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默邨必然行事隱蔽,短時內共黨有所察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你要利用這個不可多得的時間,早日上位。」石熠輝交代道。

「豈能如此容易。」魏定波也知要爬得高一些,可並不是動動嘴便行,這其中將會遇到什麼還很難說。

「我們現在做的事情談何容易。」

「全力以赴。」

「還有一件事情老師讓我提醒你。」

「什麼?」

「丁默邨可能不會是李士群的對手。」

「老師說的?」

「對。」

「看來八九不離十。」唐立既然敢這樣說,魏定波認為八成是真的。

由此來看丁默邨並非李士群之對手,日後魏定波豈不是也要受到牽連,但此時你已無退路,你現如今去找李士群想要投靠,你認為對方會將你放在心上嗎?

且被丁默邨知曉,他還能留你?

魏定波嘆了口氣言道:「事到如今再無退路,只能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但老師還說丁默邨輸可能輸在76號,但並不會輸的一敗塗地,李士群也未必能笑到最後。」

「老師的意思是說丁默邨還有翻身之日?」

「正是此意,所以你早日坐上武漢區區長,背後有日本人撐腰,哪怕丁默邨在特工總部失勢,李士群一時半會也動不了你。且你武漢區區長之位在手,丁默邨也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棄你,不見得要任人宰割。」

「說一千道一萬,歸根到底一句話,武漢區區長之位勢在必得。」魏定波現如今算是完全明白,不管是出於任何考慮,武漢區區長的位子都要拿下。

「從上海回去之後你便早日開始謀劃,需要幫忙可以直接和局裡提,老師說只要是對你有利必然全力支持。」

「代我多謝老師關心。」

「這幾日你便耐心等待消息,如選定幫派人選會想辦法安排你與其接觸。」

「若是竇勇又突然出現了呢?」魏定波心知竇勇會按照原計劃出現,他到時也要給石熠輝通知一聲,免得陰差陽錯反而是壞了事情。

「如果他出現找你,你便將你所處招待內房間的窗戶,在早上七點零七分打開八點十二分關上,下午一點整再一次打開,一直等到晚上十一點十分再關上,我便知曉。」石熠輝此時在特工總部地界上行事也是小心謹慎,認為竇勇出現一切回到最初的計劃,魏定波沒必要專門跑一趟通知他。

畢竟此前兩人已經將計劃說的很明白,魏定波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專門見面徒增風險。利用窗戶開合傳遞消息算是比較保險的手段,可特工總部搞情報工作的成員居多,你打開窗戶懸掛衣物之類的手段太過低級,容易引人注意。

所以只能打開窗戶通風換氣,卻不能懸掛任何引人注目之物。

為何要多次開關窗戶,且時間有零有整?

只因現在不確定竇勇何時會出現,沒有辦法約定準確的時間,但竇勇不出現的這幾日魏定波一樣要開窗戶,日常需要也好為日後做鋪墊也好,石熠輝總不能看見窗戶打開就認為是竇勇出現了。

所以此時他要求兩次開關窗戶。

第一次在特定時間開關窗戶算是魏定波通知竇勇出現,第二次在特定時間開關窗戶算是確定竇勇這裡進入正軌,不然也有可能竇勇出現歸出現,可他卻沒有要結交的意思呢?

有零有整雖然麻煩些,卻比整時整點具有迷惑性,不易被人出現記憶點。

魏定波明白石熠輝打算,默默記下通信方式。

兩人該說的說完魏定波便起身離開,他這幾日要在招待所內等待竇勇,無線電偵測車是現如今最為重要的任務。

與石熠輝見面之後第二日,魏定波剛從招待所內吃完早飯回來,便看到望月稚子上門,只是臉色不悅。

打開房間請望月稚子進去,魏定波問道:「誰招惹你了?」

「你明知故問。」

「秦方好?」

「除了他還能是誰。」

「他對你不是言聽計從,還能故意惹你?」

「你們當日見面究竟聊了什麼?」望月稚子非常好奇魏定波與秦方好見面談話內容。

到底兩人說了什麼,導致秦方好說要跟著一同去武漢,且對魏定波的不滿也溢於言表。

甚至於在望月稚子找上門讓秦方好不要再做糾纏時,對方居然是質問她是不是因為魏定波?

望月稚子自然不會扭捏當著秦方好的面直接承認,將其氣得半死顏面無存,可她靜下心來想想,秦方好為何會質問她這個問題?

難不成僅僅只是因為舞廳之事?

她覺得並不應該,必然是與魏定波的談話內容占據了主導性,最重要的是她承認之後秦方好表現出來的是深信不疑,為何不再如同在禮查飯店當天,認為魏定波是自己找來的擋箭牌呢?

從懷疑到深信不疑!

這中間究竟經歷了什麼。

讓秦方好顏面無存能擺脫掉他望月稚子求之不得,可這心裡總是充滿好奇,這魏定波究竟算什麼?

幫自己解決麻煩的擋箭牌,還是另有他意?

望月稚子想不明白便找上門來直接了當的問,卻也符合她的性格。

只是魏定波未曾想秦方好行動如此迅速,不僅消息放出還引得望月稚子上門質問,看現在這情況秦方好的麻煩已經是解決的乾乾淨淨。

現在麻煩是沖向了他。

「你問這些做什麼?」魏定波反問。

「好奇不行嗎?」

「這不是你應該好奇的東西。」

「事關我,我為何不能好奇。」

「也沒什麼就是幫你擺脫他,說了些他不愛聽的。」

「就為幫我?」

「不行嗎?」

「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我見不得與我一樣英俊的人行嗎?」

「少貧嘴。」

「說實話你不信我能有什麼辦法。」魏定波此時不表達對望月稚子的愛慕是正確選擇。

要獲得望月稚子的支持不假,可他之前與對方交流時的性格,可不是會輕易承認這種事情的人。

前後轉變矛盾太大,你能保證望月稚子不懷疑?

到時她都不懷疑魏定波身份有異,只需要猜到魏定波接近她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與丁默邨達成合作,那麼魏定波的日子就會水深火熱。

沒瞭望月稚子的支持,望月宗介自然不用指望,對丁默邨沒了大用,到時還能有好下場?

所以現如今就是不承認,讓望月稚子自己胡思亂想。

望月稚子倘若認為他沒有此意,那便沒有,若認為他有而是不好意思承認顧及面子,如此也行。

魏定波無需將話說的明白,模稜兩可最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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