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深夜裡的敲門聲】

層,裝潢奢華的主臥室。

春雨貴如油,這麼大的雨,當真是少見。豆大的雨滴跟不要錢似的噼里啪啦地打在透明玻璃窗上,窗體呈現出一道道水波紋,弧度慢慢向下擴散。

或許是年齡相仿的關係,或許是同病相憐,一個相親的話題立刻讓幾女聊得火熱起來,大家就像多年不見的好友,手拉著手,圍坐在床上。幾人的西服都已褪掉,露出白襯衫包裹的豐滿肉,她們蓋著任昊的雙人薄被,嘻嘻哈哈地笑著。

謝知拉著范綺蓉,范綺蓉拉著顧悅言,顧悅言拉著夏晚秋,唧唧喳喳,好像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唉……」靠左邊的范綺蓉動了動被子下稍稍僵硬的雙腿,欣慰地輕嘆了一聲:「咱們要是早點認識多好啊,這些年可悶壞我嘍,呵呵,現在我覺得,嫁不嫁人都無所謂了,有你們這幾個好朋友說說話兒,一輩子也會無聊了,嗯,昊也成家立業了,還討了雯雯這麼可愛的姑娘當對象,唉,以前我總擔心昊,現在呢,也放心了。」范綺蓉的表情略顯複雜,好像有些欣然,又好像有些感傷。

謝知一手托的手心,一手拍著她的手背:「是啊,咱們做長輩的,不就圖這個嗎,孩子快快樂樂,倖幸福福的,咱們受點苦,也沒有什麼,雯雯這回算有了著落,我這心裡也踏實多了,呵呵,就算現在撒手而去,也沒什麼遺憾嘍……」

顧悅言笑了一下:「知姐,別說晦氣話,咱們都得長命百歲。」

謝知乎是想起了女兒,臉上浮現出母愛地慈祥笑意:「長命百歲,我還等著抱孫子呢,呵呵呵……」

臥室側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著,夏晚秋看看錶,輕輕一皺眉:「……睡覺吧。」

「喲,都快十一點了。」范綺第一個從被窩裡爬了出來,薄薄的絲襪踩在拖鞋上,「是啊,今兒個先睡覺,反正明天大家也都休息,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聊,嗯,對了,香皂和洗面奶我沒買那麼多,只有一樓衛生間裡有,咱們去那兒洗漱吧,我去翻翻牙刷,做上標記,以後咱們再聚地時候,接著用就行了。」

顧悅言點點頭。在范綺蓉出門地前一叫住了她:「我住哪個屋?」

范綺跟謝知商量了一下。最後安排是這樣地。顧悅言睡主臥室。夏晚秋睡次臥室。謝知>睡二層書房。崔睡一層客房。范綺蓉睡一層客房。之所以把兩個較好地屋子留給顧悅言和夏晚秋。是因為以她倆地性格不會刻意拒絕。若是讓范綺蓉和謝知把最好地屋子挑走。想來她倆也死活不會同意地。

安排妥當。四人浩浩蕩蕩下得樓去。

樓下客廳。

「呀。你怎麼又贏了。你。你耍賴皮!」把最後一張撲克放在長龍上地崔不高興地撅起小嘴巴。看起來。小姑娘將輸贏看得很重。

任昊忍不住呵呵一笑。隨手把牌捋好。胡亂在手裡洗著:「是你技不如人。怎麼還賴上我了。我沒偷牌沒換牌。能賴什麼皮。來。雯雯。再玩一局唄。」任昊漸漸有點喜歡上了崔悶悶不樂地樣子。瞧著她撅嘴生氣。任昊便沒由來地有點想笑。

