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波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來。

望月稚子作為情報科的科長,雖然現在不需要繼續盯梢張廣存,但是還有其他的工作需要忙,所以不能時時刻刻守在魏定波這裡。

不過江天曉現在負責他的衣食起居問題,醒來就有飯吃。

吃飯不需要人喂,魏定波又不是手壞掉了。

就是上廁所麻煩些,魏定波讓江天曉,給弄了雙拐,還是可以湊合行動的。

「魏頭,你就不要亂動了,望月科長專門交代的,讓我看著你,你這樣被他看到了,我是要挨批評的。」江天曉無奈的說道。

「你是行動科的人你怕什麼,再說了幫我挨罵一下,也算個事嗎?」

「魏頭你是不知道。」江天曉是有苦說不出,這望月稚子可是耳提面命,而且等到望月稚子發火的時候,江天曉覺得魏定波可能會讓他自己默默承受。

畢竟誰會因為女朋友關心自己,和她生氣呢?

就在兩人討論這個問題之際,章凱從外面進來。

魏定波急忙起身說道:「科長,怎麼還讓您親自來一趟。」

「快坐下。」章凱上前,扶著魏定波坐下。

「我早就想來看看你,不過聽說你還在休息,就沒有打攪。」

「多謝科長挂念屬下。」

「事情我聽說了,你是好樣的,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算了。」

「給科長添麻煩了。」

「這怎麼能算是麻煩。」

「區里打算怎麼辦?」魏定波問道。

「這件事情不能被太多人知道,不過看區長的意思,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章凱說道。

章凱作為知情人之一,以及他對姚筠伯的了解,他知道這件事情,姚筠伯不會就這麼不了了之。

可是不了了之能怎麼樣?

魏定波甚至於現在心裡想的是,張廣存敢這樣做,那麼姚筠伯都要去考慮一下,對方還是不是抗日分子。

畢竟如果張廣存真的是抗日分子,那麼之前麻煩過去之後,肯定會選擇靜默。

讓武漢區的調查無功而返才好。

但是張廣存的處理方式,完全不是那樣。

所以說他可能不是抗日分子,這點你是需要做出這樣的考慮的。

當然了你也可以說,張廣存就是抗日分子,現在這是反其道而行之。

只是抗日分子潛伏工作,尋常情況下都是用最保險的辦法,來渡過難關。

張廣存只是被武漢區跟蹤監視調查,只要靜默就不會有麻煩,沒必要多此一舉。

因此章凱說姚筠伯不會善罷甘休,昨日盛怒之下當然是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今日冷靜下來,姚筠伯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魏定波在章凱面前,可沒有說這些話。

章凱轉而說道:「等你傷好了,恢復隊長的職位。」

「可是我……」

「沒什麼可是的,你抓捕抗日分子,雖然沒有抓到人,但是英勇抓人負傷之後也緊追不捨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謝謝科長。」魏定波當然是不會推辭了。

等到章凱離開之後,江天曉在一旁說道:「恭喜隊長。」

「官復原職,沒什麼好恭喜的,我一個人在這裡休息就行,你去忙吧。」

「我照顧你隊長。」

「我這裡有什麼好照顧的,行動科的事情不需要管嗎?」

「那我過去了隊長,你有什麼事情,讓外面的人喊我。」

「嗯。」

等到江天曉離開之後,魏定波躺在床上,心裡也在思考,這件事情最後會如何。

首先張廣存這裡,現在不會太激進,一定會進入防守狀態。

你在想要調查他的把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至於昨夜的事情,組織和軍統,肯定能收到消息,因為鬧的很大。

而且武漢區這裡,也有消息放出去,說魏定波抓捕抗日分子受傷,那麼組織和軍統,肯定能猜到,是發生了什麼。

軍統這裡恐怕會恨死張廣存,張廣存的突然行動,他們根本就不知曉,唐立和石熠輝現在是巴不得張廣存死。

不然魏定波若是死在他手裡,唐立怎麼和戴老闆交代?

至於組織這裡,現在要解決陳禾苗的麻煩,畢竟張廣存現在一時半會,是不能利用了。

他這麼來了一下,尤其是失敗之後,肯定會更加的警惕。

所以說組織要做的,就是儘快處理陳禾苗的事情,這件事情魏定波不能參與了,他受傷不便行動,只能等消息。

至於馮婭晴這裡,魏定波已經安排王雄跑了一趟,給她送消息說自己受傷了,傷到了腳,這幾天就不回去住了。

給馮婭晴送消息的目的,一方面是告訴她,受傷的不嚴重,讓她不要擔心。

另一方面也是通過她,將這個消息告訴組織,讓組織開始行動。

等到晚上,望月稚子就過來了。

給魏定波帶來了飯菜,一看就是大飯店做的。

望月稚子也沒有吃,所以兩人就一起吃飯,只是在吃飯期間,望月稚子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魏定波問道:「怎麼了?」

望月稚子看了看門是關著的,她低聲說道:「你知道今日區長找我過去,和我說什麼?」

「說什麼?」

「區長認為張廣存,可能並不是抗日分子。」

聽到望月稚子的話,魏定波其實並不吃驚,畢竟他今天白天就已經猜到了。

「有道理。」魏定波說道。

望月稚子眉頭一挑說道:「有沒有道理還有意義嗎?你差點死了。」

魏定波笑了笑沒說話。

望月稚子繼續說道:「你是執行區里的任務,差點死在外面,難道就要這樣不了了之?」

「張廣存不是抗日分子,那麼我們就很難動他,區長也不想再找麻煩。」

「可……」望月稚子其實不認同姚筠伯的想法。

「我已經官復原職了。」魏定波說道。

望月稚子豈能不明白,這是姚筠伯給魏定波的交代。

「僅僅只是一個官復原職,昨夜區長可是說一定不會就此作罷的。」

「昨夜是衝動之言,想明白之後,當然是做出理性的選擇。」魏定波笑著說道。

其實章凱說姚筠伯,不會善罷甘休,認為他了解姚筠伯。

但是魏定波認為會。

他覺得自己比章凱了解姚筠伯,尤其是章凱今日說,魏定波官復原職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姚筠伯的想法。

為了一個小小的魏定波,你讓姚筠伯去得罪一個議長,沒意義,不划算。

反而是這樣不了了之,給張廣存釋放一個信號,張廣存和姚筠伯之前的一點摩擦,也就煙消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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