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商人逐利（上）
這個商隊首領說話的時候。眼睛是掃過面前所有的人，十分窘迫，他不知道該和誰對答。
薩林笑笑，讓艾尼說話。他則取出美酒，讓翠絲給三個人倒上。
「叫你來，是想問一下，那個八級傭兵團是怎麼回事？」別看薩林對這個商隊的首領客客氣氣，還有酒喝，艾尼卻是直來直去，詢問對方。
「法師大人。」
「我叫艾尼。」
「艾尼大人，我們是應秦因帝國之請，前來協助南方防禦的。」
「哦？協助南方防禦？雲流帝國和唐古拉斯結盟了？」
「不不不！」商隊首領趕緊否認，又有些遲疑，艾尼道：「你儘管說，我又不是下議院的人。」
「咳！」商隊首領咳嗽了一下，道：「大人，說起來也是秦因內部的事情，秦因南方的貴族，傳聞有不軌的企圖，但是聖岩城不可能因為一個傳聞就去攻打，就從斯科琴亞僱傭了四批人馬。去南方紅河一線協助防禦，要是真的打起來，這些傭兵也還能派上用場的。」
「你的貨物是什麼？」艾尼突然問道。
「是武器裝備，不過沒有攻城器械，大型裝備都是防禦性的。」商隊首領倒是沒有隱瞞，這些事情都是下議院通過了的，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艾尼看了一眼商隊首領的兩個隨從，這兩個隨從都是高級劍師的樣子，而且估計最多一兩年的時間，就可以進階劍聖了。魔法師看人很少出錯，除非對方的級別比自己高很多，或者有什麼特殊的裝備。
「貨物是送往聖岩城的，還是送往紅河的？」
「是聖岩城，這些貨物是定做的，材料很好，但是都是半成品，還需要聖岩城的法師繼續加工呢。」
艾尼點點頭，秦因帝國購買材料基本如此，因為國外沒有那麼多優秀的法師。如果都購買成品，貴不說，屬性未必有自己加工的好。
「我想和你的商隊一起去聖岩城，你說可以嗎？」艾尼道。
商隊首領一愣，隨即道：「這個得問迪尼斯大人。」
「迪尼斯？」
「這次帶隊的傭兵團臨時團長，黑鐵劍聖，不過他手下有兩個六級法師。」商隊首領小心翼翼的回答。艾尼要同行，他做不了主，因為貨物安全。是傭兵團負責的。
「兩個六級法師？這傭兵團的名號是什麼？」
「紫煙傭兵團，徽章是一頭雲獸，在斯科琴亞也很有名的。」
「不用問他，我一共才五十幾個人，一百人以上才要問他吧。給你瞧瞧這個。」艾尼說著，取出家族徽章。
商隊首領趕緊站起來，走上前去接在手中。他不是貴族，但是也研究過徽章學，否則行走世界各地，遇到了強大的家族又不清楚對方來歷，要吃虧的。
克萊德家族的徽章也算有名，他仔細看了下，確定不是偽造，趕緊交還給艾尼，道：「法師大人，您是想……」
「我們只是一起同行，紮營的時候，我不會要求進入你們的營地，會自己選擇地點。」
商隊首領這才放心，道：「既然如此，我回去說一聲就好。大人……」
「呵呵，不要緊張，留下來一次吃飯吧。」
因為薩林等人都回到了營房，外面的炊具都由親兵負責，很快就把烤肉送了進來。艾尼抓住商隊首領不放，和他聊起天來。
商隊首領不想得罪艾尼，只好勉強坐下來。
艾尼見商隊首領留下，這才詢問他的名字，商隊首領也不敢著惱。法師這樣對普通人並非是失禮的表現，大多數法師都不願意做什麼交際，就算是貴族，也不會責怪一個法師行為突兀。
商隊首領叫朱利安，在皇家商行是個不小的頭目，在斯科琴亞，他的地位就相當於一個帝國販賣的男爵爵位了。當然，這種地位在其他三大帝國是不好使的。只有斯科琴亞的皇帝才這麼無恥，把爵位標價出售，又不給什麼特殊待遇。
艾尼雖然態度高傲，不過聊的倒也都是朱利安比較感興趣的話題。聽說艾尼在梅塔特林城有產業，又能弄到便宜的魔核，朱利安動心了。結果說到後來，朱利安興致大起，已經決定組織個商隊，去梅塔特林城收購貨物。
木材這東西還好說，不是靠海的地方，不需要梅塔特林城那種高級木材，梅塔特林城以北，有無數的原始森林，那些樹木。千年左右的都到處都是，有些壽命悠長的樹木，已經有了萬年以上的歷史。