崔雯雯賭氣似地鼓起腮幫子,往軟軟地沙背上一靠,無精打采地垂著頭:「不玩啦不玩啦,總是你贏,沒意思……」

「瞧瞧,輸不起了吧,不玩也行,先把前面欠我的三個腦奔兒還嘍。」

崔雯雯條件反射般地快捂住腦門,慘兮兮地巴巴望著他。

任昊得意地笑了笑:「別跟我裝可憐,快點,願賭服輸。」

崔雯怯生生地哦了一聲,看看他,嘟嘴放下手,顫抖著睫毛兒將腦袋湊過去,小手兒緊緊抓著裙角,害怕極了。

任昊被她逗笑了,伸手過去,大拇指卡住食指,輕輕在她額頭彈了五下。

嗒嗒嗒嗒嗒……

不疼,甚至有點痒痒的感覺。

崔雯雯羞赧地紅了臉,偷偷瞄他一眼,默默坐了回去:「任昊,你困嗎?」

「嗯,不困,呵呵,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一點困勁兒都沒有,來,接著玩吧。」

這時,崔雯雯就聽得樓上開門的聲音,「呀,我媽她們下樓了晚上等她們睡覺了,我,我去你房間玩牌好不好,我也不困呢……」

任昊隨口答應了一聲,搶在樓上下來地幾個女人之前進了衛生間,他可知道女人洗漱需要很久,若現在不去,就得等一個小時以後了。

「嗯,讓昊先洗漱吧,來,咱們幾個分配一下牙刷,知,給你紫色的吧,晚秋黑色,悅言棕色,雯雯白色,我呢,就來個綠色的,你們看咋樣?」

「怎行。」

「嗯。」

衛生間沒關門,刷牙洗臉的時候,任昊從鏡子裡看到客廳中的顧悅言正在看自己,那眼神中,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一樣,最後,顧悅言對著鏡子連續眨了兩下眼,繼而扭去跟夏晚秋說上了話。

任昊迷茫地動著牙刷,沒看懂她什麼意思。

漱口洗臉,任昊用毛巾在臉上慢慢擦著,突然,身旁響起一個聲音「……快點!」任昊不用拿開毛巾也知道該人是夏晚秋,這種厲聲只有她的出來。任昊看看她,想來她是內急,就飛快放下毛巾走了出去,不過奇怪地是,夏晚秋好像也有話說似的,張張嘴,終於還是轉過了身,碰地一把將門關上。

咦,這一個個地是怎麼了?

難道剛才在主臥時四人說了啥?

任昊心裡咯噔一聲,暗暗警惕了一下,抬眼朝沙上地謝知和范綺蓉瞅去,謝知最先一個現了己地目光,回視過去,眼睛輕輕一眯,朝廚房改造的小臥室那邊兒看了下,謝知才是收回目光。范綺蓉第二個現任昊在看她,憂慮地皺皺眉,卻沒說什麼。

任昊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越看越可疑。

不好,這是要壞事兒啊!

「呃,我先去睡覺了啊,您幾位也早睡,晚安,呵呵,晚安……」

任昊被幾人古怪地視線盯著有些毛,打了個哆嗦,快折身回了臥室,輕輕關上門,上了鎖,心中才略微踏實了一些,凝神想了想,任昊旋即啞然失聲,淡淡搖了搖腦袋。

也是,自己瞎擔心什麼呀,突然知道了崔雯雯和自己交往,任誰都得詫異疑惑一陣吧,恐怕現在地她們,都有不少話要問自己,那種眼神倒沒什麼不正常,嗯,是我多心了。

靠在門板被面的任昊輕輕吐出一口氣,嘴角露出了笑容,恰恰相反,今天或許應該說是太順利、太和諧了一點,任昊本抱著打硬仗的準備,誰想五個女人根本沒什麼衝突,甚至還手拉手,

,成了要好的朋友。

這不得不叫任昊鬆了口氣。

「前一陣我人品爆,結果沒過幾天就遭了霉運,這一下就是好幾個月啊……」任昊知道自己的運氣一向不是很好,所以今天的和諧,倒讓他產生了些不真實地感覺,「呵呵,老天也不能老讓我走背,時來運轉,看樣子是到了咱轉運的時候嘍……」

這件廚房改造的臥室雖說是別墅里最小地房間,卻也足足有十個平方米。門對面的另一頭牆壁是扇長方形里外開的小窗子,幽藍色百葉裝搭在上面,稍微有點晃晃悠悠。任昊走過去把窗戶使勁推了推,確認關嚴了,方是後退幾步,懶洋洋地倒在床上。

除了天花板上的一台白燦燦地小吊燈,一張酒吧常見的塑料無靠背圓高椅,和一張一米二寬度的偽雙人床外,就沒有其他大件家具物品了。

空蕩蕩的臥室盪起窗外的狂風咆哮聲,嗚嗚啊啊,漸漸有了些森然的味道。

滴!

