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入進去,滲透回來{上}(大修)

稍微遮擋面容,趁著此時人少魏定波挑選一艘渡船,先行過江。

過江之後換了一身衣服,換下來的衣服直接丟棄,再度來到江邊與想要過江進入湄潭的人湊在一起,上了同一搜渡船。

不僅人在船上,還有兩輛汽車穩穩噹噹的停在船上,車輛想要進入湄潭同樣需要乘坐渡船。

早些年雖修通了川黔公路,可經濟落後沒能力修橋,十多年了過烏江只能靠船隻擺渡。

國民政府遷到重慶,隨著大量兵工廠、企業和機關單位遷入內地,烏江川黔公路來往車輛愈發頻繁,烏江擺渡根本無法滿足當下所需。催促軍用物資的電報太多,引起了政府的重視,準備修建一座烏江鋼架橋,解決烏江上的運輸問題,魏定波在局內都聽說了,應該不多時就會動工。

與眾人一同乘船過江,魏定波再度踏上江邊渡口,看到了同樣換了一身衣服的鄭賜瑞。

守著一個茶攤,售賣一些平價香煙,仿佛換了一個人,誰能看出他竟是軍統局成員?

鄭賜瑞好似根本就沒有看魏定波一樣,招呼著過路的人,讓他們進去喝茶。

魏定波並未停留太久,找了個人問路,準備前去培訓班報道。

他能來湄潭,一方面是因為追隨高校腳步,另一方面則是經人介紹來參加培訓班的,介紹人自不必多說,定是軍統安排的。

軍統當時留了一個心眼,並未說出名字,只是說了先前學校和流亡經歷罷了。

走一截問一下路,好不容易找到了目的地,並非魏定波對這裡不熟悉,他先前轉移到重慶,路途中還在這裡住過兩日,只是現如今要表現出第一次來的模樣罷了。

此處是一家書店,前店後院的建築格式,臨街的鋪子做了書店,店主就住在後面的院子內。

進來表明身份,店員似是有所了解,讓魏定波稍等片刻,從後院叫了一人出來。

來人三十來歲年富力強,穿著長衫戴著眼鏡文人打扮。

「我叫馬博川,這家書店的老闆。」這句話的潛在含義,就是告訴魏定波,培訓班是他負責的。

「我叫魏定波。」

「原來叫魏定波,先前還不知道名字。」

「是在抱歉,也是有所擔心安危,不敢言明。」

「能理解,來了就好,一路辛苦。」

「比起在敵占區水深火熱的百姓,我這算得上哪門子辛苦。」

「魏同學心有家國,日後定能有所作為。」

「馬先生過獎。」

「坐船還習慣嗎?」

「習慣是習慣,只是與兩輛汽車一同乘船,也是頭一遭。」

「哈哈,這場景烏江上常見,日後還能看到大炮乘船船渡江呢。」

「有機會了要見識一下。」

馬博川警惕性很高,看似閒聊卻也發出試探,鄭賜瑞讓魏定波過江再渡江,並非無用的多此一舉。

「進來說話吧。」馬博川邀請魏定波進入後院。

來到後院的一處房間之內,兩人相對而坐,魏定波四下看了看確保不會隔牆有耳後出言道:「不知馬先生認識房沛民嗎?」

馬博川原本一臉笑意,可聽聞他提起房沛民,眼底閃過一絲警惕,卻並未暴露太多。

「房沛民?」馬博川若有所思。

「馬先生不認識?」

「名字陌生,應該是不認識,不知此人是誰?」

「一個朋友,聽說之前來了湄潭,就打聽一下。」魏定波並未多言

「一路勞頓,先休息吧。」

「好。」

安排了魏定波休息,馬博川從房間之內出來,立馬叫了書店夥計過來。

「盯好他不要讓他離開書店。」

夥計聽聞神色嚴肅問道:「有問題?」

「還不好說,我去見一下房主任,我沒回來前務必看好他。」

「明白。」

馬博川從書店離開,在一所大專學校內找到了房沛民,兩人是舊識,房沛民在大專教書,馬博川是書店老闆,經常會去書店買書,兩人見面並不奇怪。

房沛民年紀比馬博川大一些有四十來歲,不過並不顯老,只是略顯清瘦,眉宇之間不僅僅有文人氣息,還有些許傲骨硬氣。

「你怎麼來了?」房沛民對馬博川問道。

「店內今天來了一個學員。」

「陸續都到了嗎?」

「差不多到齊了。」

「那就準備開始上課吧。」

「不是上課的問題,是今日來的學員有些奇怪。」

「怎麼講?」

「他指名道姓要見你。」

「見我?」

「是的。」

「叫什麼?」

「魏定波。」

「魏定波!」

「對。」馬博川不知為什麼房沛民對於這個名字反應如此之大。

「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店裡,我讓人盯著他。」

「馬上帶我去。」

「今日不上課?」

「今日剛好無課。」房沛民言罷,率先走出學校,馬博川在後面緊追慢趕。

兩人到底認識不認識?

為何聽到魏定波的名字,房沛民反應如此巨大?

馬博川現如今是一頭霧水。

兩人來至書店,夥計急忙表示人還在房間之內,房沛民不由分說直接推門而入。

魏定波正躺在床上愁眉苦臉,不知現在的困局自己要如何解決,突然三人就破門而入。

嚇得魏定波下意識想要有所反應,可意識到自己並不是經驗豐富之人,只能硬生生止住自己下意識的本能。

房沛民首當其衝,自是看到了好似鎮定的魏定波,看到這張臉他聲音都帶著詫異指著魏定波問道:「怎麼會是你?」

魏定波自然也是發現了房沛民,臉上帶著些許尷尬的笑容。

書店夥計見狀,好似八步趕蟬一般就沖了上來,將魏定波反手按在床上,他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不對,先制服再說。

魏定波並未反抗,老老實實被制服,免得徒增誤會。

「你再不開口,我這胳膊就斷了。」魏定波手臂被控疼得不行,對房沛民叫喊。

好似才回過神來一樣,房沛民開口道:「放開他,你們出去稍等一下。」

書店夥計和馬博川一頭霧水,這到底什麼情況?

不過既然房沛民發話了,店員還是將人鬆開,和馬博川一同離開房間。

出房間前,馬博川還有些不放心說道:「房主任,我們就在外面,有事喊一聲。」

等人都出去,魏定波甩了甩髮麻的雙臂,對面前的房沛民道:「幾年不見混得不錯,都是主任了。」

「把你在軍統局學的那一套油嘴滑舌收起來。」

「還不是你送我去的。」

「可我沒讓你一聲不響的回來。」

「你以為是我想回來,他們挑人搞滲透,這不是剛好被挑中了。」

「啥?」房沛民現在的吃驚,一點不比第一眼看到魏定波時少,這一聲弄的外面的馬博川準備推門而入,房沛民急忙說道:「沒事,不用進來。」

「你再說一遍?」好似是不敢相信。

「讓我來搞滲透。」魏定波只能再重複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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