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路,百里途,滅影刀下千層墓。

仕途繁,鏡花寒,蒼瓊劍光萬愁斬。

爭權奪業,五十寒暑。

萬世榮辱,魂歸虛無

「能工巧匠,尋得那:天外火流星後,百思不得其解。元朝皇室,也勵精圖治五十秋,直到至順二年(1331年)仍無法改變權臣弄權,腐朽不堪的政局。」

「眼看民心漸離,一位叫蕭執的鑄劍師,卻覓得古方,引地心之火築池,將天外火流星溶解化開,又引淺道入鑄台,初出的熔漿呈銀白色便鑄劍成為:蒼瓊劍,代表世間光明而出;留下的底層熔漿呈烏黑色,便鑄刀成為:滅影寒刀,代表世間陰寒幽怨而生。」

「兩大神兵出世之際,我父親故天涯以兩儀四象劍法,早已在武林中聲名顯赫,正所謂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宮,一切歸十方。也就是現在的無極聖劍。」

「後來,我父親故天涯經過數次爭奪,又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兩把神兵,建立了蒼瓊閣。並收我和柳落衣為親傳弟子,滅影刀歸我掌管;而蒼瓊劍則歸柳落衣掌管。」

故遺名娓娓道來後,應蕭索望著他手中的滅影刀和蒼瓊劍,兩眼放出光來,煽起種種慾望與邪念…

「哎,師父。如今我失去右臂,就算滅影門得到再好的神兵利器,我也再難試手…」應蕭索雙眼黯然無神,道。

「哈哈,蕭索,你大可不必悲懷,我這裡有一套左手刀法,你是我的義子,我日後自然會傳授給你。來,拿著滅影刀,去殺了郭明軒,解你斷臂之恨!」故遺名森然道。

「師父,就這樣一刀殺了郭明軒,太便宜他了,不如我們先殺了柳若錦。郭明軒口口聲聲稱她為妻,還向師父揚言,要誓死護之。今日就讓他眼睜睜得看著柳若錦死在他面前,哈哈…」應蕭索斜視著我,奸笑道。

「哈哈,你這姦邪的娘娘腔,你動一下若錦試試!」我皺著眉頭,緩緩站起,高聲喝道。

「呦呦呦,怎麼?你是不是想殺了我?你現在還能提起絲毫內力來嗎?你還是坐下好好的看著,你心愛之人是怎麼死的吧…」應蕭索麵露不屑,譏笑道。

話落,應蕭索便提起滅影刀橫在柳若錦的脖子上。見狀,我忙手忙腳,跌跌撞撞的來到柳若錦身邊,從她背後緊緊得將她抱入懷中。我凝視著她的臉,用右手被擦了擦她嘴角處流出的血,道:「若錦,不怕。無論天上地下,我始終陪著你!」

柳若錦面色蒼白,咬緊牙關,怒視著應蕭索道:「明軒斬你一臂,今日,我用性命償還,殺了我後,放過他。」

「哈哈,你說放過就放過嗎?今日,你們都要死!」應蕭索狂笑道。

「住手!….沒…沒事…」蕭未遇從蒼瓊閣山門內走外,欲救下柳若錦。可當他與故遺名對視的一瞬間,他忽然感到身體寒冷無比,牙關不斷的顫抖著,額頭也滲出偌大的汗珠來…

他面色恐懼,接著顫聲道:「故門主,我自願入滅影門,從此為滅影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我有一個乞求…能不能…能不能放了柳…柳若錦…」

「不能,若放了柳若錦,難解我斷臂之恨,我就要讓郭明軒心痛,痛得不能再痛!」應蕭索把幾日以來的藏怒宿怨,全部都暴發了出來,道。

「蕭未遇,你這狼崽子!你竟敢背叛我!我不但傳你功法,在蒼瓊閣里我還給予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如今,你卻貪生怕死!沒有一點良心可言…」柳落衣怒喝道。

「師父,你真的對我全心全意嗎?你只是把我當成蒼瓊閣里的一條狗!每次出去執行刺殺任務,你讓我服用腐血碎骨丹也就罷了!你居然還給我一本,暗自修改過的御風術,你以為我全然不知嗎?」

「一開始,我還疑惑為什麼若錦都能學會的御風術,而我卻學不會!我偶然中與若錦交流了一下功法口訣,才發現與我所練的完全不同,你居心何在!?怕我學會御風術嗎?」蕭未遇惡狠狠的看著柳落衣,連續質問道。

柳落衣尚未說話,應蕭索已然出言譏諷:「蕭兄,我們以後就是同門,你要什麼樣的女人,我就陪為兄找什麼樣的女人!若我今日聽你一言,放過柳若錦,先不說以後她能不能與你相好;就算是與你相好了,你就不怕每次看到她,都會想起你這如此可恨的師父柳落衣嗎?!」

應蕭索見蕭未遇垂頭不答,便硬起手腕,高舉滅影刀,向柳若錦的脖子砍去。我不顧一切的抱著柳若錦的頭,自己也低下頭緊貼在她的頭頂上…

只見到刀入身體「哧」的一聲,隨後,便感覺有人倒在了我的腳下….

