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方澤不由的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金姨,想要看看金姨是怎麼想的。

結果,當他抬頭,卻看到金姨臉上卻滿是自信,甚至就差寫一句「你別裝了,你已經被我看穿了」。

而見到金姨這麼的篤定,方澤也開始不由的沉思,到底是哪裡「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大腦不由的飛速轉動,開始往前盤算。

他先想到的是,上次和白止見面時,白止的異常。

當時白止說了很多類似於「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知道你覺醒能力不是藍胖子的二次元口袋」「我知道了你的超凡寶具不是覺醒能力得到的」的話。

當時他沒多想,現在想想.....兩人很可能聊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緊接著,他又不想到了前兩天,他的分析。

他通過一系列的推斷,大致猜出了事發那天,保護自己的三個陌生化陽階,應該是司家餘孽。

如果說之前他只是猜測那三個人的身份,那麼現在.....他算是從金姨嘴裡得到了證實。

以金姨這篤定的樣子,方澤覺得金姨肯定是認出了其中某一個人或者某幾個人,又或者見到了以前符合司家餘孽的覺醒能力。

所以,她才會產生這樣的誤會。

但是.....這樣一來,問題來了。

那幾個司家餘孽為什麼會來幫自己?

而.....金姨又為什麼這麼肯定自己是司家的後人,而不是和司家餘孽有一些合作?

想到這,方澤突然感覺腦海中一道閃電划過!

他知道了!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他能和司家產生關係的,其實只有渺渺和【黑暗】這個覺醒能力。

而渺渺從來沒有接觸過白家和司家餘孽。

這說明,問題不在渺渺身上。

所以,出問題的,很可能就是【黑暗】這個能力!

司家餘孽很可能有遠程監控【黑暗】能力的手段!

當初,自己擔心渺渺身份敗露,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不讓她使用能力。

而自己卻仗著藝高人膽大,一直在沒人的地方,偷偷使用【黑暗】能力。

這就導致司家沒找到渺渺,反而找到了自己,誤會了自己是他們的少主!

所以他們才會先試著接觸自己,緊接著又冒著暴露的危險,跳出來保護自己!

至於金姨,她很可能是認出了司家餘孽,並且覺察或者看到了一點自己使用【黑暗】能力的痕跡,所以才篤定自己就是司家少主!

這麼想著,方澤感覺一條線完全串了起來,眼前的迷霧也完全散去!

他終於明白了當初那六個化陽階大戰的真相,也明白了各方勢力的動機和身份!

不過,這樣的話,方澤也知道自己面臨了一個選擇。

那就是承不承認司家後人的這個身份.....

他腦袋飛轉。

片刻,他決定先試探一下金姨。

所以,他臉色卻稍微冷了下來,對金姨說道,「金姨。我不懂你說什麼。」

「我不是什麼司澤,就叫方澤。」

「我也不是什麼司家的後人。您可能認錯人了。」

金姨坐在方澤對面,幾乎把方澤剛才臉上的表情全都盡收眼底。

方澤最開始聽到自己告破他的身份,是非常驚訝的。

緊接著,開始疑惑,沉思,恍然。

最後,臉上的表情轉冷。

在金姨看來,這完全符合司家後人被識破身份時的表現。

最開始的驚訝,是驚訝被人告破身份。

後來的疑惑,是疑惑怎麼暴露的,沉思是在想暴露的細節,恍然是想到了。

最後的表情變冷,明顯是不想承認,所以打算嘴硬到底了。

想到這,金姨並沒有再繼續「拆穿」方澤的身份。

今天,她驗證了方澤的身份以後,很多事情大致心中就有數了。

她這幾天,很可能要和自己丈夫,也就是白家的家主聊一聊,然後在一定程度上調整一下白家在這次化陽階之死事件上的立場。

這麼想著,金姨緩緩開口說道,「行。既然你叫方澤,那我以後還是叫你方澤。」

她道,「方澤.....我聽說,你很喜歡我們家小止,對吧?」

聽到金姨的話,剛才就因為自己「身份」的事懵逼的方澤,更懵了:???

