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辟邪出征。
大清早,曹昆起床之後在院子內演練武功,最近幾日因為新婚的緣故,曹昆一直沒有修煉歡喜法。
不過混元功登堂入室每日打熬根骨帶來的愉悅絲毫不亞於歡喜法的樂子。
男人都嚮往變強,而女人卻崇拜強者。男人能在變強的過程中獲得快樂,女人能在強者的【】下獲得愉悅。
變強只是一種籠統的說法,或者是金錢增加,或者是事業上升,也或許是身體素質的提升,就看這個男人重視哪一方面。
而對曹昆來說,實力的提升無意是他最為重視的。
前日經過岳不群的探索之後,曹昆對於混元功的領悟已經再沒有什麼不解的地方了。由外而內的武功一旦登堂入室,按照岳不群的說法來看,今後只要強加修煉,就能日漸強盛。一旦大成,就是內外合一,縱橫無敵。
混元功的特點難的就是開頭,難得就是日夜堅持,一旦克服這些,再愚笨的人都會修煉成一代高手。
院子中,伴隨著曹昆呼吸引發的胸腔的雷鳴之音,隔壁的寧媽媽也施施然的走出了房門,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靠在門框上,渾身沒有骨頭一般軟綿綿的瞧著曹昆。
大早上的她渾身慵懶,瀰漫著一股誘人的氣息。略微凌亂的長髮不僅沒有讓她魅力消散,反而更是平添了些嫵媚動人。那白嫩的小腳隨意的放在繡花鞋內,那鞋子是紅色的,腳卻白嫩晶瑩,交相輝映。
「這孩子,果然懂事。」
寧媽媽看了片刻,忍不住抿嘴一笑。
昨夜她聽了好久的牆根,果然曹昆和岳靈珊沒有做什麼,都是在老老實實的睡覺。若是不然,寧媽媽定然能聽到一些動靜的。
「娘,早啊。」
岳靈珊也在此刻拉開了房門,頂著一頭凌亂的長髮,揉著眼睛走出來。一瞧見寧中則,她趕緊到了跟前,撒嬌的摟著寧中則的胳膊搖晃幾下:「娘啊,爹今日出征,我們快去看看爹爹吧。也好給爹加油助威,讓他多殺幾個魔教賊子。」
寧媽媽呵呵一笑,伸手颳了一下岳靈珊的鼻樑:「你這丫頭就這樣出來了?也不知道收拾一二,如此可怎麼見人。」
「人家正要收拾嘛,娘,你幫我好不好。我可不敢讓小林子幫我畫眉了,他前幾天就給我畫了個小烏龜。可惡,人家才不是綠毛龜呢。」
寧媽媽訕訕一笑:「是是是,你不是綠毛龜。靈珊,娘問你,昨晚上平之有沒有對你……嘿嘿嘿……」
「娘啊,你怎麼每天早上問啊。」岳靈珊嬌羞不已:「人家不是說了嗎?人家不樂意,小林子就不會動手動腳的。」
寧媽媽連連點頭:「對對對,咱們女人就該硬氣一點,不喜歡的事情,可不能隨便答應。靈珊你做得對,娘很開心。」
岳靈珊嘻嘻一笑,隨即又擔心的說道:「要是一直不洞房,小林子會不會生氣啊。」
「不會。」寧媽媽斷定的說道:「他如果愛你,就會尊重你。」
「哦……這樣可好了,反正我怕,不洞房最好了。」
今日是辟邪出征的日子,早飯時間,一家人都聚集在一起。
林震南和岳不群自然坐在首位。
「近三日來,又有上百個辟邪武者前來投奔。咱們的辟邪裁判所,算是初步建立起來。手下人回報,如今已經有五百辟邪武者在我等麾下,不少武者因為路途遙遠,也會中途加入。以我推算,到時候到達黑木崖的時候,保底會有一千人。」
「林兄說的是,這邊五嶽劍派也會前往。此戰若成,辟邪裁判所威震江湖。哪怕是到時候拿不下那黑木崖,這江湖上依舊有我等一席之地。不過,我覺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拿下黑木崖才行。只有如此,辟邪裁判所才會威壓所有人。」
「家中這裡,平之你還需要小心。如今動靜極大,那魔教定然有了消息。到那時,我等走後若是魔教來襲,你需要保護你母親和岳母不受傷害。必要時候,前往少林寺吧。」
