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八點半了。你快走吧，要不然趕不上最後一趟校車了。」
被美眉一喊，回過神來的周安安看了看手機黑白螢幕上顯示的時間，微笑著開口說道。
他差點忘了校車這事，如今的公交車可是七點就歇夜了，還好老校區和第二校區之間都有早中晚六個班次的校車，住在第二校區的秦戀筠只有趕最後一班校車才能回校。
雖然老校區還沒開始接收新生，但是在培訓班隔了半層樓為居住區的周安安根本沒有住宿方面的問題，以後開學了也不會住到狹小的學校宿舍去。
嗯，以後的前台人員還是不要留太晚了，不然回第二校區也麻煩。
不過這個事情也是個問題，以後培訓班正常開展的時候，大家至少要在七點半以後才能回去，甚至負責初中教學的幾個學姐還會留到九點乃至更晚。
哎，又多了一個煩心事，辦個培訓班，真煩。
「……」
看著說完繼續往前走的男孩，秦戀筠雙眼瞪了瞪，無語地轉身走向了老校區的校門。
現在的小學弟，情商真是低。
一代不如一代了。
「哎，真煩。」
按著自己的眉心，周安安走進了還在營業的S縣小吃，隨便點了個八塊錢的套餐飯，都沒什麼胃口。
哎，不對，土雞罐套餐5元+雞腿3元=8元，雞腿套餐4元+土雞罐3元=7元，完全一樣的東西憑什麼多收一塊錢。
「老闆，給我換一下。換成雞腿套餐飯，另加一個土雞罐。」
「......」
省下了一塊錢，周安安的心情舒爽了不少，乘著夜色美美地回去睡覺。
「熱不熱？」
看著眼前的笨笨熊，周安安幫她拿掉頭套，對著臉上滿是汗水的田恬甜問道。
九月的天氣還是有點熱的，他當時都沒考慮到這個因素，只想著有笨笨熊套裝發傳單更加有利。
憐香惜玉，本就是宅男本色嘛。
「還好，就是貼著冰塊袋子的地方有點冰。」
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田恬甜笑著回答道。
「有了冰塊，也不怎麼熱。」
自己放下頭套，同樣穿著笨笨熊外套的何雨露說道。
為了拿到這份一小時額外多二十塊的外快，熱一點也是值得的。
「那注意一點，如果熱的話，休息一下。」
見到兩人淡定的模樣，周安安沒有再問。
反正學生放學的時間，太陽也沒有那麼大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九月一日下午四點十分，熙熙攘攘的家長們聚集在海州中學和回浦小學的門口，饒有興致地看著一隻憨態可掬的熊，還有發過來的笨笨熊造型扇子。
兩隻熊手上的廣告扇子快速發出，送給了家長們一陣陣清涼，旁邊輔助的女孩也快速從旁邊箱子裡拿出扇子放到笨笨熊的手上。
不同於昨日報名時隨處丟棄的廣告紙，這個年頭還為數不多的廣告扇讓家長們多了點喜愛，至少站在海州中學門口的周安安沒有看到有扇子被丟棄的情況發生。
看著在等候孩子放學的家長們人手一把廣告扇，周安安輕蔑地看了一眼幾個發廣告紙的同行，安心地回培訓部，等候家長的問詢。
四點二十一到，放學的孩子們蜂擁而出校園，兩隻笨笨熊的旁邊快速圍滿了學生，尤其是回浦小學的孩子們，有人甚至直接抱住了那粗粗的大腳，玩得不亦樂乎，差點沒把笨笨熊弄翻。
還是旁邊同行的女生幫忙，讓小孩子們拿扇子的秩序穩定下來。
雖然沒有兩隻笨笨熊的吸引力，但是安排在其它幾個學校的女孩發扇子的速度也是快的一匹，較之旁邊發廣告紙的同行們，如同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原計劃準備的六千把扇子，飛一般地消失著。
這一刻，『狀元教育』的名頭快速進入了海州中小學家長們的視野。
「老闆，我這邊扇子快發完了。」
「老闆，我這邊扇子不太夠了。」
「老闆，我們需要扇子，扇子。」
「……」
一連接了幾個電話，坐在接待大廳周安安忍不住按了按眉心，一遍遍不厭其煩地重複著發完就算的安慰。
雖然先前定了一萬把扇子，但是剩下的四千把還是要等後天周五放學，大部分家長來接的時候發的。
一次性發完的話，廣告效率沒有那麼高。
「您好，請進……」
正當周安安放下手機的時候，前台那邊傳來一陣雜音，他站起來往外一看，見到三位婦女帶著四個小孩子走了進來，心裡一陣激動。
生意上門了，是時候秀一波操作了。
快速戴上銀色的平光眼鏡，瞬間化身青年知識分子的周安安笑著迎了出去：「幾位家長，進來坐一下吧。」
「謝謝。」
三位家長感受著空調的清涼，接過前台那位俊俏女孩遞來的涼水，再打量著不遠處的學生休閒區，都暗自點了點頭。
相對於之前去看的幾家輔導班，這家培訓機構的環境明顯高了好幾個檔次，連空調都有。
至於眼前這個帶著書生氣的小年輕，幾人心裡有點不確信。
「不知道你們的孩子是幾年級？」
等家長們打量完環境，周安安扶了一下鼻樑上的平光眼鏡笑著問道。
多年和家長打交道的生涯，周安安看出了幾位家長眼中的顧慮，準備將對方帶入自己的節奏。
沒有什麼家長是他說服不了的，如果有，那麼就是價格的問題。
而對方這麼多人一起，在價格上也不是什麼問題。
「我們這裡三個都是三年級的，還有一個是四年級的。我跟你說，要報的話，我們四個肯定一起報的，你們肯定要便宜點，別的幾家我們可是都問過了，要是貴的話……」
等這個年輕老闆一開口，身為三位家長中主事人的李傳芳立馬說了起來，滔滔不絕。
講價，第一就是要講氣勢。
「好的，這是我們培訓部的價格表，您先看一下。三人以上報名，可以享受八八折優惠。」
安靜地等對方說完，周安安將手上的價格表遞了過去，開始發揮他的三寸不爛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