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哥不要衝動。」

曹昆滿臉著急,回頭勸說。

然後,又抓著張召重的胳膊:「張大人,還請不要衝動。」

張召重神色陰沉:「此人危險,還是打斷雙腿更加妥當。」

話音剛落,十幾個兵丁手持長矛跑來,又有十幾人手持長弓拉的滿月,遠遠的對準囚車。

囚車內,文泰來雙眼噴火豪氣沖天,他鐵骨錚錚,仿佛不知危機為何物,只是哈哈大笑怒吼朝天:「來。」

他張開雙臂,知道自己在囚車內躲避不得,卻滿臉無懼的準備受死。

士兵提著長矛步步靠近,目光閃爍凶光。只等猛地一戳,文泰來身上就會出現一個口子。到時候血流狂奔,滿身傷痕,神仙難救。

張召重冷笑連連的眯著眼站在旁邊,眼角餘光掃了一下曹昆。卻見曹昆目光著急滿臉擔憂,張召重哈哈一笑:「曹大俠,本官仰慕你的名聲,特意請你前來享受榮華富貴。」

「你答應一聲,今後你就是我張召重的兄弟。金銀珠寶,升官發財,美女佳人,應有盡有。」

「我等武人吃苦受累,為的不就是光宗耀祖?曹大俠好大的名聲若是浪費在鄉野之間豈不是令人遺憾,你只需要點頭,本官今後就帶你發財。」

曹昆聞言心頭一動,見十來個兵丁只是圍著囚車沒有動手,而張召重風輕雲淡臉上絲毫沒有殺氣。

只有囚車內的文泰來怒吼連連,罵對方懦夫,一心求死。

曹昆心頭冷笑,臉上卻凝重搖頭:「在下沒有做官的想法,還請張大人見諒。」

話音剛落,曹昆猛地一抓囚車,然後飛升而起落在囚車上。

張召重臉色狂變:「你……」

曹昆盤膝而坐,抱拳朗聲道:「張大人,多謝你的看重。但是曹昆註定讓你失望了,在下只想逍遙江湖,庇佑左右鄰居,一生足矣。」

「張大人任務在身,軍令如山。在下也不求張大人放人,只是在下與文大哥一見如故,仰慕已久。今日就與文大哥同生共死,還請張大人成全。」

話音剛落,文泰來熱淚盈眶,他虎爪抓著木樁,仰起頭看著囚車上的曹昆:「賢弟,你不必如此。」

他到不懷疑曹昆演戲,萬家生佛是什麼樣子的人,他鐵骨錚錚文泰來最為清楚。若是萬家生佛都是虛假名頭,那自己文泰來豈不是更是名不符實之輩?

更別說,曹昆滿臉正氣,要與他同死。

此時本與曹昆沒有干係,而對方做到如此地步,這不是英雄好漢是什麼?

文泰來哽咽的咬著嘴唇,右手化拳,憤怒的捶打幾下木樁發泄內心暴戾。

囚車周圍的兵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看向張召重。

張召重面沉如水,目光閃爍,最後嘆息一聲怒聲道:「曹大俠,本官是真的看重你,卻不想你如此迂腐。罷了,本官不想傷害你,你下來吧,這文泰來的雙腿且留著。」

「還請張大人打開囚車,在下願與文大哥同居一室。」

「你……」

張召重雙眼噴火,真的怒了,抓著拳頭猛地一揮冷笑道:「打開囚車,讓他進去。不識好歹,不知所謂。本官誠心相邀,你卻如此不給本官面子。萬家生佛好大的名頭,當真以為本官不會對你做什麼嗎?」

曹昆深深的看著張召重,張召重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同樣意味深長的看著曹昆。兩人都沒交流,但是做出的決定卻都是對方想要的。