枕頭邊兒上地小鬧鐘響。

門外傳來女淺淺的嗓音,踢踢踏踏地拖鞋踩在木地板上,隨後,幾聲關門的響動傳了來,煞那間,整個別墅都陷入了寂靜。

任昊沒關燈,一手遮擋在腦門掩光線,平躺在床面,靜靜呆。謝知>,范綺蓉,夏晚秋,顧悅言,崔,幾女地身影不時在腦海里交替浮現,弄得任昊有點心煩意亂的感覺。

本來就不困,現在更睡著了。

忽地,任昊耳朵輕輕動了動,眼神也挪了緊關地木門上,門外,似乎有什麼響動。

咔嚓……嚓……咔嚓……

任昊眼見著金屬門把手微微左右顫動,好像被人從外面擰著,隨即,咚咚的細微敲門聲傳入臥室。任昊知道是崔,小丫頭剛才說等大家睡了就來跟自己玩牌的。任昊無奈一笑,面對那雙清澈純真的大眼睛,他真的沒有拒絕的力氣。

玩就玩吧,反正也睡不著。

走過去開門,想著崔雯那鬱悶嘟起的小嘴巴,任昊不由自主地揚起了笑意:「雯雯,咋這麼早就來…任昊那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看著一身襯衫的顧悅言狐疑地盯著自己,他訕訕一笑,讓開身子讓她進來,順手鎖上了門:「姐,你怎麼來了?」

顧悅言慢慢在床上坐下,臉上掛著無喜無怒的淡然表情:「剛才在客廳,我不是給你使眼色了嗎,怎麼,雯雯也要過來嗎?」

任昊咳嗽一聲,挨著她身邊坐下去:「嗯,她說睡不著,想跟我打幾局撲克牌,嗯,有事兒找我?」任昊好像知道她想問什麼,組織了一下語言,搶先解釋道:「對了,我和雯雯的事兒其實是姨誤……」

「沒事的……」顧悅言挽住了任昊的手臂,臀部挪了挪,順勢脖子一歪,將側臉枕到他肩膀上:「我只是你地情婦,沒權利干涉你的婚姻和感情,所以,不用跟我解釋,嗯,其實,雯雯這孩子挺不錯的,咱們班裡,也就她能配上你。」

「姐啊,你別老情婦情婦的啦,多難聽啊,你是我姐,不是什麼情婦情人。」

顧悅言抬頭看看他地臉色,瞅得任昊是真不願意,逐淡淡一點頭:「我都聽你的,你想讓我做你姐,那我就做你姐。」說著,顧悅言雙臂一抬,順著任昊的腰際環繞了過去,臉和胸脯都緊緊貼到了他的身上。

任昊反倒一愣,沒想到她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不過看看那摟著自己的顧悅言,任昊唯有苦笑:「姐,你幹嘛抱我?」

顧悅言理所當然地閉上眼睛,緩緩道:「不是情婦就不能抱你了嗎?那我還是做你情婦吧,我喜歡抱著你的感覺,很舒服,很暖和……」

「呃,那個,其實也不是,姐姐抱一下弟弟,是很正常地,嗯,很正常的,你還是做我姐好吧,別提情婦倆字了。」任昊說出這番話來,自己都有點好笑:「不過,只能抱抱,其他的可不許干,成不?」

顧悅言為難地皺皺眉頭:「跟你接吻地感覺我也很喜歡呢,昊,我今天來就是想和你一起睡的,好久沒獨處,挺想你的……」顧悅言鬆開手臂直起身子,面對著他,輕輕把手搭在胸前的襯衣扣子上,徵求著任昊地意見:「我脫衣服?」

別脫……」任昊臉上一紅,趕緊別過頭去不敢看她:「一會兒雯雯還過來呢,你可不能跟這兒睡,再說,咱們是姐弟啊衣服算怎麼回事?」

顧悅言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扭著扣子的右手慢慢放了下去,無所謂地繼續靠著他:「你不喜歡就算了,什麼時候想要,就跟我說一聲吧,去我家也行,去你家也行,昊,陪姐聊聊天。」

