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一次的實戰,方澤才發現半神監獄是一個多麼逆天的存在。

以前他只是把半神監獄當成感悟新境界,提高自己一方勢力的能力。現在他才發現半神監獄最強大的竟然是滲透能力。

只要他關押了第一個人,那麼很快就可以關押第二,第三個人。按照方澤前世的【六度分隔理論】:不論任何人,都可以通過最多六個人,認識任何一個陌生人。所以也就是說,方澤最多只需要控制六個人,就可以控制全世界任何一個人。

而再結合方澤自己的能力:人身剝奪,他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用半神監獄控制尊者,用人身剝奪控制主要信徒,這麼一套下來,方澤完全可以悄無聲息的吞併這些尊者的勢力,讓他們成為自己的暗地裡的力量!

這麼想著,方澤也就深夜調查室里提審和鎮壓了一下月兔神官和曼蒂母親。

因為方澤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絕顛境界,再加上幾名絕顛神孽的幫忙,所以,祖孫倆人幾乎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於是,很快方澤就再次成功的人身剝奪了這兩位半神信徒。

而從她們的嘴裡,方澤也知道了更多月兔尊者的信息。

按照月兔神官和曼蒂母親的交代:

月兔尊者其實並不是一位特彆強勢的尊者,對待下面的信徒也比較的溫和。如果不是域外的資源實在太過於緊缺,月兔一族的主食又都是價值昂貴的蔬菜、水果,她供應不起,她甚至都不捨得把之前那十萬月兔給趕出月兔宮。

但是,即使月兔尊者對月兔們這麼好,但她好像也一直隱藏著一個秘密:那就是與真神的聯繫。

月兔尊者在月兔還占據著現實世界開始,就一直有說月兔一族是真神的寵物,受到了真神的庇護,從而成功凝聚了月兔一族的信仰。

後來,界域戰爭失敗,真神也沒有降臨,所以大家也就全當她是為了鼓舞士氣,成就尊者才撒了個謊。

但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被迫流浪到域外以後,月兔尊者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說辭,天天對信徒們洗腦,說月兔一族真的受到了真神的庇護,讓月兔一族放心,她們遲早會重回現實世界。

之後漫長的萬年時光里,月兔尊者一直活躍在界域戰爭的第一線,就像是真的相信月兔一族可以贏的這場戰爭的勝利一樣。

但是,後來,在四五千年前,在又一次界域戰爭之後,月兔尊者突然態度180度的大轉彎,拉攏了幾名尊者組成了一個小團體,開始為新世界的土著提供幫助,幫他們在前期發展,與域外的眾神戰鬥。

這樣的做法簡直驚掉所有人的眼球。但是這還不算完,她明明在幫助新世界的土著,但是...卻又不是全心全意的幫助,而是每當土著發展到了一定程度以後,又會挑撥土著間的內鬥,消耗土著的力量。

唯一的區別是,幫助都是在明面上的,而挑撥卻是在暗處,通過她的月兔信徒們執行。

也正因為這件事太過於奇怪,所以月兔信徒雖然壽命遠遠不如尊者,但是這些信息也一代代的傳了下來。

而除了在界域之戰中左右橫跳之外,月兔尊者的沉睡時間也非常的古怪。

據說在四五千年前,月兔尊者並不需要沉睡。但是從她第一次幫助新世界土著以後,她每隔幾十年都會沉睡一次,按照她的說法是,她在通過沉睡聯繫真神一次。這種沉睡的頻率在尊者之中是非常少見的。

既然聊到了沉睡,方澤也詢問了一下月兔尊者沉睡時的防禦手段。

按照近距離接觸過月兔尊者沉睡之地的月兔神官的講述:月兔尊者對自己的安危還是很重視的,除了籠罩在月兔宮之上的神力防禦屏障之外,月兔宮內部其實也有兩套防禦和預警裝置。

