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典禮和書籍發行(下)

對於赫迪愛璐這個突然之間封神的女神,以及新建立的教會,許多勢力和組織都是願意與之相交――不管怎麼樣,明智的人都知道,投資一位新神將會獲得巨大的利益。

對於突然之間變成教宗的希塔爾,也頓時名聲四起,特別是對於他的作品,幾乎一首首都拿來出來歌唱,而這一歌唱,作為天才音樂家的素質頓時為世人所知――與音樂有關的微弱神凡德維恩佛斯培神,以及弱等神密里耳都為之發布了秘密的神喻,特別是密里耳,作為音樂之神而讓這樣的天才音樂家默默沉淪和流失,是一種恥辱和失職,因此特地為之訓斥了這一任的「歌聲教長」,雖然說音樂神的主要勢力地區是在布深城,主要責任並不是這任「歌聲教長」的事。

當然,最重要原因是,作為音樂神的密里耳,由於其神格才只有弱等神,因此它雖然掌握音樂神職,但是也只能知道國度內影響500人的音樂,由於希塔爾的音樂影響一直局限於小規模的範圍,從沒有超過百人,因此密里耳也沒有能夠注意到。

晉升到中等神力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夠對神職範圍的內任何事情都立刻發生感應――比如說,安尼恩現在就能夠知道國度內任何戰鬥的事情,除非有別的神給予屏障,或者一些特殊的人物和地區――哪怕不是他的勢力範圍。

只要那裡的人廣泛知道有安尼恩這個戰神就可。

密里耳如果晉升到中等神力,它的神力就能夠知道國度內任何音樂家創造的新曲子,當然一些罕見的情況例外。

晉升到強大神力,更是可怕,甚至能夠提前十幾天預知,或者在事情發生後十幾天內(按照神格的具體等級,比如神格16就是十六天),仍舊能夠回觀神職範圍內的任何事情,這在領域內已經接近全知的程度了。

「賣報啦,賣報啦!」

首先誕生的,卻是取名為「赫迪愛璐之光」的報紙,而這樣的報紙雖然才出了六百份,卻立刻被有心人購買一空。

「這就是報紙?」

穆蘭斯公爵拿到了之後,他仔細撫摩著紙張,然後說著:「恩,很薄,比起羊皮紙來,很容易被撕開,而且看起來,也不能長久保持。」

「是的,公爵,但是非常廉價,這樣大的一張紙,如果是羊皮紙,起碼要宰殺一頭羔羊才能得到,您應該清楚,一張剝離完好又製作完成的羊皮紙,價格是1個金幣一張,但是現在這張紙,價格才只有50個銅幣!」作為公爵府,幫助處理公務的爵士薩罕丘嚴肅的說著。

「50個銅幣!」

100個銅幣才值1個銀幣,而10個銀幣等於1個金幣,面對這樣的價格,穆蘭斯公爵不由吸了一口氣,作為一個商業城市的公爵,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而且,這還僅僅是最廉價的一種紙張,您看看這個,這是用於書本印刷的紙張,類報紙這樣大,其價格是1個銀幣一張。」

印刷精美的封面,公爵很感興趣的摸了一下,然後才打開,一種墨香充滿了其中,然後上面就是整齊而精美的標準通用字體,公爵沒有看內容,他只是摩擦著紙張,這種紙張雪白無暇,質地也相當好,雖然仍舊不如羊皮紙一樣堅韌,但是作為書本卻完全足夠了。

「這種質量的紙,一份報紙大小,可以變成八頁,而這裡有一百二十一頁,總體價格是15個銀幣,而上面卻印刷著《安卡達戰紀》的全部篇章,您應該知道,如果用羊皮紙的話,將耗費多少。」

《安卡達戰紀》素以英雄傳記的長篇而被世人所知,足有三萬餘字,是這個大陸除了一些宗教經典外最長的故事了,公爵就有一部收藏,但是那足足是二十份完整羊皮紙記錄下來,不要說羊皮的價值,就是請書法家一筆筆抄錄就是一份浩大的工程了――公爵當年花費了上百金幣。