只是抱抱的話,尚在任昊心理底線的範圍之上,他呼了口氣:「那就聊五分鐘吧,我怕雯雯進來誤會咱們。」

顧悅言嗯了一聲:「我記得前一次咱去吃飯,蓉姐說她是你鄰居,不是你親姨,是吧,可我看她對你比對親人還好,剛才我們聊天,蓉姐知道你交了女朋友,而且事業有成,她表情挺欣慰的,好像一瞬間放下了很大的擔子。」

任昊呵呵一笑:「是啊,蓉姨從小對我就好,我惹了禍,都是蓉姨幫我擔著,我被欺負了,也是蓉姨幫我出頭,呵呵,雖然有點小絮叨,不過,除了我爸媽,蓉姨是世界上對我最好地人了。」

「可是,她的表情除了欣慰外,還有些複雜,好像很難受:感覺,而且上次咱們一起逛賽特購物中心時,她表現出的一面,不像是一個長輩。」

任昊怔了怔:「那像什麼?」

顧悅言緊鎖著眉頭想了想:「……倒像是一個被搶了男人地怨婦。」

「可別胡說……」任昊心中砰然一跳,不過他可不敢往那邊兒想,嘴上不悅道:「蓉姨是把我當親人,我有了女朋友,她當然會有點不捨得,就跟母親送女兒出嫁時總會哭上一哭的道理一樣。」

「希望是這樣吧……」顧悅言抱著他地手臂緊了緊,微微一嘆:「最近不知道怎麼了,一想到你的事,心裡就有點亂,剛才聽知>姐說你和雯雯在交往,我這心裡,怎麼有點堵得慌呢,唉,真難受,昊,你說,姐是不是上你了?這是不是就叫吃醋呢?」

「呃,應該不是吧……」從某種角度上講,顧悅言比謝知還口無遮攔,但跟>姨不同的是,顧悅言說全是自內心的話,有什麼說什麼,從不會騙人,不過,這倒更叫任昊大為頭痛,「姐,你想得太多了,我是你弟弟嘛,而且咱們還有過一次……咳咳……莫名其妙的性關係,你對我特別是應該的你這心態也應該跟蓉姨差不多

對,差不多。」

「或許吧……」顧悅言正過腦袋,用嘴唇吻了吻任昊前胸的衣服,「反正姐挺不好受的,昊,要不待會兒你把雯雯支走,姐陪你睡吧。」

「哎呀,姐啊姐,那怎麼行呀,好多人在屋呢,被人看見就麻煩了。」任昊對顧悅言地態度有些受寵若驚,同時,感動與糾結也用上了心頭,「回去吧,又不是以後都見不到了,這別墅也你的錢在裡面,有空的話再過來玩,好不?」

顧悅言鼻子頂在他胸口,使勁吸了口他身體的味道:「……嗯,姐聽你地。」她站了起身子,在任昊額頭上輕輕一吻:「晚安,做個好夢……」這才轉身開門。

鼻尖繚繞的香味漸漸消散,任昊沒由來一陣失落,暗暗罵了自己一句「沒用的東西」,任昊對手扶在門把手上的顧悅言道:「你也晚安,早點休息吧。」

咔……咔嚓……

任昊話音剛落,見聽門把扭動的聲響,看了眼顧悅言,後者則是無辜地聳聳肩,下巴努努門外,示意不是自己擰的,接著,咚咚敲門聲傳了進來。顧悅言皺皺眉,走回了任昊前面:「一起吧?」

任昊擦擦虛汗:「姐,你就別亂了。」

顧悅言眼神屋中四顧掃了掃,最後,目光落在唯一能藏身地地方:「姐在床底下躲一躲吧,你支走她,姐陪你玩牌。」也不等任昊說話,顧悅言就矮身爬在地上,胸脯蹭著木地板,一下一下往床下的黑暗處挪動著,不過片刻,指甲與地板的敲擊聲鑽了出來,大概是顧悅言給他打地暗號。

任昊倒是不怎麼擔心崔會,不過大半夜的,一個絕色女人和自己獨處一間屋子,總是不太好聽,要是崔雯雯冷不丁說漏了嘴,被其他幾位心眼兒多的人聽見,那可就壞事兒了。

能避免,還是得避免一。

任昊一邊過去開門,一邊措辭,準備先崔雯雯打走再說,地板很涼,任昊可不想顧悅言感冒燒。藉口嘛,當然好找了,就說自己突然睏了,想必以崔雯的體貼,也不會太過於糾纏。

在打門地前一刻,任昊已經構思完畢,然而,拉門的一剎那,任昊卻徹底傻眼了!

