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開物》這本書,如果作者不是葉落的話,銷量肯定慘澹的不能再慘澹了。畢竟,誰閒的沒事買這玩意看?

但是,誰讓這書是葉老師寫的呢?

可以說,現在葉落也是有名人效應的了。

甚至是這種古代科普類、極為小眾的書籍,在葉落的光環加持下,依舊有著不錯的銷量。當然,要說和再版的《詩豪傳》、《詩魔傳》相比,那肯定是沒法比的。

元稹!

雖然沒有單獨列傳,但也難掩他在文學上的熠熠光輝。

作為白居易一生的至交好友,他曾多次與白居易贈詩唱和。

像是他在聽聞白居易被貶為江州司馬之時,就曾寫下《聞樂天授江州司馬》一詩,「殘燈無焰影重重,此夕聞君謫九江。垂死病中驚坐起,暗風吹雨入寒窗。」他與白居易互贈詩詞高達百餘首,可見二人感情之深厚。

他在《菊花》一詩中也有名句,「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遣悲懷三首》中,更是留下一句地球人常用來形容夫妻生活艱難的千古名句,「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當然,後人用到這句是的時候,其實是曲解了元稹的本意。元稹本意是說,我知道這種生死離別的痛苦世間人人都有,但我們這種共苦過的夫妻經歷死別卻更覺得哀痛。

這首詩,是元稹為了紀念亡妻所做。

表達的更是夫妻死別之後的那種哀痛,完全不似後人所用那般,用來形容生活不幸福是因為貧窮所導致的。

事實上,元稹作為「新樂府運動」的領導者之一,他歷來便與白居易齊名。說到唐詩總提李杜,但殊不知中唐時期的「元白」也同樣是光耀千古!

而且,元稹還是「古文運動」的領導者和發起人之一,與韓愈、柳宗元等人也頗有往來。

不過,「元白」與「韓柳」之間的關係,倒沒有太過親密。

當然,元稹才華是有,不過還是遭到了網友們的瘋狂吐槽。

有網友在看完再版的書之後,就立馬銳評道,「元稹這人,雖然詩詞佳句不少,但說實話,這傢伙有點渣啊!先是為了攀附人家韋家小姐,辜負了人家催雙文,然後韋氏去世之後,第二年就娶了他人。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詩寫的是真好,但說的話也就跟放屁一樣!」

「其實這不是最噁心的啊,元稹最讓我受不了的,是他對催雙文的態度!之前這傢伙死乞白賴的追求人家,結果自己高中之後,就對人家萬分嫌棄。更可氣的是,人家催雙文寫信給他,他怎麼做的?他竟然把催雙文的信,到處展示,炫耀自己老家有一位痴情的姑娘在等他,這特麼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我讀元稹的詩,都他麼噁心!」

「這還不算啥,這渣男後來成親之後,竟然還舔著臉去找人家催雙文。結果讓催雙文一首詩給懟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確實,這首《告絕詩》寫的是真好,『棄我今何道,當時且自親。還將舊時意,憐取眼前人。』這純純是大唐才女啊!可笑的是,元稹還以此為原型,寫了《鶯鶯傳》。這種又當又立,我是真不能理解。」

「你要說才女,催雙文還不算啥,人家葉老師在書中都寫了,薛濤才是真正的才女啊!」

「大唐四大才女之一啊!」

「不僅是薛濤,還有劉采春,人家元稹把大唐的四大才女睡了一半……」

「可惜,最終都被辜負了。與其說元稹詩詞文章寫的好,倒不如說他是情聖!」

「你們懂個屁啊!元稹愛的是白居易!」

「去你大爺啊!伱他麼別搞這一套我告訴你啊!」

「元稹這一生,為了仕途,欠了太多美女的眼淚。他這一生,辜負的人太多了。從情竇初開時的崔雙雙,到為攀附權貴所取得韋從,期間婚內出軌的才女薛濤,可薛濤最後又得到了什麼?等到的危無非是元稹續弦安仙嬪的消息。書中提到的另一位才女劉采春,只求一妾室名分。結果等來的是元稹娶了裴叔為妾,最終投河自盡。」

