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憲兵隊,隱藏行蹤得到保護,一舉兩得安全可靠。

「今日就算有人看到靖洲去漢口憲兵隊,恐怕都不會聯想到劉朝君。」石熠輝分析說道。

靖洲的身份去漢口憲兵隊見日本人也能說得過去,尤其是在你不知曉劉朝君在憲兵隊的前提下。

可軍統是故意放出消息安排魏定波調查,加上他從王雄這裡得到的消息,靖洲多日沒有出門,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去漢口憲兵隊。

機場方面的日本人,這幾日同樣沒有見過靖洲,更不可能給他安排什麼工作,這些消息加起來,足夠確定劉朝君身處漢口憲兵隊之內。

「這個任務我就不再跟進。」魏定波說道。

他是潛伏諜報人員,不是行動隊。

今日負責跟蹤靖洲已經算是冒險,若連暗殺任務都需要他這樣的情報人員出手,軍統也就不用混了。

「消息我會送上去,你的任務到此為止。」石熠輝自然也不願意魏定波繼續跟蹤,兩人是搭檔,看問題的立場是一致的。

「能打聽一下,上面打算怎麼行動嗎?」魏定波有些逾越的問道。

「你是擔心劉朝君的死,讓日本人和偽政府懷疑靖洲,從而懷疑你?」

「我是擔心靖洲懷疑我,他之前讓在民國政府內的眼線調查核實我的身份,這一次有關劉朝君的消息同樣是這個眼線給他的。在他見過劉朝君之後人就死了,日本人到時候盯著他不放,他為求自保肯定什麼都會說,我難免不會被日本人審訊。」魏定波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並不是無跡可尋,同一個眼線送出來的消息,日本人這裡肯定會抓著不放。

再加上魏定波是軍統叛逃而來,身份到時就更加可疑,他現在說這些無非就是提醒唐立,不要光想著立功,殺雞取卵。

「上面應該會制定一個對你影響最小的計劃。」石熠輝打算彙報的時候,將這件事情說一下,免得行動隊這裡速度太快。

「你最好打聽一下行動計劃,好讓我們兩個有個準備,不然我被日本人抓進去了,你也難跑。」魏定波笑著說道。

面對這樣的威脅,石熠輝無所謂道:「你忘了,我只死搭檔。」

魏定波直接離開,雖然石熠輝說的玩笑,但是他一定會打聽,畢竟事關兩人的安危。

鋤奸劉朝君,魏定波全力支持,只是這留下的隱患,他希望唐立能儘量幫忙消除。

此時已經到了宵禁時間,魏定波將行頭換回自己本來面貌,這樣哪怕路上遇到盤查,他的身份是沒有問題的,也不存在為何偽裝這個問題。

昨日回來時被盤查過,魏定波用心記下這片範圍之內有幾個巡查隊,時間間隔是多久,這樣方便他日後避開。

現在魏定波就開始驗證自己的推斷,卡著時間經過各處,確實是沒有遇到巡邏隊,連路口處的哨卡都是能避就避,他想要試試能不能不被任何人遇到,在宵禁時回到家中。

低頭看著手錶,掐著時間前進,魏定波已經快到家中,還沒有被盤查過一次。

可就在到了家門時,迎面遇上一隻巡邏隊伍,魏定波也不閃避,大大方方迎上去,拿出特別通行證表明身份。

於此可見巡邏時間雖然有規定,可行進速度不同,遇到需要盤查的人數不同,還是會出現細微的差異。

想要無人知曉的一路回來難度很大,不過今日挑戰魏定波還是比較滿意的,起碼更好的掌握了夜間巡邏隊的情況,為日後可能會遇到的麻煩做打算。

因為實驗耽誤時間,回來時馮婭晴已經吃過飯了,昨日就說了等半個小時不會來,就不讓她繼續等了。

「這是在外面應酬吃好的了?」馮婭晴看他回來晚了出言說道。

昨天是吃過了還吃,今天難不成是沒吃也沒得吃?

「工作上耽誤了點時間。」

「那就是沒吃?」

「不麻煩,我隨便吃口就行。」

「等著,都給你留著呢。」馮婭晴跑去廚房,將在鍋里保溫的飯菜給端了出來。

「故意給我留的,還不直接拿出來。」

「這不是怕某些人吃了好的,吃不下我這些粗茶淡飯。」

「能吃下,就是撐得慌。」

「什麼?」

「沒什麼,明天是不是禾苗就要放假了。」

「你少打她的注意。」

「說的好像我有什麼壞心思一樣。」

吃過飯便早早休息,第二日魏定波照常去上班,來的並不早,而且和王雄見面,根本就沒有問他有關昨夜的任何事情。

在魏定波看來,他現在沒必要找王雄去確定,昨夜靖洲是否見了劉朝君。

如果真的見了,王雄不會知情,雖說一同跟著去了漢口憲兵隊,但靖洲去見誰做什麼,王雄肯定是被瞞在鼓裡。

到了憲兵隊,劉朝君也只可能見靖洲一人,王雄在外等候,能知道什麼?

靖洲也不會告訴他,恐怕還要交代他保密。

既然問了無用,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

「定波來了。」靖洲今天起的很早,魏定波還有些不習慣。

「主任早。」

「早早早。」

靖洲今天看起來心情大好,一改往日之頹廢,破天荒的看起書來,還看當下報紙,時不時對如今局勢發表兩句看法。

從靖洲此時的狀態,魏定波可以完全確定,昨天靖洲不僅是見到了劉朝君,同樣還得到了想要的承諾吧。

魏定波的猜測沒錯,靖洲今天心情很好,看什麼都順眼。

只因他的現狀得到了改變,劉朝君已經答應他,偽政府成立慶典上會讓他出席,同時偽政府成立之後,會讓靖洲在他手下工作,留個一官半職給他。

劉朝君看重靖洲的能力?

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劉朝君答應與靖洲見面,看中的可不是兩人的感情,而是靖洲手中的錢。

如果靖洲一窮二白,他哪怕是知道了劉朝君來了武漢,對方恐怕都不會給他見面的機會。

實在是靖洲給的價錢,讓人難以拒絕。

愛財吝嗇之人,捨得花錢?

靖洲貪財是不假可卻不傻,貪污之事東窗事發前就轉移財產叛逃出來,可見他對局勢判斷準確行動足夠果斷。

來到日本人這裡,他認識到自己地位不夠,如此處境之下還手握巨額財產,懷璧其罪!

早晚會被惦記,被人吃干抹凈,甚至於招來殺身之禍。

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為自己換取利益,等到穩住陣腳,錢怎麼沒的,就怎麼拿回來。

等他做了官,下面的人不得孝敬孝敬!

燙手的銀子換了穩穩的位子,既將麻煩出手又改變現如今的處境,你說說靖洲今日怎麼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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