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副官的話,老頭抬起乾瘦的臉龐,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是那個顧清嗎?」

副官連忙搖搖頭,說道,「是白家的人,叫白芷。」

見老頭有點疑惑,副官小聲的介紹道,「白家家主的嫡女。據說繼承的覺醒能力非常強大,武道天賦也非常驚人,。」

「但是.....能力一般。」

「這幾年,鬧出了不少笑話。」

「所以,雖然有白家的扶持,但是一直沒能當上翡翠城安保局局長的職位,反而顧清去了以後,很快就掌控了整個安保局,把她幾乎完全架空了。」

聽到副官的話,老頭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她來找我,幹什麼?」

副官道,「我也不清楚。她拿了咱們昨晚發給安保局的特殊許可,然後說,有相關的事宜要談。」

「正常來說,以她的級別是不可能見您的。但她畢竟是貴族,身後代表著白家,所以........」

聞言,老頭「嗯」了一聲,然後說道,「那就讓她進來吧。看看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五分鐘以後,穿著一身青紫貴族長袍,姿態優雅的白芷,在副官的陪同下緩緩的走了進來。

見到老頭,白芷微微躬身行禮,優雅的行了一禮,「巡察使大人。」

乾瘦老頭背著手,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然後他的目光落到白芷臉上,沉聲問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是為了你姨娘所來嗎?」

聽到老頭的話,白芷搖了搖頭,然後昂首挺胸,鎮定自若的說道,「並不是。我是為了方澤副科長而來。」

「方澤......?」,老頭顯然並不知道方澤是誰,所以他不由的看向副官。

副官湊到他面前,小聲的解釋道,「就是昨天,在現場抓獲的那名覺醒者嫌疑人。」

他的話音剛落,白芷就打斷他道,「請這位大人注意一下言辭的準確性。」

聽到白芷的話,巡察使和副官都不由的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白芷居然在這種時候,這麼強勢。

而白芷卻是沒有看副官,說完以後,她的目光就落到了老頭身上,然後不吭不卑的說道,「大人。我這次來,就是想和您確認一下,聯邦守備隊對我們局方澤副科長的定位,和待遇問題。」

聽到白芷的話,老頭背著手,目光陰鷙的看向白芷,問道,「對嫌犯的定位,和待遇?」

白芷再次糾正道,「大人。方澤不是嫌犯。」

「以聯邦覺醒者犯罪條例第193條的定義。只有安保局、探查局等犯罪偵查機關,根據現場調查或偵查線索,初步確定的懷疑對象,才能被稱為嫌犯。」

「聯邦守備隊是暴力機關,並不是犯罪偵查機關,無權定義嫌犯。」

「更何況,我們安保局經過初步的調查,暫時排除了方澤副科長的犯罪嫌疑,所以他在案件中,最多被定位為證人或者協查人員,而非犯罪嫌疑人。」

聽到白芷一套又一套的話,老頭明顯怔了一下,他「哦?」了一聲,「你們為什麼排除了方澤的嫌疑?」

白芷反問道,「請問大人,您之所以降臨翡翠城,之所以對翡翠城執行軍事管制,是否是因為昨晚所進行的化陽階高手混戰,和一位化陽階高手的隕落?」

老頭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白芷道,「那麼,請問,方澤科長僅僅只是一名高階覺醒者,連化陽階高手的一擊都承受不了。怎麼可能參與到化陽階高手的混戰中?又怎麼可能殺害一名化陽階高手?」

老頭沒說話,副官卻是接話道,「他可能是這件事的誘因。比如...化陽階高手是為了他打起來的。」

白芷看向副官,說道,「為了他打起來?那麼,是怎麼為了他打起來?」

「有化陽階高手想要刺殺他?其他化陽階高手在保護他?」

副官點頭道,「有可能。」

白芷道,「那麼他最多只是受害者啊!」

副官愣了一下。

白芷解釋道,「他沒有對化陽階高手出手,單方面被刺殺,這不是受害者嗎?」

「而有化陽階高手保護他,對刺殺他的化陽階高手出手,那你們應該去抓那些出手的化陽階高手啊,抓他幹什麼?」

副官一時間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轉換思路,說道,「可能他也出手,甚至指揮了呢.....」

白芷一臉嘲諷的看向他。

副官被她看的有點毛毛的。

片刻,白芷才說道,「你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用這麼違反常識和邏輯的理由,把一名證人,受害者,定為嫌疑犯,是不是過於粗暴?」