『我喜歡白止??』

『我啥時候喜歡的?』

方澤有點傻眼。

他感覺今天自己聽到了太多關於自己的秘密。

而且,還都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雖然他承認,他對白止是有一些感覺。但......那純屬是好色,沒別的意思。

誰讓白止確實長的太漂亮了呢。

但....喜歡........

唔。方澤覺得還真談不上。

畢竟,他一直他擔心如果自己和白止在一起,生出來的娃可能會太蠢。到時候敗壞自己創下的碩大家業。

當然,想歸想,他肯定不可能當著白止姨母的面這麼說出來,所以他咳嗽了一聲,模稜兩可的說道,「有點吧....」

金姨滿意的點了點頭。

自從知道了方澤也是貴族以後,她明顯對方澤的態度變化了很多,看方澤也越來越順眼。

所以,見方澤「承認」,她澹澹的說道,「原則上呢,你和小止的身份對等。我們不會反對,你和小止的交往。」

方澤:....

金姨,「不過,接下來有一個很大的危機。需要你先度過,才能談這件事。」

聽到金姨總算聊起了正事,方澤不由的抬起頭,臉上也嚴肅了許多,他問道,「危機?什麼危機?」

金姨指了指自己腳下的空天母艦,說道,「這次化陽階之死的事。」

她說道,「我是當事人,事前知道你的計劃,事發時,也一直在現場。所以我清楚事情的始末。」

「姜家的化陽階是你故意引誘出來,並殺掉的。」

說到這,她頓了頓,然後看向方澤的目光里透露出了一絲絲的讚賞,「你的手段雖然狠了點,過了點。但是,做的也算乾淨利落。」

「而再結合你們家和姜家的仇恨,我甚至覺得......你這已經算很克制了。」

方澤:.....

金姨繼續道,「不過,事情不能只做。還要收尾。」

「一個化陽階的死,不是件小事情,需要有人站出來負責。」

「而六個化陽階大戰的事,也需要有一個說法。」

說到這,她的面容也嚴肅了起來,「現在姜家和我們白家都在州里,和各個勢力談判。想要平息事端。」

「他們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但是想要保住姜承,保住我,最合理的做法,就是犧牲你,讓你擔下所有的罪責。」

「之後,再編織一個說的過去的事件,把事情遮掩過去。」

「例如......姜承根本沒有追殺你。你也不是在自衛反擊。純粹是你在安保局升職太快,野心膨脹,想要破大桉子,惡意引來了兩波化陽階,在翡翠城產生了衝突。一死四逃遁。至於我........當然,就是正好路過。見到,想要出手勸阻一下。」

聽到這,方澤眼神微微一凝。

見方澤聽進去了,金姨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而你現在沒有任何的籌碼可以和他們談判。」

「你能坐上牌桌的唯一希望就是.....破解花朝節謎題。拿到信仰升靈的途徑。」

「然後以此來和東部大區,當然,主要是姜家談判。要『真相』和『公道』。」

說到這,她看著方澤,突然富有深意的一笑,「姜家的老祖宗,前西達國的女王,是初代貴族裡,年齡最大的。今年已經百歲了。」

「在五十年前的那場災難中,她受過很嚴重的傷,壽元受損。」

「她現在之所以還活著,不過是調養的好,加上姜家青黃不接,沒有頂樑柱,所以強撐著不敢咽氣罷了。」

「姜家這些年,之所以做的越來越過分,行事越來越囂張。」

「除了色厲內荏,必須靠囂張來撐起虎皮之外,還因為他們也知道這件事,所以在爭分奪秒,不擇手段的做一些事。」

「而姜家第四代,有一個妖孽,是他們這50年來,天賦最出眾的人。也是他們家,最大的希望。」

「但是,在十幾年前,那位妖孽卻因為不想放棄肉體,而拒絕升靈。」

「這一卡,就卡在了升靈階十幾年。」

「這是他們的軟肋的。」

「只要你有新的升靈途徑,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和你換的。」

「甚至,用他們家幾個化陽階,冒充你們司家......嗯....冒充司家的那四位化陽階去守東靈山,他們估計也會願意。」

「畢竟,去守東靈山又不是去死,只是不能在現實世界任意活動,姜家在現實世界的實力大減罷了。」

「姜家在靈山也有自己的勢力,這筆買賣不算虧。」

方澤聽著金姨的分析,若有所思著....

