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之災,當真是無妄之災,該死的怪鳥,該死的……

哎,老子定是出門沒看黃曆,這叫什麼事兒!

許易一邊心頭狂罵,一邊急速穿行。

先前那女郎的手段,他簡直前所未見,生怕那位從後殺來。

就沖那一擊的威力,許易真真感受到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滋味。

「別被弄死了,如何向六叔交待,必定是學院的人,咦,竟沒死,哎呀,那該死的混蛋,他沒死,我,我怎好,我……」

女郎濕了身子,裹著衣衫,騰空望了望,再度落回靈泉中,一張臉宛若紅布,心中更是百味雜陳。

她既恨自己仁慈,留了那白雕的小命,讓那白雕做出這等事來。

又怪自己大意,怎能以為身在雲霄之高,弄個遮掩結界就足夠安全了,若是費點功夫,弄個護陣,怎麼也不會出這種糗。

女郎心念碎碎之際,許易正拚死亡命。

他完全不知女郎先前的攻擊,乃是下意識地舉動,以為這位不知哪裡冒出的狠人,定要殺人滅口,他一路在積雪中,向著山底猛插。

一路艱辛,難以盡言,待脫出雪峰後,已快到亥時了。

一但到了亥時三刻,許易還無法返回,便算超期,超期則不計功。

出得雪峰後,許易再顧不得其他,感知放開,輕煙步全力催動,也不在林中穿梭,改為高空直盡。

堪堪在亥時三刻前,返回了營地內。

他撐到一三七舍的平台時,早就急得團團亂轉的鐵大剛等人,同時接住了他。

許易身子一軟,雙眼一黑,便倒在了平台上。

今天的圍獵可謂是驚變連連,為了獲得好成績,他本就拼盡了全力。

在幽潭中沉睡的那點時間,根本不足以讓他完全恢復,因著星空戒被封禁,他沒辦法補充靈液,自然不能快速恢復。

哪裡知道,又因無妄之災,弄得他身受重傷,堅持著用盡全力,奔馳數千里而回,真真是拼到油盡燈枯了。

許易的本事,鐵大剛等人未必盡知,可許易的神奇,他們都是親眼所見。

能讓許易成了這副模樣,他們真不敢想像許易到底遭遇了什麼。

當下,眾人趕忙往許易口中灌入療傷的散劑,和安魂的藥劑。

這種情況,也只能通過這種手段,來幫助許易恢復了。

次日一早,許易率先睜開眼來,卻見四人橫七豎八倒在自己左近,心中升起莫名的感情。

活動活動肩膀,晃了晃腦袋,深深呼吸一口,卻是已無大礙。

他的傷勢雖重,但肉身防禦強悍的他,恢復能力本就驚人,何況,如今他打開的隱竅愈多,肉身變得越發強悍,雖未產生質變,許易相信按照這個速度積累下去,質變也為期不遠。

除了女郎那紅光一閃的攻擊留下的傷患外,許易昏迷的主因,乃是累倒了。

靈魂空虛不說,連血肉之軀也疲乏到了極致。

得了這一宿安眠,許易空虛的靈魂和疲乏的肉軀,都得到了最好的休息。

雖醒轉過來,許易沒急著起身,免得驚醒幾人。

他看得出來,幾人身上大大小小都留了傷痕,顯然昨日一戰,諸人過得也並不容易。

又靜靜躺了半個時辰,第一縷晨曦破開之際,悠揚的鐘聲擊碎了寧靜,所有的石門自動開啟了。

鐵大剛等四人皆睜開眼睛,齊齊一起身,朝許易所在的位置看來。

許易回了個微笑,抱拳道,「許某安然無恙,勞動諸君挂念了。」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啊。」

鐵大剛哈哈大笑。

「舍長,你不會也去了安全區外吧,遇著啥了,跟我說說唄。」

蔣飛一臉地好奇。

段天岱橫了他一眼,「就你好奇,想知道,將來憑自己本事去探一探啊,從舍長這兒聽縫兒,算什麼本事。」

蔣飛頓時炸了,「嘿嘿,有你什麼事兒,老子和你說話了麼,昨天還是老子給你喂的散劑,你這個炸毛狗,什麼東西。」

孟晚舟才要開口,雙手一攤,「開飯了,開飯了……」

許易、鐵大剛,極為熟練地各自占好了位子,一邊吃著喝著,一邊看他二人爭吵,宛若佐餐的調料。

實在是這二位太奇葩了,什麼芝麻大的事兒都能吵起來,偏生口才都好。

吵到激烈處,簡直引經據典,舌燦蓮花。

開始,許易等人還會勸一勸,後來發現若是勸了,簡直等若是煞風景,漸漸就當了一個樂子。

二人的爭吵持續了半柱香,被各人胸前徽章亮起的光芒終結。

「啊,分房了,分房了!」

蔣飛跳腳大喊,整個營地一片呼嘯。

分房則意味著金丹學府正式開學了,大家放著好好的富貴日子不過,尊貴身份不要,來這裡幾如茹毛飲血,為的可不就是學到那精妙的煉丹法門。

「幾房,你們都在幾房?」

平台之上,五人幾乎同時問出口來。

原來,徽章中不僅發布了分房的信息,還將具體的房號發布了。

「三十六房!」

「三十六房!」

「三十六房!」

「三十六房!」

許易、鐵大剛、孟晚舟、蔣飛幾乎同時開口。

獨獨段天岱陰沉了臉,起色極差。

「怎麼?老段,你他馬不是三十六房?」

蔣飛臉上的歡喜,立時凝住了,「這他馬是怎麼回事,我們一三七舍都在三十六房,怎麼單單把老段踢開了,院方的那群督導員腦袋是他馬進屎了麼,不成,老子不信這個邪,非得去問個明白,看他們到底是個狗屁分房標準,老子就不行他們就那麼跋扈,老段,你放心……」

「哈哈,哈哈……」

段天岱爆笑出聲,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得意地晃動,「老蔣,我剛才可是聽你大罵,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和我分在一舍,還說龜孫子、兔崽子還想繼續待在一個房,這,這……哎喲!」

段天岱嘚嘚瑟瑟,話未說完,意識到被耍了的蔣飛一張臉尷尬到了極點,好似煮爛了的紅薯皮,忽的,飛起一腳,直踹段天岱。

惱羞成怒,豈不只剩了動手一途。

旭日初升,一三七舍五人找到了三十六房所在地。

一個縱橫十丈的軒闊明廳,置放了足足八十張尺高的烏色條案,條案後置了一個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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