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不說陳柯林要去負責孔瑞這裡的調查,畢竟姚筠伯和陳柯林,對孔瑞的調查都是極其不滿的。
孔瑞冤枉,都是魏定波這裡之前送出情報,才讓組織變得更加謹慎小心起來。
至於魏定波此時,已經在章凱辦公室內,和他大眼瞪小眼了。
因為區里給了命令,讓魏定波去負責青木將太。
「科長,你說區長這是什麼意思?」魏定波皺著眉頭問道。
他去負責青木將太?
負責青木將太顯然不是一個好差事,陳柯林不樂意能理解,但是也不能直接交給魏定波吧?
他什麼身份?
一個隊長而已。
你這不是怠慢青木將太嗎?
面對魏定波的詢問,章凱也不明白,他只是收到了姚筠伯的命令而已。
現在章凱覺得麻煩,是覺得姚筠伯會不會真的是,打算用魏定波去背黑鍋。
不然怎麼好端端的換人?
還從一個科長,直接換成了一個隊長。
雖然電話裡面說,負責人還是陳柯林,只是因為陳柯林較忙,所以讓魏定波幫著協助。
但章凱也不傻,這魏定波參與了調查,日後還能跑得掉嗎?
至於為什麼不讓情報科的人,接手陳柯林的差事,姚筠伯給的解釋便是,魏定波是從頭到尾調查這件事情的人,更加合適。
這話不假,魏定波確實更加適合,但是怎麼看,這件事情都不對勁啊。
章凱皺著眉頭說道:「你這一次可要小心些。」
「科長,我小心能有什麼用?」魏定波臉色難看,覺得自己倒了大霉。
但其實呢?
魏定波認為這個安排還挺好的。
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從這個安排你可以看出來,姚筠伯和陳柯林對調查出於師孔的問題,已經是不那麼堅信了。
也就是說於師孔活命的機會很大。
至於讓魏定波背黑鍋,背就背唄,又不是不能解決。
能救一個人,換來一個黑鍋而已,魏定波覺得能接受。
只是在章凱面前,你還是要表現出來自己的委屈。
面對魏定波的抱怨,章凱說道:「這是區里的命令,你現在必須要負責起來,而且你跟著調查,最後調查發現於師孔沒有問題,哪怕是放了人,也算是你在裡面起到了功勞,讓江豐順少記恨你一點。」
章凱說的話,魏定波覺得是扯淡,人就是自己抓來的,你指望自己再將人放了,江豐順就能少記恨一點?
但是章凱有句話說的很對,那就是這個任務是區里給的,他必須要去負責。
魏定波也表現出,自己無可奈何的模樣說道:「科長,我會認真負責這個任務,但是如果最後出了問題,還請科長多多幫襯。」
「你是行動科的人,我不幫你誰幫你。」
「多謝科長。」
「行了,去忙吧。」
「是。」
魏定波從章凱這裡得到任務離開,心裡其實也有點奇怪。
這姚筠伯心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
就之前的欺瞞不報罷了,已經在抓捕於師孔的時候,給自己使了絆子。
之後想要推自己出來頂罪也就罷了,怎麼現在乾脆讓自己直接開始負責,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報復嗎?
虧自己剛才還在青木將太面前,保全武漢區的面子。
其實魏定波確實是小瞧了姚筠伯,因為姚筠伯根本就不是報復,報復他這樣一個小小的隊長,對姚筠伯來說有點沒意思。
姚筠伯此番安排不過是磨鍊罷了,說白了就是看重魏定波的能力,多給他一些鍛鍊的機會。
只是魏定波現在可沒有想到這一點,畢竟他之前得罪了姚筠伯,他想的還是報復的事情。
但是現在讓他安排青木將太,怎麼安排?
現在調查的人還是陳柯林手下的人,說白了魏定波現在就是負責青木將太,最後調查出了問題,還是他負責,你說虧不虧的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魏定波還能說什麼。
看了看錶,打算一會安排青木將太等人吃飯,這就是他的工作。
不是調查,是招待。
就在魏定波心中不爽的時候,望月稚子從辦公室出來,看到他剛從章凱這裡離開。
「怎麼臉色不好?」望月稚子上來問道。
魏定波可算是找到吐苦水的人了,一股腦的將現在的問題說出來,望月稚子聽完之後皺著眉頭說道:「區長這是?」
「還不明顯嗎?」
「可是難道於師孔沒有問題嗎?」望月稚子覺得,如果能證明於師孔的問題,這些難題就迎刃而解。
「如此安排可見陳科長都認為,調查下去也不會有結果,我們還是不要抱希望了。」
「如果這樣說,其實不是學校內的抗日分子,並非於師孔?」望月稚子看待問題,還是非常會抓重點的。
「是有這個可能。」
「區里還在盯著學校?」
「我不太清楚,反正我抓於師孔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們撤離。」魏定波說道。
之前抓了於師孔離開,這些負責監視布控的人,並沒有立馬收隊。
現在看來,也不會輕易收隊。
那麼如此說的話,組織成員豈不是還是危險的,畢竟姚筠伯這裡並未放棄。
不過魏定波先將這個想法壓下,先讓於師孔出去再說吧,因為魏定波覺得於師孔就算不是抗日分子,應該也有點問題。
畢竟於師孔給人的疑點和矛盾還是挺多的。
想來姚筠伯和陳柯林也是同樣的感覺,現在不過是江豐順通過偽政府以及司令部,給武漢區的壓力太大。
「我晚上去見義父一面。」望月稚子意識到,凡事都應該早做打算,先和望月宗介說一聲,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
魏定波自然是求之不得,現在可沒有什麼客氣不客氣的,自然是感謝說道:「多謝。」
「和我還說謝謝?」
「我是謝謝宗介隊長。」
「你幫我導致區長記恨,這些用不著謝。」望月稚子心裡有些歉意,畢竟魏定波是為了她,不然也不會如此。
可是她並不知道,魏定波是為了自己,是為了救命。
但面對望月稚子的歉意,魏定波照單全收,根本就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反而是湊近望月稚子說道:「你要是真的有歉意,不如今晚請我去你家坐坐。」
「呵呵。」望月稚子哪裡還有歉意,扭頭離開,不過臉上帶著笑意。
其實她明白,魏定波是不想她如此想,故意這樣說的罷了。
但是那火熱的眼神,望月稚子又覺得,何嘗沒有藏著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