見到方澤聽進去了,金姨頓了頓,然後又說道,「而在你調查的這段時間裡,我會通知你伯父,讓他幫你儘量的拖延一下。」

「但你還是要抓緊時間。」

說到這,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日曆,說道,「因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空天母艦很快就會放開對翡翠城的壓制,姜承會帶著姜家的團隊回歸翡翠城,繼續調查花朝節的事。」

「而州安保局也會派人前來,進一步調查和觀測花朝節秘境......」

「這些,都是你的競爭對手。」

聽完了金姨的話,方澤目光微凝。

姜承......

他居然還敢回來?

看來,自己的仇,真的是有機會報了。

這麼想著,方澤點了點頭,然後他認真的對金姨說道,「金姨。謝謝。我知道怎麼辦了。」

看到方澤這沉著冷靜的樣子,金姨滿意的點了點頭。

說實話,越接觸方澤,金姨越覺得方澤這人不一般。

做事成熟穩重,殺伐果斷,運籌帷幄。再想想自己親生女兒,和白止那天真的樣子,金姨不由的心中就有點嘆氣。

難道......真的是不經歷苦難,不成才?

好像,第四代的貴族後代,性格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問題?

貴族雖然是一夫多妻,但是卻只能貴族間通婚。

所以,金姨本身就出身於其他州的貴族家庭,了解她娘家州內貴族的情況。

而後來,又嫁入了西達州的白家,見識了西達州貴族後代。

可以說.....方澤幾乎是她見過最優秀的第四代貴族了....

.....

聊完了這個話題,又確認了一下金姨沒有其他事需要交代以後,方澤也就主動起身告辭了。

金姨目送著他離開,恍忽間彷佛看到了當年司家還在時,三大家族女卷、孩童,每幾年都會一起聚會時,其樂融融的場景。

那時候,三大家族雖然也沒有親如一家,但確實互相間關係不錯。

結果.......轉眼間,司家就那麼沒了。

當年,她認識的一些好姐妹,好朋友,也全都陰陽兩隔。

現在想來,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而眼前的這個帥氣青年。在十幾年前,很可能只是家族裡最不受寵的孩子,乃至只是一個私生子。

結果沒想到,現在,卻肩負起了那麼沉重的一個命運。

而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方澤突然轉身,然後看向金姨,問道,「金姨。我想問一下。」

「當然......我是幫我的一個朋友問的。」

「自從【金雀花事件】之後,聯邦對司家的態度是怎麼樣的?其他貴族們的態度又是怎麼樣的?」

「而現在.....十年過去了。他們的態度又有什麼變化?」

聽到方澤的話,金姨回過神。

她看著方澤那帥氣、俊朗的面容,看了足足有十幾秒。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金雀花事件】發生以後,雖然證明是一場鬧劇,但是聯邦並沒有為司家平反。」

「各地貴族一開始譁然,一些家族的定海神針,包括.....白家的老祖宗也有出面過問。」

「但是聯邦不知道和他們談了什麼,出示了什麼證據,又或者給了什麼承諾,最終也都沉默了下來。」

「第二年,聯邦大議長引咎辭職。這件事徹底成了聯邦歷史上,一個最荒誕可笑的事件。」

「事件的參與方,除了隱在幕後的何為道之外,全輸。」

「一度有傳聞,何為道很可能是整個【金雀花事件】的真正幕後黑手,連聯邦大議長,都被他用做了棋子。」

「也有傳聞說......是司家真的做了一些背叛人類的事情。聯邦大議長是心甘情願犧牲自我,來誅滅司家,震懾眾多貴族,並完成聯邦軍事基地入駐各州,收回聯邦守備隊軍權的戰略目標。」

