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看著對方吃下一口鵝肉，柳菲菲滿懷期待地問道。
雖然先前她說任由對方提要求，但是她更希望自己推薦的美食，能得到重要朋友的認可，那比什麼都讓人感覺滿足。
「不錯，你這麼推薦這裡，或許可以跟餐廳老闆說下。你幫他免費發下廣告，讓他給我們免單。」
強忍住刮天仙妹妹鼻子的衝動，周安安笑著打趣一句。
先前進來茶餐廳的時候，天仙妹妹戴了一副平光眼鏡用作遮掩，雙手托著臉蛋的動作著實有些可愛。
沒有了外面的星光璀璨，洗去鉛華的柳天仙真的像鄰家妹妹，就是顏值有點高。
就這個年齡和打扮，扮演電影里的校花妥妥地不用化妝。
「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惜餐廳老闆不一定認識我。加上我現在的代言費有點高，還被小姨和公司要求，不能隨意給人免費宣傳。要是按照正常規矩來的話，餐廳老闆也不會同意。」
咬了口鵝肉，再剝了個知了，柳菲菲有些遺憾地說道。
要知道，她今天剛宣布的雲生珠寶代言費，每年可是以8位數來算的。
就這麼一家茶餐廳，或許年營業額能有幾百萬，但是要花那麼大價錢請她來代言，可不是誰都有那個魄力的。
再說了，柳菲菲也不認為自己的名氣，能到一個茶餐廳老闆都知道的地步。
先前幾次來這裡吃東西，餐廳老闆都沒有發現她的身份。
「不用這麼麻煩，你只要在微客上發幾張圖片，寫兩句感慨就可以了。」
在這個方面，熟知各種前衛套路的周安安出了個主意。
明明說好了是對方請客，結果卻沒帶錢。
他出的這個主意，完美地解決了這個方案，既能讓柳菲菲完成請客的目標，還能讓他少出點錢。
當然，周安安不在乎這麼百來塊港元，但被天仙妹妹請客，是一個必須的儀式感。
「好主意，服務員，能叫你們老闆過來一下嗎？」
聽了年輕富豪的話，柳菲菲眼前一亮，立馬就叫來服務員。
錢不錢的無所謂，這個主意很有趣。
「好的。」
不清楚這兩位身著不錯的客人有什麼事，服務員很懂事地去樓下喊了老闆。
「兩位客人，不知道有什麼事？」
很快，一位比較年輕的女孩走了上來，來到兩人坐的臨窗桌子前，甜美地問了一句。
「你是這家餐廳的老闆？」
看著對方年輕的模樣，柳菲菲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她記得前兩次來的時候，都是一位中年女老闆，這個年輕女孩有點面生。
「這是我們家開的，我也算是老闆吧。」
聽到對方的問題，年輕女孩不以為意，笑著回答道。
「哦，那你知道雲生珠寶的新代言人嗎？」
在說出自己的免單條件前，柳菲菲先試探著問了一下對方，免得在人前丟臉。
「雲生珠寶換新代言人了嗎？」
對於這位美女客人奇怪的問題，年輕女孩有些疑惑地反問道。
身為港城本地人的她當然聽說過雲生珠寶，卻是不清楚換了代言人這種事。
「......」
原本還想說出自己身份的柳菲菲，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繼續，總不能直接告訴對方自己就是雲生珠寶新的代言人吧。
不說對方相不相信，這種問的方式就有點low。
不過，看到對面年輕富豪看好戲的模樣，柳菲菲銀牙一咬，想到了個主意：「安哥，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好。」
猜到了天仙妹妹的應對方法，周安安有些好笑地把手機打開遞了過去。
拿過手機之後，柳菲菲快速打開WK瀏覽器，點開微客首頁，在搜索欄里輸入『雲生珠寶』。
嗯，實在是沒好意思當別人的面，搜她自己的名字。
找到了雲生珠寶的官方公眾號點開，柳菲菲指著上面第一個帶圖片的微客動態說道：「我就是雲生珠寶新的代言人。」
「你是柳菲菲？」
看了一下那個雲生珠寶新的一條微客，年輕女孩驚訝地問向眼前漂亮得有些過分的美女，眼裡帶著驚喜。
對方戴了平光眼鏡，她不仔細對比還真發現不了。
