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昱見范綺蓉同意了「自己」的提議,馬解釋道:沒……」

「綺蓉!」卓語琴的聲音壓過了丈夫的話語,第三次阻斷了他,不動聲色下,暗暗擰了任學昱的大腿一把,旋即,眼角看看,卓語琴語氣嚴厲地叱喝道:「什麼可以?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爸媽把你託付給我們!我就得對你負責!別聽學昱瞎說!他那是開玩笑呢!」

這番話中那「要對你負責」的意思,范綺蓉聽來,是卓語琴不想讓自己跟晚秋一起與任昊談對象,更不能讓自己做他的情婦,也就意味著,把自己踢開,讓夏晚秋跟任昊在一起。畢竟,卓語琴剛才單獨與她談話時說的很明確了。

然而,在夏晚秋聽來,這個對范綺蓉負責的意思,卻恰恰相反。她理解,卓語琴顯然是想把自己踢開,讓范綺蓉名正言順地做任昊的女朋友,這才是對她的負責。不過,夏晚秋聽范綺蓉想答應任學昱那個荒唐的提議後,不禁微微錯愕,側目瞅她一眼,卻沒說什麼。

媽不是已經答應她跟任昊的事情了嗎?

為什麼她還會意倆人一起?

是在可憐我嗎?

「大哥,大姐……」范綺蓉眉宇間有些焦急的意味,正色地看著兩人的眼睛:「我是認真的,我覺得大哥說的不錯,昊還在上學,現在談婚論嫁確實太早了一些,至少還有四年的時間呢,嗯,如果晚秋答應,我,我想跟她一起做昊的女朋友,倘若期間,我有了其他喜歡的男人,那我就自動離開後的事兒,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您說是吧?」

卓語琴略微猶豫,低頭沉吟起來。

范綺蓉一看有戲,加緊明態度和立場,希望卓語琴能答應。

其實。中午卓語琴問出那句「你想不想跟小昊」地時候。范綺蓉就怦然心動一瞬間。她看到了希望扇本不可能打開地門。微微露出了縫隙。那時。范綺蓉就決定。拼了這張老臉。也要跟夏晚秋爭一爭管成敗。至少自己努力過了。

可偏偏總是殘酷地。

幾分前與卓語琴地談話。註定了自己今生無法做任昊地妻子。可幾分鐘後「任學昱地提議」。又一下子讓范綺蓉燃起了希望。宛若茫茫孤海中一個漂浮著地救生圈。她能做地只有緊緊地住它。牢牢地抱在懷裡。

是地范綺蓉沒有別地選擇。

自己已經被卓語琴判了死刑。如果夏晚秋和卓語琴都能答應荒唐就荒唐吧。反正自己也算賺了。

任學昱跟一旁大皺眉頭真想當著范綺蓉和夏晚秋地面兒揭穿卓語琴。說。你倆都上當了!可。卓語琴威脅地目光已然直巴巴地打在他地臉上。任學昱頓了頓。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卓語琴故作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抬著眼皮掃了范綺蓉一眼:「糊塗啊!你太糊塗了!」末了,她將視線落到夏晚秋身上:「唉,晚秋,你覺著呢?」范綺蓉聞言,也緊張地看了看夏晚秋,在她看來,夏晚秋已是拿了卓語琴的尚方寶劍,定然不會答應自己也摻和進去的。

任學昱一個勁兒朝夏晚秋打眼色,不過後低著頭,卻沒看見。

不多久,沉思中的夏晚秋緩緩抬起腦袋,癟著嘴巴淡淡一點頭。

范綺蓉簡直不敢置信,詫異地瞅著她,愣了好半天。

其實,夏晚秋本不想答應這荒唐的建議的,作為任昊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在適當的範圍內,只要不太過分,她可以對任昊沾花惹草的本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前提條件,必須是她占據了主動,也就是那正牌女朋友的身份,如若沒了這個,夏晚秋就算愛他愛的要死,也不大可能與別人一起分享任昊。

有名分和沒名分,差別太大了。

但剛剛,范綺蓉明顯是在被卓語琴認可為準兒媳婦的情形下,還主動放棄了她的優勢,提議與自己一起做任昊的女朋友,這一舉動,讓夏晚秋心中微微一動,她想不通范綺蓉是什麼意思,既便,她是在可憐自己,夏晚秋不知不覺間,也對這個情敵少了些許敵意。所以,她同意了,就像范綺蓉說的,以後的事兒誰又說得清楚呢,如果到最後,自己做不成任昊的妻子,那麼,到時候再離開吧。

同樣,先前還打算與夏晚秋拼個你死我活的范綺蓉看得她點頭答應,頓時敵意大退,慢慢的,甚至升起一絲感激的情緒。

「唉,你們……」卓語琴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她倆:「你們太傻了!讓我說什麼好啊!」任學昱看得直翻白眼,結婚這麼多年,他都以為妻子是個傻了吧唧的傢伙,除了會做做飯,刷刷碗,其他便沒啥特長了,誰曾想,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這傢伙還是個演技派!

