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熠輝從醫院離開之後,魏定波就老實躺在病床之上,對於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他並未去想太多。

能活著,才有後遺症。

若是人都死了,後遺症是什麼?

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望月稚子和姚筠伯彙報此事的時候,姚筠伯是否會相信。

此時此刻,望月稚子已經站在姚筠伯辦公室內。

姚筠伯臉色不善說道:「我說過魏定波不能隨意離開武漢區,你全當是耳旁風嗎?」

「事出有因,還望區長見諒。」

「有因?」

「魏隊長腳踝處傷勢加重,骨頭再度錯位,如果不及時送去治療的話,空落下殘疾。」望月稚子說道。

姚筠伯一聽,傷勢加重?

骨頭都再度錯位了?

姚筠伯冷靜了一些問道:「怎麼會弄成這樣?」

怎麼弄成?

望月稚子說起來是有些羞澀,所以一時間並未開口。

「你若是真的想要幫他,最好說清楚。」姚筠伯見狀說道。

望月稚子知道姚筠伯懷疑魏定波,那麼這件事情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就會給魏定波帶來大麻煩。

既然如此望月稚子也不再有所謂的羞澀,直接一五一十的將發生的一切,包括她和魏定波在房間內親吻,全部都告訴姚筠伯。

姚筠伯聽完之後,也是沉思起來。

首先望月稚子說的話,是真的嗎?

姚筠伯認為是。

望月稚子不會幫魏定波說假話,畢竟如果魏定波要讓望月稚子幫自己說假話,證明什麼?

證明魏定波有問題。

既然魏定波有問題,望月稚子怎麼可能還會幫他?

而且魏定波是不是傷勢加重,是不是腳踝處骨頭再度錯位,他一個電話打去醫院,讓在醫院內的武漢區成員,找醫生確認一下就行,這個騙不了人。

難不成今天只是巧合。

魏定波一個年輕小伙子,血氣方剛,閒來無事和望月稚子在房間內卿卿我我。

然後興致來了,一個激動想要將望月稚子抱上床,可是就在這個過程中,受傷的腳吃力有些疼痛。

一時間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魏定波沒有抱住望月稚子,要將其摔出去。

可是魏定波卻不願意將望月稚子摔在地上,所以冒著傷勢加重的危險,都要將望月稚子死死抱住。

最後的結果就是望月稚子沒有摔,但是魏定波確實是傷的不輕,骨頭都再度錯位,現在極有可能會留下殘疾。

這解釋的清清楚楚,有什麼地方不清楚嗎?

你說魏定波是故意的?

這會不會太狠了,故意的話,假裝受傷不就行了,按照望月稚子對魏定波的關心程度,就算是魏定波假裝受傷,也肯定會第一時間將他送去醫院的。

用不著用殘疾開玩笑。

當然了,也有可能魏定波的心,足夠狠!

但問題在於,魏定波出去之後,和誰見面了?

姚筠伯問道:「魏定波有沒有什麼異常?」

「我一路送他到醫院去,他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到了醫院之後,醫生負責治療也沒有人靠近。我離開醫院之前,是區里的人在門口守著,他是沒有機會接觸任何人的。」望月稚子非常肯定的說道。

這一點望月稚子是專門注意過的。

「你覺得魏定波這一次受傷,有故意的成分在裡面嗎?」姚筠伯問道。

因為姚筠伯沒有親眼得見,單單只是聽望月稚子的敘述,他覺得這件事情沒有問題。

可是極有可能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就只有當事人,望月稚子能去判斷一下。

望月稚子想都沒有想就說道:「我認為不是。」

「你仔細想想。」

「我理解區長你的意思,可是如果魏定波是故意受傷,那麼就是想要離開武漢區,目的是要和人見面,但是今日他根本就沒有這個機會,而且他也不用傷的這麼嚴重,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望月稚子說道。

姚筠伯想了一下,緊接著說道:「你現在去,將魏定波接回來。」

「接回來?」

「對。」

「不在醫院接受治療嗎?」望月稚子現在很擔心魏定波留下後遺症,所以希望可以讓他留在醫院接受治療。

但姚筠伯顯然不是這個意思,他說道:「人必須要接回來。」

因為姚筠伯對魏定波的能力很肯定,如果魏定波真的是抗日分子,那麼現在他從武漢區出去去醫院,很有可能抗日組織知道之後,會找機會去醫院和魏定波見面。

別看有人守著,極有可能都會讓他們接觸上。

所以要直接帶回來。

因為在姚筠伯看來,魏定波就算是想要送消息,也應該是自己先想辦法出去,讓抗日組織看到,所以時間上應該還來得及。

但是姚筠伯卻不知道,魏定波離開之前,就已經確定了石熠輝在門口這件事情。

望月稚子知道自己求情也沒有用,只能扭頭離開姚筠伯的辦公室,但是心裡對姚筠伯的不滿,已經是在慢慢積壓了。

首先是張廣存差點殺了魏定波,姚筠伯不了了之,還要讓魏定波勸阻她。

其次就是這一次,她明明是親歷者,她已經告訴姚筠伯,魏定波沒有問題,且這一次受傷嚴重,很有可能會留下殘疾,希望可以住院治療。

但是姚筠伯還是不同意。

望月稚子雖然無力反駁,但是心中不滿,卻是越來越多。

她剛離開之後,姚筠伯就打電話到醫院去,找武漢區的人。

讓武漢區的人,去找負責治療魏定波的醫生,詢問一下魏定波的傷勢,是否和望月稚子說的一樣嚴重。

同時查一下,有誰進入過魏定波的病房。

交代完了這件事情,姚筠伯就在辦公室內等著。

在醫院內的人,接到姚筠伯的命令之後,立馬就跑去找醫生。

這醫生都已經準備下班去吃午飯,被武漢區的人堵住,心裡有些不滿,可是也只能配合。

面對武漢區人的詢問,醫生覺得自己有被侮辱,自己明明剛才都已經說了,怎麼這是懷疑自己的醫術有問題?

所以醫生說的話,更加嚴重。

比告訴望月稚子的還嚴重。

武漢區的人聽著,都覺得頭皮發麻,這不給麻藥,硬生生的正骨,魏定波牙都快咬碎了。

同時也調查了一下,誰進入過魏定波的病房,發現只安排了一次送藥,他們在病房外,確實也只看到了一個人進入。

查了一下記錄單子,時間什麼的都對,便急忙去打電話,給姚筠伯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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