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望月稚子的質疑,魏定波說道:「因為著急啊。」

「著急。」望月稚子細細琢磨這句話。

是啊。

於師孔每一次提供的線索,都能將調查範圍縮小不少,地下黨指不定對這件事情也有耳聞。

畢竟減少範圍之後,在學校內也是有些表現的,比如重點監視學生。

以及對學生家長的調查。

確實只調查了十八個學生的家長,地下黨如果得到這個消息的話,他們一定會著急。

因為他們並不清楚,於師孔還知道什麼線索,望月稚子現在心裡明白,於師孔是江郎才盡,可是地下黨卻不清楚啊。

所以才會冒險啟用潛伏在政府中的張廣存,讓其將於師孔從學校騙出來,正因事態緊急,張廣存才當機立斷,立馬聯繫。

畢竟當日和地下黨的人接頭,張廣存肯定是避人耳目的,這個時候打電話豈不是正好。

不然日後還要找時機,不如一箭雙鵰,免得日後還要跑出來一趟。

越想望月稚子越覺得有一定的道理,起碼是之前她從來沒有思考過的想法,她看著眼前的魏定波,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總是能有一些,與眾不同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恰恰每次破局,都是依靠這些與眾不同的角度。

「你繼續說。」望月稚子現在心裡充滿了期待。

「我們現在調查是否有人看到張廣存打電話,其實也是在調查,有沒有人在附近看到過張廣存,以及誰和他見面,這才是我們要調查的關鍵點。

若是我們能抓到張廣存背後的地下黨,豈不是照樣可以撬開他的嘴,證明張廣存有問題,而且這個人可比張廣存好抓的多,他不會有這麼高的身份,我們動起手來更加容易。」

魏定波現在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另闢蹊徑。

張廣存身份是高,我們不好對付。

但是張廣存背後的地下黨呢?

還不是可以放開手去對付,抓到人之後,再反過來證明張廣存有問題不就行了。

望月稚子眼前一亮,方才還有些愁眉苦臉的臉色,立馬展顏不少。

「你說得對,這樣調查,簡單多了。」望月稚子說道。

「也不要高興的太早,只是相對簡單,還是很有難度的。」

「總比之前沒有辦法強,我們快點走。」

魏定波笑著跟上望月稚子的步伐,但是心裡想的卻是接下來該如何做,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到了公用電話附近,就開始四處打聽,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

一天忙碌下來沒有收穫,附近店鋪也詢問了,同樣是沒有什麼結果。

晚上兩人精疲力盡,坐在一家飯店吃飯,望月稚子展顏不少的臉蛋,現在又有點發愁。

魏定波勸慰說道:「我們今天準備不足,很多人並不認識張廣存,我們應該拿著照片詢問才對,不然詢問的話,效率太低。」

「我是想要拿著照片,但是擔心區長不喜,畢竟手握照片的話,被人知道都是麻煩。」望月稚子早就想要拿照片了。

「只是照片的話應該還好,畢竟就我們兩個人也不是大規模,而且問名字長相和照片相差不大,區長不會說什麼的。」

「那就明天準備照片。」

「行今天吃完飯,就回去休息,明天繼續。」

「但我還有一個問題。」望月稚子說道。

「你說。」

「今天你說張廣存打電話,是因為著急,不敢耽誤。可是為什麼地下黨不在於師孔第一次離開學校就動手,反而是等了這麼多天,那麼到底是急還是不急?」望月稚子看著魏定波問道。

今天剛聽魏定波提出這樣的觀點,她是很吃驚的所以忽略了一些問題,現在吃飯的時候,便想了起來。

這樣看的話,著急和不著急,豈不是矛盾了?

被突然發問魏定波也不緊張,直接開口應答說道:「有關這個問題,我是這樣想的,那就是確實著急,可是地下黨也不想暴露張廣存,畢竟他打電話當天,於師孔就死了,他的嫌疑就太大了。

張廣存的地位也是地下黨千辛萬苦得來的,這樣一員大將就如此暴露的話,得不償失,所以才會選擇等上幾天,讓於師孔和其他師兄弟見見面,好擾亂我們調查人員的視線,讓我們去誤認為於師孔的死,和這些人有關。

但好在你沒有上當受騙,直抓源頭不然我們現在很有可能,還在原地打轉。」

雖然魏定波的話語之中,對望月稚子多有讚揚,但是望月稚子認為還是沒有解答自己的問題。

地下黨晚幾天行動,望月稚子能理解,可是為何要當天就打電話?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望月稚子說道。

魏定波說道:「打了電話,於師孔的心思豈不是就跑遠了,就會去鑽營關係,以求活命。調查的心思都不在了,那麼調查自然是要受到影響,這不是地下黨想要的嗎?」

聽完這樣的解釋,望月稚子便沒有繼續詢問,因為根據她調查掌握到的線索,在死前幾天於師孔確實是天天飯局,有點樂不思蜀,真的是沒有將心思放在調查上。

應付望月稚子的提問,魏定波是早就想好的,因為他很清楚,這個問題對方遲早會問,只是沒有想到此時就問出來了,只能說望月稚子的思維還是很快的。

吃完飯將望月稚子送回去,魏定波卻沒有回家,而是打算去見房沛民。

這件事情現在不能著急去見石熠輝,而是要先見房沛民,等到最後時刻,才是軍統需要出面的時候,因為軍統的作用就是和張廣存聯繫。

去推動最後一手。

前面能做的,自然是要讓組織來協助。

晚上見到房沛民,房沛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馮婭晴的事情,他也要守口如瓶啊。

「怎麼了?」房沛民問道。

魏定波坐下說道:「我引導望月稚子……」

「你是想要調查到,張廣存和人接頭,從而打電話……」房沛民理解了魏定波的意思。

「對,但是我現在需要組織幫忙,讓人來證明張廣存當天確實出現,且也和一個人見面,且這個人身份不明。」魏定波說道。

這件事情不找軍統幫忙,卻找組織幫忙,那是因為現在人人都認為,張廣存是地下黨,那麼自然是組織出面,更加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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