「對的，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明星身份，柳菲菲暗地裡舒了一口氣，準備開始自己的免單計劃。
「好的，您說。」
沒想到有這麼個明星來到自己家餐廳吃飯，年輕女孩略微有些激動，卻也是表現得很正常。
在港城這個娛樂業發達的國際大都市，見到明星是很正常的事，只不過機率沒那麼高而已。
「我幫你們家的餐廳發一條帶圖片的微客，你給我們這次免單，怎麼樣？」
問出這個免單的問題，柳菲菲莫名地覺得有些羞恥。
才不到200港元的夜宵，就讓她第一次發吃夜宵帶推銷的微客，實在是......有點刺激。
至於回去之後，會不會被經紀人小姨和公司責怪，都已經不在柳菲菲的考慮範圍之內。
做人嘛，開心最重要。
「好啊好啊，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可喜歡你演的靈兒呢。就是大結局太可惜了，你怎麼沒和逍遙哥哥在一起。」
聽到對方的話，年輕女孩想也沒想就同意了，還說了一下自己喜歡的角色，表達了一下自己沒有看到完美大結局的遺憾。
「簽名沒問題，不過靈兒最後有沒有和逍遙哥哥在一起，那都是編劇的問題，不能怪我喲。」
沒成想對方還看過自己飾演的角色，柳菲菲總算是感覺舒服了一點，沒有讓人覺得自己是騙吃騙喝的假明星。
「那請你們等下，我馬上去拿電腦和筆記本。」
得到對方的首肯，年輕女孩快步跑下了樓。
難得遇到這麼好的機會，她可不能輕易錯過。
等今晚過後，她還能和朋友吹噓自己家的茶餐廳被某明星推薦了。
在這短短時間裡，年輕女孩都已經想好了自家茶餐廳以後的宣傳用語，『雲生珠寶代言人柳菲菲極力推薦餐廳』『靈兒姑娘最喜歡的滷鵝肉』『不得不說柳菲菲最喜歡的美食』。
「唉......」
原本想說自己先拍幾張照、等下回酒店再發微客，柳菲菲看著對方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愣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再看看對面強忍住笑的年輕富豪，柳菲菲惡狠狠地叉了一塊鵝肉，吃進嘴裡。
今晚免單的歷程，有點曲折啊。
「來了來了，菲菲，你幫我在這裡簽個名。我再拿相機拍幾張照片，讓你傳到微客上去，怎麼樣？」
沒讓周安安兩人等多久，年輕女老闆拿著電腦包和相機走了上來，還從電腦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讓對方簽字。
為了讓對方幫自家餐廳宣傳，她可是把老哥珍藏的相機都拿出來了。
「好。」
事已至此，柳菲菲也沒有矯情，在那筆記本上籤了個名，繼而擺了個剪刀手讓對方拍照。
「這個，我是不是不要把這位先生拍進去？」
給柳菲菲拍了兩張照片之後，發現問題的年輕女老闆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先前有些激動，她都忘了對方這麼打扮是不想人認出來。
尤其是對於這位清純玉女明星來說，和一個年輕男子私下吃夜宵，爆出去可是一個大新聞呢。
「當然，你只拍我的就好。」
聽了這個問題，仿佛猜到對方什麼心思的柳菲菲很自然地回答著。
這種事情，越描越黑，還不如不解釋。
「好的。」
心領神會地笑了笑，年輕女老闆麻利地拍了幾張照片。
之後，她把相機上的內存卡連上電腦，當著對方的面把一系列照片轉移過去之後刪掉了底片。
「就這幾張吧。」
經過一番選擇，柳菲菲挑出其中的幾張照片，問了一句：「你電腦里有沒有照片合成軟體？個人微客只能發三張照片，我可以合成一下，多宣傳一下你們家的美食。」
說到這個發照片的問題，柳菲菲下意識地瞥了對面的年輕富豪一眼。
她好像記得好友說起過，這位藍鯨娛樂的大股東，也是名流微客的創始人。
這個人微客只能發三張圖片的設定，實在太難受了，有些時候想多發幾張都需要合成過才行。
只有一些大公司和有關部門的官方公眾號，才有一次性發9張圖片的權限。
「有的有的，這裡打開就行。」
「我看看啊。」
關注公眾號
......