「劉采春也是婚內出軌好不好?她認識元稹的時候,早都有家室了,最終落得這等地步,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所以說,出軌沒有好下場啊。」

別的不說,就元稹這感情經歷,就足以讓網友們議論紛紛了。

當然,你就別說當代的網友了,就連地球上古代那些人,不也對元稹的感情史異常關注麼?甚至,元代的著名雜劇《西廂記》,就是以催雙文和元稹為原型的。

而且,縱觀元稹這一生,他對待感情上,也的確有些過分。

不過,在再版的《詩豪傳》和《詩魔傳》中,葉落卻是通過新修元稹這個人物的經歷,又引出了許多新的內容。

比如,網友們提到的大唐四大才女,這些都是之前書中所沒有的。還有元稹與白居易的另一位好友李紳,葉落在這一版的《詩魔傳》中也寫了一些關於他的事跡,和韓愈曾經瘋狂「互撕」,最終都受到了處分。

當然,李紳最讓大家銘記的,還是他寫下的《憫農二首》:

《其一》: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閒田,農夫猶餓死。

《其二》就更讓讀者們為之側目了,「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可惜的是,曾經心懷百姓的李紳,後來性情大變,驕奢淫逸,揮霍無度。

甚至,在劉禹錫從和州刺史調入京城之時,李紳宴請劉禹錫時,歌姬如雲,排場之大,都讓劉禹錫不由得感慨到,「鬟髯梳頭宮樣裝,春風一曲杜韋娘。司空見慣渾然事,斷盡江南刺史腸。」

地球中「司空見慣」這一成語,就來源於此。司空,指的就是當時的李紳。

最終,李紳也落得了個禍及子孫的下場。

李紳前後的變化之大,也讓無數網友唏噓不已。

總的來說,這次的修訂再版,完全可以當做是新書來看的。

也正因如此,文學界又掀起了一陣購買葉唐系列的浪潮。

……

新文協會。

「不是,新修再版還能這麼搞呢?」張如夢這會看著手裡的《大唐詩魔傳》,一臉的懵逼。他的作品也多次再版過,但頂多就是縫縫補補,優化一下設定之類的。

可葉落這是幹啥?

這特麼等於直接寫了一本新書啊!

是!

元稹這個人物是一開始就出現的,但遠沒有現在這樣的飽滿和豐富,裡面的詩詞文章就不用說了,以前是一句都沒有,現在更是牽連出了好幾位新人物!

你這些新書有啥區別啊?

另一位家也扯著嘴角說道:「按照他這個玩法,光是這兩本書,都能繼續寫個七八遍……」

「老瓶裝新酒是讓他研究明白了是吧?」

「裝新酒也不是這麼裝的啊!他這瓶子得多大?」

「甭管咋裝的,人家老書又火了一遍!你們幾個誰有這本事?」邵新忠主席瞥了他們這些家一眼。

「誰和他比啊,一個寫詩詞的。要是比,你也得軍哥他們去比啊。」張如夢倒是會給自己找台階下。

旁邊的郝志軍幽幽的說道:「《三國演義》也是詩詞?」

張如夢不說話了。

「行了,別說他了。」

邵主席道:「論壇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說到這個,大家終於來了精神。

郝志軍先說道:「文院那邊已經和日國那邊確定好了,這次的交流內容主要是以現代詩詞為主。不過這次的主題和以往的不太一樣,定的是促進中日兩國友好和平。」

張如夢撇了撇嘴,「這主題是誰定的?這麼噁心麼?」

邵新忠皺了皺眉,看著張如夢,「老張,你現在說說也就算了,到時候在論壇上你給我注意點,別亂說。」

張如夢是他們協會有名的憤青,對待日國人,那是無差別的牴觸。在他的一些作品中,經常能看到一些「抗日」的橋段。

「知道了,這次他們那邊都誰過來了?」

「來的人不少,白鳥芳雄、星野悠介、有田理恵這三人都來了。」

邵新忠主席說著話,又拿出了一沓材料,正是這次日方與會人員的名單。

郝志軍冷笑道:「詩壇三傑一起來了,呵呵,還真是來勢洶洶。」

張如夢翻了翻名單,見到「秋山實方」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意外,「秋山都多大歲數了?他還來呢?」

