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望月稚子來到憲兵隊外,魏定波說道:「我就不進去了,在外面等你。」

說是送望月稚子過來,可是魏定波也沒有車,怎麼送?

最後還是騎車送來的,車子就是武漢區的,借來用用。

將車子停在牆根,魏定波點了根煙,在這裡等著望月稚子。

望月稚子進入憲兵隊,見到了是枝弘樹。

是枝弘樹臉色不是很好,畢竟於師孔的死,對他來說影響還是有的。

起碼於師孔三次條件,三次排除,將人數鎖定在十八個人內,這是非常不錯的進展。

只需要於師孔再進一步,就可以有更多的發現,甚至於是有最終的發現。

可偏偏這個時候,於師孔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大意上。

其實於師孔大意嗎?

他一點都不大意,他知道自己危險,可能被地下黨盯上了。

所以他之前在學校內,一直都沒有離開。

可是張師兄的電話,那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能不去見嗎?

第一次赴約很小心,緊張甚至於是恐慌。

可是見面之後,一路上並未發現危險,心裡便鬆了口氣。

但是依然很警惕。

可是之後那些師兄,時不時的就要找他,他能不去嗎?

於師孔的地位最低,你有什麼發言權,叫你是給你面子,你還想要推辭?

因此於師孔硬著頭皮去了幾次,最後發現一點危險都沒有,漸漸的也就放心了。

認為是日本人和偽政府搜查的太厲害,導致地下黨的人,不敢出來活動。

可是最後呢?

於師孔臨死之前,才意識到,自己不應該離開學校。

但是為時已晚。

此時面對站在自己面前的望月稚子,是枝弘樹說道:「讓你協助於師孔,你沒有警告過他,不要離開學校嗎?」

望月稚子協助調查,起到督促的作用,同時也應該有保護的職務,所以說現在於師孔死亡,她確實不能說一點責任都沒有。

望月稚子沒有為自己辯解,她當然告訴過於師孔,可是當時於師孔說自己不會離開學校。

因為他求助的人,全部都沒有回覆他,他離開學校幹什麼?

人在學校裡面,你說望月稚子擔心什麼?

她當然不會擔心於師孔的安全問題,畢竟學校內已經被日軍牢牢把控,地下黨想要來學校內,帶走孩子都不可能,更加不要說來殺於師孔了。

「屬下失職。」望月稚子低頭說道。

「不是一句失職就能解決問題的,於師孔現在死了,調查怎麼辦?」是枝弘樹問道。

「於師孔的調查可能也就到這個地步,不然他之前不會建議隊長抓人,更加不會冒險和他的師兄見面,所以屬下認為,於師孔哪怕活著,可能都不能繼續深入調查。」望月稚子硬著頭皮說道。

這是解釋嗎?

當然是。

可是也不全是為了給自己說話,望月稚子在來的路上,和魏定波交談的時候,確實說到了這個問題。

所以說現在她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確實是魏定波故意提起,他的意思是,他想要幫望月稚子,將問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何小事化了。

那麼自然是於師孔無用。

無用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今日要送望月稚子,魏定波可不是白送的。

「你怎麼就能肯定,一旦於師孔還能有線索呢?」是枝弘樹質問。

「屬下只是推測。」望月稚子說道。

她能肯定嗎?

她不能。

但是根據目前掌握到的線索,確實是可以得到這樣的推測。

「推測?那你怎麼不推測推測,如果於師孔僅僅只是知道這點消息的話,地下黨為什麼還要冒險殺他?」是枝弘樹問道。

望月稚子繼續回答問題:「首先地下黨殺於師孔,並沒有冒險,是於師孔自己給機會,接二連三的出去。如果於師孔真的知道什麼,讓地下黨覺得懼怕的話,那麼他第一次從學校離開,地下黨就應該動手,可是沒有。

那麼屬下認為,地下黨根本就沒有盯著學校,沒有盯著於師孔,因為在他們看來,於師孔知道的消息,不足以給他們帶來危險。可是於師孔不停的離開,地下黨發現之後,這才打算順手將他除掉。」

「其次,如果於師孔知道重要消息,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都已經很長時間了,他都有時間去吃飯喝酒,為什麼沒有將消息說出來的時間?」

望月稚子說的這兩個論點,同樣是在來的路上,和魏定波討論過的。

但是這不是魏定波說的。

是望月稚子自己想的。

魏定波只是引導了一下,於師孔無用。

他引導很正常,因為只有這樣,望月稚子的影響才是最小的。

他想要幫望月稚子,這完全說的過去,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但是當望月稚子,接受了於師孔無用論之後,後面的一切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面對望月稚子的長篇大論,是枝弘樹知道,只有這樣望月稚子的責任才是最小的。

望月稚子有為自己說情的嫌疑,但是你不得不承認,這樣說是有一定道理的。

你說於師孔知道的消息,對地下黨是致命打擊?

那麼地下黨怎麼不盯著學校,怎麼不在於師孔第一次離開學校的時候,就痛下殺手呢?

偏偏等到現在?

只能說是於師孔出去的太頻繁了,地下黨不動手,都有些不好意思。

至於說於師孔還能有怎麼線索?

可能真的已經黔驢技窮了,不然也不會拖到今日。

平復下來的是枝弘樹,也開始考慮接下來的調查,畢竟他也不會被於師孔的死影響。

他生氣的只是地下黨,又殺了他們的人,這是地下黨贏了,是枝弘樹自然不會高興。

那麼現在要做的,不是處罰誰。

而是說抓到學校內的人,才是報復地下黨的,最直接的方式。

「你的問題我們先不說,等到任務結束之後,再說。」是枝弘樹對望月稚子說道。

現在調查為重。

但是是枝弘樹的意思同樣很明白,如果望月稚子可以戴罪立功,那麼於師孔的死,就可以不了了之。

若是不能?

是枝弘樹也會給望月稚子一些教訓,畢竟她確實在工作中,失誤了。

雖然這個失誤,是於師孔自找的。

「多謝隊長。」望月稚子說道。

「說說,你打算接下來如何調查?」是枝弘樹問道。

「屬下覺得現在只能抓人。」望月稚子說道。

於師孔死了,不抓人你還能怎麼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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