原本吃著美食的周安安，看著對面親密討論著如何合成圖片的兩個女孩，忍不住搖了搖頭。
拍照片發朋友圈，果然是女孩紙的天性，就連天仙妹妹也不能例外。
嗯，什麼時候，等智能機成熟了，就早點把手機微微開發出來。
那絕對是智能機時代當之無愧的社交巨無霸，沒有之一。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搶注大公司的產品了，臉皮根本不需要。
「好了。」
終於，兩個女孩合成了認為滿意的照片，再讓柳菲菲登錄上帳號，期間還用手機給她的經紀人打電話要了簡訊的登錄驗證碼。
發完新的一條微客之後，柳菲菲看著年輕女老闆很有誠意地刪除所有登錄記錄和留存照片，也很實誠地給了對方自己的私人聯繫方式。
「菲菲，這是去哪裡吃夜宵了？」
「**茶餐廳，這定位是在港城啊。」
「好像菲菲成為雲生珠寶的全球代言人了。」
「剛看完雲生珠寶公布的菲菲代言美照過來，就看到這麼多美食，受不了。」
「這麼多好吃的，這不是逼我去深夜排毒嗎？」
「受不了了，我也要去吃夜宵。」
「港城的茶餐廳，千里之外啊，菲菲，別走，等我坐飛機趕過去。」
「樓上的，你家有私人飛機嗎，帶我一個，免得夜宵涼了不好吃。」
「唉，話說兩幅餐具，菲菲這是和誰一起吃夜宵？」
「還用問嘛，一定是菲菲的漂亮小姨經紀人啊。」
「給菲菲拍照的工作人員好幸福啊！！！」
......
「不對不對，大家放大第二張圖片的倒數第二個圖，那裡玻璃上有一個倒影，是個男的。請不要感謝我，我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有心人。」
「真的唉，樓上大才。」
「這是怎麼了，難道菲菲要公布戀情了？」
「我的女神，怎麼能這麼快就找男朋友？？？」
「一定是錯覺，錯覺，我的女神不能夠.......」
......
吃完夜宵的周安安兩人，正很有閒情逸緻地在星光大道漫步，根本不知道網絡上已經鬧開了花。
對於港城這個不夜城來說，即便是晚上十一點多了，依舊有不少人在這裡閒逛，釋放著一天的壓力。
「很久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了。」
靠在欄杆上，柳菲菲開心地張開雙臂，笑著說了一句。
「做演員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嗎？」
看著被海風吹起秀髮的天仙妹妹，有一種校園戀情瀰漫心頭的周安安隨意問著無關痛癢的問題。
「當然，我小時候在電視上看到那些耀眼的明星，就萌生了當演員的想法......讀書的時候，我參加了很多比賽，就是喜歡萬眾矚目下的那種榮耀。我這樣子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虛榮？」
說起自己當演員的星路歷程，柳菲菲有些不好意思地問著旁邊的年輕富豪。
「當然不會，很真實。」
聽了天仙妹妹的想法，周安安覺得無可厚非。
若是不喜歡聚光燈下的榮耀，那一個明星出名，又有何意義。
那些千方百計踏進這娛樂圈的少男少女，又是為了什麼，起初單純為了錢的絕對沒有那麼多。
當然，成為明星之後，學會享受，繼而追逐財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由奢入儉難，自古皆然。
「謝謝。」
看得出對方臉上的真誠，柳菲菲由衷地感激一句。
微涼的海風吹來，柳菲菲下意識地抱了抱胳膊，繼而笑著朝旁邊的年輕富豪問道：「有點涼，我想跟你借樣東西，怎麼樣？」
「什麼東西？」
打量著天仙妹妹的美麗臉蛋，周安安有些疑惑地問道。
「借你的懷抱用一下。」
不等對方答應，柳菲菲主動抱住了對方的腰，靠在對方的懷裡，臉上的緋紅一片。
「......」
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天仙妹妹偷襲的一天，周安安正想拒絕，但是卻下意識地停住了手，轉而摟住了對方的細腰。
這一刻，有點溫柔。
「到底怎麼回事？公司這裡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你這個經紀人也不知道嗎？」
「黃總您請稍等，我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一定儘快給你答覆。」
「我不要儘快，我要馬上。你現在馬上登錄柳菲菲的微客，把那條最新動態給刪除了。」
「好的好的，我這邊馬上處理。」
掛斷電話，柳婧瑤一改接電話的慌亂，旋轉著手裡小巧精緻的手機，望著落地窗外的都市夜景，眼神里不斷閃現著不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