不自覺的,公爵打開了書本,念起了第一頁的篇章

安卡達,那位敏睿的凡人

神明編織的時光,預示給予他將遭受磨難

他在神子之中仍舊是燦爛星辰

他母親是蘇莎,一位曾經制統著近海的女神

他於深曠的岩洞裡

因女神和牧羊者同眠而誕生

出於這個緣故,眾神賜予他榮耀與力量

也將給予他多多的困難

字跡清楚而完美,並且還有著插圖,和這樣的書相比,公爵原本得意的收藏頓時一文不值,他不由嘆息了一聲,合上了書本:「果然與神相比,人的智慧只是塵土啊!」

「還有一種是特製的紙張,定價是5個銀幣一張,專用於魔法捲軸,魔法師工會已經研究過了,其質量,除了一些特殊魔法,或者五級以上的魔法,其紙張的質量的確可以代替羊皮紙,但是價格同樣只有原本羊皮紙的一半,因此魔法師工會,已經要求大量訂購――這可以為魔法師工會節省大量的經費。」

遞上來的,是一種更加厚質的紙張,雪白,拉動時有嘩啦的聲音,可見其紙質甚佳,公爵沉默了一下,然後就說著:「紙張製造是從那裡來的?」

「安尼恩魯布埃塔的教會,在十年前購買了一塊面積50平方公里的領地,就在附近的郡內,在上面,種植了大量竹子,以前許多人覺得奇怪,但是現在我們明白,紙張製造就是以竹子為原材料――或者說至少以竹子為主要原材料。」

「能夠不能夠知道其製造工藝?」

「這點,也是我想和公爵說的,赫迪愛璐教會已經公開發布,說可以公布紙張製造工藝,不過,每個上百人的紙張工藝場,必須有一個赫迪愛璐的牧師監督,而每個小作坊,至少必須有女神的聖徽,並且每一百張紙,抽一個銅幣作為象徵性貢獻,由於其要價過於微薄,因此立刻有數十家商人要求獲得,其中甚至包括多家教會。」

「這說明紙張的製造工藝並不複雜。」

「是的,但是由於其要價非常低,根據我們的計算,一百張紙的利潤至少有20個銀幣,而一個銅幣的抽稅只有二千分之一,這是非常微不足道的,因此沒有人會為了這點利益而激怒一位女神,不管怎麼樣,一位神可以輕易讓一個凡人傾覆,我想這個標準會迅速推廣下去,並且預計,赫迪愛璐女神之名,將隨著紙張和書本,以及報紙迅速傳播四方。」

「恩,雖然這位女神掌握的神職並不是事關人類的要素,但是任何一位神,其實都能夠賜予神術,並且給予死後歸屬,所以我相信這位女神還是可以迅速擴大信徒――不會很多,但是全大陸,有數萬人,應該是綽綽有餘。」爵士薩罕丘的話其實很明顯了,就是這位女神雖然不會很強大,但是卻絕對可以站住腳跟。

「那您有什麼建議嗎?」

「我最尊敬的公爵,事實上,女神的教會,準備印刷城市圖書館的大部分書籍,並且發行,在這件事情上,我準備讓我的小女兒去這個新興教會幫忙並且學習,更希望她能夠成為這個教會的信徒――雖然信仰不可強迫,但是可以引導,我覺得,在現在的情況下,只要能夠表現出虔誠和才能的信徒,都會獲得重用,並且獲得一位女神的喜悅――這樣的事情我覺得很有價值,歷史告訴我們,任何一位神明都必須敬畏,也可以極大的左右凡人的命運。」爵士薩罕丘說著:「而且,報紙的事情,已經受到了商業女神的讚許,您仔細看看報紙,那上面全部是商業信息,如果我對商業預料的不錯的話,這將非常大的促進商業的發展――那些來往城市的商人,無需深厚的人脈,就憑几個銅幣的價格,可以知道大體上各種各樣商品的價格,以及買賣地點,毫無疑問,這種有利貿易的事情,又會極大的取悅我們偉大的商業女神丹霓,所以,在這個時間點上,任何幫助和協助這件事情,都會同時取悅二位女神,甚至更多的神,比如知識之神薩林密狄,它一定會非常高興的看見知識和書籍的擴散。」