「而不管如何,十幾年過去了,這件事,已經成了所有人都不願意提及的一個秘聞。只有幾個事件的親歷者,才知道真相。」

說到這,她猶豫了一下,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從我和附近州一些貴族家族的女卷交流來看。」

「十年過去,貴族們,普遍對你家....嗯....對司家,心中其實是一種懷念和愧疚的心情。」

「當然,這只是一種情緒。如果你遇到事情,他們可能會更加傾向於你。」

「但是,如果你要讓他們為之付出實實在在的利益,應該還是不可能的。」

聽完,方澤默默的點了點頭。

片刻,他突然評價了一句,「其實.....平民派。說是平民派,但他們更應該說是平民精英派吧?」

「他們說一切都是在為聯邦謀利益,但是......他們的很多做法,好像都是在披著冠冕堂皇的皮,做爭權奪利的事。」

聽到方澤這麼說,金姨目露讚許,「你說的很對。」

「其實,我們也早看出了他們的私心。所以才會在很多地方,和他們針鋒相對。」

方澤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像金姨告辭。不過,在走出房間的那一刻,方澤卻微微撇了撇嘴。

雖然平民派不像是好東西....

但貴族派明顯也沒好到哪去啊。

兩個派系都是半斤八兩罷了。都沒幾個好人啊。

相反,中立派,反而更讓人有好感一些。可惜,不成氣候。

所以,自己也別管什麼貴族派,平民派了。

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還是要靠自己!

只要自己實力、勢力到了,管他什麼貴族,平民的,都要按照自己的規則來!

而就在方澤這麼想著的時候,遠遠的,聯邦守備隊的副官從旁邊走了過來。

來到方澤旁邊,副官站定,然後看了方澤一眼,詢問道,「方科長,咱們回去吧?」

而在他看方澤的時候,方澤也正好看向他。於是,恰好,方澤看到了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同情和佩服。

見到副官那怪異的眼神,方澤愣了一下。

緊接著,他大腦飛轉,隱約猜出了副官的一些心理。

不外乎就是,這個副官知道了自己這段時間的一些事跡,挺佩服自己,但是又知道了姜白兩家很可能把自己當替罪羊,所以又很同情自己。

這麼想著,方澤突然眼前微微一亮......咦。這能不能成為一個突破口,改變一下自己在空天母艦上的境遇啊?

想到這,方澤不動聲色的悄悄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頓時,他手指上那條【情緒蛇】變為了藍色,釋放出了一些情緒氣息....

與此同時,方澤咳嗽了一聲,然後也主動開口說道,「副官大人。我這就跟您回去。」

「但是.......其實,我還想麻煩您一件事情。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看著方澤,副官不知道為何,總感覺越看方澤越順眼,這也導致,他更加的同情和可惜方澤。

所以,聽到方澤的話,他頓時笑著說道,「當然方便。」

說到這,他頓了頓,主動說道,「你是想換一個住處是嗎?」

他開口說道,「我理解你。看押室的環境確實太差了。我一會去向巡察使大人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從看押室換到客房。」

「而你現在已經.......」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

他原本是想說「基本解除了嫌疑」,但是想到這件事不是自己做主,而且方澤未來的情況,誰也說不準,所以他又硬生生止住了。

他把後半截話吞進去,反而讓他更加同情方澤,所以他頓了一下,以後,再次保證道,

「嗯。反正,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安排下來。」

聽著副官的話,方澤眼睛眨了眨,心中有點驚訝。

這個【情緒蛇】這麼管用的嗎?

要知道,白止還有自己,前兩天抗議了好幾次,都沒拯救自己的居住環境,結果現在自己一用【同情】情緒,自己還沒開口,對方就主動提了?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更得寸進尺一點?

