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疑點,排除嫌疑。

正著說行,反著說亦可。

說來說去三人嫌疑還是如最開始一樣,沒有辦法認定誰有問題,也沒有辦法分辨誰是可信的。

情報工作難點便在於此,出了問題想要找到關鍵點,異常的困難。

哪怕是姚筠伯和陳柯林,此時想要下結論,都不容易。

陳柯林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分析的自己也是口乾舌燥,喝完水之後他說道:「既然如此只能審訊三人,只是如何審訊是個麻煩。」

你一問三不知,對方表示根本就不知道任務是什麼,你說他們單獨行動。可以將原因推給李謙,那麼李謙也有自己的理由,就是查看家當。

所以說正常流程的審訊,這一次是起不到作用的,如何審訊在陳柯林看來是現如今的重中之重。

「不易用刑。」姚筠伯將大方向定了下來,那就是不能用刑。

首先你不確定究竟是誰有問題,你若是用刑只會寒了人心,其次則是李謙剛加入武漢區,正在大肆宣傳,這個時候對他用刑被外界得知,你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可是審訊不易,又不讓用刑,這審訊該如何進行?

望月稚子秀眉微蹙,她此時並不懷疑魏定波,姚筠伯與陳柯林的懷疑,無非是魏定波同意李謙喝酒,這是唯一的一個疑點。可她心中知曉此事事出有因,那麼她的懷疑目標就在李謙與王木琰頭上,若是能從兩人之中找到泄密者,她便也不用將魏定波所做之事說明白。

一方面是望月稚子不太好意思說,另一方面則是牽扯到了爭權奪利,擔心李謙上位。

「還是叫過來詢問一下吧。」陳柯林提議說道。

雖然你說審訊沒什麼用,但是你也不能不問一句,叫過來詢問幾句看看能不能有預料之外的發現。

「那就先帶王木琰。」姚筠伯說道。

很快王木琰被帶來過來,他在辦公室內看到三人,緊張的不行。

一位是他的頂頭上司,一位是科長,還有統領武漢區全局的區長,王木琰低著頭不敢看人。

「知道為什麼帶你過來嗎?」陳柯林負責問話。

「不知道。」王木琰確實是一頭霧水。

「不知道?」

「是不是任務出了問題?」他心中多少也有點猜測。

「什麼問題?」

「屬下真的不知。」

「好好想想。」

「屬下真的不清楚。」王木琰看著不像是說假話,他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柯林換了一個問題問道:「在租界內的行動,你認為有異常嗎?」

「沒有吧。」

「沒有?」

「李謙半夜離開算嗎?」

「當然算。」

「那就只有這個。」

「是嗎?」

「第一天魏兄與我是輪流守夜的,但是發現沒什麼情況之後,第二天晚上就是讓我在門口設置好機關,有人想要進來我第一時間就能發現。誰知道河街任務結束之後,李謙就要喝酒,還故意讓我們多喝,晚上他自己將機關挪開從房間離去,若不是魏兄起來發現機關被人動過,這些可沒人知道。」王木琰現在自然是認為李謙不合理。

又問了幾個問題,陳柯林便讓王木琰離去,後對姚筠伯說道:「這魏定波輪流守夜可見其小心謹慎,第二日雖然沒有繼續但是設計了機關放在門後,依然是心中有所警惕,若是這樣說的話,他同意李謙喝酒確實不太合乎常理,畢竟望月隊長不在時,他是負責人。」

陳柯林還是抓著這一點懷疑,望月稚子幾次想要張嘴都忍住。

「既然如此將魏定波放在最後,先帶李謙過來。」

「是區長。」

很快李謙到了辦公室內,他和王木琰的表現截然不同,他輕鬆自在的多。

問題依然也是大差不差,可是李謙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至於你說他半夜離開,他還是老一套的解釋,查看家當。

至於為什麼背著魏定波和王木琰,李謙很委婉的表達,大家卻都能聽明白。

「地址?」陳柯林直接問道。

「什麼地址?」

「你查看家當的地址。」

「這不好吧。」

「如果你不說,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李謙面色不悅好像擔心自己的家當再度出問題一樣,不願意將地址說出來,因為李謙很清楚,現在任務一定是出了問題,不然武漢區不會對他們三人如此。

所以地址最後肯定要說,目的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必須要拉扯一下,如果你太輕易就交代清楚,反而是顯得不太正常。

「關於其內的東西你大可放心,區里會保密不會讓軍統知曉。」姚筠伯出面說道。

不讓軍統知曉?

我就是怕你們知道!

李謙表情就是這個意思,但是看現如今的架勢,好像自己不說很難善了一樣。

糾結許久李謙說道:「我可以帶著你們去查看,後我要將這些東西存入銀行之中,避免落入軍統之手。」

這是李謙最後的讓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加入武漢區是為了享福,是為了吃香的喝辣的,可不是將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產,都拱手讓人。

所以對於李謙的要求,姚筠伯認為不過分,且現如今你想要再黑李謙的家產,影響確實不好。

「可以。」姚筠伯答應下來。

「望月隊長,麻煩你帶著人,跟李謙走一趟。」

「是,區長。」

此時李謙就要離開,可是望月稚子還想要看一看有關魏定波的審訊,所以出言說道:「先出去等著,詢問結束之後,便與你同去。」

聽到望月稚子如此說,姚筠伯和陳柯林都明白,她是想要聽一聽魏定波說的話,兩人也沒有催她離去。

李謙被帶出去等候,魏定波被人帶了進來,與李謙擦肩而過,魏定波點頭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對方同樣回以笑容並無緊張之感,畢竟李謙那一夜去而復返,自然是將藉口想好,同時將藉口變成真的,就是為了應付武漢區的調查。

此時李謙自然不會慌張,一切都是提前準備好的,他怕什麼?

魏定波看到是去姚筠伯辦公室,而不是去審訊室,他就知道這一次區里的詢問手段是比較柔和的。

意料之中,畢竟三人身份都不是抓來的抗日分子,只是懷疑其中一人有問題,一上來就去審訊室確實不太合理。

但是如果長時間調查不出來結果,這審訊室你早晚都是要去的,先禮後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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