囚車打開,曹昆坦然入內。

「哼,看好他們。」

張召重羞惱的冷哼一聲,背手離去。

回到營帳,他冷笑一聲,偷偷掀開帘子往外看,修長的眸子再次眯起,閃爍著冷光。

「大人……」趙元皺眉抱拳:「曹昆名聲很大,我們若是弄死了他,恐怕麻煩不會少。」

「誰說本官要弄死他了。」

「你大人您剛才……」

張召重嘿嘿一笑,哪裡還有什麼憤怒的表情。他放下帘子,眯著眼小聲說道:「這曹昆名聲極大,對我卻沒有什麼妨礙,我何苦招惹他?那些江湖中人義氣為先,傻的讓人發笑,也正因為如此,真的招惹了也是麻煩。」

「本官為了一個不想乾的人招惹麻煩,本官又不傻。」

趙元滿臉不解:「那大人您為何有請他前來?」

張召重冷哼:「文泰來骨頭很硬,定然不會開口。若是抓了他兄弟,還能威脅一二。但是這次殺了人不少,抓的人卻只有文泰來,本官身負重任,豈能枉顧皇恩?」

「那文泰來不開口,骨頭硬。那本官就給他個機會開口,這曹昆就是他開口的機會。」

「呵呵,本官就喜歡這種重義氣的英雄好漢。所謂君子欺之以方,這曹昆為人迂腐,文泰來若是有什麼秘密想要保存,定然會託付曹昆,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

話說道這份上,趙元頓時明悟過來。他嘿嘿一笑翹起大拇指:「大人,高。」

「等那文泰來開了口,曹昆定然會藉口離去。到時候,我們只要在後面跟著,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紅花會老巢。」

「就算找不到老巢,抓住一二個人也是有可能。嘿嘿嘿,不是每個人都跟文泰來一樣硬骨頭,到時候我們大有可為,一網打盡都有可能。」

「一網打盡?」張召重冷笑連連。

若是真的一網打盡,本官還有什麼用。

本官想要利用曹昆不假,但是,為的可不僅僅是抓人,更重要的是讓曹昆把消息送出去,讓紅花會鬧起來。

只有紅花會不倒,本官就能永遠富貴。

張召重內心的算計不可能都說出來,他看著滿臉討好笑容的趙元,噗嗤一笑嘴角不屑。

心說小人物就是小人物,眼界太淺,一輩子也做不得人上人。

趙元卻忽然收斂笑容:「大人,若是那二人不中計又如何?」

張召重面無表情:「左右兩個笨蛋,不中計殺了就是。什麼萬家生佛,本官是朝廷命官,殺了他還真的有人敢行刺本官?」

囚車內,相顧無言。

文泰來目光複雜的看著曹昆,欲言又止。

曹昆哈哈一笑:「文大哥有話儘管說,何必如此小女兒姿態。」

文泰來臉一紅,有些尷尬:「賢弟,為兄只是內心愧疚。你不必如此,為兄這次被抓,定然是死定了。賢弟又何必攙和其中,枉送了性命。」

曹昆盤膝而坐,聞言嘆息一聲:「文大哥,你我一見如故,此話不用再說了。我對紅花會的英雄是很敬重的,只恨自己實力低微,不能加入其中。我等漢人,豈能給異族做奴才?說實話,小弟也想做一番大事,但是小弟知道自己的能為,因此多次拒絕紅花會,只是害怕實力太低,連累了兄弟們。」

「小弟做不得大事,對兄長卻極為仰慕。若是能與兄長死到一塊,到了底下面對爹娘,也能說一句無愧於心,為我漢家百姓灑了一把熱血。」

文泰來正要開口,曹昆笑了笑打斷他說道:「大哥不用再說,若是我不知道就罷了。如今親眼看著大哥你困在囚車,若是小弟轉身離去,吃肉喝酒,那小弟不配為人。」

文泰來嘴唇顫抖,一把抓住曹昆的雙手:「好兄弟,是我連累了你。旁的話不用多說,你我一見如故,不如皆拜兄弟,如此到了鬼門關,也好有個照應。」

曹昆哈哈大笑:「如此,求之不得。大哥,請受小弟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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