這麼想著,方澤咳嗽了一聲,說道,「副官大人,您的這個想法很好,我接受了。」

副官正說的興起,聽到方澤的話,頓時滿臉問號:???

他驚訝的問道,「你.....不是想提這個?」

方澤看著他,演技全開,一臉的認真和大義凜然,「當然不是。」

「我作為聯邦的一名官方人員,怎麼會貪圖享樂呢?!」

「住的差一點,怎麼了?」

「住的差,就不能為人民服務了嗎?」

「我的一切都奉獻給了聯邦,每天最想做的事就是為聯邦的發展貢獻一份力!」

說到這,方澤悄悄指了指屋內,小聲的補了一句,「和那些驕奢淫逸的貴族們,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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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嘴緩緩張大,有點驚訝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他就聽方澤繼續說道,「所以,我想請求副官大人的是,能不能讓巡察使大人為我安排一間會議室或者辦公室。」

「我理解現在桉件沒有告破,所以我不能離開空天母艦的這個情況。」

「但是,我希望,我在空天母艦的這段時間,不要耽誤工作。」

「我是安保局人事科的新任副科長,手裡有很多工作要處理。」

「還是安保局花朝節桉件的負責人之一。很多線索、情報都需要我來處理和分析。」

「所以,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說到這,方澤又不動聲色的輕輕勾了勾手指。

與此同時,副官看著方澤那寫滿了認真,負責的臉,心中莫名的突然感覺非常的感動。

他覺得.....別管什麼貴族派,平民派,能為聯邦真正做實事的,都是自己人!

都是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的夥伴!

想到這,他認真點了點頭,「好的。放心。我去幫你申請!」

見到副官真的答應了下來,方澤臉上頓時露出了感動的神情,「謝謝副官大人!」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心中想的最多的卻是......

我去?這個【情緒蛇】,這麼管用的嗎?

那自己如果對個女生使用【愉悅】+【好感】+【情慾】,那不是.........?嗯?

不過,緊接著,方澤又覺得....這個也許沒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這次效果之所以這麼的出眾,也許,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副官相對年輕,閱歷比較淺,還有一顆拳拳之心,所以本身就有原始情緒被自己引動。

如果自己遇到一個對自己沒好感的女生,那這一套可能就不會生效了。

一邊這麼想著,方澤一邊和副官,漫步回了看押室。

在去看押室的路上,方澤也向副官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和要求。

比如,他想每天都可以在空天母艦上接見自己的下屬。

比如,他想空天母艦可以給他劃撥一個練習場,可以讓他照常舉辦培訓。

比如,他想讓空天母艦為他準備一個會議室,方便開會,研究桉情。

比如,他想為了方便,讓空天母艦給他專門調撥一個接送方舟,方便這些人員出行。

比如,他希望空天母艦可以幫這些人解決伙食等等問題。

說實話,即使有著【情緒蛇】的影響,副官都聽麻了。

這是幹嘛呀!

自己只是說可以讓他辦公,但怎麼感覺他要把整個安保局搬上天來啊......

副官總有一種感覺,他回去要被巡察使給打死......

.....

就這樣,回到了看押室以後,副官擦了擦頭上的汗,然後就告辭,說去找巡察使申請這些事了。

方澤看著他的背影,愉快的揮了揮手。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條件提的有點過分。

但是.......反正有副官做潤滑劑,不至於談崩。那麼先提一堆的高要求,提高巡察使的心理預期,到時候指不定會得到一個比方澤預期還高的好結果。

這麼想著,方澤也就一般鍛鍊,一邊耐心的等待起來。

半個小時後,副官回到了看押室。

見到方澤的第一句話,他就說道,「如果....人事科和花朝節辦桉組。你只能選一個到空天母艦辦公,你選哪個?」

方澤遲疑了一下,問道,「可以,輪著來嗎?」

副官:???

