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魏定波突然停下筷子,馮婭晴問道:「怎麼了?」

此時的魏定波腦海之中,突然閃現過一個畫面,那就是之前武漢區讓他將抓捕的人,送去監獄大牢。

不過監獄方面的人不接收,他只能將人重新帶回去武漢區關押。

但當時臨走的時候,看到了憲佐隊去送犯人,監獄方面是接收了的,而且當時有一個人,有想要逃跑的衝動,魏定波當時推斷此人可能是抗日分子。

只是卻沒有太過放在心上,畢竟當時送去監獄的人,那都是憲佐隊認為沒有價值的人,也就是說慶祝會的事情過了之後,都是可以撈出來的。

那麼假設這個人是抗日分子,但是被抓卻沒有人知曉,自然是不會有人去監獄裡面撈他。

為什麼被抓沒有人知道?

可能就沒有人知道他來武漢城內。

那麼是不是比較符合,組織現在想要找的人。

身不由己?

已經在監獄裡面了,肯定是身不由己,不可能離開武漢區,自然是沒有辦法通知組織。

但魏定波現在只是猜測,還不能確定,畢竟誰知道會不會這麼巧呢。

不過他還是將自己的猜測,先告訴給了馮婭晴,想著讓她幫忙分析分析。

馮婭晴聽完之後,將筷子放下說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組織的同志,但應該都是抗日分子,現在如果身陷囹圄,能救出來的話,組織也會幫忙的。」

馮婭晴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不管這個人是不是,你救出來不就知道了。

但其中牽扯到了一個問題,魏定波說道:「你去監獄裡面撈人,肯定是要與這個人有所關係,不然你好端端的為什麼去撈這個人?

其次是這個人不一定明白組織的想法,到時候如果不配合,反而是會讓組織的同志陷入危險之中。」

馮婭晴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很有道理,且其中還包含一重麻煩,那就是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或者說他告訴憲佐隊他叫什麼,我們去撈人叫不出名字,或是將名字叫錯了都是麻煩。」

這個人之前被抓到憲佐隊,被審訊的時候,你肯定要告訴人家你叫什麼,如果你什麼都不說的話,那你肯定有問題啊。

所以說這個人必然是說了一個名字,那麼送去監獄的時候,也是用這個名字關押的。

你去撈人就需要說出名字,你要撈的人是誰,且你和這個人是什麼關係,他承不承認你們的關係?

這些都是很重要的,不然監獄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有問題,到時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魏定波皺著眉頭說道:「名字其實從憲佐隊和監獄這裡都能想辦法打聽,但重點在於只有名字沒有照片,我也很難將其對號入座。」

說白了就是,名單拿過來,魏定波也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

而且到目前為止,只有他見過這個人,其他人是不知道此人長相的。

魏定波總結說道:「目前我們有幾個難點,首先第一個我們要確認,這個人是否還在監獄內關著,還是說已經被人救走。

第二點則是,我們要弄清楚這個人的名字,也就是他告訴憲佐隊的名字,以及他在憲佐隊內是怎麼說的,他的身份背景之類的。掌握這些方便我們救人的時候,所用的說辭是符合邏輯的,不要讓監獄的人懷疑。

第三點就是,如何讓此人配合,免得他戒備心太重,導致露出馬腳。」

魏定波總結了三條,其實根本還是說要掌握這個人的名字身份,這是第一步也是非常困難的一步。

「這樣吧,我和組織彙報此事,讓組織來想辦法。」馮婭晴說道。

「憲佐隊這裡,組織能打聽到消息嗎?」

「憲佐隊恐怕不容易,但是監獄這裡比較容易些。」馮婭晴說道。

監獄這裡組織想要買通一兩個人還是比較容易的,且監獄的人,和很多人都有私下的買賣,這是屢見不鮮的。

「行,先彙報給組織,我們再看。」魏定波覺得現在也只能如此。

「快吃飯吧。」馮婭晴將事情記在心中。

這算是突破嗎?

其實兩人都不知道,只是現在到了這樣的局面,有一點思路大家都想要嘗試一下。

魏定波也是靈光一閃,才想到之前的事情,至於說到底有沒有用,他現在也拿不准。

但正如馮婭晴所說,就算不是組織要找的人,最後救出來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現在只能交給組織去負責,畢竟魏定波不太方便調查監獄,至於憲佐隊其實他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只是也存在一定的風險,如果組織能從監獄這裡找到突破口,他就沒有必要接觸憲佐隊的人。

這件事情只能算是一個意外,畢竟是在組織說了一句讓魏定波取消這個任務的時候,他才突然想起來的。

所以說結果如何,只能聽組織這裡的答覆。

魏定波照常在武漢區上班,隨著地位的提升,在武漢區也不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其他科室的人見到魏定波,那都是充滿笑臉。

至於說總務科眾人現在也是冰釋前嫌,再也不說魏定波拖地拖的乾淨,拔高了總務科的工作要求。

今日從武漢區下班,魏定波揮手和眾人告別,但是卻看到了多日未見的石熠輝。

這石熠輝上門,必然是有事情,他就跟隨石熠輝而去。

兩人在一處偏僻的房間見面,石熠輝笑著說道:「大紅人?」

「少廢話,井上何謙死了沒有,我聽說日本人還在醫院保護他?」魏定波直接問道,這是他已經好奇了好幾天的事情了。

石熠輝不屑的說道:「日本人是裝模作樣,井上何謙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們擔心井上何謙被暗殺,會影響他們的顏面,所以對外只是說受傷。」

「能確定?」

「上峰已經調查過了。」石熠輝說道。

井上何謙死不死的,軍統方面是最想要搞清楚的,所以在等了很長時間之後,認為敵人有所鬆懈,軍統就開始調查這件事情。

通過醫院的醫生護士之類的,已經調查到井上何謙死亡的事實,只是日本人顧及顏面,不願意對外公布罷了。

「死了就好。」

「日本人打算過幾日,就說送井上何謙回日本養傷,將這件事情瞞住,他們倒是打的一手如意好算盤。」石熠輝說道。

「上峰恐怕不會讓他們如此順利吧?」魏定波笑著問道。

「已經在想辦法,拍攝屍體的照片,到時候登報,看日本人還怎麼狡辯。」石熠輝很輕鬆的說道,看來軍統方面,是有渠道能搞來這些照片的。

而且日本人為避免讓外界知道井上何謙死亡的事實,這屍體居然還沒有處理,也是為難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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