「蓉,蓉姨!?」

「噓,小點兒聲!」范綺蓉瞪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看,方是跨步進屋,反手鎖上門:「你沒脫衣服睡覺?那咋這半天才開門呢?」

任昊心驚膽戰,假裝揉了揉眼睛:「哦哦,我聽見敲門,剛穿上的衣服,都睡了一會兒了。」任昊與她一起坐在床上,下意識瞥了眼腳底下,心裡忐忑地尋思著,雖然不是崔雯雯,不過也沒什麼關係,畢竟,自己和蓉姨清清白白,沒有什麼話是顧悅言不能聽的。

想到此處,任昊微微心安:「蓉姨,您有事兒找我?」

「嗯,你等等再睡,耽誤不了多久。」范綺蓉依然穿著西服外套,整身休閒西裝緊緊繃裹在她豐滿成熟的**上,顯得身材格外性感,她凝重的目光落在任昊眼睛上,看了好一會兒,方是慢慢蹙起眉頭:「你跟雯雯交往地事兒,為什麼不跟姨說?」

任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想說真話,卻又稍微有點顧慮,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

范綺蓉柔嫩的嘴唇淺淺一抿:「那姨換個問題,昊,你實話告訴姨,今天在這裡地幾個人,真的只跟你是工作上地關係嗎?為什麼姨總感覺她們都對你很特別呢?」

任昊驚出一身冷汗,忙精神抖擻地表明態度:「工作關係,絕對是工作關係,不然還能有什麼啊,蓉姨,你可別瞎猜哦。」都說女人敏感,看來這話真對。

「是嗎?」范綺蓉緊巴巴地盯著他的眸子,沉吟著看了看,略微皺眉,唬起臉瞪瞪他:「昊,你要是敢騙姨,姨以後可都不理你了。」這話,算得上是比較狠地威脅了。可事到如今,任昊也只能硬著頭皮搖了搖頭:「我們真沒什麼的。」

「那樣最好。」范綺蓉臉色多少溫柔的些許,「你也真夠能耐的,怎麼找的幾個合作夥伴全都是大美人,昊,姨醜話先說在前頭,有了這麼好的對象,你也該知足了,要是敢沾花惹草,姨第一個收拾你,記住了沒?」

任昊嘿嘿笑了笑,借著機會轉移了話題:「合作夥伴都是大美女?蓉姨,你不是把自己也給誇了?」

「貧嘴……」范綺蓉溺愛地擰了擰他地小臉蛋兒,嘴角露出盈盈笑意:「難道在你眼裡,姨不是大美人兒嗎,哼,姨誇誇自己又咋了,難道,姨沒有她們漂亮嗎?」

任昊連忙表態:「不是不是,您要不漂亮,那這世界上就沒人漂亮了。」如果不是想著顧悅言床下窩著,任昊肯定說「她們都沒你漂亮」。在不斷與女性的接觸下,任昊對這種事應付起來還算得心應手。

「貧嘴……「范綺蓉撅著嘴巴含起了笑容,疼愛地一下下扶著任昊的頭,動作很輕很柔,似乎怕稍稍用力就會把他弄壞一樣,「我家昊終於長大了,掙了大錢,還討了個小女朋友,呵呵,看著你成家立業,姨比誰都高興,嗯,高興……」說著說著,范綺蓉的眼眸里竟然淚光,幽幽地掛在眼眶裡,越聚越多。

任昊一下就慌了,飛快伸手過去給她擦眼睛:「哎呀,蓉姨你幹嘛,別哭,別哭啊,嘖,這是怎麼話說地啊,好好的哭個什麼?」

范綺蓉笑著打開了他的手,用手指摸了摸眼角,放下手,瞅了眼食指上晶瑩的淚水,她淺淺一笑,白了任昊一眼:「大驚小怪,姨是高興的,沒事兒。」

對這個為了自己付出太多太多的女人,任昊此時能做地,只有緊緊將她攬入懷裡。范綺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拒絕他,張開雙臂同樣回摟住他,右手慢慢在他後腦勺上有條理的摸著,嘴角泛起甜蜜滿足的笑容。

不多久,被蓉姨感動地心漸漸平復的下來,任昊忽然想到了**底下的顧悅言,呃,這麼半天沒說話,她不會懷疑什麼吧?

