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歌?」

聽了周安安報出來的歌名,胡上億同學驚愕地問道,貌似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歌。

想他縱橫KTV多年,怎麼還會有這麼偏僻的歌,而且周安安這個宅男竟然會唱,不太可能吧。

「周安安,你再說一下歌名?」

因為有些喧鬧,坐在點歌台前的朱鵬飛再問了一下。

「我知道,是天龍八部的主題曲,名字叫難念的經。」

平日裡愛好聽歌的沈威一下子就想了起來,大聲回答。

決定要露一手,周安安的氣息快速平復,進入唱歌的狀態。

想當年,為了去KTV不成為麥霸們的背景,周安安閒暇之餘可是包下小包廂一個人不斷地重複練習,最後更是找了一個專業的女音樂人,在對方的親身指導下,技藝突飛猛進。

換做是誰,經過一兩年堅持不懈地練習,一兩首歌總是能練到麥霸水平的。

而且,這粵語歌,在場的人,能有幾個聽得懂。

唱出來,那范,那氣場,絕對能鎮壓全場。

「原來是這首啊。」

搜索出歌名,朱鵬飛驚訝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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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響起,周安安略帶沙啞的歌聲響起。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

愛競逐鏡花那美麗。

怕幸運會轉眼遠逝,

為貪嗔喜惡怒著迷。

責你我太貪功戀勢,

怪大地眾生太美麗。

悔舊日太執信約誓,

......」

在歌聲響起的那一霎那,全場俱靜。

港片橫行的年代,《天龍八部》這部電視劇絕對是八零後少年人必看的節目。眾人對於這主題曲的歌名可能不太熟悉,但是對這旋律絕對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要不然,周安安當初也不會選擇這麼難的曲目挑戰,讓那位指導他的專業音樂人都頭疼無比,簡直頭疼到床上去了。

原本是為了友誼,結果發展成了超親密關係。

經過半年多的努力,周安安學會這首歌之後,每逢KTV聚會,此歌一出,天下無敵。

往後數十幾年,粵語歌,依然還是很唬人的。

尤其是周安安的節奏沒有太多的走調,話說,在場也沒有人知道周安安有沒有跑調。

在這一刻,幾乎形成了麥霸的光環,籠罩在周安安身上,女生們的眼神都閃亮了起來。

當然,這應該算是那些羨慕嫉妒的男生們的心理作用。

至少,在慫恿對方唱歌的胡上億同學看來,對方簡直就是裝豬吃老虎的典範。

高中三年同寢室,他怎麼就不知道這傢伙竟然會唱如此牛逼的粵語歌,太低調了吧。

「哦......」

「再來一個。」

「周安安,你藏的太深了。」

「要罰酒,必須罰。」

......