第一套是人數和身份檢測:在月兔尊者沉睡的時候,只允許月兔神官一個人通過特定的通道進入神殿。

一旦有第二個人,或者不是月兔神官的人進入到神殿,月兔尊者立刻就會得到預警。

第二個則是一個籠罩在月兔尊者沉睡之處的神力防護層。

那個防護層是三層防護中最強大的一層防護,作用是禁止一切生物接觸和接近月兔尊者。

有著這三層防護,月兔尊者才可以高枕無憂的沉睡,不用擔心外界有任何東西威脅到她。

從月兔神官和曼蒂母親那裡得知了月兔尊者的情況和所用的防護以後,方澤也開始沉思起了如何度過那兩層防護。

第一層防護對於方澤來說很簡單,他只要變身成月兔神官就可以了。以半神監獄的偽裝能力,月兔尊者根本就無法發現他。

至於第二層防護則有點麻煩。

半神監獄關押犯人雖然並不需要身體接觸,但是卻也有一定的距離限制。

如果月兔尊者的那個防護層防護的面積比較大的話,半神監獄很可能無法生效,那就有點麻煩了。

這麼想著,方澤又從月兔神官那裡詳細的了解了一下那個防護層的運轉機制和距離,然後這才把已經人身剝奪了,不用擔心背叛他的祖孫三人給放了出來。

把三人放出來,方澤交代了一下她們,讓她們穩住月兔宮現在的局勢以後,也就按照月兔神官告知的密道位置,準備去捕獲月兔尊者。

順著那條密道一路走,方澤也一路觀察月兔神殿的建築特點。他發現月兔神殿和自己以前見過的大黑加羅、花神的宮殿不一樣。

在後兩者的宮殿里,處處可見美化過的半神自己的畫像、凋塑。只是走那兩處宮殿當中,人們就會很容易對大黑加羅和花神產生一種崇拜感,這樣的布置有助於讓信徒更加的虔誠,也可以幫助半神更好的凝聚信仰之力。

但是在月兔神殿里,原本應該屬於月兔尊者的位置,卻全被天空,月亮等元素所取代。

也就是說,從心理學的範疇來看,這座宮殿是在從潛意識激發信徒對天空和月亮的崇拜。

這樣的不同讓方澤心中也生出了很多疑惑。

到底是真的有真神,還是...月兔尊者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她演的這個戲也太全套了吧?

一邊這麼想著,方澤也一邊按照月兔神官所給的密道通行方式繞開了一系列的警報機制,然後來到了月兔尊者的最終沉睡之地。

那是一個足足有五百多平米的大殿,大殿當中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只有一張寬大的床擺在中央。

而一個頭上長著兩隻兔耳,長得很漂亮,而且身高足足有一米六高的兔娘就那麼靜靜的躺在那裡。

方澤緩緩走過去,想要試探一下月兔尊者最後一層神力屏障的防禦距離。

很快,當方澤來到了距離月兔尊者五米範圍的地方,方澤終於覺察到了那層神力屏障: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力」在與那層神力屏障產生共鳴——這可能是方澤現在變身成了月兔神官,信仰之力與神力同源的緣故。

當發現了那層神力屏障以後,方澤也試著走在神力屏障面前,然後閉上眼,伸出手來對著月兔尊者一指,心裡默念了一句,「半神監獄!收監!

片刻,無事發生。

方澤不由的呼出了一口氣:果然...最壞的可能性誕生了。

月兔尊者就算再自信,但是在保護自己的時候果然還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根本就沒給自己留出這樣的漏洞來鑽。

這樣的話,自己想要控制月兔尊者就只有一種選擇:進入這個神力屏障之中了。

但是要如何進入這個神力屏障,方澤還需要再好好研究研究....

.....

與此同時。月兔神殿的偏殿。

月兔神官、曼蒂母親和曼蒂祖孫三人相對無言。

說實話,雖然有血緣關係,但是因為月兔一族恐怖的生育能力,三人的關係並不是非常的近,大部分時候都還是公事公辦。

結果,現在祖孫三人因為方澤,因為被同一個人控制,關係竟然詭異的變得無比親近。

人身剝奪雖然有強制力,但是對於生物思維的影響還是以潛移默化為主的。

所以三人雖然現在無法對方澤不利,也必須執行方澤的命令,但是卻是可以以正常的思維討論這件事。

三人沉默了片刻,曼蒂母親先開了口。她對月兔神官詢問道,「祖母,您是怎麼被主上控制的?」

聽到曼蒂母親的話,月兔神官目光無喜無悲的看了一眼曼蒂,然後說道,「還不是你這個乖女兒。」

「主上變身成她,急匆匆的來找上我,說有大事彙報:月兔兵暴動了,打起來了,還死人了。」

「我聽到她的彙報,心中有點擔心,所以想聯繫一下月兔兵的主將詢問一下情況。」

「結果就在我轉身聯繫你們主將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不對勁:雖然神官名義上代冕下管理整個月兔宮,但是月兔兵日常的管理並不歸我直接管理。她直接找我彙報這件事也太不合理了吧?」