倆人的擁抱她自然看不見,任昊一凝神,出於保險,還是輕輕將蓉姨地子推了開,可誰曾想,范綺蓉竟微微較了下勁,火熱的身軀依舊緊貼著任昊:「昊,再抱會兒姨,就一會兒,可以嗎?」

任昊清楚地聽見,腳底下傳來了細微的響動,是顧悅言那裡出來的!

得!

這下完蛋了!

雖然這個擁抱只是任昊對范綺蓉表示感謝與感激的方式,沒有摻雜任何愛欲的成分,但有句老話說得好啊,黃泥巴黏在褲子,不是屎也是屎了。

任昊樂觀地想到,好在床底下不是夏晚秋,嗯,我姐的話,應該沒事地,嗯,沒事的。嘀嘀咕咕了

,大有心理暗示地味道。

懷中。

范綺蓉突然咦了一聲,好像現了什麼一樣,她略微向後欠身,抽回左手,抓住任昊的T恤衫往外拽了拽,湊過頭去,范綺蓉小鼻子跟小狗似地動了動,使勁兒嗅著拽在手裡的汗衫:「……女人的味道?」

任昊一驚,胡亂推開她,整理者襯衫掩飾道:「您說什麼呢,什麼女人的味道?」任昊暗暗感慨蓉姨的嗅覺,顧悅言可沒噴香水,她留下的味道僅僅是衣物與身體混合出的某種香味,淡淡的,幾乎一個風吹就會,誰想過了不少時間,范綺蓉竟然還能聞出來?

呃,您屬狗的吧?

鼻子也忒靈啦!

任昊見蓉姨還往自己懷裡湊,心驚膽顫地推推她:「蓉姨,您快回去吧,這都十一點半了。」

范綺蓉眉頭一橫,啪地一狠狠打掉他推來的手臂,唬起臉兇巴巴地瞪著他,見任昊氣勢減弱,范綺蓉方是前探著身子半蹲在地面,一手扶著他的大腿根,一手撐在床面,小鼻子連連**著,蹭著他衣服來回嗅起來。

頭,脖頸,胸,腹

從上到下,凝重警惕的范綺蓉沒放過一個地方。

這可苦了任昊,那尖尖鼻子頭滑著自己身體來回摩擦著,痒痒的,麻麻的,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不知不覺,任昊有了生理反應。

當范綺蓉嗅到她大腿位置時,眼神一,臉上立刻騰起紅霞,虛空輕啐了一口,一邊起身,一邊擰了把任昊的大腿:「小色胚,腦子裡都想的什麼,連姨的豆腐也敢吃?」任昊吃痛地叫了一聲,暗暗喊苦,卻不敢回嘴。

天啊,明是你在我身上嗅來嗅去,怎麼成我吃你豆腐了?

范綺蓉坐在床上整理著自己地襯衫西裝,慢慢的,脖子根的紅暈漸漸褪去,范綺蓉轉頭瞅瞅他,氣得又是在他腰間的嫩肉上狠狠扭了一把:「傻笑個什麼,說,剛才誰來過?」

任昊尷尬地笑笑,結果想起顧悅言還在,立刻就笑不出來了,呃,剛才那「吃豆腐」地話,會不會又叫她誤會了?

「這兒就我一人啊,對了,一會兒說過來和我玩牌。」

「去,別跟姨刷小計倆……」范綺蓉識破了他轉移話題的招數,秀目嗔怒地巴巴瞪著他:「你身上的味道,姨聞了十七年,有一點不對,姨都能嗅得出來,別跟姨打馬虎眼,老實交待!」

任昊哭喪著臉:「真沒人來啊。」

范綺蓉顯然不相信,眼珠子上下一轉,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昊,你告訴姨,是不是知,剛才你洗漱完進屋之前,姨好像看見知>給你使了個眼色,對不對?」