大家起鬨的時候,唱完歌的周安安繼續低調地跑到角落裡,和應丞丞同學玩著猜骰子的遊戲。

深藏功與名,方是裝比的最高境界。

什麼羨慕的眼神,哪裡比得上和小美眉說話來得實在。

看看那些偷偷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周安安心裡就很爽,都是年輕的妹子啊。

在眾人歡樂的時候,周安安的身邊走馬換人,一匝換了一匝,服務員送來的筆記本上記了二十多個想做暑假工的同學,有男有女,反倒是女生居多。

總的來說,出身一中的大家三觀還是很正的,高考結束玩了一個多月也玩膩了,賺點外快那是完全不怕苦不怕累的。

唯一在意的是,賺外快的工作會不會覺得丟臉。

「安安,你們是不是住在南苑路那邊?」

十點多的時候,班長陳圓走過來問了一下周安安和王榮兩人。

「是的。」

「那正好,應丞丞和應衡她們也住那邊,你們等一下做一下護花使者哦。」

「好。」

見周安安答應下來,王榮小聲地說了一句:「我等一下要送文文回家啊。」

「沒事,你送你的,我送我的。」

對於有異性沒人性的好友,周安安鄙視地倒豎一下大拇指。

少年人,簡直是入情太深了。

「謝謝了啊。」

得到對方的承諾,王榮興奮地回了徐文文的那個圈子,繼續吹牛比了。

這一個晚上,王榮的眼裡只有徐文文,根本沒有其它漂亮女孩的身影。

少年痴情,方是純情。

沒有所謂的打架事件,也沒有混混調戲女孩事件,在如今,還沒有人敢在他們的地盤上亂來,高三(4)班的第一次同學聚會,在安安穩穩中結束了。

「啊,下雨了。」

晚上十一點,走出電梯口的應丞丞看著大廈外飄著的磅礴大雨,鬱悶地嘆了口氣。

白天的天氣都不錯,誰還會記得出門帶雨傘。

早知道,和同學們再玩一會兒,不過家裡的電話已經催了三四次,再不回去,就要被老爸老媽嘮叨了。

「我們怎麼回去啊?」

身材高挑的應衡伸手試了一下雨滴,縮回來的時候已經滿是水痕了。

「我幫你們叫輛車。」

皺著眉看了看沒有任何停歇的雨勢,周安安知道這一場雨將持續到明天早上,根本不可能等下去。

從服務台那裡借了一把雨傘,周安安就準備出去馬路邊攔一輛計程車。

「那你小心點。」

看了看外面的大雨,應丞丞不放心地囑咐一句。

「哇靠。」

正當周安安準備走出去打車的時候,一群身影從雨簾中沖了進來。

形形色色的頭髮,和非主流的打扮,嚇得應丞丞立馬拉住了周安安的短袖,而應衡也快步躲在了男孩的身後。

這些人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喲,有兩個小妞。」

「滾蛋,說什麼呢。小老闆,您怎麼在這裡?」

拍了一下小弟的頭,一頭藍毛的胡聰笑著上前打了聲招呼。

對於這位老大的小兄弟,胡聰的記憶那是無比的深刻。

若不是對方沒說出他偷偷拿好處費的事,估計老大不會輕饒了他。

「你好,我和同學們在這裡唱歌。」

還以為遇上了什麼混混,沒想到是當初周瀟客的手下,周安安心裡定了下來。

要不然,遇到這種情況,他也只能帶著兩位小妹妹冒雨而逃了。

少年的熱情,總沒有生命來得珍貴。

裝比需謹慎,生命價更高。

「哦,你們這麼早散場了,需不需要幫你們叫輛計程車?老五,去給小老闆叫輛車。」

眼神只是微微掃了兩個妹子一下,藍毛便笑著吩咐收下去幫忙打車。

這小老闆就是牛,一帶二,不愧是老大都要照顧的人,牛比。

相比之下,他就有點弱了。

「不用不用。」

拒絕的時候,周安安看著那個冒雨跑出去的混混,真是淡淡的憂傷。

現在的混混,都這麼熱情的嗎。

「安安,你認識他們?」

坐上來到門口的計程車,心有餘悸的應丞丞疑惑地問了一下副駕駛位的男孩。

一年同桌,兩年前後桌,應丞丞自認很熟悉周安安,從來不會認為這個有些靦腆的乖男孩會認識那些社會上的人。

剛剛那個場景,太嚇人了。

若是那些壞蛋亂來,那就太可怕了。

「不認識,不過我一個小學同學和他們很熟。」

對於這一點,周安安覺得沒有必要讓女孩這麼早地認識社會上的陰暗面,說得很是簡略。

「哦,這樣啊。」

聽完周安安的解釋,應丞丞下意識地認同了對方,心裡莫名地舒了口氣。

至於一直沒有發言的應衡,只是偶爾目光瞥過前邊的男孩,而和對方不熟的周安安也沒有找對方聊什麼。

說到底,周安安對撩妹這種事情是很有興趣的,但是對同學這層關係,他絕對會小心翼翼保護。

在社會上混,人品還是不能壞的。

前世輔導機構快速發展的道路上,周安安沒有少接受老同學的幫忙,自然不會毀壞這種最純真的關係。

再者,兩位女孩子更加高挑的應衡,在周安安的印象中不怎麼友好,他前世有點急事向身在銀行的對方借款,直接被對方掛斷了電話。

之後,兩人再無聯繫,同學會上也沒看到過對方一次。

步行街距離南苑路只是一江之隔,周安安分別把兩人送回家,便撐著雨傘來到了江邊,遙望對面的麗州橋。

周安安猶記得,正是這座麗州橋下發生的某件事,引發了整個麗州市的震動。

下個颱風期就在十天之後,風雲變幻正當時。

周安安猶豫的是,要不要插手,讓周瀟客從中脫離。

是的,他在斟酌得失。

先前周瀟客出手幫忙,不想欠人情的周安安自然想幫他一把。雖說可以等對方出獄之後,再出手幫對方做點小生意,但是周安安覺得心裡有點堵。

畢竟,周瀟客是真的把他當朋友,他不想看到那個一身蕭瑟的背影。

但是現在出手,根本不知道成功幾率多少,結果也未可知。

重生歸來,熟知歷史脈絡的周安安對於未知結果的事物,帶著一種天然的抵抗。

不過,知道歷史發展軌跡的周安安,卻知道這並非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華夏的律法無法擺脫禮法,這就給了周安安操作的空間。

想到幫助周瀟客脫身的可能性,周安安的心裡莫名地燃起一股熊熊烈火。

男兒在世,何不帶神劍,盪盡心中結。

改變歷史,就從這一步開始。

孩子,是時候秀一波真正的操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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