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盆子無人想要。

之前調查不到兇手,為了息事寧人,可能會出現冤假錯案。

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此次不同啊,不是你做的,你要推出來頂罪,你認為是息事寧人嗎?

你是在沒事找事。

所以此番魏定波不懼怕的真正原因就是,不會出現不調查了,直接結案的情況。

只要調查,魏定波就有信心應付,就怕不講理的。

面對陳柯林魏定波現在的說法沒有問題,你說我是想要穩住憲兵隊,那麼找不到軍統的電台,憲兵隊更加穩得住。

找到反而是枝弘樹有過收網的打算。

所以你說說,魏定波的解釋站不住腳嗎?

今日的審訊,到此結束。

魏定波再度被人帶了下去,陳柯林照例拿著審訊記錄,去見姚筠伯。

坐在姚筠伯辦公室內,陳柯林說道:「目前來看,都沒有太大問題。」

「好事情。」姚筠伯說道。

畢竟這件事情,誰想要有所牽連?

而且陳柯林的調查,姚筠伯是相信的,他既然說調查不出來,可見嫌疑是很小的。

「但電台出現問題,確實是我們的人到了豹澥鎮之後,所以這個時間點很奇怪。」陳柯林倒不是故意給自己招黑,而是說這件事情確實存在,你就需要去參考。

但這個消息是憲兵隊給出來的,姚筠伯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也抱有一絲懷疑。

可能是憲兵隊,想要推卸責任呢?

當然了是枝弘樹的性格不至於如此,但此番事情牽扯很大,影響更大。

損失可謂是多年來的第一次,指不定是枝弘樹也不想擔責任呢?

不過這些都是猜想,還是要將憲兵隊提供的消息,當做準確的情報。

「那就繼續審,看能不能找到破綻。」

「區長,我的意思是說,要不要連續審訊。」

「疲勞審訊?」

「對區長,他們現在還能保持清晰的思維,如果用疲勞審訊的話,可以讓他們精神恍惚,說不定能有所收穫。」

「也行,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讓他們睡覺,連夜審訊。」

「是區長。」

連夜審訊就是讓對方疲勞,身體和精神上都是如此。

魏定波當夜被叫出來審訊的時候,他就知道,陳柯林換辦法了。

果然弄的不讓他睡覺,然後陳柯林自己回去休息了。

但是陳柯林休息的時候,魏定波他們被審訊室內的人盯著,你連打盹的機會都沒有。

不停的和你說話,甚至於會用冷水潑在你臉上。

陳柯林也是該休息就休息,畢竟他負責審訊,如果他不休息,他的精神一樣不集中,能起到什麼作用。

魏定波被噪音和冷水折磨的了一夜,早上他很不開心,不開心的原因不是因為不能睡覺。

因為這才第一天晚上,他還不算是很困,睡不睡的都行。

問題是什麼?

是他明明就沒有睡覺,審訊室內的人總覺得他睡了,就往他臉上潑水。

弄的他渾身濕漉漉的。

而且潑完水之後,審訊室的人還一臉不好意思的和你說抱歉,你能怎麼樣?

人家是上面的命令,不執行不行啊。

魏定波還不能發脾氣,而且你發了脾氣也不管用。

白天陳柯林又來了,他倒是睡的精神飽滿,繼續自己的審訊。

魏定波和江天曉等人,被弄的苦不堪言。

審訊結束之後,依然是不給休息,就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

第一天熬得住,第二天也還行,第三天就真的是累得不行困得不行。

這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魏定波自己的腦子都有些不太清醒了,陳柯林的審訊話術更加的刁鑽,很多問題都是翻來覆去的問。

換花樣的問。

總之弄的魏定波現在,只能咬著自己的舌頭,用疼痛給自己帶來清醒。

他實在是太睏了。

這幾天幾夜連一次眼都沒有合,還要集中注意力,不停的應付陳柯林的審訊問題,可想而知是多麼的艱難。

陳柯林此時臉上也帶著無奈,因為沒有收穫。

「魏定波,你再不交代,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幾日,你覺得你堅持得住嗎?」

「陳科長,幫幫忙,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那你就交代問題,說不定還能活命。」

「交代問題,交代問題,你到底讓我交代什麼?」

「電台。」

「我都說了和我沒有關係,你說時間點能對上,可是我怎麼傳遞消息呢?

軍統的情報工作,你比我更加清楚,都是單線聯繫,我在出發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去豹澥鎮,我到了地方才知道,我怎麼通知軍統呢?

就算是我找到他們,他們會相信我嗎,他不會懷疑我的身份嗎?陳科長,你行行好吧,我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讓我睡一覺吧。」

魏定波其實是通過疼痛,讓自己清醒。

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問題,他都沒有辦法聯繫軍統,他怎麼傳遞消息?

單線聯繫,這誰都知道。

他去之前,都不知道要去豹澥鎮。

而且電台發生問題的時候,他還在豹澥鎮,沒有脫離過大家的視線,這是不爭的事實。

說完不等陳柯林開口,魏定波繼續說道:「從豹澥鎮出來,我直接回到武漢區,在武漢區都沒有停留,又回去豹澥鎮,我從來就沒有單獨行動過。」

魏定波這句話,也是表明自己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傳遞情報。

「陳科長,給我一個痛快,讓我睡一覺,你想要我幫你頂罪,給你增加功績,我認命了還不行。」魏定波有些無助的說道。

畢竟這種精神和身體上的痛苦,讓他實在是很難受,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並不奇怪。

而且陳柯林明白,你只要讓魏定波睡一覺,他醒來肯定不記得自己說過,而且也不會承認。

哪怕有記錄和錄音,也不會承認,因為這只是人為了求生的本能罷了。

三天不眠,還要被一直審訊,弄不好真的要出人命。

看了看記錄,陳柯林起身說道:「今晚讓他睡覺。」

「是。」

說完陳柯林便離開,因為他不能真的弄死魏定波,不然憲兵隊認為你們是調查到了線索,但是害怕承擔責任,所以殺人滅口。

到時候是有理說不清。

魏定波聽到陳柯林離開前說的話,他心裡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度過了一個難關。

嘴裡充滿了血腥味,因為舌頭後面已經被咬破出血,這樣他才可以保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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