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這樣的疑惑魏定波回到家中,在廚房幫馮婭晴一同做飯,有馮婭晴在場他就只能打打下手。

兩人協作很快將飯做好,便坐在桌上一同吃飯,期間交流的則是一些工作上的問題。

至於他心中疑惑此時沒有辦法與馮婭晴講,且面對她的時候魏定波同樣有所疑惑,那便是陳禾苗之事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嗎?

魏定波不敢提,生怕本來是過去了,自己一提倒是讓馮婭晴又想起來。

各種疑惑充滿心頭,但飯魏定波也沒少吃,胃口還是不錯的。

吃完飯馮婭晴去收拾,他則是問道:「禾苗後天放假嗎?」

「對。」

「那我晚上回來買些菜吧。」

「家裡都有。」

「孩子正長身體。」

「你就慣著她。」

等馮婭晴將碗筷洗刷完畢,擦手在一旁坐下說道:「我聽今日在商場內購物的顧客講,說法租界內的遊行已經開始。」

「已經開始了?」

「有一部分工人罷工、學生罷課、商鋪停業,全都參加了遊行示威,記者報道電台廣播,遊行畫面已經開始流傳。」

聽馮婭晴說可知場面聲勢浩大,看來組織這一次與軍統聯和,勢必是要讓租界內的各界人士意識到,日本人以及偽政府的危害性。

「法租界當局是什麼態度?」魏定波比較關心這一點。

「協調控制,暗中鎮壓。」

「他們選擇鎮壓?」

「一方面是出於日本人的壓力,另一方面則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由他們管理的租界發生動亂,所以暗中鎮壓在所難免。」

「那豈不是活動受阻?」

「法租界當局越是鎮壓,大家的抵抗情緒就會越高漲,最後工部局和巡捕廳為確保租界平穩,避免產生動盪一定會做出讓步。」

「結果是好的就行。」

「需要時間。」馮婭晴說道。

組織一場活動並不容易,想要活動取得成效則更加不容易,所以現在法租界內的遊行示威活動,其實是各方勢力的較量,想要分出勝負自然是需要一段時間。

但就目前來看效果還是不錯的,起碼偽政府行事不敢再大張旗鼓,例如望月稚子現在已經回到了武漢區的辦公室內,而不是每日都停留在租界中。

可見是對他們造成了一定的影響,此時對李謙的調查也更加的隱蔽,一方面是避免被李謙發現打草驚蛇,另一方面則是擔心激化法租界內的矛盾。

馮婭晴得知的消息並不多,只是聽到百貨公司內有人討論記在心中,聊了沒兩句兩人就互道晚安休息。

第二日吃了早飯魏定波便直接去盯梢李謙,來到昨日的攤位將秤和小凳子放下,不多時就看到貨主過來。

也不廢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貨主拿著錢離開,只是魏定波告訴他明日只需要一半的貨物,因為賣不完。

每天能賣多少東西貨主心知肚明,也沒有廢話就答應下來,畢竟他在這裡賣一半的貨物可是要風吹日曬一整天,現在只需要將東西送來就行,輕鬆了如此之多自然是會同意。

魏定波一個人照顧攤位,等到李謙進了眼鏡店之後,王木琰才從遠處走來。

他是跟蹤監視李謙的,自然是與他一同到來,可不能算是李謙偷懶起得晚,甚至於他起的比魏定波還早。

來到攤位上坐下,李謙就抓了一把瓜子嗑起來,這早上他還沒吃飯呢。

「一路上都沒有發現。」王木琰並非沮喪,畢竟這種情況大家有所預料。

「我看著攤位,你先去吃口東西。」

「中午再吃,吃點這玩意一樣的。」

「隨你。」

「你聽說了嗎,租界內昨日有大規模的遊行示威活動,我昨天晚上回去聽說很多人都罷工罷課了。」王木琰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有耳聞,具體情況不清楚。」

「我也沒看見,但聽他們說的樣子好像是因為湯岩的死。」王木琰這一句話最後湯岩的名字,甚至於只是張了嘴,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那和我聽到的差不多。」

「若真是因為湯岩的死,會不會遷怒到我們頭上?」

「為何會遷怒到我等頭上?」

「這湯岩是我們殺死的。」

「我們只是在執行武漢區的命令,同樣這也是日本人的意思,造成這樣的結果無非是被人利用,和我們能有什麼關係。」

「魏兄所言有理。」

「無需擔心這些,我們只有功勞。」魏定波說道。

他其實並不擔心自己會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偽政府和日本人的責罰,畢竟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在執行他們的命令罷了,若是因此都會受到責罰,日後誰還敢幫著偽政府和日本人在法租界內執行任務?

所以不管法租界內鬧的再凶再不可收拾,魏定波他們都只有功勞而無半點過失,而且此次事情鬧的這麼大,你說背後沒有人組織沒有人推波助瀾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日本人應該能猜到是抗日組織隱藏在租界內的總部牽頭。

可你猜到也沒有用,抗日組織必然會隱藏的很好,不給你抓到線索的機會。而且這麼多人且還是租界內的人,日本人能拿大家怎麼樣?

你現在還敢殺人,只怕會有更多的人參與到遊行示威活動中來,到時候對日本人只會更加不利。

「但我這幾日回租界可要小心點,若是讓他們知道我與湯岩的死有關,恐怕要生吞活剝了我。」王木琰開玩笑的說道。

「他們應該遊行不了幾日吧?」

「工部局和巡捕廳不會任由他們遊行下去,我今早出來的時候看到各個路口都設立了崗哨,有巡捕廳的巡捕架槍把守,看樣子是想要制止這件事情,而且要求復工複課。」

「頂多只是威懾,他們要是敢開槍,我們還省事了。」魏定波假意說道。

「現在再死人,場面更加不好收拾,威懾的作用大一些。」

就租界內遊行的事情魏定波和王木琰又聊了幾句,不過王木琰同樣是早出晚歸,和魏定波這個租界外的人看到的場面相差不大,說來說去就是那麼幾句話,也就沒聊下去的意思。

便開始認真看著眼鏡店,看看今日有誰來過,有沒有和昨日相同的人出現,甚至於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在眼鏡店周圍,並不是說只有進到店鋪之內,才值得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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