「這次是他帶隊日國的界,他們界也來了不少人呢。」

「嗯,我看見了,這陣仗不小啊。」

中日兩國的文學論壇,也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在上個世紀兩國恢復建交之後,文學界就一直在暗中較勁了。

比拼的最多的,也就是現代詩歌和這兩個類型。

日國作為西方世界對付華夏的橋頭堡,在各行各業都有西方的支持。

同樣的,文學界也不例外。

華夏至今都沒有人獲得過「世界最高文學獎」,而反觀日國,則是已經有七位獲獎得主了。

這其中的貓膩,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日國人也憑藉西方的支持,對華夏大肆搞文化入侵。

這種中日文學論壇,更是隔幾年就要舉辦一次。

但好在,新文協會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現代文學界也是有猛人在的!

就比如七年前的那一屆,主要討論的內容是現代,當時日國也是有備而來,在論壇上拿出了一篇又一篇的優秀短篇。說是分享出來大家一起討論,但說白了就是展示自己的優秀作品呢。

這個中日文學論壇就這樣,說什麼交流討論都是放屁話。

這個文學論壇,堪稱文學界火藥味最大的論壇研討會,沒有之一!

那一屆的論壇,中方文壇差點就被日國給碾壓了,但好在那一年許知一老爺子天神下凡。面對日方層出不窮的優秀作品,許老現場創作了一篇《我瞧不起誰?》,不到兩萬字的內容,直接把日國代表秀的啞口無言。

不過上一屆,也就是三年前那一屆,中方表現不太好,那一年正好是日國秋山實方獲得「世界最高文學獎」的時候。

「論壇還有幾天開始來著?」

「三天,下周一開始。不過,日國代表明天就到了。」

「行吧,他們住在哪啊?」

「北大附近,說是還要去學校轉轉呢。」

「去學校?」

「嗯,有這個安排,說是想看看咱們大學校園的文學風氣。算了,不用管他們,這事輪不到咱們操心,你們準備的怎麼樣了?」邵新忠說道。

「放心吧,該聯繫的早就聯繫了,該準備的也早就準備好了。」郝志軍道。

張如夢也點頭,「我老師明天就進京。」

新文協會可不僅僅只有張如夢、郝志軍這些人,事實上,他們都屬於文壇的中生代。別看這些人整天在新文協會裡晃悠,一個個頭銜都不少,但真正的文壇大佬,沒事壓根不來新文協會。

尤其是那些不在帝都的生活的,更是幾年見不到人影。

……

與此同時,古文協會也在積極籌備這次的文學論壇。

雖然這次他們不是主角,但之前他們壓根連參會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不是古典文學界出了一個葉落,這樣的創作型大文豪,那這次的論壇依舊沒有他們的席位。

首先,這是人家現代文學的論壇,你們古典文學去幹嘛?

其次,之前的古典文學界都是研究型的人,沒幾個人創作出過有什麼影響力的作品。人家這個論壇講究的是創作,而不是拼文化底蘊,根本就沒有他們古典文學界發揮的空間。

但現在不一樣了,葉落橫空出世,填補了古典文學界創作不行的短板。

而且,作為當代最有影響力的古典文學作家,葉落的出席,絕對是給華夏這一方長臉的事。哪怕他坐到那一句話也不說,也是華夏文壇的牌面之一。

對於這次的中日文學論壇,文振組是高度重視的。中華棋院也是有相當大的壓力,讓葉落出席,也是深思熟慮過後的決定。

關鍵時刻,出手兜底!

一旦現代文學界沒打過日方,那就由葉落出手,強行在古典文學方面找回場子!

雖然說這麼做有點不地道,但是,誰讓對面是日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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