「而也就在那一刻,我感覺身後氣息不對勁。所以倉促之下,連忙轉身攻擊了過去。」

「結果此時的主上已經變身成了源骨尊者,直接定住了我,把我關押了起來。」

說到這,月兔神官面無表情的說道,「至於再後面的事,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顯然,雖然已經歸順了方澤,但是因為放鬆警惕,連實力都沒發揮出來就被拿下,還是讓月兔神官這個老牌絕顛高手非常的懊惱。

而聽完了月兔神官的話,曼蒂母親也不由的看向了曼蒂,詢問道,「曼蒂,那你呢?」

聽到自己母親的詢問,曼蒂一臉的難堪,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我就是走在路上,突然眼前一黑,等我再醒來,就已經到了一處監牢。」

「緊接著,主上打開了牢房的門,讓我出去。我出去以後,想要反抗他,但卻被他輕鬆鎮壓....」

接下來,曼蒂母親也說了一下自己被控制的全過程。三人互相對照,補全,也大致還原了方澤這次三級跳的全過程。

搞懂了自己三人是怎麼一個個淪陷的以後,好奇心得到了解答的三人也不由的開始思索接下來要做什麼。

信仰雖然並不具有排他性質,但是像三人這樣完全被控制了的情況,尊者肯定是只要感知一下就會發現異常。所以她們已經註定了只能跟著方澤一條路走到黑。

所以,方澤現在才是她們的天。她們只是略一考慮,就知道自己必須想通過一切辦法討得方澤歡心,得到方澤的重視。

而剛才方澤前去控制月兔尊者之前,並沒有給她們布置任務,只是讓她們不要露餡,要維護好現在月兔宮的秩序。

但這顯然之是最基本的工作,所以三人也想做一些額外的工作,可以讓方澤對自己另眼相看。

想到這,曼蒂母親突然眼前一亮,然後說道,「我知道咱們可以做點什麼了。」

「而且....還正好有這個契機。」

聽到曼蒂母親的話,月兔神官不由的看過去。

曼蒂母親連忙把剛才方澤故意引起月兔兵兩方爭鬥的細節說了一下。

當聽到方澤竟然只打傷了月兔兵中的精英子弟,而沒有傷害那些底層的月兔兵時,月兔神官也不由的眼前微微一亮。

她若有所思的說道,「所以....主上很可能是在變身期間,有些同情那些底層的月兔兵。所以才會在引起騷亂的時候,有所偏向。」

曼蒂母親點了點頭,說道,「我猜也是這樣的。」

她道,「所以....我覺得咱們可以在處理這次爭鬥時,偏向底層月兔兵,給予她們補償和資源。改善她們的生活。然後呵斥一下那些精英子弟。」

聽到曼蒂母親的話,月兔神官沉思了兩秒,然後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做的話太過分,也太出格了。」

「主上的第一個要求是要月兔宮穩定。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這麼做,很容易引起精英子弟的不滿,而底層月兔兵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優待也會容易多想。這太容易生出新的事端來。」

「所以,還是按照以前的做法,偏向精英子弟,呵斥底層的月兔兵。但是...」說到這,她話音一轉,「再給予底層月兔兵一些資源和補償。」

「這樣一來,精英子弟得到了面子,底層得到了里子,就都不會鬧了。而在分配資源的時候,讓曼蒂去負責,詢問的仔細一點,給的多一點。而在彙報給主上的時候,我們也只講對底層月兔兵的照顧。」

「這樣一來,既可以平息事端,又可以試探出主上的態度,而且一旦咱們真的猜對了,也可以讓主上對咱們青睞有加。」

很簡單的一個平衡手段被月兔神官說出來,頓時迎得了曼蒂母女的贊同。

於是,很快,曼蒂母親拿著月兔神官的授權開始去處理這件事了。她先按照以前遇到雙方糾紛時最常用的態度:站在精英子弟一方,呵斥底層月兔兵。

發現月兔神官和曼蒂母親依然站在自己這邊,精英子弟們感覺保住了面子,一個個頓時都趾高氣揚,心氣也順了。

而之後,她曼蒂母親又安排曼蒂挨家挨戶去了解底層月兔兵們的需求並分配給她們資源。本來就老實的底層月兔兵們,頓時也心服口服,甚至一度感激涕零。

方澤第一個想要變身的對象:小蘿莉蓓蓓,手拿著曼蒂親自送來的一袋子修煉資源,兩袋子食材,衣物,還有一塊曼蒂專門為她準備的紅手帕時,眼眶都紅了,一個勁兒的朝曼蒂道謝....