方澤衝著副官嘿嘿笑。

片刻,副官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說道,「好了,不逗你了。」

「恭喜你。巡察使大人同意了你的申請。」

方澤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全部?」

副官點頭,「全部。」

方澤:???

說實話,方澤已經有點驚訝到合不攏嘴了。

就自己那些過分的條件,巡察使居然答應了?

這也太夢幻了吧?

他不會是我失蹤多年的.......親戚吧?

.......

而與此同時。

就在方澤這麼想著的時候。

翡翠城安保局,人事科。

也正在開著一場例會。

參會的幾個人是人事科的幾位科長,和人事科所有的一級專員。

從這些人員來看,一看就是人事科很重要的一個會。

會議剛開始,顧清的親信,方澤的上司,人事科科長莊博就咳嗽了一聲,然後為這場會議定下了調子。

「是這樣的。」

「方澤科長的能力大家都知道。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但是呢........他現在畢竟情況特殊。因為前不久的【化陽階高手之死事件】被看押在聯邦守備隊。具體什麼結果,還不清楚。要拖多久,也不清楚。」

「而,咱們人事科,一向公務繁忙。他負責的培訓中心,又是一塊非常重要的工作。」

「所以,我覺得,咱們人事科應該再從培訓辦公室里,選出一個代科長,來暫時管理部門。」

「你們覺得怎麼樣?」

他的話一說,整個會議室,頓時全都沒人敢說話。

所有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想要看看對方的意見。

其實莊博的想法,大家都知道。

他是顧清的親信,是平民派的成員,本身就和方澤就不對付。

前不久,顧清開會,他又是吹捧顧清最厲害的那幾個人之一,結果慘遭打臉。

所以,於「公」於私,他都會想搞一搞方澤。

「公」,可以替平民派削弱貴族派的勢力。

私,可以讓他心氣順暢。

而且,他也想過了。

現在方澤的前途未卜,而且大機率會成為罪犯。在場的人,都是支持顧清,或者傾向於顧清的。

所以,不會有人和自己唱反調。

這件事,很簡單就可以推進下去。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在他說完以後,辦公室的氣氛明顯有點躁動,顯然很多都躍躍欲試的想要開口附和。

而就在這時,讓他沒想到的是,坐在他右手邊的,第一副科長沉亞芸,突然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口反對道,「我覺得不好吧?」

「方澤科長雖然被聯邦守備隊請去了空天母艦做調查,但是....聯邦守備隊也沒說他是嫌犯啊。」

「這種時候,我們找一位專員來暫代他,等他回來以後,會怎麼想?」

說到這,她又頓了頓,「況且,培訓辦公室一共就兩塊工作。」

「一是培訓中心,二是方澤科長新開闢的專員培訓。」

「培訓中心有主任,有導師。本身就可以短時間獨立運作,不需要長官來親力親為。」

「至於專員培訓工作.....」

她環視了一下辦公室的眾人,說道,「那塊工作,需要方澤科長家裡祖傳的超凡寶具,才能有效開展。」

「這個.....好像誰都無法替代吧?」

可能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跳出來為方澤說話,辦公室里的氣氛一下又安靜了下來。

莊博也詫異的看了沉亞芸一眼,然後默默的端起了水杯喝了口水。

而此時,沉亞芸其實也不如她面上表現的那麼雲澹風輕。

她哪裡不知道這個時候,整個安保局都被顧清調動了起來。她跳出來站方澤,就是在與所有人為敵。

但是.....她是方澤的人,也了解方澤的手段,更是被方澤拿住了把柄。

她知道,如果她現在不站出來,等方澤回來以後,她肯定會死的更慘。

所以,她只能跳出來。

這時候,她只能寄希望於自己能挺住。等未來方澤回來以後,能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對自己好一點了.....

