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和鍾靜的撤離,讓魏定波此時可以再立一功,畢竟他此番來瑪領事街,發現此事覺得蹊蹺,回去彙報豈不是功勞一件。

「你們在這裡注意工作,我回區里一趟。」魏定波對王雄以及王木琰等人說道。

「有發現?」王木琰很直接的問道。

「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兩人負責。」

「好,你路上小心。」

魏定波一方面是打算回去彙報金文和鍾靜的事情,其實也是想要有一個單獨行動的機會,好和韓蘇覓見一面詢問一下軍統這裡為何遲遲不見行動。

不過在回去彙報之前,他為了確保自己不會害了金文和鍾靜,打算先去醫院一趟。

畢竟此前的消息都是街面上掃聽來的,還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兩人搬家是準確無誤的消息,至於說辭去醫院的工作只是聽說,魏定波還需做最後的判斷。

來到萬國醫院打聽之後,發現鍾靜確實是離職,魏定波才出了租界去武漢區彙報。

剛進租界魏定波就回來彙報,陳柯林都覺得奇怪,不過肯定是要聽聽他要說什麼。

「科長。」

「怎麼剛進去就回來。」

「屬下有要事彙報。」

「講。」

「此前發現瑪領事街一棟居民樓內有抗日組織的電台工作,我們鎖定其中三戶人家,但是當時調查無果加之後續劉雲事件,調查中斷。」

這件事情陳柯林自然清清楚楚,畢竟他因為劉雲的事情,去找望月稚子的時候,他們情報科二隊的人就在負責這件事情。

「現在有發現了嗎?」

「屬下此番帶人再進租界,依然是負責瑪領事街的工作,但是發現之前所懷疑的三戶人家之中,有一戶已經搬離住所……」

聽完魏定波的回答,陳柯林立即明白過來,這金文和鍾靜就是抗日組織的電台工作人員,只是當時被他們給騙了。

以為摔下樓是吵架,殊不知不過是脫困的手段罷了。

「跟我去見區長。」

「是科長。」

兩人來到姚筠伯辦公室,陳柯林快速將情況說了一遍,姚筠伯問道:「離開多久?」

「從鄰居處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起碼有一個多星期。」

「那現在只怕已經逃出生天了。」

「是屬下失職。」魏定波說道。

當時他們都懷疑到了這兩個人,但是卻沒有調查出來,最後導致他們跑路,你說怪誰?

魏定波自然是要承認自己辦事不力。

不過此時他還是建議說道:「區長,雖然金文和鍾靜撤離,但是當時我們並沒有認定他們的身份,或許他們只是為了安全起見才會選擇撤離,如今可能只是在租界內換了一個地方和身份生活,依然還在從事電台工作。」

「你的意思是想要繼續調查?」姚筠伯問道。

「我們之前對兩人有所調查,所以他們的照片我們有掌握,根據照片說不定可以在租界內遇到。」魏定波說道。

「那就將照片多弄幾張,給區里的人發下去,如果他們在租界內看到這兩人,跟蹤位置立即彙報。」姚筠伯認為魏定波說的有道理。

雖然金文和鍾靜是撤離了,但是兩人的身份當時是沒有暴露的,指不定還賴在租界內。

你說魏定波是幫武漢區調查抗日戰士?

那自然不是。

因為此前從韓蘇覓處,魏定波就得知,金文和鍾靜會撤離出武漢,並不會留在此處,不然他也不敢給武漢區出這樣的注意。

畢竟此前李謙眼鏡店的插曲給魏定波帶來了一點小麻煩,被姚筠伯和陳柯林懷疑了一下,現在利用這件事情主動彙報,也能幫自己挽回一些形象。

「你先回去,照片之後會找人送進去。」

「是區長。」

魏定波扭頭離開,準備回去租界繼續負責自己的任務,至於望月稚子他回來的時候不在辦公室,不然他肯定是不會去找陳柯林彙報此事。

看著離開的魏定波,姚筠伯說道:「如果不是劉雲的事情出問題,他們一直盯著瑪領事街的電台,肯定能抓到金文和鍾靜。」

這句話是對陳柯林的敲打,畢竟當時劉雲的事情沒有鬧成後續那麼大的話,大家都不會受到影響,更加不會全部撤離出租界,給抗日分子逃跑的機會。

姚筠伯的敲打不算嚴重,可以說是很輕微的一句話,但陳柯林心中明白,日後行事必須要小心了,不然自己這點舊情可能也用不了多久。

「區長教訓的是。」

「行了,下去吧。」

「是。」

魏定波從武漢區內出來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回租界,但是卻沒有去瑪領事街,而是跑到了報社後面。

與韓蘇曼在屋內見面。

「武漢區又來租界了?」韓蘇覓坐下之後,翹著腿問道。

「對,還是針對電台的行動,此次有三個行動隊,讓我們的電台都小心一些。」

「知道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對富士川大樹的制裁行動,現在進行的這麼樣?」

「你不是應該問石熠輝嗎?」

「這件事情有人負責,我也不便和石熠輝見面,這一次不是剛好彙報武漢區的消息,順便問一下。」

魏定波表示自己對這件事情只是關心,但是在租界外自己也不負責此事,為了安全起見是不會冒險和石熠輝見面的,今天是彙報其他消息才會有此一問。

「還沒有行動。」韓蘇覓說道。

「為什麼還不行動,富士川大樹多幫憲兵隊一天,我們的人就多一份危險,你所留在外面的密碼本可能也消耗殆盡了吧,接下來要換密碼本,就需要有人送進來,這危險程度不需要我多說吧。」魏定波覺得軍統怎麼這一次效率這麼慢。

這有點不太符合軍統的風格,而且報復計劃要用富士川大樹打響第一槍,那豈不是應該迫不及待才對。

「上峰自有安排。」韓蘇覓說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魏定波問道。

「我是知道一些消息,可是你既然不參與這個任務的後續行動,我就沒有辦法將消息告訴你,這你是清楚的。」韓蘇覓解釋說道。

「就這麼拖著,不怕損失加重?」

「上面的安排。」

「上面到底在想什麼?」

「我勸你也不要找石熠輝打聽,這件事情他不知情,他也催了很多次,甚至於是想要主動請纓,但都被攔下。」韓蘇覓的話讓魏定波沒了打聽消息的渠道。

「既然是另有安排,我也不過多詢問,但希望可以儘快有個結果,我可不想我下一次冒死送的消息,是因為憲兵隊對我們的聯絡點有所行動。」魏定波表示自己不是想探聽消息,只是想要儘快有個結果,而不是這樣拖著。

韓蘇覓想解釋但卻沒有辦法解釋,畢竟都是做情報工作的,保密條例背的是最熟的,她如今只能告訴魏定波另有安排,讓他不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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