任昊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沒有啊,姨給我使眼色幹嘛,哦哦,她是不是想讓我陪雯多待一會兒?呃,我沒看見呢。」

范綺蓉瞅瞅他的瞳孔,板著臉緩緩一點頭:「不是就好……」范綺蓉輕嘆了一聲氣,語重心長地摸了摸他的腦袋:「你是長大了,可在姨眼裡,你永遠是個小孩,別怪姨嘮叨,姨也是為你好,知道不記住姨的話,本本分分地做事,絕對不許胡來,你知道姨什麼意思,明白不?」

任昊嬉皮笑臉道:「明白,謝謝蓉姨教誨。」

「傻樣兒……」范綺蓉被他逗得一笑,捻起手指點了他腦門一下,撅撅嘴巴丟了個白眼給他:「越來越沒個正行,去睡覺吧,姨身子也有些乏了,對了,明天早餐想吃什麼,姨給你做。」

聽她要走,任昊心頭一塊大石徐徐落下,「蓉姨做地飯哪還有啥說的,就是蒸幾個大白饅頭,也是甜滋滋的好吃。」

「你個小東西……」范綺蓉好笑地扭著他地臉蛋輕輕拽了拽:「嘴巴上是不是抹蜜了,竟撿姨愛聽的說。」

「我說的是事實嘛。」

任昊已經在盤算怎麼跟顧悅言解釋了,這時,就聽幾聲響動傳進了耳朵,任昊一愣,眼神一下子落到那晃晃悠悠的門把手上,暗暗叫苦不迭,任昊趕緊從身後捅了蓉姨一把,指了指床頭:「蓉姨,您在坐會兒吧,我去開門,是雯雯找我打牌來了。」

顧悅言和范綺蓉不同,崔雯雯早就知道範綺蓉是自己地姨,那麼,她多晚在自己房間都沒有可誤會的事情,所以根本用不著躲躲閃閃,大大方方開門就是。

任昊心裡沒鬼,看著蓉姨後退回去,他才緩步向前,迎著敲門聲走了去。

手堪堪扶到門把上,任昊忽然感覺有點不對,身後傳來的悶響,讓他狐疑起來,任昊沒開門,而是回頭看了看蓉姨……

「呃……蓉姨……你在幹嘛呀!」

一時間,任昊魂飛魄散,只見范綺蓉屈膝跪在地上,一手撩起床單,一手撐著木地板,正一點點地俯身下去,看樣子,是要往床底下爬!

任昊眼疾手快,呼地一下沖了過去,自後面抱住蓉姨的蠻腰:「您這是要幹嘛啊?」

我的乖乖!我姐可在裡面吶!

范綺蓉回頭瞅瞅他:「你最近油嘴滑舌的厲害,姨倒要看看來地是不是雯,哼,鬆手,不許跟她說姨在床下。」范綺蓉不由分說地推開任昊,死命往黑暗中爬去。

任昊都懵了,沒想到蓉姨會玩這麼一出,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直到一聲驚呼才把任昊拉回了現實。

誰在前面!」緊接著,床板出一聲重重的悶音,咚,而後,蓉姨吃疼地叫聲鑽了出來:磕著我頭了!」顯然,受到驚嚇的范綺蓉條件反射地想要後退站起,結果,磕到了頭上地床板。

「蓉姐。」顧悅言平靜的聲音喚了她一聲。

「悅,悅言!?你!你怎麼在這兒!你和昊!你們倆!你們!」

「蓉姐,剛才你蹲在昊兩腿那裡停頓了好長時間都沒有聲音,你在跟他做什麼?還有之前,你們擁抱了?」

「你說什麼吶!倒是你,怎麼藏在這兒?昊,她是怎麼回事,你給姨說清楚!」

「弟弟,剛才你和蓉姐幹什麼了?我想聽一聽!」

這霉運來得太快了吧!

完了!這下真地完了!

任昊頭都大了,抓狂地撓了撓,最後想出了一個暫時緩解麻煩的辦法,那就是開門!

任昊汗流浹背地擰開門把,另一邊,兩女的質問聲也霍然熄滅了。

抬頭一看。

任昊臉都綠!

「……>姨!?」

……

【ps:狀態恢復了一些,月底了,稿費肯定不多,厚著臉皮求求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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