公爵沒有出聲,但是思考的結果,卻使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助手說的非常有道理,他頓時下了決心:「我要專門組織一批人,來專門處理這件事情,女神赫迪愛璐在我的領地內封神,因此這裡就是女神的聖地,我會非常榮幸的接受這一切,好吧,我的家族世代信奉丹霓,我不想為之改變,但是至少小萊坷可以去。」

小萊坷是公爵的私生女,這點幾乎所有的高層都知道,因此爵士薩罕丘稍微一鞠躬:「那麼,公爵,我就按照你的指示進行了。」

紙張一出世,大陸在短暫的沉默後,就是海量的定單從各種組織中傳來,特別是那些知識諸神的教會,他們接到神喻進行訂購和擴大宣傳,有了這些榜樣,隨後跟進的,就是魔法神的教會和工會,以及大量的行政單位的訂購――雖然安尼恩教會在之前已經積累了二十噸紙張,但是還是在短暫的一個月內銷售一空。

既然購買不到足夠的紙張,自然要求自己建立紙張建造場,頓時使希塔爾教宗焦頭爛額,現在教會加起來,也不滿十個牧師,哪有這樣多的牧師可以提供給各地要求興建的紙張場呢?

幸虧一方面天然竹林很難成規模的找到,就算找到,建立作坊也不是一天二天的時間,因此,大可從現有信徒中臨時提拔牧師――雖然這種方法有點濫竽充數,但是總比沒有好。

和許多微弱神,開始時苦苦掙扎,吸取信徒不同,有著安尼恩作為後盾,又有著知識諸神和商業女神的幫助,因此赫迪愛璐的教會,現在急的不是沒有信徒和資金,而是沒有足夠的教會組織來支持其迅速發展。

造紙術,其實並不複雜,特別是對於魔法師工會來說――涉及數萬種知識,涉及位面的知識,那些魔法師都能夠吃透,何況其它,魔法師們不久就獲得了製造方法,這些許多人不由嘆息――這只是一層紙沒有捅破而已(新產生的比喻)

魔法師工會,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地點進行製造,希塔爾教宗不得不派遣了一位牧師去主持――其實也就是引導幾個工人歌頌了一下女神,然後魔法師工會的魔法紙製造作坊就開始運轉了。

而且,才幾周之後,魔法師就改良了工藝,使之更加符合魔法捲軸用紙的需要。

也有人沒有獲得許可,就私下開始製造,但是這樣的事情,立刻被虎視耽耽的安尼恩教會發難,數十人立刻被殺死,私下建立的作坊被焚燒,這使許多人清醒過來,不要忘記女神的背後,是勢力強大的安尼恩以及其教會――而且由於女神的要求很低,因此就算申述也沒有人支持。

不過是千分之一的捐獻以及只要最基本的敬獻,如果人還是無視神的要求,那這人就是有褻瀆之罪,在這點上,神明幾乎有相同的感受和立場。

而幾乎同時,一家旅店中,才洗上一個熱水澡,吃下簡單的食物的一個年輕人,正在凝神在紙張上寫著,蠟燭在不斷的燃燒,而他不停在寫,他的眼睛充滿了狂熱,在已經寫完了第一冊的封面上,有著「深淵救贖」這四個字。

受到神啟的某個安尼恩信徒,正在寫下國度中第一部小說,其筆法儘量客觀的描述了安尼恩神,為了信徒和冥界的秩序,不惜犧牲化身,深入深淵作戰和拯救的故事……

這本小說,無論是不是真的客觀,但是其豐滿的人物特性,複雜的情節,深刻的表明了小說的魅力,也成為了小說的範本和典範,因此傳播到世界四方,甚至傳播到其它位面,對以後的歷史,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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