我面色恐懼,定神一看,柳落衣奄奄一息的躺在了血泊之中,她沉吟道:「故郎,不要傷害若錦,她…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故遺名一愣,驚道:「什麼?她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我….有女兒?」

「是….是的,故郎。你…算一下日子,若錦….她是在…二十年前的…荷月之際出生的,如今年齡…整整二十有餘。她怎會…怎會是…別人…的孩子…」柳若錦顫聲道。

故遺名愣神不動,臉上毫無表情…

「你我季秋之時,私定終身…現在算來,在那之前你我並無越舉行為…在那之後,你悉心照顧,我重病的父親故天涯,又無可能…時間恰好是我們….」

故遺名尚未說完,柳落衣無力的嘶啞著嗓門道:「故郎….雖然…我們積下…如此…如此仇恨,但…我…我從未後悔…過…與你在…一起!…放過…放過我們的女兒…若…錦」

「母親!」隨著,柳若錦撕心裂肺的叫喊聲,柳落衣也沒了任何氣息…玉損身亡…

故遺名冷漠的臉上,也出現了兩道淚痕。他陰沉道:「應蕭索,你先行回滅影門;蕭未遇你既然要入我門下,就先把你恩師柳落衣的屍身,好生安葬吧。」

「師父,難道就這樣算了嗎?你要放過郭明軒嗎?」應蕭索忙道。

「不必多言,蕭索,先回門中就是!郭明軒是吧?你隨我來。」故遺名把斜視應蕭索的目光,轉向了我,冷然道。

我隨著故遺名來到了密林深處,他背對著我,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絲毫神情,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些許的悲傷。

「青年,你和若錦什麼時候相識的?」他微聲道。

「執行刺殺五閻王任務之時,我和若錦算是初見。」我凝視著他的後背,道。

「嗯,這麼短的時間之內,若錦就願為你以命相換,看來她很愛你。」故遺名轉過身來,看著我,道。

此時,故遺名的神情一改往日的冷漠,仿佛帶了幾分慈目。我撓撓頭,乾笑道:「若錦為人單純,對人極好,她確實對我照顧有加。」

………….

而此時,在蒼瓊閣的山門外,柳若錦悲痛欲絕的望著母親柳落衣的屍身,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若錦,原諒我,我不知道故遺名是你的父親。當時,我如果直接出面阻攔,我必死無疑,若錦,你也不希望我死,對嗎?我假意拜入滅影門,實則是能讓自己有分量一點,好為你開脫。」蕭未遇抱著柳落衣的屍身,心灰意冷的望著身邊的柳若錦,道。

「師兄,不必多言。把我母親送到閣頂鐵房密室旁安葬吧,那裡清幽,又是她挂念父親故遺名的地方…」柳若錦,微聲道。

兩人緩緩的來到閣頂後,蕭未遇拔出手中佩劍,朝鐵房密室旁的地面上用力的戳著。柳若錦則在一旁,徒手摳挖著堅硬的地面,又時不時的將蕭未遇戳出來的土,往遠處捧送。

「若錦,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啊!」蕭未遇看著柳若錦的指尖通紅,馬上就要皮破血流,他焦慮道。

柳若錦不言,不停的摳挖土層,手指上鮮血淋淋,滲紅了一片泥土。

「行了,若錦,差不多了,我想師父應該可以安息了。」蕭未遇看了看挖好的墓地,又望了望依舊蹲在地上的柳若錦,忙道。

「母親…若錦不孝,沒能好好的保護你,使你孤寒一人躺在這裡。你放心,如有一天,父親故遺名死去,我必帶他的屍身前來陪你…」柳若錦望著已安葬好的墳墓,哽咽道。

「若錦,我知道你現在聽不進去我的任何話語,但是你氣息紊亂,內傷甚是嚴重,我這有一瓶治療內傷的聖藥,你服下吧。」蕭未遇從懷中掏出應蕭索給他的『雨露之沾』,違心道。

柳若錦依舊不言,蕭未遇又道:「若錦,不管怎樣,我們同門一場,即使我現在改投滅影門,我也是你父親的門徒,你難道要一生不與我說話嗎?」

柳若錦接過蕭未遇手中的『雨露之沾』一飲而盡,冷然道:「師哥,嚴重了,我並無他意,你有你的思量,我也不想責怪你什麼。」

蕭未遇看到柳若錦將『雨露之沾』全部喝下,心中不禁暗喜,眼神也變得色眯眯起來…

片刻之間,柳若錦面色通紅無比,渾身滾燙難耐,胸前也開始發脹起來…

「若錦,不要怪師哥,師哥從小就喜歡你,師哥現在就為你解毒!」話落,蕭未遇圓睜著紅紅的欲眼,猛撲向柳若錦….

柳若錦奮力的掙脫掉,將頭上的發簪取下,緊緊得頂著自己的脖頸,無力道:「師哥,你幹什麼?你再有輕薄之舉,我立刻自盡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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