見到副官被問的啞口無言,老頭背著手,緩緩開口說道,「白局長,我直說了吧。我們並不懷疑這件事是方澤主導者,或者化陽階高手是他所殺。」

「但是,我們懷疑他是知情人。他很可能或者和這起案件有關,知道整件事的真相。」

「所以,在案情告破之前,我們不可能放他離開。」

白芷針鋒相對道,「我理解聯邦守備隊的做法。也同意方澤科長可以以『證人』的身份,『協助調查』。」

說到「證人」和「協助調查」,白芷加重了語氣。

「甚至,我也同意方澤副科長暫時留在空天母艦上。」

「但是,我需要聯邦守備隊確定方澤副科長的身份和定位。並給予他相應的待遇。」

聽到白芷的話,老頭沉默了一會,片刻,他緩緩說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方澤的身份定位?」

白芷顯然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

她拿起了自己一直握在手裡的那張特殊許可,展示給兩人看,然後說道,「因為,花朝節已經開始了。」

「而方澤是我們翡翠城安保局,花朝節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我們需要方澤可以正常工作。」

「或者,至少可以指揮工作。」

「要不然,這個案子推進不下去。」

說到這,她抖了抖手裡的特殊許可,「聯邦守備隊本身也給了我們便宜行事的權利,所以,我覺得我們安保局的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聽到白芷的話,老頭不由的沉默了。

過了很長時間,他抬頭看向白芷,然後說道,「白局長先下去休息一下,給我們一段考慮的時間。」

說完,他並沒有聽白芷的答覆,而是直接對著外面說道,「來人。」

頓時,外面進來了一位聯邦守備隊隊員。

老頭看向他,吩咐道,「先帶白局長下去休息。」

「是!」守備隊隊員連忙敬了一個禮,然後大步走上前來,朝著白芷一躬身,示意道,「白局長,這邊請。」

白芷明顯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跟著那人走了下去。

而待白芷走後,屋內頓時陷入了沉默。

半晌,副官笑了笑,然後看向老頭,說道,「看來傳聞果然是不可信的。」

「人人都說白家這個丫頭的能力不行。」

「但今天接觸下來,條理清楚,思維縝密,對聯邦的條例,職權劃分清清楚楚。在咱們高壓守備隊高壓的軍事管制之下,還有膽識前來要人。」

「很不一般啊。」

老頭乾瘦的臉上卻是面無表情,他說道,「這可不一定是這個女娃的手筆。」

副官不由的有點驚疑,「不是她?您的意思是說......?」

老頭,「你沒看她雖然條理清楚,但是明顯有背誦和表演的痕跡嗎?」

「她的肢體自始至終不太自然,有著警惕的動作,這和她那言語間的自信可不一致。」

「而且,在我沒明確答應以後,她表現了遲疑。如果這一切的問答真的是她想出的,那她應該在說完這些話以後,就知道,我一定會答應。只是要先進行一下相關布置。她不應該有絲毫的擔心。」

「所以,這一切應該是有人教她的。」

「而再看她整個談判的思路。」

「先擺事實,講條例。再拔高咱們的預期,之後給出了一個卡在咱們底線,可以接受的的條件。」

「這尺度的把握和對咱們心理的拿捏......」

「.....她的背後有高人啊。」

副官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半晌,他問道,「那咱們.....要答應嗎?」

老頭背著手,面無表情的說道,「咱們沒有選擇。」

「她提出的交涉合情合理。咱們沒有合理的理由拒絕。」

「尤其是,她的條件並沒有和咱們的目標有衝突。」

「那個方澤並沒有離開空天母艦。也可以在咱們需要調查的時候,隨時進行配合。那麼至於他是什麼身份,什麼待遇,重要嗎?」

「而且,馬上協助調查的心靈能力者就要來了。」

「到時候,他有沒有關係,一問便知。」

「有問題,再變更他的身份,就好。」

說到這,他對副官說道,「好了,你去傳我命令吧。」

「解除方澤嫌疑人身份,把他的身份變為重要證人。」

「解除法禁手銬和肌肉鬆弛劑。」

「但是讓他佩戴定位監視腳環,和禁止他離開空天母艦範圍。」

「至於其他的......儘量滿足他合理的要求。」

聽到老頭的吩咐,副官連忙敬了個禮,「是!」

說完,他大步走出去。

而就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老頭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副官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老頭。

