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按部就班工作,說是工作其實無非是插科打諢,靖洲將自己所知消息,已經一股腦的全部告訴日軍,從而他的價值一落千丈。

望月宗介已好幾日不來找靖洲,便是最好的證明。

沒日本人,魏定波這個翻譯顯得無用,之前他還覺得二百元少,現在想想心裡還心虛。

每天就在辦公室里閒坐,中午還管頓飯,輕鬆至極。

今日倒好,王雄不知從什麼地方又找了個人,四人在辦公室里打起麻將。

魏定波故意輸給靖洲,卻贏王雄兩人的錢,一來一去靖洲開心,他也不輸還贏了不少。

打到下班時間,攤子就散了,魏定波也收拾離開。

離開機場,向前走了一段距離,便聽到後面有人叫喊。

「魏翻譯。」王雄從後面奔跑而來。

「魏翻譯,晚上一起吃個飯吧。」王雄提議說道。

「主任呢?」

「吃完飯給主任帶點回去。」

原本魏定波打算答應,畢竟他現在想要從王雄這裡下手,可目光看到一人,到了嘴邊的話語一改說道:「還是主任為大,今日你先照顧主任,明日提前給主任準備好晚飯,我們再一同吃飯。」

王雄確實是臨時起意,此刻聽魏定波建議暗自點頭,理應先照顧好靖洲,不然怪罪下來他首當其衝。

和王雄約好之後,魏定波扭身離開,不多時與石熠輝見面。

今日的石熠輝沒有回微淵齋等魏定波,因這次的消息簡短,在無人地方稍等片刻便能說完。

快要宵禁,想找個偏僻的無人地方並不難。

兩人湊在一處牆角之下,左右有格擋,背後是高牆,前面是一處胡同,不進來也看不到他們。

就算真的有異常,兩人同樣可以從背後高牆翻牆而走,別看隨隨便便一個地點,都是經過石熠輝勘察的。

時間緊迫石熠輝長話短說:「老師會利用軍統將劉朝君赴漢的消息告知靖洲。」

靖洲此前打聽魏定波消息時,便是從軍統打聽,換言之就是說靖洲的眼線能收集到軍統的消息。

當然了,魏定波的消息是鬧的沸沸揚揚,唐立被牽連雷霆大怒,容易打聽。

劉朝君的消息理應要保密,不可能弄的人盡皆知,不然就算是靖洲的眼線打聽到了,靖洲這裡也要起疑心。

猜到魏定波心中所想,石熠輝繼續說道:「之前打探你的消息,老師已經盯上靖洲眼線,這次不必鬧的風言風語,可暗中透露給他,讓他以為是保密消息被他無意得知。」

「老師好手段。」

「你的任務繼續,靖洲這幾日便會知曉劉朝君在武漢,極有可能會與之見面,你要探聽到具體情報。」

「不是極有可能,是一定會見面。」

「如此肯定?」

「靖洲此時地位尷尬,他比任何人都著急。」

「那你就更不容有失。」

「可老師之前不是說盡力而為嗎?」魏定波稍顯不滿。

「偽政府之事牽扯重大,直接影響到抗日局勢,不能不放在心上。」石熠輝非常認真的說道。

魏定波心裡認為,唐立就是想要再立一功,好乘勝追擊。

之前看不到機會,便讓魏定波盡力而為,稍微能看到希望,又讓他全力以赴。

魏定波衝鋒陷陣,唐立坐享其成。

但魏定波與石熠輝的想法一致,能打擊偽政府,幫助穩固抗日局勢,他必當全力以赴。

此時的牢騷,無非是借石熠輝之口告訴唐立,讓其對自己更加信任罷了。

消息很快說完,魏定波先行離開,他知道接下來幾日,自己要開始忙碌了。

回到家中馮婭晴剛將飯菜做好,撩起圍裙擦了擦手,跑去樓上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魏定波,說道:「組織回信。」

組織回信與軍統消息,湊到了一起。

魏定波並未著急查看,裝在身上之後,先與馮婭晴一同吃飯。

吃完之後,回到房間之中將信件打開,解密其中內容。

字跡工整紙面整潔,看來書寫之人文學功底不錯,不過筆鋒太露,稜角崢嶸可窺此人性格一二。

此時魏定波不是來欣賞字跡的,並未太多留意,就將加密內容解析出來。

組織告訴魏定波,讓他配合軍統完成對劉朝君的鋤奸工作,抗日局勢牽一髮而動全身,偽政府成立對組織同樣不是一個好消息。

要用劉朝君的死,為社會各界人士、各民主黨派敲響警鐘。

後段部分組織對魏定波的工作給予肯定鼓勵,讓他萬事小心。

看完信件之後,魏定波將其燒掉,免得留下隱患。

從房間出來與馮婭晴聊天,兩人心照不宣很是默契,都沒有提信件上的內容。

在魏定波看來,有關軍統之事不能告訴馮婭晴,且她只是聯絡人,不用知道組織安排。

可魏定波做夢也想不到,這些消息是組織告訴馮婭晴,再由馮婭晴在房間內加密書寫到紙上,轉交給他。

那字跡就是馮婭晴親筆。

只是與馮婭晴的性格,截然不同,魏定波絲毫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在字跡上馮婭晴自然會做手腳,可反差之大,讓人難以想像。

「你工作順利嗎?」馮婭晴一副大姐姐關心的模樣。

「每日清閒,吃喝打牌,也不知道是順利還是不順利。」魏定波很難講。

就目前情況看來,這工作簡直不要太好,但他們是情報人員,要的是掌握敵人的重要情報,這些清水衙門提前養老,你去什麼地方掌握情報去。

「不要心急。」

「你別哄孩子。」

也不知道馮婭晴是不是和陳禾苗獨處太多年了,言談話語之間總有一種哄孩子的感覺。

可陳禾苗十歲,哄就哄了。

魏定波今天都多大了!

聞言馮婭晴一愣,又忍不住想笑,抿著嘴壓抑著。

「你想笑就笑吧。」看她忍得辛苦魏定波說道。

對於魏定波生無可戀的表情,馮婭晴更是想笑,卻硬生生忍住說道:「沒有想笑啊。」

「你就裝吧。」魏定波覺得馮婭晴有些明目張胆。

「再說你和禾苗不是一樣的嘛。」

「我和她能一樣?」

「一樣讓人不省心。」

「你這可是血口噴人。」

「是誰和她較勁來著?」馮婭晴的一句話,讓魏定波難以回答。

「我是逗她玩。」魏定波硬著頭皮說道。

「我也逗你玩。」馮婭晴跟著說道。

「那還不是把我當孩子。」魏定波氣的站起來說道。

他逗陳禾苗不就是大人逗孩子,現在馮婭晴說也是逗自己玩,意思不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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