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時間。
姜維迫不及待地跳了過去。抓住任昊問東問西。蔣貝貝、馮莉也圍上前。上下打量著他。任昊這匹突然殺出的黑馬。給了三人太多太多驚訝。本是以為姜維跟崔雯雯她們有一拼之力。誰想語文成績向來不好的任昊卻是把全區總成績前三的董雪和全區語文第一的崔雯雯給贏了。
而且。從那個滿分的作文來看。似乎是壓倒性的勝利
「我說耗子。你小子是不是磕了耗子藥了。怎麼突然就威了？」
「僥倖。僥倖而已。」任昊的表情跟董雪得了高分後的表情一樣。很是淡然。算起來。也就是完成了與顧悅言約定的這件事讓任昊略微興奮。贏了崔雯雯她們。任昊可高興不起來。好比一個大學生跟一個中學生比拼理所當然的。
放學後。
幾個跟任昊他們關係不錯的同學都來祝賀了一下。也有幾個要走了他的語文卷子。一起研究起那顧悅言都稱讚過的滿分作文。
一看之下。幾人連連點頭。不過以他們的水平。還是很難看出這篇文章的妙處的。畢竟。任昊是正經大學畢業。且在出版社這行當混跡了幾年的傢伙。有些深奧的東西不是的。
大家熱鬧了一下。便開始收拾書包。
「莉莉。」
馮莉看了看班門口叫她的男朋友。揮手示意他稍等一下。旋而對正要回家的任昊吹了個口哨。「任昊。那個賭約是你們兩個只要有一人比董雪跟崔雯雯分數高就算贏了吧。恭喜了啊。呵呵。那我先回家了。」
馮莉這話很明顯。是說給崔雯雯和董雪聽地。
話音剛落。班裡刷地一下。鴉雀無聲起來。氣氛顯得很詭異。很緊張。
茲啦……
一聲椅子腿與水泥地面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氣氛下極為刺耳。響聲是從董雪那裡出地。只瞧得董雪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沉吟了兩秒。扭頭看向任昊。「依照賭約。是我們輸了為昨天說過地話道歉。」
姜維本就不會對自己暗戀的女孩生氣。這會兒一看。趕緊搶在任昊前面擺手道：「不用道歉了。本來我們……」
「你是不是搞錯了？」董雪眼皮不經意地跳了一跳。稍稍將視線平移了幾度：「我沒有向一個憑著作弊紙條還只得了八十幾分的人道歉。我在跟任昊說話。」
維被這話噎得夠嗆。「我可先說好。那紙條可不是作弊用的。我是為了子說的是。不用道歉。一開始確實是我的錯。如果真要道歉地話。也應該是我先說在不好意思。」
蔣貝貝很佩服任昊地態度。拍著手嘻嘻一笑：「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啊。好了好了。別道歉來道歉去了。大家都是好朋友嘛。雯雯。對不對？」
打圓場的工作唯有蔣貝貝可以勝任。
現在。只剩崔雯雯沒有表明態度了。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在她身上。等待著她與任昊握手言和。
崔雯雯從剛才到現在。好像一句話也沒說過。此時。低著頭的她臉蛋兒憋得通紅通紅的。不過誰也看不見她的表情。
就在蔣貝貝準備岔開話題的時候。異變突起！
沒有任何預兆。崔雯雯的座位上徒然傳來陣陣抽泣聲。開始時。聲音不大。只有附近的幾人剛剛可以聽到。慢慢的。哭聲越來越大……
崔雯雯嗚咽著趴在課桌上。肩膀一抽一抽地。樣子委屈極了。
這一突變讓眾人始料未
蔣貝貝二話不說。擠開崔雯雯前桌的那人。坐在她前面。一把抓著她的小手安慰起她來。「雯雯。別哭啊。這回是耗子走了狗屎運。不然就算讓他開卷考試。他也考不過你的。」蔣貝貝一個勁兒地埋姜維見狀。很不仗義地先跑了：「耗子啊。這事兒就交給你解決了。我媽說十一帶我去旅遊。今兒得選去處。所以吶。咱就先撤了。」
崔雯雯還在哭。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蔣貝貝一看勸她不動。只得惡狠狠地瞪了任昊一眼：「傻站著幹嘛呢。趕緊說兩句話啊。」
任昊早被這哭聲打了個措手不及。哪裡知道要說什麼？
刷……
下一刻。崔雯雯一手提著書包。一手摸著眼淚兒快奔出教室。
蔣貝貝急急道：「耗子。禍可都是你惹的。快追。」
我。我招誰惹誰了？
