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審訊望月稚子穩操勝券,她開口問道:「今日找雨村先生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詢問,不知道能不能請雨村先生回答一下。」

「你的問題我之前回答過很多次,哪怕繼續回答也不會有什麼新的答案,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周義說道。

「我想雨村先生是誤會了,這一次的問題與之前不同,還請認真回答。」

「無關案件的問題,我看也沒有必要問了。」周義顯然也猜到了,自己這一次所面臨的問題是什麼。

聽到他的回答,望月稚子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精光,當即說道:「這關乎雨村先生的清白,我想你還是會認真回答的,不然就是有嫌疑。」

「問吧。」

「雨村先生是幾歲被安排過來的?」

「十六歲。」

「十六歲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想來事情都記得很清楚對吧。」

「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你父母叫什麼?」

「這些還需要問我嗎?」

「那當然需要了。」

「雨村大智、花上美。」

「兄弟姐妹呢?」

「我離開的時候還沒有第二個孩子。」

「你父親和母親老年得子,後來不是有了?」

「但我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回去日本。」

「那就換下一個問題,你在日本期間接受訓練,教官是誰?」

「益本亮教官。」

「教官最喜歡的學生是?」望月稚子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周義心裡當即是沒了答案,之前的問題其實周義早有準備,所以是可以回答的。

但是這個問題,他現在很難回答,別說是他難以回答,就算是他哥哥周正坐在這裡,都很難回答這樣的問題。

因為最早的時候他們抓到雨村康生,詢問的只是雨村康生個人的情況,以及讓周正假扮雨村康生和日本人接頭的情況等等,什麼父母教官之類的也是為了讓日本人相信他的身份。

可是他們當時根本就沒有詢問過雨村康生,教官最喜歡的學生是誰,這種問題?

誰沒事幹會詢問這樣的問題?

沒有意義啊。

因為當時周正的任務是引蛇出洞,可不是潛伏敵中。

事情發展成這樣,誰也猜不到,等到你讓周正潛伏敵中的時候,你也不能讓雨村康生繼續給你提供情報了,因為幾年之久雨村康生早就被秘密處死了。

所以現在周義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但是周義並未顯得慌張,只是說道:「這麼多年過去,如何還能記得請,你也可以說教官最喜歡的就是我。」

「最喜歡的學生記不清,那麼總能記起幾個同窗的名字吧,總不可能一個人也記不得?」望月稚子再問。

「時間太長記不清了。」

「一個人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周義理直氣壯,你必須要理直氣壯,不然顯得你就是不知情。

他要演的是自己忘記了。

可是望月稚子怎麼可能信,通過這兩個問題,她現在越發能肯定,魏定波的說法是正確的。

「那你還喜歡過班裡的一個同學,這總歸要有點印象吧。」望月稚子說道。

「沒印象。」

「你當時可是追求人家,怎麼可能沒印象呢?」

「年少不懂情情愛愛,自然記不住。」

「所以你有追求對方的印象嗎?」

「沒有。」周義不確定望月稚子是不是故意用假話詐自己,所以一口咬定沒有,也不去思考。

果然這件事情確實是望月稚子編出來的,可見周義的警惕性非常高,面對這樣的敵人望月稚子覺得審訊壓力很大,好在現在找到了突破口,不然可能很長時間都撬不開對方的嘴。

「那麼送你來潛伏的人你總歸是有印象的吧?」

「叫奈加野然。」

「不,我不是問你叫什麼名字,而是你在照片中找一下,是這三個人中的誰?」望月稚子笑著拿出三張照片。

同時望月稚子繼續說道:「這三張照片就是當時照的,所以是你印象最深的,你可不要說忘記了,這是你潛伏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想來是記憶最深刻的。你的所有接頭方式,聯絡方式,喚醒暗號等等都是他告訴你的,你誰都能忘,唯獨不能忘記他不是嗎?」

周義認識嗎?

他當然不認識。

你說忘了?

你可以說忘了,但是沒人信啊。

周義不著痕跡的去看魏定波,想要對方給自己一個提示,但是魏定波此時卻出言說道:「雨村康生,我們調查了你的檔案,我從檔案中發現,你可能根本就不是雨村康生,你現在嘴硬沒有用,我們已經掌握了十足的證據,不然也不會提問你這些問題。」

聽到魏定波的話,周義很是吃驚,說自己不是雨村康生,他以為是日本人發現的。

可是魏定波的話,雖然隱晦但是表達出來了,是魏定波發現的疑點。

這不能算是發現,畢竟魏定波就提前知道他的身份,難不成是眼看救自己無望,所以魏定波想要在日本人面前立功,好能更加方便工作。

想到這裡周義覺得也能接受,畢竟自己將死之人,能帶來最後的一點價值,他沒有怨言。

接著魏定波又說道:「你回答不出來現在的問題,就證明我們的猜測是對的,所以你應該老實交代問題,正確寬大處理,這樣你才有活著的機會。」

在說活著的機會時,魏定波的眼神向周義傳達了自己的暗示,他不知道周義能不能看懂,畢竟太過隱晦。

但是魏定波將領帶夾露出來希望周義能明白,望月稚子聽到魏定波說的話,覺得沒問題這就是審訊的話術。

告訴你說出真相就能活命,這太正常了,所有人審訊都是這一套。

生怕周義還反應不過來,魏定波直接從望月稚子手裡接過三張照片,走到周義面前,將照片拿到他眼前說道:「你如果不信,你可以指認,看你能不能蒙對,三分之一的機會,你可以賭一賭。」

在他說這番話時,他靠近周義,用口型說道:「假降。」

只有口型沒有出聲,但是他確信周義明白了,因為周義的眼神一瞬間收緊了。

「你指認啊。」魏定波說道。

周義心中現在好似是還沒有反應過來,軍統還未放棄對他的營救嗎?

他原以為上一次的事情之後,軍統會放棄營救他,一切只能靠自己,但是他認為自己無非也就是拖延一些時間,然後還是死路一條。

可是現在看來,營救計劃還在進行,只是換了一種方式。

假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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