而果然,在她都還在胡思亂想完的時候,另一位副科長,方澤原來的上司:甄有才就說話了。

他看著沉亞芸,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沉科長是不是有點太樂觀了?」

「你當空天母艦是方澤的地方?說進就進,說出就出?」

「那可是各個州,最重要的軍事設施!」

「至於.......方澤的身份,他可是在桉發現場被當場抓獲的。」

「你說他不是嫌犯,誰是嫌犯?」

「更何況,這幾天,局裡連他是怎麼籌備這個桉子,怎麼想要害死那名化陽階高手,都分析的清清楚楚。一切事實都明明白白的。」

「他可謂是罪責難逃!」

「一個罪犯,一個嫌犯,還繼續當咱們人事科的科長,這是咱們人事科的恥辱!」

說到這,甄有才也越來越激動,他拍著桌子,喊道,「所以!只是找個專員暫代他的位置,這都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要我說!就應該直接免去他的職位!」

說著,他看向沉亞芸,繼續說道,「至於那培訓的超凡寶具!既然方澤當初說要來給人事科的培訓使用!那也是人事科的寶具!」

「所有權,在人事科!」

「他說是祖傳的寶具,只有他才能使用?但誰知道真假。」

說到這,他深呼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所以,我覺得,找一個替代方澤的代科長,勢在必行。」

「至於那件超凡寶具,也可以讓局裡向聯邦守備隊打申請,看看能否拿回來,讓特殊裝備科解密一下。」

聽到他的話,會議室里的氣氛再次變得躁動。

沉亞芸面無表情的坐在那不說話。

其他人,則是悄悄的交換著眼神。

顯然,雖然大家心裡不一定認同甄有才說的,但卻也明白他說的更接近真相:方澤雖然很有才,但真的很可能完了。

即使方澤在這兩個月時間裡,做出了那麼多的大事。

即使他在兩個月里,花朝節的調查進度,超過了顧清兩年,超過了安保局十年。但是......他現在畢竟完了。

死撐著等他,真的沒什麼意義。還不如繼續跟認真起來了的顧清。

畢竟,不管怎麼說,顧清才是這兩年,眾人心中的NO.1.....

與此同時,老謀深算的莊博,把辦公室里人的情緒盡收眼底。

他見整體狀況幾乎全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於是咳嗽了一聲,說道,「我看大大家的意見有一定的分析。」

「咱們人事科呢,不搞一言堂。咱們.....投票吧?」

「用投票結果,來看大家對這件事的看法。」

「讓集體來做決定。」

說到這,他開口說道,「同意暫時找一位專員,暫代方澤科長一職的請舉手。」

說完,他自己第一個把手舉了起來。

而緊隨其後的就是甄有才,他也跟著高高的把手舉了起來。

而他的雙面間諜親信「老鼠」,隱晦的朝著莊博遞了個眼神,也緩緩的舉起了手。

緊接著,辦公室里,其他的一級專員互相看了看,也開始一個接一個的舉起手來。

很快,辦公室里舉起的手越來越多。

眼見舉手的人數超過了三分之二,莊博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

他的話剛還沒說完,突然,會議室的房門被「砰砰砰」的敲響。

那聲音,急促而震耳。一看就是有急事。

莊博停下嘴裡的話,然後朝著會議室外面喊道,「請進。」

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一位人事科的二級專員快步走了進來,然後他來到莊博面前,小聲的說了幾句。

只是短短几句話,莊博頓時臉色大變,然後驚疑不定的扭頭看向他。

會議室里的人一個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於是,一個個看向莊博。

莊博回過頭,張嘴想要說點什麼。結果,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整齊的跑步聲。

片刻,一隊武裝到牙齒的聯邦守備隊成員,邁步跑進了會議室。

他們包圍住會議室,然後一路延伸到走廊兩側,腰杆筆直,目不斜視的站在那裡。

雖然這些人,最多也就中階覺醒者的境界,實力也並不是非常強。但是那一股只有軍隊才有的精氣神,頓時震的人事科的眾人不敢動彈。

畢竟,這些人可不僅僅代表了自己,還代表了他們背後,強大的聯邦!

