！」
「那麼問題來了，大魔王探照是誰？」
「哈哈哈，探照輸了，說明紅皮鴨子才是大魔王。」
「紅皮鴨子是作品創作強，唱功還比不上探照，我覺得探照唱歌好聽。」
「呵呵，輸了就是輸了，紅皮鴨子當然更強，你的嘴比鴨子嘴還硬。」
接下來，討論的兩個人就互相問候對方家族女性了。
滕主任眼前一黑。
甚至還有人在討論大魔王是不是讓兵。
我特麼的嘉賓熱度都給你蹭了，要不要臉啊！
但滕主任反應過來，這就是《暗金之聲》迷人的地方啊！
「如果我們《真實挑戰》保持原版隊伍，衝破三，那管他《暗金之聲》有多強，都不會影響我們……現在……」
常笑也嘆氣：「好不容易改版成功，收視率一降低，贊助廣告就會降低，製作費用降低後，收視率惡性循環……」
滕主任拍桌子：「姓袁的！這次被他陰了！」
「常笑，你說我把這個節目第二季移植到其他電視台……」
常笑：「這恐怕不是很好辦。」
滕主任沉默的思考了起來。
……
音樂軟體新音樂的榜單上。
新歌榜，《愛的初體驗》紅皮鴨子，空降榜首。
熱歌榜上，《愛的初體驗》空降第九十四，然後迅速飆升。
這其中不乏看了節目的觀眾在單曲循環的效果。
也不乏節目組的故意運作的功效。
歌曲評論區，更是有不少網友在討論這些歌手到底是誰。
「紅皮鴨子這個風格實在是很難想得到是誰啊。」
「居然把歡樂的悲歌完成到了這種程度。」
「聽真的很歡樂，純看歌詞真的很傷人。」
「紅皮鴨子不好猜，不如我們想想大魔王探照是誰吧？」
「探照有沒有可能是陳鋒？陳鋒如果唱流行歌曲的話，那聲音是不是有點類似於這個探照？」
「我覺得可能是唐傑。」
「但是，唐傑聲音特質在小字4組更薄一點點，沒有這麼厚啊。」
「很明顯，這個歌手唱《淋過的雨》時，加入了一點金屬嗓音，掩蓋了小字4組真正的聲音厚度，也許他本身的聲音比較薄也有可能。」
不懂聲樂的網友：「你們在聊啥？聽不懂啊？我屮艸芔茻！」
「管他聊啥呢，好聽啊！」
「希望也超強的，周全歐被希望吊起來錘。」
「難以想像老牌一線歌手周全歐輸的這麼慘。」
「呵呵，周全歐不是說了麼，他在準備演唱會，沒有太多時間準備這個題目，輕敵了。如果他多花一些時間來處理這個題目，絕對……不會輸的這麼慘。」
「哈哈哈，意思是周全歐努力準備，最後也會輸是吧？」
「我覺得希望有準天后的水準，至少某些特質達到了准天后程度，如果這就是她的上限，那她應該是老牌一線歌手，或者某個特質非常強烈的一線女歌手，如果這不是她的真實水準，那她就是准天后，甚至是天后。」
「這麼說的話，黑玫瑰也很強啊，起步一線歌手，也有可能是准天后。」
「呵呵，最菜就是魔方。」
此時，某位冒充姓王的男歌手正在家裡抱著魔方頭盔，咬牙切齒：「馬德……你們居然都玩兒真的，搞偷襲……」
「下一期，頭都給你們打破！」
「下一期最好抽到探照，讓你們知道知道我的實力！」
「嗯，抽到紅皮鴨子也行，希望，黑玫瑰也可以……」
「馬德，這個變態節目，邀請的都是誰啊，怎麼都這麼強？不管，下一期一定要贏。」
過了一會兒，某歌手微信息群組裡，有人詢問：「老林，那個紅皮鴨子不會是你吧？」
老林：「你猜？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探照啊？」
馬上有人出來：「希望在群里嗎？」
「老劉，我記得你上周去了金陵吧？」
老劉：「我沒參加節目嗷，我去金陵拍了個廣告，就去了深城。」
一群人討論的很歡。
有人搞了個投票：「來吧，投票看看。」
很快，歌手群組內部，有關誰更強的投票出爐。
探照拿到了十二票。
紅皮鴨子拿到了十三票。
希望和黑玫瑰都是十一票。
魔方零票。
周全歐都拿了兩票。
投票發起者攥緊了拳頭：「凸(艹皿艹)！」
陳鋒：「對了，我看很多人在討論韓舟，我把韓舟拉進來。」
很快，韓舟出現在了群組裡。
老林：「新人發紅包。」
【群員韓舟已退出群聊】
老林：「？？？？」
老劉：「人家這兩天遇到事兒了，估計缺錢。」
老林好奇：「什麼事兒啊？」
老劉：「魔都電影節那邊說要封殺韓舟，鋒哥當場和他們翻臉了呢！」
老林：「擼袖子/JPG，什麼玩意兒？魔都電影節要封殺歌手？管的挺寬啊！」
老劉：「韓舟也是個演員，也是個導演。」
老林：「喲，沒想到又是個多棲人才啊。」
陳鋒再次邀請韓舟。
韓舟：「鋒哥，你把我拉到這個群幹嘛？我告訴你喲，在群組裡發紅包容易被銀行查。」
「可能會涉及非法集資喲。」
老林：「……」
老劉：「呵呵，韓舟，你參加《暗金之聲》沒有。」
韓舟：「我在做歌，現在不空聊天。」
陳鋒：「做什麼歌？《殺死那個常山人》？」
籍貫常山的歌手趙大寶：「？？？常山人怎麼得罪你了，為什麼要殺死常山人？」
「哎呀，內心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沒有二百紅包這個事兒就過不去了。」
「永遠的心結啊！」
陳鋒：「你別過不去，我先有事兒過不去。」
「韓舟你給自己寫《殺死那個常山人》給我寫《火車快開》？」
韓舟：「我給你又寫了《火車快飛》你又不要，怪我咯？」
劉奕玲@讓兵：「火車快飛發出來沒有，發給我聽聽？」
【群員讓兵退出了群聊】
……
《暗金之聲》第二期錄製即將來臨。
陸晉專門在劇組到處找韓舟。
居然找不到。
「難不成，紅皮鴨子真的是我韓哥？」
「臥龍，你居然不告訴鳳雛真相，組合要解散了！！」
找了半天，陸晉才從葉蔓意口中得知韓舟去錄音棚錄製《殺死那個常山人》去了。
陸晉鬆了一口氣：「果然，紅皮鴨子必不可能是我韓哥。」
「總不能節目在即，我韓哥還去錄製另外一首歌吧？！」
「那麼，紅皮鴨子到底是誰？」
陸晉帶著墨鏡帽子圍巾，在火車站站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嗯？」
「這人是誰？大明哥？」
「不對，難道是兵哥？」
「兵哥也去金陵嗎？」
「兵哥和大魔王探照的歌聲完全不同，肯定不是。」
「魔方……說魔方是兵哥，兵哥肯定生氣，魔方太菜了肯定不是我兵哥。」
「我知道了，兵哥是這期的新嘉賓！」
「哈哈哈，不愧是我，還沒錄製第二期，我就知道新嘉賓是誰了，哈哈哈哈！！！這一期，看我表演了！！！」
「那麼，兵哥是這一期的大魔王，還是上一期的大魔王探照？」
「反正不是魔方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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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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