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漢區出來已經時至半夜,星光點點,魏定波才得以回家。
一路回到家中,馮婭晴聽到動靜,從樓上下來。
「怎麼回來這麼晚?」馮婭晴問道。
「於師孔已經被抓了,不用著急去組織通知了。」
「怎麼突然被抓了,不是說還在調查嗎?」
「調查不到線索,姚筠伯沒有耐心了,且也擔心發生意外,所以就下令抓人了。」
「於師孔是哪方面的人?」
「還沒有審訊,目前還不清楚。」
「等有審訊結果,我再找機會彙報吧。」馮婭晴說道。
現在人被抓了,確實是不著急彙報。
而且你現在彙報了,等到於師孔的審訊結果出來,你還是要彙報。
如此情況之下,就要多跑一趟,所以馮婭晴打算,再等等看。
「可是審訊是情報科陳柯林負責的,我可能參與不到其中,所以不見得能第一時間掌握情報。」魏定波皺眉。
這件事情如果是行動科負責,魏定波肯定是能第一時間掌握情報,可是陳柯林負責,就不好說了。
「看情況再說吧。」馮婭晴此時並未太過慌亂,畢竟於師孔被抓,已經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現在唯一的變化,只是這個抓捕來的早了些。
至於能不能得到審訊結果,也要等到審訊結束再說,目前急不得。
穩紮穩打,急也改變不了什麼,魏定波和馮婭晴達成共識。
休息一夜第二日魏定波早早來到武漢區,他也在想辦法,看看自己能不能加入到審訊工作中來。
但是這個很難,畢竟陳柯林是情報科的人,如果不是姚筠伯主動安排的話,他不會選擇魏定波。
指望望月稚子幫忙打聽?
不太方便,畢竟陳柯林現在可是知道,望月稚子和魏定波是什麼情況的。
思來想去魏定波想到一個人,那就是章凱。
其他人不方便打聽,章凱可不一定,畢竟人是魏定波抓來的。
所以魏定波來了之後,直接去了章凱辦公室,開始彙報昨夜的行動。
昨夜是行動科的行動,和行動科科長彙報一下工作,這有什麼問題。
章凱對於魏定波能調查到於師孔的問題,且能將於師孔抓回來,都表示非常滿意。
可是聽到審訊是陳柯林負責,和他們沒什麼關係,章凱自然是有些不滿。
雖然之前行動科也不負責審訊工作,但是現在章凱認為,這不是有魏定波在,負責一些審訊工作,也不是不可以啊。
起碼你應該先讓魏定波審訊一番,實在是審訊不出來東西,再讓陳柯林出馬也來得及。
面對章凱的不滿,魏定波還在一旁說道:「科長,我看是區長另有安排吧。」
「便宜他了。」章凱對於姚筠伯的安排,自然是不敢發表什麼意見。
「也不知道能審訊出來什麼東西,這個於師孔,指不定知道不少呢。」魏定波繼續說道。
「是嗎?」
「很有可能。」
「別他們審訊出來,他們就抓人,和我們行動科又沒有什麼關係了。」章凱果然開始擔心起來這件事情。
魏定波自然不會接話,他今天就是來彙報的,其他的和他沒有關係。
也不等魏定波說話,章凱就自顧自的說道:「我來打聽一下審訊結果,你帶人做好準備,如果有抓捕的任務,你帶人立即行動。」
「區長會同意嗎?」
「我會和區長說的。」
「是科長。」
從章凱辦公室出來,魏定波算是鬆了口氣,看來有關於師孔的審訊結果,還是可以得到的。
只是可能不會很全面,雖然章凱是科長,有一定的能力和條件打聽,但肯定不會比參加審訊來的詳盡。
這會功夫陳柯林已經坐在審訊室內了,面前坐的自然是於師孔,還是穿著睡衣。
「自己開口吧。」陳柯林說道。
「不明白讓我開口說什麼?」
「於老師應該是聰明人,也就不必我多費口舌了吧。」
「陳科長說的話,我這個教書匠是真的聽不懂。」
「你指望你老師江豐順救你?不錯從昨夜起,就有不少電話打過來,詢問你的情況,但是進了武漢區的門,不交代出來一點東西,想要離開是不可能的,你也就不要指望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陳科長非說我是抗日分子,總要有證據吧?」於師孔問道。
「證據?」
若是有證據,昨天抓人的時候,魏定波不就拿著了,還用著那麼強硬的開槍嗎?
審訊還在繼續,面對於師孔這樣的人,陳柯林見得多了。
他的審訊技巧,不可能對付不了一個在抗日組織中,只是一個邊緣化的人物。
可是一番審訊下來,陳柯林有點糊塗了。
他拿著審訊記錄去見姚筠伯,在辦公室內將審訊記錄遞上去,然後說道:「區長,我怎麼感覺有點奇怪。」
「奇怪什麼?」
「這於師孔,好像不是抗日分子。」
「不是?」
「審訊他的問題,他都對答如流,而且他的經歷非常清白,甚至於他近幾年每天都在做什麼,都能找到人證。」陳柯林奇怪就是奇怪這一點。
因為於師孔就是教學生,每天都會和人接觸,在出去租房子之前,他根本就沒有秘密啊。
至於你說為什麼身手好?
於師孔回答說是,看不得學生遭受屈辱,當時就不要命的沖了上去。
他不是打過了三個混混,而是一邊打一邊用語言嚇唬他們,說自己會報警,所以人才跑了,只是學校裡面流傳的時候,越傳越邪乎罷了。
還有就是為什麼不成親?
於師孔的解釋是,自己沒有遇到合適的人,而且認為成親會影響自己的學術研究和工作,所以不想成親。
他的每個問題,他都可以解釋。
甚至於身手這個疑點,他一樣解釋了,消息就是越傳越誇張,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而且陳柯林審訊之後,通過自己的判斷,他認為於師孔好像確實不是抗日分子。
姚筠伯將審訊記錄放在一旁問道:「沒有其他的收穫嗎?」
「目前沒有。」
「繼續審訊。」姚筠伯說道。
他覺得於師孔不可能如此簡單,這些疑點雖然於師孔可以解釋,但是為什麼會在他身上出現如此多的疑點。
而且僅僅只是說感覺的話,姚筠伯也覺得於師孔肯定有問題,陳柯林也是這樣覺得的,只是審訊給他的反饋確實是不像抗日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