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

聽著任昊煞是親昵的稱呼,繼夏建國、劉素芬之後,夏晚秋聞言也皺起了眉頭,瞧瞧他,側頭對父母道:「進去吧。(提供最新章節閱讀>」夏晚秋逢場作戲的功夫顯然沒有任昊高,不願多說什麼話。

任昊心裡捏了一把汗,三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這哪裡是給准女婿的待遇啊?

他不動聲色下遞了夏晚秋一個急急的眼神,夏老師,您爸媽這樣也就罷了,我是您「男朋友」,您怎麼也跟看勞改犯似的?

要是這麼下去,可就真露餡了!

大蓉和酒樓。

大廳西南側倒數第二間包房內。

夏建國,劉素芬、夏晚秋,任昊,四人依次圍著鋪有厚厚玻璃面的圓狀坐好,自然,夏建國是主座位置,他再次觀察了一下任昊,凝眉道:「小伙子,聽說你今年二十五歲?」

「是這樣的。」任昊暗道糟糕,夏父夏母果然還對他年齡很是懷疑,「準確的說,應該是二十五周歲吧,我是十月十三的生日,也差不了幾天了。」任昊加強了一下細節,以增加真實度。

夏建國頓了頓,逐湊近了妻子一些,與她低聲交流著:「你跟家不是告訴我他二十五歲麼,可你看看,他哪像二十五的?」

劉素芬偷偷瞄了瞄任昊,收回視線低低道:「他說他顯小,而且言行舉止也挺成熟的,我看吧,還差不太多。」

夏建國凝重地搖搖頭:「他也就二十歲,這我不會看走眼的。」聽丈夫這麼一說,劉素芬也拿不准了,想了想,看向任昊道:「你上次說把身份證帶來……」

「哦,不好意思。」任昊歉意地看看兩人:「這兩天我正忙著簽合同呢,要與日本方面做些轉帳,可我工作太忙,沒工夫去銀行辦理業務,就把身份證托給別人,讓他幫我去辦了。」瞅得兩個老人家狐疑的目光,任昊趕忙又加了一句:「您是不知道,中日轉帳交易很麻煩,手續太多了,嗯,大概再有五天就好了吧。」

夏晚秋斜眼瞅瞅他,沒言語。

夏建國側頭小聲對妻子道:「他推這推那的,裡面一定有事兒。」

「可他要是真的二十歲,咱女兒也不會跟他談朋友的,晚秋這丫頭你還不知道麼?」劉素芬的表情很是複雜:「先把年齡放一邊,你覺得他人怎麼樣,跟晚秋合適麼?」

夏建國重重搖頭:「人品工作那都是其次,先要看年紀。」這一家子都是古板的人,對年齡頗為看重,「好,就說他二十五歲,可那也比晚秋小了五歲多吧,不行,反正這事兒我不同意,儘早讓他倆拉倒吧。」

心理上來說,劉素芬還是比較傾向於任昊一些的,畢竟,女兒能主動談個對象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啊,「這次晚秋好不容易有個中意的人,咱們就別要求太高了,二十五就二十五,也不是差太多啊,我的意思是先看看他的人品和工作,這才是關鍵的。」

瞧著夏建國仍是一副死活不同意的樣子,劉素芬氣哄哄地瞪他一眼:「晚秋都三十了,要是再拖幾年下去,就不是咱們挑別人,而是別人挑咱們了,再說……」劉素芬把聲音壓得更低了:「他們倆都一起睡了,咱還能怎麼樣啊?」

夏建國輕輕一嘆,終於點了頭:「好吧,我問問他,正好也探探他的年紀。」

另一邊。

任昊與夏晚秋自然不可能聽到老人家的對話,然而閉著眼睛也能猜到,肯定是圍繞年齡人品展開的討論。任昊儘量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腰板挺得筆直,而後,悄悄看了眼默然不語的夏晚秋,是連苦笑的力氣都沒有了,「夏老師,您能不能配合我一下,至少,一會兒替我說兩句好話啊?」

夏晚秋不冷不熱道:「我儘量吧。」

任昊有種暈倒的衝動,這事兒要是露了餡,自己根本不會受到牽連,倒霉的全是夏晚秋一個人,劉素芬會和她急眼,會逼她結婚等等等等。

可現在鬧的,好像自己很著急,夏晚秋倒無所謂似的。

不過任昊也明白,夏晚秋性格如此,逢場作戲的勾當,她做不太來。

這時,就見服務生拿著菜單走了進來,要他們點菜,任昊接過菜單,先是起身遞給夏建國,後看了好幾頁,也沒點出個所以然來,劉素芬跟一旁皺眉道:「讓倆孩子點吧。」旋而拿過菜單給了任昊。

任昊也沒敢點,將菜譜推到夏晚秋身前:「晚秋,你知道伯父伯母愛吃什麼,你點吧。」

晚秋……

被一個十六歲的學生這麼稱呼,夏晚秋怎麼聽怎麼彆扭,停頓了一下,捏過菜譜來,隨意點了幾道,末了,任昊才對服務員道:「來個冰鎮毛肚和蓉和醬豬手。」後而對三人說了一句:「這倆是他們這兒的招牌菜,很不錯的。」

待服務生關門出去,夏建國凝了凝神,審視地目光落在任昊身上:「你這麼忙,是在哪家公司?」

任昊聽得這句,立刻警惕起來,他可不能出一點叉子,邊起身給二老倒茶,邊笑呵呵道:「與其說公司,倒不如說出版社呢,我現在的任職是出版編輯,專門負責稿件的審核,哦,是初審。」本來任昊打算瞎說一個公司算了,可見夏建國不像劉素芬那麼好糊弄,旋而也臨時改了主意。

出版行當,任昊還算比較了解,不會輕易出Bug。

「編輯?」夏建國抿了口茶水:「你們那初審一般負責什麼?就是看書麼?」

夏晚秋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任昊,她父親有個朋友,他兒子就是寫傳統小說的,對於這方面,夏建國應該沒少聽說,夏晚秋怕他答不上來,逐清了清嗓子,插話道:「初審就是隨便看看,還行的話再往後交,給下面的編輯審核。」

夏晚秋畢竟活了三十年,對出版社的事,也道聽途說了些許。

夏建國皺眉看看女兒,繼而對任昊道:「是這樣麼?」

出乎夏晚秋的意料,任昊竟然沒有順著她的話接下去,而是大搖其頭:「其實,真不是這麼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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