她就像是一個縮影,映襯出了底層月兔兵的善良。

全程配送資源的曼蒂和一直隱身在一旁觀察的月兔神官、曼蒂母親,看到那一個個收到了不值得一提的資源的底層月兔兵那千恩萬謝的樣子,全都沉默了....

而再感知到這些月兔兵遠超精英子弟的天賦。

之前只是為了討好方澤而做的事,第一次讓她們開始思考起月兔宮這種階級固化+內卷的小社會是否太過於畸形.....

......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中樞州,極星城。

天已經蒙蒙亮了。龐署長、武虎、文龍、顧清四人喝的醉醺醺的,互相勾著肩搭著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酒店走去。

今天晚上的酒局原本最開始只是龐署長和武虎兩人單獨在外面喝酒,後來顧清和文龍在房間裡也待的無聊,所以也去參加了第二輪。這才讓這場酒一喝就喝了一個通宵。

而因為現在凌晨,大馬路上沒其他人,所以四人一邊勾肩搭背的走著,一邊也不由的聊起了今晚讓他們感到憋屈的會議。

武虎醉醺醺的說道,「你,你們說,這件事的幕後主使難道真的是那幾位嗎?」

聽到他的話,龐署長一邊噴著酒氣,一邊笑呵呵的說道,「八九不離十。指向性太明顯了。」

顧清嘆了口氣,然後噴著酒氣說道,「如果真的是那幾位。咱們這桉子根本就查不下去了。」

「首先,以他們的身份不可能讓咱們進行審訊;其次,就算他們願意接受咱們的審訊,但咱們沒辦法使用心靈能力,根本拿不到關鍵的線索和證據;最後,就算咱們拿到了關鍵的線索和證據,確認是他們在幕後搗亂,咱們也奈何不了他們。」

「那可是站在世界最頂端的存在啊!咱們人族一個都沒有,而他們的團體卻有好幾位!這怎麼處理他們!?」

「真理還要在大炮的射程之內呢。咱們根本就射不到他們啊!」

說到最後,顧清都有點自暴自棄了。

聽到幾人聊的越來越過火,文龍咳嗽了一聲,說道,「噤聲。雖然你們是用的暗語指代,但還是太明顯了。如果有人聽到,指不定能猜出真相。到時候,會給咱們和長官惹來麻煩的。」

聽到文龍的話,其餘三人也都不由的沉默了。

這個世界最殘酷的一點就在於這:明明對方做了某些事,但是你還不能說出來,說出來就要享受鐵拳的毒打....

心中的不忿堵在胸口,讓幾人更加的憋屈。

他們不由的望了望黑漆漆的天空,為人族接下來的命運感到擔憂...

一個連和平派尊者都搞不定的種族,真的能贏得這場界域戰爭嗎?

要知道,和平派尊者已經屬於尊者團體里最小的一個團體了,在他們的後面,還有上百名尊者啊...

.........

與此同時。

月兔神殿。月兔尊者沉睡之地。

身體都仿佛虛化了的方澤,站在神力防護屏障面前,周身被月兔神力所籠罩,散發著點點螢光,映襯的他仿佛一個神人。

已經嘗試了幾個小時,終於有了把握的他,注視著沉睡的月兔尊者,然後試探的往前一邁。

神力屏障微微波動,在他的身上不停的閃爍,但最終卻還是漸漸平靜了下來。

此時,床上的月兔尊者本能的好像感覺出了一絲不對,沉睡時的表情微微變化,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醒來。

看到這一幕,方澤心中有底了。他堅定的再次邁出了一步,走進神力屏障的範圍內。

這一次神力屏障甚至連波動都沒有。

方澤邁步來到月兔尊者身邊,然後看著沉睡著的月兔尊者,伸出了自己的手,默默的說了一句,「半神監獄,收監!」

那一刻,月兔尊者終於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似的,勐地睜開了自己紅色的雙眼。整個月兔宮都開始嗡嗡的震動!

但是一切都晚了,當半神監獄的力量降臨的那一刻,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整個人「倏!」的一聲消失在了床上!顯然被關押到了半神監獄當中!

與此同時,月兔宮的震動消失,方澤看著空蕩蕩的床,臉上也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誰說尊者就可以無法無天了?

誰說和平派尊者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自己還就拿和平派尊者開刀,看看他們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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