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地沒有一遍能拖乾淨的,所以魏定波都是兩遍,去陳柯林辦公室拖地,魏定波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陳柯林看他這副模樣心裡帶著笑意,也不理他獨自忙手裡的工作,當他不存在。

魏定波可是下了一番功夫將陳柯林辦公室打掃的乾乾淨淨,地上的木質地板都變得發光起來,才默默退出辦公室。

此番打草也去了情報科一隊隊長孔瑞的辦公室,和孔瑞之前沒怎麼打過交代,這一次他見魏定波如此,倒是沒有落井下石說些風涼話。

只是互相打了個招呼,魏定波就默默打掃,孔瑞也沒有怎麼理會。

孔瑞和望月稚子其實有些爭鋒的感覺,畢竟都在情報科,一個一隊一個二隊難免會有比較。魏定波作為望月稚子的人,可以算是心腹,與孔瑞的關係談不上友好。

可是孔瑞此番表現倒是讓魏定波沒想到,看來能做情報科一隊隊長,確實還是有些本事的。

打掃到姚筠伯辦公室,魏定波簡直就是化身清潔工,不僅僅是拖地連柜子都擦拭乾凈,甚至於窗台上都不放過。

暖水壺下面的水漬都被魏定波打理的乾乾淨淨,窗戶玻璃如若無物,姚筠伯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魏定波是什麼意思,但是卻沒有說話。

魏定波也很知趣,打掃完沒有打攪姚筠伯,便從辦公室退出來。

他剛出來就看到望月稚子回來,望月稚子看到他這副模樣,臉上也是帶著吃驚。

魏定波埋怨的看了她一眼,望月稚子意識到應該是自己說的話,惹惱了姚筠伯,這是在處罰魏定波。

可是她覺得自己不說,這魏定波免不了要去審訊室受苦,她覺得現在的苦就算不上什麼了。

只是她萬萬不知道,魏定波在她走了之後,進去就將事情說出來了,她或許還以為是姚筠伯直接揭穿,魏定波不得不承認。

兩人在姚筠伯辦公室門前自然是不太好說話,所以魏定波拿著拖把離開,望月稚子進去彙報工作。

剛進來望月稚子就站住腳步,有點不敢往前走了。

因為太乾淨了,這地上現在乾淨的都能反光,望月稚子生怕給踩髒了。

姚筠伯見狀忍不住笑出聲來,想起了魏定波蹲在地上用抹布擦地的場景,倒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進來吧,明天他還要拖,不打緊。」姚筠伯說道。

望月稚子一聽就知道處罰不是一天,可是她也不敢給魏定波求情,上前彙報說道:「在法租界內的一處房子之中,確實發現了李謙的家當,有一些古玩字畫和一些名表名筆等物品,並沒有紙幣金銀之類的東西。」

聽到望月稚子如此彙報,姚筠伯皺眉難不成這裡的線索也斷了,李謙說的是真話?

「房子是李謙的還是他租的?」姚筠伯問道。

「李謙說是租的。」

「找房東問一問,李謙是從什麼時候租的房子,以及當晚他有沒有出現在房子附近,找街面上的人打聽一下。」姚筠伯覺得還是應該再跟進一下,畢竟可能李謙說謊,且提前做好了應對。

「是。」

望月稚子彙報完就從辦公室離開,打算明日去找房東詢問此事,她走到辦公室門前,看到魏定波拿著拖把拎著水桶在門口等著。

「看什麼看,開門給你打掃。」魏定波說道。

這辦公室裡面沒人可不是你隨便能進的,武漢區都是搞情報工作的,誰知道辦公室裡面都藏著什麼東西。

所以魏定波打掃都是確認裡面有人,讓他進入他才能進入,望月稚子今天下午不在,自然是沒有辦法打掃,被放在了最後面。

望月稚子開門,魏定波跟在身後進入,進來就開始打掃。

看到魏定波一言不發就是拖地,望月稚子問道:「生氣了?」

「我都已經當著區長的面說謊,你幹嘛還要承認。」魏定波手裡動作不停,但是嘴裡問道,可見還是有些責怪。

望月稚子心裡也稍許帶著一絲委屈,她無非是想要幫魏定波脫困,不然他現在還被關押,怎麼可能在這裡拖地。

「你想繼續被審訊?」望月稚子反問。

「審訊怕什麼,我什麼都沒有做過,還怕審訊嗎?」

「大家都沒有做過,去審訊室用刑。」

「別框我,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用刑。」

「總會到這一步的。」

「抓到泄密的人,不就行了。」

「並不好找。」

「李謙這一次行為如此怪異,還不好找?」

「他帶著我去了他存放家當的地方,目前看起來沒有問題。」

「查房子,是他的還是房東的,是房東的就看他是什麼時候租的。」魏定波的問題和姚筠伯說的一樣,望月稚子不得不說,能力還是不錯的。

「這些你不必擔心,好好在區里拖地,明天我會去查。」

「三天,整整三天。」

「我看你不是挺合適的,剛才進區長辦公室,我都沒好意思走。」

「這是誇我,還是笑話我。」

「首先你應該感謝我。」望月稚子說道。

「感謝你什麼?」

「我主動提及此事,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幫你脫困難道不應該感謝我。」

「我都已經選擇隱瞞,你還不接受我的暗示,主動將事情挑明,算是將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我還感謝你?」

「但是結果是好的,起碼你現在可以不被看押。」

「你擔心我?」魏定波突然問道。

「什麼?」

「你若不是擔心我,為什麼不接受我的暗示,還冒著自己被影響的風險。」魏定波一邊拖地一邊去看望月稚子,臉上的笑容有些欠打。

望月稚子臉色立馬變得清冷,但是如今的清冷怎麼看都好像是被人揭穿之後的強裝鎮定,魏定波根本就不理會。

繼續笑著問道:「怕我被審訊,怕我被用刑,還說不是關心我。」

「我只是不想平白無故受你恩惠,然後看著你因為幫我被審訊,我僅僅只是心裡過意不去。」

「心裡過意不去,你什麼時候變得善男信女起來。」

「魏定波,你什麼意思,說我蛇蠍心腸?」

「惱羞成怒?借題發揮?轉移話題?」魏定波可不怕望月稚子如今質問。

從凳子上站起來,望月稚子將杯中剩下的一口水倒在地上說道:「好好拖地。」

拿著杯子望月稚子就出門,好像是去打水,可是魏定波卻一臉笑意,這明顯是說不過自己,落荒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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