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黃興利的不服氣,孔宏業說道:「之前在馬迭爾旅館,可能就是他故意為之,你和安偉才都被耍了,說你不如他,你還不樂意。」

「馬迭爾旅館故意的?」

「不然呢?」

黃興利面色有些難看,這可真的是丟人現眼了。

孔宏業安排他,去負責魏定波,弄了半天自己反而是成了魏定波的幫手。

「他讓特務科,讓警察廳都遇到了麻煩……」

黃興利還沒有說完,孔宏業就說道:「還嫌不夠丟人嗎?沒有證據,對方會承認嗎?」

當時那個人,黃興利看到全貌都能認錯,魏定波沒有看到全貌,認錯難道不應該嗎?

而且最後確定是約瑟夫,還是黃興利確定的,你非要說是誰給警察廳帶來麻煩,黃興利反而是比魏定波還要有責任。

鬧起來不好看,特務科最難看。

孔宏業也不想丟這個人。

「告訴你這些,就是讓你改變一下心態,不要覺得在培訓的時候,每項科目都是高分,就能高人一等。」孔宏業其實今天算是借著魏定波,敲打一下黃興利。

因為黃興利是孔宏業比較看重的人,甚至於是還要超過安偉才。

安偉才是早年間加入的,當時缺人,安偉才能力是不錯,但是談不上驚艷。

黃興利卻不同,是孔宏業專門從日軍的培訓學校裡面,精挑細選出來,到警察廳特務科來參加工作的。

是當做心腹和左膀右臂來培養的,黃興利確實也沒有讓孔宏業失望,在培訓學校的時候,就表現優異。

進了警察廳特務科之後,更是將每一項工作都完成的很好,也很順利。

可是在孔宏業看來,干他們這一行,走的太順利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情。

挫折還是要早點遇到,不然之後接受不了打擊,人也就毀了。

孔宏業算得上是苦口婆心的教導,但是至於黃興利能聽進去多少,現在孔宏業也不管,只要讓黃興利能意識到問題,多少都是有收穫的。

黃興利低頭說道:「多謝科長教誨。」

黃興利是聰明人,這時候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孔宏業的意思。

「下去吧。」

「是。」

從辦公室出來,黃興利心中還是不太順暢,畢竟被人比下去了,可以說是他為數不多遇到的。

且對他最看重的孔宏業,對魏定波的評價居然如此之高,黃興利有一種在孔宏業面前,突然失寵的感覺。

安偉才此番剛好過來,看到黃興利臉色不對勁,他問道:「怎麼,科長批評你了?」

「嗯。」

「這很少見啊。」安偉才笑著說道。

安偉才也明白,孔宏業將黃興利弄來特務科的意思,他能沒有危機感嗎?

最開始也給黃興利找了不少次麻煩,甚至於是背地裡面使絆子,但是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被黃興利一一化解不說,反而還在孔宏業這裡留下不好的印象,慢慢的安偉才也就放棄了,專心做好自己的工作,讓孔宏業認為他完全可以勝任工作,才是重點。

所以對於黃興利被批評,安偉才是真的覺得少見,心裡也有些欣喜。

面對安偉才的高興,黃興利說道:「你高興什麼高興,說的好像沒有你一樣。」

「還有我?」

「之前馬迭爾旅館內的事情,就是魏定波有意為之,我們都被騙了,我是責任大一點,你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你說什麼,魏定波故意的?」

「科長說的。」

「這小子不是給我們找麻煩嗎,我去找科長。」

安偉才言罷就要去找孔宏業,黃興利直接給他讓路,安偉才猛然間停下腳步。

他覺得不對勁啊,科長都知道這件事情,黃興利也知道,如果要找魏定波的麻煩,可能早就找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自己現如今衝進去,好像是沒事找事一樣,原本孔宏業沒有批評他,這不是上趕著。

安偉才立馬停下腳步說道:「科長什麼意思?」

「你進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算了,我還忙。」安偉才立馬扭頭離開。

「你到不傻。」黃興利嘀咕了一句。

雖然安偉才不敢找孔宏業,可是心中對魏定波已經是記恨上了,之前就是記恨,現在是更加的深了。

至於此時的魏定波,還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因為他就沒有想到,孔宏業已經將問題想的明明白白了。

魏定波甚至於還準備,等到孔宏業盯著他不放的時候,他才要慢慢引導孔宏業,去思考李士群將他作為棄子這件事情。

可是誰知道根本就不需要他引導,孔宏業就將事情推理的七七八八了,而且都是正確的。

甚至於連魏定波之前在馬迭爾旅館內的所作所為,都識破了。

好在孔宏業現在對魏定波和李士群的事情沒有什麼興趣,他只是覺得魏定波現在可以放心的使用了,所以讓他參與調查約瑟夫。

這也就是孔宏業為什麼在外事科科長死後,就主動提供一個台階,放魏定波離開。

魏定波此時並未知曉這些,他已經開始準備找機會,和組織的同志見一面。

一方面彙報一下自己現在遇到的情況,另一方面打探一下,約瑟夫究竟是不是找了組織合作。

這兩點都是很關鍵的。

所以魏定波接下來,一方面跟著特務科的人調查約瑟夫,一方面觀察有沒有人在自己獨自行動的時候,跟蹤監視自己。

必須要確保這一點。

觀察了兩天下來,魏定波發現沒有人,特務科現在好像已經不擔心他的問題了一樣,連黃興利都很少見。

只是偶爾見安偉才一次,這個貨的嘴臉更是難看,好像是魏定波怎麼了他一樣。

不過總的來說還是順利的,魏定波在一天晚上結束工作,獨自找了地方吃完飯之後,便準備去見組織的同志。

聯絡地點,以及接頭暗號,魏定波都記得非常清楚。

他將大衣的領子豎起來,將皮帽子壓了壓,基本已經是難辨容貌了。

不過這並不會引起懷疑,這個天氣的冰城,這樣打扮的人太多了。

你根本就不算是例外,尤其是現在到了晚上,氣溫更是低,你不這樣反而是覺得奇怪呢。

魏定波是偽裝一下,免得有人直接認出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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