范綺蓉和夏晚秋相互對視一眼,均未言聲。

「好吧,既然你們都決定了,唉,就這樣吧,只要你們不後悔就行……」卓語琴要多無恥有多無恥,她的表情很不情願,那感覺,就好比自己兒子娶了個性格差勁、相貌糟糕、沒錢沒勢的女人一樣。反觀范綺蓉一方,倒像是撿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

等夏晚秋和范綺蓉出了屋,任學昱立刻不悅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倆人都跟小昊?這不是胡鬧嗎!」

卓語琴樂得都合不攏嘴了,白了丈夫一眼:「你知道什麼!結了婚都能離婚呢!更別說談對象的時候了!要是聽你的把綺蓉和咱們的關係弄僵了,以後萬一晚秋不打算跟小昊了,你說小昊咋辦?咱倆不能厚著臉皮再求綺蓉回來吧?」

「天大地大,小昊正正常常的一個人,還愁找不到對象?」

卓語琴氣哼哼:瞪瞪他:「你說的輕巧!那好!你不是能耐嗎?那你給我兒子找一個比綺蓉和晚秋還優秀的兒媳婦回來!哼!凈跟那說風流話!綺蓉怎麼啦?跟小昊又沒血緣關係!我看他們誰敢說閒話!」

任學昱不屑地撇撇嘴:「得!你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啊!說得冠冕堂皇的!還不是想晚秋和綺蓉圍著你身邊轉悠!好讓你滿足一下虛榮心!哼!別以為我不知道!兒子給你買金飾的事兒,別說街里街坊了,對面小區的人都知道了!我敢打賭,明個你一準得把兒子有倆女朋友的事兒說出去!哼,炫耀個啥!根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卓語琴就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指著任學昱的鼻子怒然道:「我炫耀?我虛榮?任學昱!你再說一遍!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

任學昱氣勢一萎,哼了聲,沒再言語。

「我為?我還不是為了你們老任家!這麼多年,我任學昱搖頭:「行了,已經這樣了還能說什麼,九點多了,趕緊讓綺蓉、晚秋回家吧。」

卓語丟了個白眼過去:「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就算你不看好綺蓉,也不許給她甩臉色看,知道不?」

「你以為就你一人對她好吶!那也是我妹妹,我幹嘛甩臉色給她啊?」

老兩口在磕磕碰碰的過程中,意見終於暫時達成一致。

與他們四個的心情相比,外屋的任昊就糾結多了!

他根本沒明白生了啥事,剛才一出屋,她就舔著臉湊過去問蓉姨和晚秋卓語琴對她倆說啥了,可倆人都是搖頭不語。

吱呀……

門開。

「綺蓉,晚秋,不早了,你倆該回家就回家吧,小昊,你進來!」范綺蓉看看錶,告了個辭,先一個回去了,夏晚秋猶豫了一下,也緊跟著她的腳步出了門。

任昊這叫一個著急啊,見得倆人都走了,精神登時一震,顛顛跑到裡屋把門掩上。

「媽,咋樣,跟蓉姨說了沒?」任昊急急問道:「我看蓉姨的表情,好像不是……嗯……您是不沒好意思說啊?」不到萬不得已,任昊真不想做那個惡人,倒不是他沒膽量面對蓉姨,而是任昊清楚,自己要是當面說了不會娶她,那對蓉姨的傷害就太大了一些,如果卓語琴堅決反對,任昊再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那麼,肯定會把這個傷害降到最低。

卓語琴斜眼瞧瞧他:「哼!你跟外面逍遙快活夠了!還得我們老兩口給你擦**!」

任昊臉紅,訕訕一笑。

然後,卓語琴把方才與兩女的對話全都告訴了任昊,當聽到倆人一起做自己女朋友的時候,任昊都驚呆了:「不是吧……媽……您……您忒壞了!」

「我壞?那行!我跟她們再!別說兩個了!一個你也別想要!」

「別,別……」任昊獻媚地笑了笑:「我用詞不當,應該說是您太聰明了,呵呵……」

「少來!媽問你!除了晚秋和綺蓉!你外面還有其他人嗎?」

「呃,當然沒有了,怎麼可能啊。」

「真的沒有?」

「咳……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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