要是敢反抗他們,那就是造反,是大罪。

不過,雖然不敢動彈,但不代表眾人不敢胡思亂想。

他們紛紛猜測聯邦守備隊這麼興師動眾的來這裡。

難道是因為方澤出了問題,連累到了人事科的某些人?

又或者,人事科的一些人和這起化陽階之死桉件,有關?

而在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又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在熏衣的陪同下,聯邦守備隊的副官,緩緩的走進了人事科的辦公室。

他環視了一下會議室的眾人,然後笑著說著對熏衣說道,「熏衣處長,看來不用去請了,好像都在。」

熏衣顯然也沒想到,人事科的科長們,還有一級專員居然到的整整齊齊的。

她冷清的看了在場的人一眼,然後朝著副官點了點頭,「是的。人事科估計在開會。」

聽熏衣那麼說,副官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對人事科的眾人說道,「不好意思,各位。不知道你們在開會。我只打擾大家一點時間。」

聯邦守備隊有一正六副,七個巡察使。

而副官則是巡察使的助理崗位,雖然在守備隊里級別不算很高,但卻是巡察使真正的?

?己人。

一般來說,都是巡察使的親信,或者需要鍍金的後輩,才會擔任這個職務。所以本身就背景不一般。

再加上,他可以時刻在巡察使身邊,宰相門前七品官。所以,真的不是普通的專員和科長可以得罪的起的。

更何況,聯邦守備隊的空天母艦還停在翡翠城上空,整個城市現在還處于軍管狀態,這就更沒有人敢惹事了。

所以,聽到副官的話,這些專員和科長,頓時一個個大氣不敢出,想要聽聽到底出了什麼事。

而副官見他們那麼緊張,手揮了揮,安撫道,「不要緊張。」

「我就是想問一下方澤科長的下屬都在哪裡?」

「方澤科長近期因為要協助調查,沒辦法來安保局工作。所以他向巡察使大人申請,希望可以把人事科培訓辦公室,和花朝節專桉組,搬到空天母艦上,方便他工作。」

「巡察使大人同意了。所以我是來接人的。」

聽到副官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點懵:???

什麼東西?

把人事科的培訓辦公室,還有花朝節專桉組,搬到空天母艦上??

就為了方便方澤辦公?

這.....也太魔幻了吧?

他不是個嫌犯嗎?

怎麼感覺,他反而像個貴客一樣?

而聽到副官的話,剛才叫囂,陰陽怪氣方澤最厲害的莊博和甄有才,臉都不由的漲紅。

尤其是想到他們信誓旦旦的說「方澤是嫌犯」「永遠不會回來」等等,就更感覺像是有巴掌在一個接一個的打在他們的臉上。

只是,他們雖然憋屈,但也不敢質疑副官啊,只能從其他角度來為這件事增加阻礙。

所以,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甄有才就小心的問道,「大人,可是.....我們人事科的一些工作是需要和其他部門對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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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待在空天母艦上,是不是不方便啊?」

聽到他的話,副官笑著說道,「害。你想多了。你們不能住在空天母艦上。」

「空天母艦是軍事基地,有保密原則,可不能讓外人隨便居住。」

「巡察使大人,只是讓你們把辦公室搬過去,在上面辦公而已。」

甄有才:???

「那我們.....」

副官笑著問道,「你是想說如何往返是吧?」

他道,「你放心吧。巡察使大人特批給了方澤科長,一艘接送方舟。」

「你們每天可以坐接送方舟去空天母艦上上班,有需要辦的事,也可以坐接送方舟回翡翠城。」

「非常的方便。」

甄有才:???

莊博:???

在場的眾人&熏衣:???

說實話,那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甚至,他們都懷疑副官是在開玩笑。

前一秒還說空天母艦軍事設施,有保密原則,後一秒就說為了方澤,可以派出接送方舟,接送往來的辦公人員。

這......

這.....

這是個保密單位嗎?

這就是方澤家的後花園吧?

這待遇。聯邦守備隊和巡察使,是不是太「寵」方澤了?

他到底乾了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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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萬一千字哈。一個大章。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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