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

山奈鉀!

情報人員常用藥。

毒性非常快,快到你措手不及,敵人更是措手不及。

劉翠兒若是撐不住,會服毒自殺,那麼武漢區只會認為,她是隱瞞四湖大隊的情報,而不會意識到,她連露水這句話都是假的。

女中豪傑!

只不過山奈鉀這種藥,魏定波從來沒有拿過,因為他連拿這個藥的資格都沒有。

他是潛伏工作,若是有藥在身,只怕被人懷疑。

所以若他暴露,等待他的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打算怎麼救她?」魏定波問道。

「你覺得姚筠伯,會放著她不用嗎?」房沛民反問道。

魏定波對姚筠伯很了解,會放著不用嗎?

那不符合姚筠伯的性格,什麼東西不是壓榨你最大的價值,人也是如此。

劉翠兒還有價值嗎?

那自然是有的。

四湖大隊的事情,現在不是還一頭霧水,能不能讓劉翠兒回去調查清楚?

劉翠兒確實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畢竟是四湖大隊出身,而且在城內是九死一生,回去也不會有人懷疑。

最重要的是,之前四湖大隊的人被人出賣,四湖大隊內指不定有人會懷疑,若是劉翠兒現在回去,告訴他們自己等人是在城內遇到搜查時暴露的,那豈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

一舉兩得。

但魏定波卻說道:「可姚筠伯憑什麼相信劉翠兒,他們放劉翠兒離開,難道不怕對方直接將消息告訴四湖大隊嗎?」

假意投降!

並非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姚筠伯怎麼可能如此大意。

面對這樣的擔憂,房沛民給自己倒了杯茶,並未飲下只是看著杯中茶水說道:「武漢區內不是還抓了一個四湖大隊的人,聽說還沒死不是嗎?」

魏定波猛然抬眼看著房沛民,眼神之中有些不敢相信,但房沛民卻是端起茶杯,好似飲酒一般一飲而下,絲毫未品。

魏定波沉聲說道:「你打算讓劉翠兒殺死昔日戰友,來換取姚筠伯的信任?」

「你比我清楚,若是什麼都不做,姚筠伯憑什麼相信她?」

「可是這……」

「都是這樣過來的不是嗎?」房沛民的一句話讓魏定波啞無口言。

都是這樣過來的!

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魏定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不是照樣泛著隱隱血光,腥味陣陣嗎?

他深吸了口氣說道:「劉翠兒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她能完成嗎?」

「我們告訴她,這是幫她的戰友解脫,解脫無盡的痛苦。」房沛民嘴角的笑容泛著心酸。

解脫!

是解脫嗎?

是解脫吧。

可劉翠兒會解脫嗎?

恐怕這輩子,再也無從解脫。

不等魏定波再說話,房沛民說道:「讓劉翠兒打聽配合,並不容易,我們現在就不要討論這些事情了,戰鬥的殘酷你是過來人。」

戰鬥向來都是殘酷的,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如此。

不管你是敵人還是戰友,你都逃不過殘酷二字。

這一次讓劉翠兒配合,那麼劉翠兒就必要獲取姚筠伯的信任,如何獲得信任?

對敵人來說,投名狀拉下水,不是最簡單奏效的嗎?

一招鮮吃遍天,誰不是這樣過來的。

只要親手殺了自己的昔日戰友,姚筠伯認為劉翠兒就沒有回頭路可走了,那麼自然會放心安排她回去四湖大隊調查情報。

這種手段老套,可是好用啊。

尤其是對劉翠兒這種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那更加好用。

確實如此,在劉翠兒初次聽到組織的計劃之時,她表示自己寧願死,也不會配合。

可組織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說白了是什麼?

是為達目的。

最後用幫助戰友解脫,讓劉翠兒同意配合,但之後的事情呢?

不願戰友受苦,所以同意幫戰友解脫,那麼你幫戰友解脫之後的事情,你想過嗎?

劉翠兒沒有時間想,組織也不會讓她去想,先完成任務,其他後議。

房沛民是冷血?

還是理智?

這根本就沒有分界線。

只是權衡利弊!

被抓之人必死,誰也救不活,與其留在武漢區被用刑受罪,不如一死了之。

畢竟他已經在求死。

劉翠兒跑不掉,被抓也是會死,不如利用一個將死之人,救一個可以活著的人。

且這個人救下來之後,有多處好處。

只是考慮利弊,沒有人去考慮劉翠兒日後如何自處,這既是現實也是殘酷。

房沛民給魏定波也倒了杯茶水說道:「我很開心你到現在為止,還在乎這些事情,卻也擔心你太在乎這些事情。」

「你還是多擔心擔心劉翠兒,日後在四湖大隊如何停留吧?」

「她此舉是犧牲自己,救四湖大隊與水火,同時幫戰友解脫,她沒有錯也不會有錯。但四湖大隊確實不會再適合她,聽說她槍法不錯,組織會安排她日後的工作。」

「她同意嗎?」

「到時候她還有的選嗎?」

有的選嗎?

是啊,有的選嗎?

劉翠兒有的選嗎?

魏定波有的選嗎?

房沛民有的選嗎?

正如房沛民所言,劉翠兒沒錯,她要活著回去,是要告訴四湖大隊,有人投靠了偽政府,她要救四湖大隊。

她所承擔的一切,是她的付出。

魏定波也將面前的茶杯拿起,一飲而盡說道:「你覺得有一天,我會與你一樣嗎?」

房沛民好似在認真考慮這個話題,然後說道:「會。」

聽到這個答案,魏定波笑出聲來,他說道:「這算是你的誇獎嗎?」

「我只是就事論事。」

「何以見得?」

「今日我暴露,我不死馮婭晴陳禾苗暴露,你殺是不殺?」房沛民問道。

「有病。」魏定波嘴裡罵道,起身離開。

房沛民並未阻攔,默默望著魏定波離開。

走在街面上的魏定波,掏出根煙點燃,但是並未抽兩口,便扔在地上。

向前幾步又掏出一根點燃,猛吸幾口。

殺是不殺!

殺是不殺?

當魏定波走到家門口之後,整理心情進入,但是在推門的一剎那間,他聽到自己心底有一聲音划過。

魏定波當場愣在原地,雙手推門卻停步不前。

馮婭晴見狀出來問道:「怎麼了?」

魏定波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

推門的一瞬間,心底的聲音:「殺!」

魏定波與馮婭晴擦肩而過,他不得不說,房沛民還真是看的准呢?

馮婭晴站在原地,有些迷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將門關起來跟著魏定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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