任昊終於受不了全班女生那看階級敵人地眼神。也背著書包跑了出去。穿過走廊。出了教學樓。終於遠遠看見了崔雯雯地背影。她的哭聲也吸引了很多人地注意。
在校門口的小下坡那裡。任昊追上了她。「崔雯雯。那個別哭了。」崔雯雯腳步一頓。哭聲更大了。
她也沒回頭。就這麼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走去車站。
任昊沒有安慰過女人的經驗。自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急得原地轉了個圈。考慮了好久。方一個跨步跟上了崔雯雯。與她一起上了此時進站開門的14路公交車。自己與謝知婧的關係。還是決定送崔雯雯回家。
車上人很多。由於喧囂的原因。崔雯雯的哭聲唯有附近幾人可以聽到。他們都不住向這邊投來古怪地視線。
兩人在虎坊橋下了車。過了馬路來到十字路口西北角的車站換成6路汽車。等車的當口。任昊也用Ic卡給家裡撥通了電話。告訴卓語琴自己可能要晚點回家。算算。已是有兩天沒跟家吃過飯了。卓語琴地憤怒可想而知。
一路上。崔雯雯都未與任昊說過話。只是一味地抽泣著。似乎身邊沒有他地存在一般。
在教子胡同下了車。過馬路的任昊一邊囑咐她小心車輛。一邊做著最後的努力。「崔雯雯。我錯了。我保證下次說話一定注意。絕對不會再有昨天那種事生。你看。你就別哭了好不好？」
迎接他的依舊是沉默和哭聲。
任昊徹底被無視了。
要壞事兒啊！
任昊知道謝知婧最疼崔雯雯。這要是讓婧姨看了去。那還得了啊？
不過事到如今。任昊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崔雯雯在走進了自家單元後。便一路跑上了樓。快用事先拿在手裡的鑰匙開了門。呼地鑽了進去。
崔雯雯幾乎是用盡了全身把門推著關了上。
然而。那一聲不是門與門框接觸的聲響。而是門與手臂撞擊出地悶聲。
追上來地任昊用肩膀把門卡住了。這一撞。還挺疼。
其實。任昊現在最不敢見的人就是謝知婧了。如果可能的話。他自然不想進去。但畢竟自己與婧姨的關係在那擺著。自己把人家女兒弄哭了。而且都送到了門口。若是不進屋瞧瞧。真有些說不過去。
崔雯雯可憐巴巴地癟著嘴巴。見任昊也跟著進了來。隨即一個轉身。逃也似的往裡面跑去了。
「回來啦？」
崔雯雯霍然站住身子。讓她驚訝的是。今天母親竟然回來的這麼早。
謝知婧的身體慢慢自裡屋的拐角處顯露出來。她仍是那身辦公的黑色小西裝。不過稍有不同地是。由於平常家裡只有謝知婧跟自己女兒。即便偶爾來人也是嫂子薛芳。所以謝知婧回到家後都把衣服弄得很隨意。以舒服為主。
此時的婧姨已將塞在西褲中的襯衣提了出來。最上端的兩顆領扣均是解開的狀態。衣領隨意地分開兩旁。深紫色的文胸邊緣若隱若現。
婧姨腳上踏著一雙深灰色地棉質拖鞋。從露出地腳趾來看。絲襪應該是白色的。
嗚……」看到母親。崔雯雯當即委委屈屈地喚了一聲。
謝知婧聞聲便是一愣。上下看了淚眼婆娑地女兒一眼。嘴角猛地勾了起來。那樣子。似乎是在笑：「告訴媽。誰欺負你了？」
或許是想起了身後的任昊。崔雯雯的淚珠子滴答滴答落得更快了。她吸了一下鼻子。嗖地一聲。跑進了自己的房間。隨後。臥室門被關了上。
「雯雯。到底怎麼了？」謝知婧單手拍著門板：「給媽把門打開。雯雯……雯雯……」
「婧姨……」任昊擠出一個十分抱歉的表情。
謝知婧此時才注意到任昊的存在。側目掃了他一下。「出什麼事了？誰欺負我女兒
任昊一時語塞。撓了兩下頭皮。「您先別著急。那個。崔雯雯沒什麼事。就是……」
謝知婧正過身子看著他。嘴角的微笑揚得更高了。「自從雯雯14歲以後。我就沒見她再哭過。沒什麼事？可能麼？」
謝知婧再次拍了幾下崔雯雯的臥室門。見女兒是真不會開門了。逐兩手往肩膀上一抱。緩步走到任昊跟前：「說吧。是誰？」
「婧姨。實在是抱歉。」任昊緊張地咽咽吐沫：「那個。惹崔雯雯哭的人。應該是我。不過您先別急。我可絕對沒欺負她。」(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節更多。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