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波現在要開始思考,如何將周正提供的情報轉交給周義,他其實很難自己創造條件,只能等機會。

畢竟如果魏定波自己創造條件,就表示他有主動性,那麼在望月稚子眼中,或許就是嫌疑。

畢竟望月稚子現在懷疑雨村康生,魏定波對於她的調查總是提出反駁的理由,這些現如今看起來都沒有問題,可是當魏定波想要故意單獨和周義接觸,那麼之前的一切都會變得不合理。

所以魏定波傳遞情報其實非常被動,他只能等待機會,可這一次若是沒有機會,他擔心下一次來不及。

就在他因為這件事情苦惱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叫望月稚子,說是有個憲兵想到了一些事情,要和望月稚子彙報。

這個消息可是挺重要的,畢竟那些憲兵是當事人,如果有所發現的話,就會具有非常明確的指向性。

不能主動創造機會,但是有機會的話,需要緊緊抓住。

魏定波當即在一旁說道:「你去聽聽,反正這裡的審訊,也差不多結束了。」

望月稚子覺得也是,審訊也問不出來什麼,先將雨村康生關押一段時間,讓他明白不說實話是不可能脫困的,說不定還能找到突破。

而且新的消息確實重要。

望月稚子起身說道:「我去一趟,你讓他看一眼審訊記錄沒有問題就讓他簽字,之後讓憲兵將他關押。」

「好。」

說完望月稚子就先一步離開,魏定波則是從桌子後走了上來,將本子遞給周義說道:「你看一眼,沒有問題就簽字吧。」

審訊室內還有憲兵,不過魏定波已經趁著這個機會,將情報夾在了本子之中,交給周義。

這是唯一的機會,必須要把握住。

周義伸手將審訊記錄接過來,開始查看是否正確,然後用筆準備簽字。

在這個過程中,周義已經將情報拿到了手上,看似是完成了情報傳遞工作。

可是下一秒,周義居然是將紙張直接塞進了嘴裡,然後魏定波親眼看到他的喉結滾動,硬生生將紙張給咽了下去。

魏定波盯著周義的眼睛,詢問他在做什麼?

周義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欣慰,但卻透著一股子堅韌,他低頭簽字將本子還給魏定波

「為什麼?」魏定波趁著拿本子的功夫,低聲問道。

這可是周義活命的東西,是周正費勁心力準備的,是軍統武漢站找專業人員縮寫而成的,周義就這樣給吃了?

他拿什麼保命?

可是周義僅僅只是對魏定波露出了一個非常隱蔽的微笑。

簽完字之後周義便起身,憲兵過來幫他將腳上固定的皮帶解開,趁著憲兵低頭工作的功夫,周義用手指,指了指憲兵意思已經很明白。

那就是憲兵會一直看管他,他沒有機會去查看紙張上的內容,而且這一次他會被關押在牢房裡面,沒有門只有鐵欄杆,外的人清清楚楚能看到他在裡面做什麼。

最重要的是如果被關進牢房,他會被嚴密搜身,這身衣服可能都帶不進去,更不要說身上的紙張。

周義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已經是將死之人,他不想將魏定波也害死。

雖然敵人發現紙張之後,他可以死不承認,但是紙張怎麼會到他手裡,日本人一定會調查。

到時候魏定波的嫌疑就是最大的,周義為了不給他帶來麻煩,所以連一眼都沒有看,就將紙張給吃掉。

他不怕死,他不想連理他人。

面對周義如此眼神,魏定波臉上有些發燙,他之前居然還在考慮,周義會不會泄露軍統消息,到底要不要同意救周義。

周義對魏定波笑了笑,笑容非常的親切,好似在如此處境之中,還能見到戰友,是無比開心的一件事情。

憲兵帶著人要去關押,魏定波也跟著,畢竟他負責審訊,想要看周義是否是被關押也情有可原。

跟隨憲兵來到牢房,果然周義開始被搜身,連身上穿著的衣服都被脫了下來。搜查的非常嚴密,甚至於連口中都要搜查,看是否藏匿了鐵絲之類的物品,擔心他開鎖越獄。

當做完這一切之後,周義被推入牢房之內,他望著遠處的魏定波,眼神之中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根本就不能看情報,吃了是最好的結果。

至於魏定波此時,站在牢房很遠處,因為憲兵不讓他靠近。

也就是說他現在也沒有辦法給周義傳遞情報,只能眼睜睜看著周義坐在牢房之內。

魏定波心知這一切都是是枝弘樹的安排,因為只有他能這樣做,說白了就是是枝弘樹聽瞭望月稚子的彙報之後,心中已經開始懷疑雨村康生,所以對待他的手段,變成了真正對待犯人的手段一樣。

原本打算救人,做好了冒險的準備,可是周義給魏定波上了一課。

他沒有給魏定波留下任何危險,他直接放棄了自己可能生存的希望,因為周義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導致更多的人犧牲。

他只是在等,等到軍統願意派人救他,等到這些之後,他便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一時間魏定波心中大不是滋味!

周義看著魏定波,手指在胸前敲動了兩下,魏定波知道他指定是領帶夾。同時也明白周義說的是自己哥哥周正,他想要讓魏定波幫他轉告自己哥哥,讓周正好好活著,不要再想著救他。

但表達這個意思的時候,魏定波能明顯的感受到周義的心情很低落,他不是怕死,只是覺得自己死了之後,周家就只剩下他哥哥周正一個人,他心疼。

就在魏定波遠遠看著周義的時候,望月稚子走了過來,看來已經事情已經辦完。

當她看到周義被關押到牢房之內之後,很滿意的說道:「這樣他就會明白,我們不是空穴來風。」

這句話聲音不小,其實就是故意說給周義聽的,想要摧毀他的心理防線。

但魏定波很想告訴望月稚子,你不可能摧毀周義,他的內心比你想像的要強大的多。

你最多只能殺了他,卻不可能戰勝他,死亡不代表失敗。

周義殺了富士川大樹,保護了周正,憲兵隊能算贏嗎?

沒有理會望月稚子的話,魏定波扭身離去,望月稚子從後面追了上來問道:「怎麼心情不太好?」

「抗日分子,冥頑不靈。」

「要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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