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這個工作如何?

目前來看很不錯,因為現在魏定波本身是接觸不到日本人,更加接觸不到日本人的情報機構和情報人員。

指望日本人給你安排工作,不太現實。

現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依靠偽政府,報團取暖最為關鍵。

偽政府做跳板,日後定能有機會與日軍接觸,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多謝靖主任提供機會,我一定好好工作。」魏定波欣然接受。

「每月薪資一百元,我再以個人名義每月多給你一百元。」靖洲很是大氣的說道。

魏定波嘴裡感謝,心裡罵娘,你從重慶貪了那麼多錢出來,現在想要收攏人心,每月才多給一百元,當真是愛財如命。

兩百元薪資其實不少,購買力還不錯,只是和靖洲的財產比起來,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我什麼時候開始上班?」魏定波的狀態是隨時待命。

「明天就開始。」

「是。」

「你的住處……」

「住處不麻煩主任,我回去嫂子家住就行,這裡到處都是日本人,挺不自在的。」馮婭晴是他的搭檔,方便轉達組織命令,以及給組織彙報工作。

兩人不住一起,這些便利就不復存在,搭檔的意義會小很多。

對於魏定波的提議,靖洲並未多慮就同意下來。

靖洲是出於兩點考慮,第一點是馮婭晴此人沒有問題,這是調查得出的結論。

第二點考慮則是,靖洲擔心魏定波搶自己風頭,魏定波經常能見到日本人,他可不放心。

靖洲現在看魏定波是越看越滿意,有眼色知進退識時務。

就是在離開前,魏定波猶猶豫豫好像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話,你直接說。」

「靖主任能不能預先支付薪資,一半就行。」魏定波臉上掛不住,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靖洲聞言臉上一笑,拉開抽屜抽出二百元放在桌上說道:「什麼一半不一半的,全拿著吧。」

「從我薪水裡扣。」魏定波將錢收起來,挽回顏面似的說了這句話。

拿著錢從靖洲辦公室離開,被日軍士兵帶著出了機場,這裡不允許胡亂走動,日軍看管極其嚴格。

甚至於靖洲都進不去機場內部,他的辦公室在邊緣地帶,距離機場還有一定距離。

畢竟飛機都停在機場內,且內部還儲存了多罐汽油柴油這樣的易燃易爆物品,日軍戒備森嚴極為重視。

他剛離開機場,靖洲的跟班便問道:「主任,要盯著他嗎?」

「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是算了吧。」魏定波軍統情報科出身,自己手下吃拿卡要出身,跟不住不說,還平白無故交惡,得不償失。

「不怕他跑了嗎?」

「他無路可逃。」

「魏定波要是說謊呢?」跟班還不甘心。

「那我巴不得他快點跑,免得惦記我。」靖洲瞪了跟班一眼說道。

從王家墩機場出來,魏定波便在暗自觀察,想要看看是否有人跟蹤監視自己。默默觀察後發現,無人跟蹤監視,這更加說明日軍不在乎他,以及靖洲手裡無可用之人。

既然無人跟蹤,他打算先去見石熠輝,之後再回去。

組織給他的任務之中,還有瞞著馮婭晴這一條,他擔心兩天沒回家讓馮婭晴心生警惕,到時候不便和石熠輝相見。

且石熠輝知道他去了王家墩機場見靖洲,肯定等著他的消息復命呢。

並不著急,走走看看,確保萬無一失,才朝著微淵齋走去。

亂世這古玩的生意是真的冷清,魏定波趁機走了進去,石熠輝看他回來面露喜色,兩人站在老地方。

「我都打算好了,你三天不回來我就撤了。」石熠輝笑著說道。

「你是怕我將你出賣給日本人。」

「那我也能理解你,珠子都給你準備好了,到時候親自刻上一個魏字。」

「你跑什麼跑,跟我一起做漢奸不就行了。」

「你讓我吃軟飯行,做漢奸還是算了。」

「吃軟飯你有那張臉嗎?」

「靖洲相信你了?」石熠輝轉移話題,免得再被打擊,明明一表人才可在魏定波這裡,底氣不足啊。

「他調查核實了我的身份,目前來看是信任我的,同時讓我為他做翻譯。」

「做翻譯?」

「日軍並不是很信任靖洲,靖洲也有自己的私心,所以想找一個知根知底的翻譯。」

「你能接觸到日軍?」

「接觸是能接觸到,可想要引起他們的注意很難,目前來看還是要和偽政府抱團才行。」

「這麼說的話靖洲短時內不能除掉?」

「是不能除掉,可靖洲在偽政府內地位不高,不然不會被留在漢口。」協助日軍航空大隊不是主要原因,資格不夠才是。

「高層都在上海與日軍商議成立政權呢。」石熠輝也有耳聞。

「但靖洲不願坐以待斃,從他拉攏我就能看出來,他是想要爭取的。其次是他手裡有錢,就有了敲門磚,日後還真不好說。」

「他的敲門磚,不就是你的敲門磚,養肥了再殺也不是不行。」

「且行且看。」

「靖洲信任你算是好消息,我會和老師彙報的。」石熠輝認為第一步走得不錯,起碼沒有一上來就遇到麻煩。

「我在靖洲辦公室看到一張地圖,上面標註了很多地方,猜測是防空洞和機關單位所在,應該就是日軍下次轟炸的重點範圍。」

「能畫出來嗎?」石熠輝急忙問道,這個消息很重要。

「需要一張重慶地圖。」魏定波點頭表示可以。

「我就知道你小子能行,等著我給你拿。」石熠輝培訓時,可是為數不多幾個見識過魏定波能力的人。

很快石熠輝拿出一張藏在暗處的重慶地圖,在地上鋪開,給了魏定波一根筆。

握著筆閉目回憶,當時目光僅僅只是一觸及走,可畫面印入腦海深處,不敢輕易忘記。

猛地睜開眼,魏定波急速下筆,一個又一個圓被他標記在地圖上。

幾分鐘之後,將筆放下,對石熠輝說道:「就這些了。」

「這麼多東西,你到底看了多久記下?」石熠輝將地圖小心翼翼收起,口中讚嘆不已。

「一瞬。」

「你少吹牛能死?」

「說了你也不懂。」

「我聽聽你怎麼說。」

「瞬時記憶更像是將一張圖片定格。」

「你說照相機?」石熠輝首先想到的就是照相機。

「這個比喻很恰當,那一瞬間只是用眼睛將圖片定格記憶在腦海深處,只有當開始回憶的時候,圖片才會慢慢浮現逐漸清晰,再從中找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你說的神乎其神,那你豈不是人眼照相機。」

「局限性很大,通篇文字就不行,需要長時間的閱讀記憶才可以,這種只能用來記一些圖片,和有標誌性的東西,沒太大用。」

「你這句話雖然謙虛,可聽完了還是有一種欠打的感覺。」石熠輝冷哼道。

「你也不必羨慕,我這樣的要身陷敵營步步兇險,你這樣的當個聯絡人就行,每天還能看看小說。」魏定波毫不掩飾的譏諷道。

「誰說不是呢,所以都死了八個搭檔了,就我還活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第九個呢,刻刀都饑渴難耐了!」石熠輝說的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