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笑意僵住。
在撒昂驟然間放大的瞳孔中，他意識到了事情脫離了掌控。
他轉過頭，便看見西洲女孩冷漠的面孔。
海倫娜，上午的時候，他們還見過面。
就是因為如此，她選擇了和械王作對。
而現在，那張普通無奇的面孔盯著自己，讓跟著械王這麼多年的鼠疫心底，也生出了毛骨悚然。
褐色的眼珠冰冷無情，像在看一具死屍一般。
到了生命的盡頭，鼠疫喉嚨里吐出乾澀的詞：「我是械王的人，你不能……」
他的話沒有說完，他渾身顫抖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從腳步開始，正在化為飛灰。
他甚至沒看到海倫娜召喚卡靈。
融靈，這基本是S級靈卡師以上才會使用的手段。
那飛灰的速度越來越快，轉瞬間就融化到了鼠疫的上半身，他那張驚恐的臉上只來得及吐出最後兩個字：「殺我……」
「……」
鼠疫消失了。
他就好像從沒有來過這世間一樣，毫無痕跡。
撒昂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他剛才就只看見了突然出現的海倫娜，根本不知道海倫娜怎麼出現的。
現在海倫娜更是用一種詭異的手段殺了鼠疫，就更讓撒昂震驚了。
但他並不怕。
甚至有種奇異的感覺，海倫娜若是想要害他，就不會來到這救他了。
他一個B級靈卡師，有什麼值得海倫娜圖謀的？
她所展現的手段已經完全超出了撒昂的理解。
緊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撒昂的喉嚨乾澀，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械王會不會找你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
問姜輕笑：「有人來過這？」
沒有痕跡，沒有鼠疫的屍體。
械王要發癲也要講基本法吧。
撒昂瞬間明白過來，立刻住了嘴。
他囁喏著唇角：「你一直在附近聽著嗎？」
如果……如果自己答應了鼠疫，背叛了海倫娜，海倫娜會不會也像殺掉鼠疫一樣，這樣輕鬆的解決他？
他是該慶幸自己選對了答案？
「我知道他們要找你麻煩。」問姜也不是什麼事都不操心，有零蛋在，她很快就知道了鼠疫要找撒昂麻煩的事情。
甚至自己也猜到了。
問姜的目的很簡單：「我挑中你就是讓你好好展示我的卡牌，其他的麻煩事我會負責。」
鼠疫這種麻煩事，本身就不該是撒昂該承受的。
不過撒昂在醫院始終不是一個好辦法，鼠疫死了接下來的人肯定會接二連三的找撒昂的麻煩，B級的靈卡師弱的可憐，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掐死了，問姜說道：「去市醫院吧。」
塞倫城的市醫院就是專門給達官貴人享用的，那裡面的安保措施自然也不一樣，械王的人要是能隨便進去裡面下手，那這醫院也不用開了。
自然，裡面的價格也十分美麗。
撒昂震驚了：「可……可是我沒錢。」
「以後打比賽賺到的錢都給我。」撒昂要是有實力，走的越來越遠，他賺的錢會越來越多，升到A級那就是問姜賺了。
問姜說的直白：「像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我沒把握保證我每次都在，至少在械王死之前這事不會結束，你在競技場專心準備你的比賽，你哥哥有醫院的人看著，不會有事。」
這的確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讓人震驚的點就在於問姜為什麼願意為撒昂做到這樣的地步。
連撒昂自己都茫然：「我……您……到底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我說了，因為我挑中了你，所以要解決這些麻煩事而已。」
哪有那麼多原因，非要解釋那就單純是撒昂命好被問姜發現了。
問姜很快安排好了人，並且這錢並不是她出的。
她用的械王的錢。
零蛋乾的。
系統這種東西，是有限制的，零蛋只能依附於問姜身上才能進行一定範圍內的動作，否則僅憑他們系統的能力這個世界的網際網路都扛不住。
天命系統自然。
再強它也沒法影響整個世界，塞倫城的系統設施雖然在它控制之下，但除了屬於血煞組織的塞倫銀行，其他地方天命系統不會多管。
械王也不認為錢放在塞倫城就是安全的，零蛋就發現了沒有天命系統監控，並且械王藏著有錢的機構。
它毫不客氣的從裡面挪錢出來，它宿主都說了，這是精神損失費，械王該負責的。
你不服氣，你讓天命系統給你找啊！
到目前為止，問姜都沒有見過這個械王，不過鼠疫沒有回覆消息的事情很快就被械王知道，加上問姜這邊安排撒昂的哥哥轉院，這其中的貓膩可想而知。
但可惜，他們沒證據。
這家醫院的監控的確錄到了鼠疫前往撒昂哥哥病房的錄像，但是並沒有拍到病房裡面有海倫娜進來的影像。
並且後來醫生去幫忙的時候沒見到海倫娜，也沒見到鼠疫。
鼠疫就是無故失蹤了，要說一般人失蹤或許還有點痕跡呢，鼠疫這痕跡都留不下，械王連對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能憑著這點找問姜麻煩？
至於這個無關緊要的撒昂，械王很不想跟他一般見識，但手底下的人失蹤了要是沒個交代，以後還怎麼服眾？
結果他收到消息，撒昂住進了地下競技場，那地方畢竟是塞倫城血帝的地盤，械王在上面也不敢胡來，只能叫人去找撒昂麻煩。
撒昂知道鼠疫失蹤自己必然要被威脅，但眼前這幫人不似鼠疫那麼衝動，鼠疫失蹤海倫娜就幫撒昂的哥哥辦理轉院，明面上已經看出海倫娜絕對器重這個撒昂，這次來的人也不敢直接下手。
撒昂承認了鼠疫見過他，但隨後鼠疫就離開了醫院，他也不知道鼠疫去哪了。
他死不承認，械王的人也暫時無可奈何，但撒昂知道，自己得罪死了械王的人，比賽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找麻煩或者動手腳。
但他願意相信海倫娜。
海倫娜的卡牌，很厲害，他不會輸的。
問姜這邊，也出了新的么蛾子。
她之前的預感沒錯，塞倫城這個地方是某種養蠱的溫床，她手裡的慾望之神-分靈卡牌。
再度甦醒了。
這次沒扣積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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