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承越深思著,陰沉笑道:「你若自盡,本王便讓整個蘇家為你陪葬。」

「你敢?」

「那就看你敢不敢自盡了?」賀承越的黑曜瞳中散發出一絲威嚴氣息,那是蘇錦暄從未見過的陰狠。

「若我狠下心不顧一切呢?」蘇錦暄執著於此,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若是真的將她逼到了絕境,她只能當個不孝女兒了。

「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不顧一切執意毀婚?」賀承越語氣凌厲地逼問道。

「因為我不喜歡你。」蘇錦暄冷淡應道,直扎他的心。

「你身為相府嫡女,總該明白皇命難違,留在這兒好好反省吧。」賀承越見她執念已深,不願再與她多扯,轉身離去。

「我永遠不會妥協的!」蘇錦暄朝著賀承越的背影不服氣地大喊。

他卻跟聽不見似的,徑直出了琅雲苑。

蘇錦暄留在屋中,沒有追出去,而是心情郁躁地跺了跺腳。

不久之後,一名婢女戰戰兢兢回到屋中,特意與蘇錦暄保持些距離,畏畏縮縮稟告:「姑娘,奴婢春荷奉殿下之命留在琅雲閣伺候您,您若是不喜歡,要不奴婢去請求殿下將奴婢調走?」

「唉,你留下吧。」蘇錦暄輕嘆一口氣,無奈將春荷留下。

「姑娘,那奴婢伺候您更衣?」春荷見蘇錦暄態度緩和,連忙拿起桌台上的裙子,壯起膽子請示。

蘇錦暄瞥了一眼春荷手中的水藍色羅裙,妥協道:「換吧換吧。」

昨日出府到現在,她還沒換過衣服,聞著自己身上有些餿味,確實該換下了。

春荷仔細幫蘇錦暄換上乾淨的衣裙,蘇錦暄閒聊起來:「春荷,你來這王府多久了?」

「回姑娘,殿下封王建府之時,奴婢便來到王府。」春荷如實應道。

「那你是殿下的近身丫鬟嗎?對這王府熟悉不?」蘇錦暄進一步試探。

「不是不是,奴婢只是府中的打雜丫鬟,不過對這王府還是熟悉的,奴婢每日當差,都要走遍王府每一處。」春荷連忙解釋,生怕蘇錦暄誤會。

「真的?也就是說這王府的每一處你都知道如何走了?」蘇錦暄一聽,心中大喜。

「姑娘問這個做什麼?」春荷警惕地看著蘇錦暄,不敢再多說,生怕自己不小心透露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了解一下,如今我被困在這王府,也該知道這裡的路吧,否則日後迷了路,可要鬧笑話的。」蘇錦暄心虛笑著,找個理由圓過去。

「呵呵,姑娘說得是。」春荷不安地應道,心知這位主子是不好惹的。

蘇錦暄面露一抹神秘笑意,心中又一主意生起。

賀承越回到書齋,心情十分煩亂,他坐下沒多久,家丁便前來稟報:「殿下,蘇丞相到訪王府,說想見您。」

他早有預料般,冷笑一聲:「看來這蘇錦暄還真是蘇丞相的掌上明珠,這一小會功夫,馬上便來王府要人。」

一進正廳,賀承越便看到一身官服,風塵僕僕的蘇睦,一副下了朝立馬趕來王府的架勢。

蘇睦一見到賀承越,連忙上前見禮:「臣見過五殿下。」

「蘇相可是為令媛而來?」賀承越明知故問,面露一副深沉之色。

「五殿下,臣聽聞小女受傷,甚是擔憂,可否讓臣見見小女?」蘇睦有些焦急地懇求道。

「令媛無大礙,休養幾日便可,今日情況特殊,蘇相還是先回吧。」賀承越輕聲婉拒。

「小女不懂事,多有冒犯,還請殿下見諒,可否讓臣帶她回相府管教?」蘇睦不放心,仍舊想帶回女兒。

他知道女兒總愛惹禍的性子,賀承越這不放人也不讓見的態度,讓他覺得女兒被留在王府肯定不止受傷靜養那麼簡單。

「難道蘇相不知?令媛近日屢屢立功,昨夜還救了本王,何來冒犯?」賀承越一句話便堵得蘇睦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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