老頭問道,「你昨晚致電姜家,姜家沒有任何反應?」

副官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莪直接致電姜家家主的通訊,沒打通。」

「打去姜家,姜家的人說他們家主不在,不知道去哪裡了。至於姜承,也沒有回來。」

老頭面色晦暗不明,「行。我知道了。」

副官看了看老頭,見老頭沒有其他的吩咐,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

與此同時,方澤的看押室。

看押室里,方澤計算著時間,然後又看了看門口那個招惹了自己兩天的看守人員,片刻,他猛地把手裡的飯給打翻。

「噹啷!」

飯撒了一地。

聽到屋內的異響,門外看守的那個聯邦守備隊隊員,連忙推門進來。

依然是那個態度不好的隊員,他看了一眼一地的飯菜,又看了看方澤,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方澤攤了攤手,無辜的說道,「我戴著手銬不方便吃飯,所以不小心把飯給打翻了。」

說完,他道,「所以,麻煩你幫我把地上的飯菜收拾一下,並再給我準備一份新的飯菜。」

說完,他還禮貌的說了一句,「謝謝。」

聽到方澤的話,那個聯邦守備隊隊員,臉色鐵青。

他看著方澤,說道,「你一個嫌犯,事情還真多!」

「昨天說吃不飽,守備人員進來需要敲門,現在打翻了飯菜,還需要補一份?!」

「真的是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你一個嫌犯,有什麼資格要這,要那的。」

「既然飯菜打翻了,那就別吃了。」

「餓著吧!」

說著,他一腳踢飛地上的飯菜,轉頭就準備走。

而就在這時,突然,走廊里,傳來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片刻,副官帶著幾個人出現在了門口。

見到屋內打翻一地的飯菜,還有正在對峙的兩人,副官面色不由的冷了下來。

他看向那個正在往外走的守備隊隊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見到副官,那個守備隊隊員明顯有點慌。

他說道,「是嫌犯,嫌犯自己.....」

他慌張的把剛才的事美化的解釋了一番。

副官聽了以後,看向方澤,像是在詢問方澤事情的始末。

方澤卻只是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沒吃飽。」

「昨晚,我就沒吃飽。今天早晨還是沒吃飽。」

「我是證人,不是嫌犯。我是翡翠城安保局的高級官員,按照聯邦守備隊軍事管制時期管理辦法第293條,在作證期間,我應該享受一系列應有的待遇。」

「我會保留向聯邦申訴的權利。」

聽到方澤的話,副官的表情一滯。

他仿佛看到了剛才在屋內咄咄逼人的白芷。

而再想到剛才巡察使大人所說的白芷背後有高人。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那個人不會是眼前這個傢伙吧?

不過.......這個荒唐的想法剛一誕生,就立刻被他打消。

畢竟,方澤可是在所有人的監視下,從未外出,而且手上還戴著禁魔手銬,不可能使用覺醒能力傳遞消息。

所以.....應該是巧合吧。

一邊這麼想著,他一邊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笑著對方澤說道,「方澤科長。實在抱歉。」

「這個確實是我們的疏忽。」

「翡翠城安保局今早已經向我們提出了交涉,我們也已經確定你的身份是證人,而非嫌犯。」

「未來一段時間,因為你要協助調查,所以還不能外出。但是,巡察使大人卻也特許了你,可以在空天母艦的非管制區進行活動,和日常辦公。」

「至於,在協助調查期間,你的一些要求,也都可以提出來,我們會儘量給予滿足。」

聽到副官的話,方澤抬起手,示意了一下,「那手銬可以給我解了,是嗎?」

副官道,「當然。」

說完,他示意他身邊的一個人上前,準備解開手銬。

而就在這時,方澤卻是制止道,「等一下。」

說完,他看向一直找自己事的那位聯邦守備隊員,然後對副官說道,「讓他給我解。」

剛才就看出兩人有矛盾的副官,遲疑了一下。但片刻,他還是看向那位聯邦守備隊隊員,眼神示意了一下。

那位聯邦守備隊隊員,原本還想掙扎一下,但見到自己頂頭上司的上司都使眼色了,也不敢多說什麼。

他只能低頭上前,從剛才出列的那個他頂頭上司面前,接過鑰匙。

然後,他來到方澤面前,蹲下,準備開鎖。

結果,就在他剛蹲下的時候,突然,方澤雙手猛地一用力,渾身發出了「嘩嘩」的大河奔涌的聲音,緊接著,只聽「咔嚓咔嚓」幾聲脆響。

頓時,禁魔手銬直接被他拉碎,然後掉落了一地。

看到他那動作,在場的人全都嚇了一跳。

而那個聯邦守備隊員,更是嚇得連忙想要後退。

但是,他的動作快,方澤的動作更快。

他一把按住了那個聯邦守備隊隊員的肩膀。

那個隊員條件反射的想要反抗,結果卻發現方澤按住他的大手像是一隻巨鉗,讓他根本就動彈不得。

而受到禁魔手銬的範圍影響,他還無法使用覺醒能力反抗。

所以,一時間,他不由的滿臉恐懼的看向方澤。

結果,就在這時,方澤突然放開了那個聯邦守備隊員的肩膀,然後一邊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一邊似笑非笑的說道,「不要把別人的禮貌當成懦弱。」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我這麼好脾氣的。」