這種木材在魔法師手中，可以做出最大的密封艙，能夠製造戰艦。有些木材的強度和金屬差不多，如果能在梅塔特林城加工完畢，用空間裝備運輸，就可以賣到斯科琴亞的海邊，用來製造軍艦。
最重要的還是礦石和魔核，礦石運輸有些困難，但是魔核的運輸極其容易。
梅塔特林城最好的出產就是三極和四級魔核，四級魔核的差價極大，從三百到一千金幣不等。薩林的一條船出海一次，如果沒有死傷，成本大概在二十萬金幣以下，弄上萬的魔核都不是問題。如果他親自動手，開著磐龜鍊金船去，就等於去撿錢一樣。
就算是用普通戰艦去狩獵，一枚四級魔核的成本也不過是一到兩個金幣。所以這些魔核在梅塔特林城的售價都是二百到五百金幣，比任何一個商店都便宜。薩林把質量好的魔核都篩選下去了，但是即使如此，從梅塔特林城收購魔核也是個巨大的利潤。
一個普通人哪怕一次就帶一個魔核回來，也不會虧本。
但是梅塔特林城的大宗商品購買是有限額的。商人也知道，如果魔核的數量過於龐大，價格就會被壓低。即使如此，一枚魔核的利潤就是一百金幣左右，倒賣一百枚，就有上萬金幣的利潤。除了鎧甲類裝備，這是最賺錢的了。
薩林並不想在秦因各地成立商號，讓各地的商人轉賣這些魔核，對他來說更加安全。狩獵在冰封之海，出貨在梅塔特林城，把利潤讓給商人。薩林坐收金幣就可以了。
還有一點，薩林要求魔核的銷售，至少一半要以物易物，也就是說，外地商人想要購買魔核，還要運送大量的物資去梅塔特林城，這就讓他省略了收購物資這一項麻煩。
比如他要糧食，商人就要用一半的金幣，一半等價的糧食來購買魔核。如果讓他自己去收購糧食，浪費時間不說，他也沒那麼多的人手。
斯科琴亞也產糧，儘管斯科琴亞的農民是最懶惰的，但是架不住土地肥沃，而且適合耕種的土地幾乎是三大帝國的總和。
斯科琴亞人的糧食大部分用來釀酒，走私到唐古拉斯帝國或者雲流。秦因這邊一直沒法打開銷售渠道，因為秦因人喜歡果酒，對於比較烈性的糧食酒不感興趣。現在可以用糧食換魔核，讓朱利安興奮不已。
因為盜賊很少搶劫糧食，糧食占地太多，又難以運輸，對於盜賊來說，直接搶劫金幣或者綁票才是實惠的。所以運送糧食的商隊基本是最安全的。
薩林在側星城搶劫了一批糧食，不過他要是想擴大領地，擁有更多的領民，就要有足夠的糧食儲備，那些糧食肯定不夠，收購糧食依然是薩林最為緊迫的事情。
薩林現在只擔心一件事，自己把魔核的價格定了略低，鍊金城會不會惱怒。雖然鍊金城控制的海域沒有冰封之海那麼富饒，但是魔核數量也是絕對的多，多到可以讓整個鍊金城的法師修煉無憂。自己這麼做，肯定會讓鍊金城的一些法師動心，前來投奔。
朱利安戒備之心漸去，艾尼這才繞回想要說的話題。
對於秦因國內的局勢，雷克斯是了解的，只是薩林現在遠離，不能時刻聯繫。從這個朱利安的口中，薩林還是聽到了自己需要知道的內容。
秦因國內的形勢不容樂觀。紅河一帶，河水向西，盡頭處匯入大澤，和泰坦與雲流接壤。這裡的南方貴族，本來是查納克大帝的親信，查納克大帝一死，南方貴族對於薩菲羅斯掌控聖岩城十分不滿，甚至有消息說，南方的諸多貴族準備自立王朝。
這可能是南方貴族自己放出來的消息，在試探聖岩城的反應。如果聖岩城就這麼發兵了，南方貴族就有理由反抗了，也有理由獨立了。薩菲羅斯親王也算狡猾，名義上是在斯科琴亞購買戰爭物資，實際上已經陸續的僱傭了一萬多傭兵，布置在紅河流域。
聖岩城計劃在紅河流域布置三萬傭兵，這節約了大量軍力。但是迦樓蘭的戰事實在是糟糕，幾乎整個公國都淪陷了。當初北方貴族打下來的城堡，又全被唐古拉斯帝國攻占回去。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鍊金城同意派遣魔導士，去迦樓蘭邊境幫助作戰。有了戰爭傀儡，加上鍊金城支援的法師，聖岩城才沒亂套。
可是，雲流帝國那邊的戰事糟糕，泰坦公國幾乎完全淪陷，赤水河被教廷軍隊渡過，將前鋒已經推到了雲流邊界。
雲流的陸軍一向不怎麼樣，要是雲流帝國淪陷，秦因就真的是幾面受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