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就是是枝弘樹這裡,並不同意抓捕行動。

望月稚子在聽完是枝弘樹的話之後,認為確實有道理,她之前和於師孔,都想得太簡單了。

從憲兵隊出來,望月稚子就直接趕去學校,於師孔早就等待多時。

看到望月稚子進來,他從辦公室一路下去,在路上迎接。

兩人在操場上相遇,於師孔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是枝弘樹隊長同意了嗎?」

在於師孔看來,這樣的調查辦法,是很有效的。

可是望月稚子卻說道:「是枝弘樹隊長,讓你不要急,慢慢調查。」

沒同意?

望月稚子的話,豈不是說是枝弘樹,未能同意他的建議。

「為什麼?」於師孔有些不解的問道。

望月稚子便將是枝弘樹的解釋,說給於師孔聽。

聽完之後於師孔明白過來,卻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我們是抓了十八個人,但是我們不用刑,他們是不知道的,他們如果擔心孩子的安危,恐怕也不能真的去靜觀其變吧?」

「情報人員,心理素質比我們想像的要強大很多。」望月稚子說道。

你對孩子用刑?

對方是心疼孩子,但是卻不會擔心,孩子開口說些什麼?

因為從事抗日事業,家長是不會告訴孩子的,這點不需要去猜測。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心疼孩子承受皮肉之苦,也要忍著,不然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望月稚子現在認為,是枝弘樹考慮的更到位,於師孔確實將問題簡單化了。

不過於師孔是要完成這個任務,等著救命,著急是能理解的。

聽到是枝弘樹不同意,於師孔站在操場上,臉色有些難看。

他的心情這兩天剛剛轉好,他覺得麻煩就要解決了,可是現在看來,麻煩遠比他想的要複雜的多。

是枝弘樹讓慢慢調查,可是多慢呢?

而且不管多慢,於師孔也明白,自己不能繼續縮小範圍了。

這已經是盡他所能了。

這拖下去,對他不利。

哪怕是真的拖到了,是枝弘樹等不下去,決定抓人的時候,和現在他建議抓人,是枝弘樹同意,完全是兩種概念。

建議抓人,憲兵隊同意,那是調查的方式方法。

可是等到無可奈何抓人,就變成了是枝弘樹不樂意,但沒辦法的選擇,到時候於師孔能有什麼功勞?

將人數減少到十八個人的功勞,可能都變得微乎其微了。

指不定抓人的時候,就是於師孔失去作用的時候,就要回到司令部內,和青木將太作伴了。

對於於師孔的臉色難看,望月稚子恍若未聞,她只是轉達了自己需要轉達的話,然後說道:「接下來就要麻煩於老師多費心,今日看來是沒事了,我就先回武漢區了。」

「望月科長慢走。」

兩人分道揚鑣,望月稚子回武漢區,於師孔則是回辦公室,都並未去送望月稚子。

於師孔絞盡腦汁,接下來究竟要如何調查?

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然也不會建議,讓憲兵隊抓人,等待抗日分子自己露出馬腳。

就在於師孔煩悶之際,辦公室內的電話突然響起。

「喂?」

「原來是張師兄……」

「不會不會,一點都不打攪。」

「張師兄百忙之中還能想起我……」

「多謝張師兄挂念……」

原本臉色很難看的於師孔,在接到電話之後,整個人的神色都活泛起來。

畢恭畢敬的對著電話內,說了一番話之後,才將話筒放下。

不過此時於師孔的臉色,已經好上很多,甚至於是帶著一點笑意。

他起身從辦公室回去宿舍,在宿舍內挑選了一身衣服,在鏡子面前整理著裝,然後打算晚上赴約。

今日約他見面的同樣是江豐順的學生,也就是他的師兄。

這個張師兄在偽政府內,身居要職。

之前於師孔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當時他在江豐順面前,說的上話。

有些師兄想要請他幫忙美言兩句,所以請他吃飯,恰好這個張師兄當日也被請來,但張師兄對在江豐順面前美言之事,顯得興趣缺缺。

畢竟到了他這個位置上,這對他來說,影響不大。

但這一次在司令部遇到麻煩,於師孔是病急亂投醫,只要是能聯繫上的,他都聯繫。

當然了也包括聯繫不上的。

這聯繫不上的人裡面,就有張師兄,於師孔當時想要托關係聯繫,都不得門路,連電話都沒有打進去。

那些能聯繫上的人,都是推辭今天有事,明天有事,說白了就是拖字訣,不管他。

害的於師孔還在家罵了兩天街。

可是今天張師兄卻突然給他打電話,表示要和他見面,還說前幾日聽說自己找他,只是工作太過繁忙以至於沒有抽出空來。

這幾日好不容易得空,便立馬聯繫他。

於師孔那裡敢有絲毫的不耐煩,嘴上心裡都是感激,而且覺得這就是及時雨,今天剛遇到麻煩發愁,就打電話過來。

這不現在就已經做好了,晚上見面的準備。

至於望月稚子此時,已經回到了武漢區內。

閒來無事,就跑魏定波辦公室喝咖啡來了。

宣傳頁的調查,現在就是盯梢階段,所以魏定波也在辦公室內。

做好了一杯咖啡,剛給望月稚子遞過去,她就已經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原本聽到望月稚子去憲兵隊建議抓人的時候,魏定波製作咖啡的手都有些發緊,好在最後聽到是枝弘樹沒有同意,他才鬆了口氣。

雖然魏定波心裡清楚,抓人不表示一定危險,但如果敵人用刑呢?

理智可以讓你忍著不衝動。

但陳禾苗的皮肉之苦,你就真的能接受嗎?

所以說是枝弘樹不打算抓人,魏定波覺得很不錯,至於讓於師孔調查,現在魏定波已經開始對付於師孔,這個麻煩馬上就能解決。

但如今的問題就是,哪怕於師孔死了,這十八個人都不見得安全,不過起碼可以保證不會更加危險。

「你這製作咖啡的技術,越來越嫻熟了。」望月稚子喝了一口,唇齒之間都有些享受。

「熟能生巧。」

「我說你開一家咖啡館,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我這忙的有時間嗎?」

「你全心全意負責經營就行了,有我這個武漢區的科長給你做靠山,應該也沒有幾個不長眼的,會找你麻煩。」

「不如你去和章科長談談?」

「我怕章科長不會割愛。」望月稚子笑著說道。

她也是玩笑,自然知道行不通的,章凱怎麼可能自斷一臂,讓魏定波去經營什麼咖啡店,那不是大材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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