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定波在這件事情之中,沒有遭到軍統或是特務科的懷疑,已經算是不錯。

繼而石熠輝繼續說道:「不過可能約瑟夫和地下黨他們的調查,也受到了阻礙。」

「阻礙?」

「這一次約瑟夫提前得到消息沒有被抓,則證明他和抗日組織合作,恐怕接下來偽滿政府和日本人,搜查的力度只會更大,且還會對抗日組織下手。」

「他們是擔心合作之後,會調查出來他們極力想要隱藏的東西。」魏定波說道。

「合作之後,他們會更加懼怕。」石熠輝也明白,若不合作單單依靠國際調查團,或是就靠著約瑟夫和雷斯克兩個人,其實日本人並不會很怕。

之前他們不是去武漢調查,然後落荒而逃了。

那麼就算是到冰城來也是一樣的,可能還是要落荒而逃,甚至於逃都逃不掉。

可是現在呢?

如果和當地的抗日組織合作,那麼性質就不一樣了。

魏定波想了想說道:「提醒一下國際調查團的人,讓他們小心一點,不要和日本人走的太近,免得到時候日本人狗急跳牆,用他們的命來威脅約瑟夫現身。」

這個可能有嗎?

自然是有的。

雖然對付國際調查團的人,對日本人在國際上的聲望名譽非常不好,但是比較起來,細菌武器研究的事情被國際上的人知道,顯然是要兩害相較取其輕。

而且根據黃興利的說法,國際調查團內有不少人,是想要和日本人合作的,之前提供消息約見約瑟夫的人,就是一個例子。

石熠輝卻無奈說道:「國際調查團內的人,現在不是鐵板一塊,很多人是想要和日本人有所接觸的。」

「為什麼?」魏定波問道。

你們就是來調查的,和日本人肯定是對立的,應該來之前就做好了準備才對。

石熠輝解釋說道:「因為約瑟夫的事情,日本人的態度現在很模稜兩可,看似是不會傷害調查團的成員,可是約瑟夫繼續調查下去,就如同你說的一樣,國際調查團的人都危險。

他們是覺得,約瑟夫將他們的性命安全置之不理,所以才會心裡過不去,想要讓約瑟夫被抓,換取大家的相安無事。」

「約瑟夫不告訴他們消息,其實是保護他們,不然現在日本人就會對他們下手,來獲取調查的進度。

其次就是他們來之前,應該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怎麼還會想著能和日本人相安無事,這不是痴人說夢嗎?」魏定波有些不悅的說道。

國際調查團內的一些人的心思,完全就是不正確的。

就是說他們的態度,首先就是錯的。

你來調查日本人,你還想要相安無事,那就表明你根本就沒有打算調查到線索不是?

約瑟夫才是正常的,他是命都不要了,都要調查出來一個真相。

雖然約瑟夫之前就和日本人有過節,現在看似好像是影響了國際調查團和日本人之間的關係,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有沒有約瑟夫的事情,他們和日本人的關係,都是會變得緊張。

石熠輝說道:「你如果下次再聯繫上地下黨的人,麻煩你告訴他們,讓他們將約瑟夫保護好,以及不要讓約瑟夫再和國際調查團的人接觸,現在他們內部亂成一團,很麻煩。」

魏定波將石熠輝的話記下來,說白了之前你想要國際調查團,出面吸引日本人和偽滿政府的注意力,好讓組織在後面調查,這個辦法已經行不通了。

現在國際調查團反而是成了隱患。

魏定波說道:「不如讓他們先撤了吧。」

因為他們現在留下來,可能還會讓日本人用來威脅約瑟夫現身,那麼不如就讓他們先離開。

現在事情還沒有到關鍵一步,他們要走的話,日本人應該不會阻攔,畢竟也擔心國際上曝光這些事情。

如果想要國際調查團撤離,那麼就不能是魏定波給組織送消息了,就需要軍統去和組織談一談。

石熠輝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我會彙報上去,讓雙方坐下談一談。」

「那我就不專門彙報這件事情了。」魏定波說道。

現在他也不打算去見雪貓,雖然孔宏業這裡沒有懷疑,但是還是要小心一點。

「希望日本人不會阻攔,讓國際調查團的人撤離,最好偽裝成約瑟夫也已經撤離,將調查任務交給當地的抗日組織,那麼也安全一些。」石熠輝又考慮了一步。

若是約瑟夫都離開了,日本人不就不會想著繼續抓捕,對約瑟夫的安全,是有一定保障的。

但是約瑟夫不能真的走,必須要留下來。

不然國際上的人全部離開之後,哪怕是最後調查到了線索,日本人還是可以不承認。

畢竟之前組織和軍統都已經拿到了細菌武器,日本人不是一樣死不承認,你說不清的。

所以國際調查團的人,一定要有人在場,能證明這件事情。

「你儘快和上峰商議,最好能儘快安排一下,免得日本人突然封鎖,誰也走不了。」魏定波擔心日本人突然發難。

「好。」

說完這些事情,魏定波就從石熠輝這裡離開,等待軍統和組織商議的消息,不過魏定波認為,如果軍統提出這樣的建議,組織是會同意的。

甚至於組織可能已經開始做出這樣的考慮了。

國際調查團的人,其實真的被日本人對付,按理來說是對抗日局勢有利的。

畢竟對日本人在國際上的影響是不好的。

可是如果日軍說是因為約瑟夫和抗日組織合作,所以才對付他們,說國際調查團都是抗日分子,那麼也是在甩鍋。

這是一點不利,還有一點就是,約瑟夫到時候可能會被逼出來,也是不利的。

不如早早撤離,一了百了。

這邊商議撤離,特務科裡面,安偉才還在審訊黃興利。

黃興利看著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安偉才,他一臉苦笑。

「安股長,你怎麼就盯著我不放,就因為我們之間有些恩怨?」黃興利問道。

「你可不能這麼說,不然顯得我是公報私仇一樣,我只是就事論事。」

「可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過啊。」黃興利說道。

在安偉才告訴黃興利,說包括魏定波在內的四個人都被抓了之後,黃興利一時間其實是有些擔憂的。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當時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還怕什麼?

所以黃興利就是死不承認,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我不會承認。

因為黃興利擔心影響魏定波,他不知道魏定波會說什麼,總之他不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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