「我們都已經是嫌犯了,多殺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方澤那不知道該算是安慰,還是威脅的話,感受過剛才方澤的力量,那個守備隊員身體顫抖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而此時,在兩人旁邊的副官悄悄的看向守備隊隊員的上司,用眼神詢問了一下。

那個上司用口型道,「我親自注射的肌肉鬆弛劑。沒有問題。」

副官瞳孔微微收縮,他回憶了一下剛才方澤動手時的異象,然後在心裡判斷道,『換血境界....?』

『......換血境界的高階覺醒者?』

他不由的感慨了一句,『這是什麼妖孽!』

『怪不得連禁魔手銬都鎖不住....』

.......

半個小時以後,恢復了自由身,只是在腳上戴了一個定位腳環的方澤,在兩名守備隊隊員的護送下,來到了空天母艦的一個小型會議室。

當然,說是護送,其實就是監視和防止方澤逃跑。

進到小型會議室,一名隊員進來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問題以後,他們才示意方澤進來。

而此時,會議室里,白芷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見到方澤,她的臉上不由的綻放了一個笑容。

而方澤則是笑著打趣道,「怎麼樣?氣派不?我現在可是有警衛隊的人。走到哪裡,都要先經過詳細的檢查。」

聽到方澤的玩笑,白芷不由的笑出聲。

她對方澤說道,「就你嘴貧。」

「來,快過來坐。咱們今天的任務可非常重。」

「你不是說有很多任務要布置。有很多花朝節的線索要說嗎?」

方澤「嗯」了一聲,走了過去。

他坐下以後,白芷看了看他身上還穿著的嫌犯服飾,突然有點恍惚。

片刻,她小聲的說道,「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官方機構犯克。」

「這才幾個月,你已經被抓三次了。」

方澤聽到她的話,眨了眨眼,回憶了一下。

別說.....還真是這樣。

第一次,他是組織的外圍成員,被白芷抓了。

第二次,他是安保局的預備專員,結果因為「殺」了龐署長,被熏衣帶人抓了。

第三次,他都已經是安保局的部門長官了,也算是翡翠城安保局的高層了,結果.......被聯邦守備隊給抓了。

方澤不由的琢磨著:自己.....不會真的和官方機構犯克吧?

自己真的只是想當個好人的啊。但怎麼感覺.....自己在壞人的路上,狂奔著一去不復返了呢?

而在方澤在那胡思亂想的時候。

與此同時,空天母艦上。

老頭聽著副官的彙報,然後乾瘦的臉也變了表情,「換血境界的高階覺醒者?」

他眉頭緊皺,「這是白家培養的半神苗子啊。」

「看來,白家是打算把他吸納進家族,讓他可以用貴族的晉升方式,晉升融合者啊。」

副官也贊同道,「是的。所以怪不得他會和白家母女攪合在一起。」

「而白家那邊甚至都先不管金鸞,而是先救他。」

老頭點了點頭。

片刻,他的目光深邃,不知道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你去請的心靈類能力者到哪了?還要多久?」

「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我總感覺這人身上有秘密。」

「咱們最好快一點。別讓白家釜底抽薪,招他入贅,讓他成為貴族,無法用心靈能力者審訊。」

副官看了看時間,然後估算道,「應該會趕在白芷走之前趕到。」

「剛才我收到回復,說已經進入了西達州區域,大概會在兩個小時後趕到。」

老頭看向他,面無表情的問道,「這麼快?」

副官笑著點了點頭,「是的。因為這一次芬達法師親自來了。」

「芬達法師?」老頭這次明顯有點驚訝了,「是那個升靈階,號稱可以看透人心的心靈大師芬達?」

副官點了點頭,「是的。」

這個芬達法師的名頭明顯非常的好用,老頭都不由的點了點頭,「那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看來,再有幾個小時。我們就可以知道那個小傢伙心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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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熬夜太累了。今天先只有6000字。調整下作息,明天早點更新。爭取兩章都在0點前。前幾天不想少更,天天熬到三點,第二天八點多起來照顧孩子,熬的頭髮暈,要早點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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