曹昆起身:「爹,岳父,你們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魔教賊子胡作非為的。」
岳不群滿臉笑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管你實力到底如何,有這份精氣神,就不愧於身為武者。林兄,我們走吧。」
來到門外,早已經有辟邪武者等待。數百人背負長劍,一身紅衣的畫面實在是太過震撼,這整齊的著裝打扮,頗有一種仙俠世界白衣飄飄的感覺。
人群中還站著五嶽劍派的人,令狐沖,定逸師太,費斌,天門道長還有莫大等人都帶著手下安靜的立於下方。
左冷禪坐在太師椅上安靜的等待,瞧見岳不群和林震南走出來,左冷禪趕緊起身抱了抱拳:「兩位師弟,我等正道聯盟,少林武當卻沒有前來,想來是不看好我們了。」
岳不群輕笑一聲,沒有回應左冷禪,反而笑著看向眾人說道:「日月神教,威壓江湖。東方不敗,天下無敵。這江湖上,那東方不敗的名頭別人一聽,就嚇得雙腿發軟。但是,我辟邪裁判所才不會怕他,這東方不敗別人畏懼,我辟邪裁判所卻要去碰一碰,看看他這天下第一人,是否是真材實料。」
「諸位兄弟,林所長曾經說過,勁往一處使,力往一點用。我等齊心,萬眾一心。哪怕是滔天洪水,也無所畏懼。我等辟邪武者只要團結,那東方不敗除非成了神仙,否則是萬萬擋不住我們的。」
「兄弟們,少林武當不看好我們,咱們就給他們瞧瞧,真爺們是怎麼做事的。」
左冷禪一聽岳不群又在鼓動人心,忍不住咧嘴一笑道:「岳師弟說得好,我輩武者,當無所畏懼。若因為東方不敗威名而不敢應戰,那正道武林如何對抗魔教?」
林震南抱了抱拳,環顧四方:「正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那日月神教為非作歹,殘害良善,勾結貪官,欺壓百姓,禍國殃民之事數不勝數。」
「我辟邪裁判所就深受其害,其盜版書籍肆意泛濫,嚴重危害了武林安危,不知多少修煉盜版辟邪劍法的人亂殺無辜,不服管教。」
「我等此次乃是順天應命,攜煌煌天威,帶雷霆之勢,有百姓望眼欲穿,想瞧著咱們剷除這個毒瘤。」
「諸位,林某做事不為自己,也不為咱們辟邪裁判所,也不是為了諸位武林同道。咱們是為了大明,為了天下百姓。」
「北方正在打仗,三路大軍齊出關迎戰狗韃子。日月神教身為咱們大明百姓出身,當此之時不僅不為國效力,反而殘害百姓,這就是拖大明的後腿。」
「就算是沒有辟邪盜版的事情,林某也會剷除這個毒瘤,斷狗韃子一條臂膀才行。諸位,你們說好不好。」
什麼煌煌天威,什麼雷霆之勢,大家都聽不懂。
但是一說殺日月神教是為國為民,大家這就懂了。
原來我輩隔著,是為國而割。
辟邪武者恍然大悟,不管他們信不信林震南的胡扯,這一刻都是願意相信的。
我們割的堅決,我們割的大義凜然,我們割的為國為民啊。
辟邪武者一個個情緒激動:「殺韃子。」
人群中,狗二高舉寶劍,怒吼出聲。
「殺韃子!!!」
「殺韃子!!!」
「殺……不是,咱們不是要殺日月神教嗎?怎麼變成殺韃子了?」
「你懂個屁,喊就完了。」
「哦哦……殺韃子!!!」
林震南情緒激動,大手一揮:「出發,殺韃子咯~~~」
眾武者上馬,紅著臉情緒激動。
岳不群回頭看著曹昆:「平之,我等走後,估計過了年才能回來。你在家中好好照顧家人,對你岳母也要禮敬著點,好好孝順。」
曹昆點頭:「知道了岳父,不過岳父,這黑木崖距離並不遠,豈能用幾個月時間?」
岳不群哈哈大笑:「一路走來,路過各大門派,各種世家,豈能不寒暄一二?平之啊,你還年輕……」
曹昆目光茫然,我老婆都成堆,我還年輕?
他正要問,卻被寧中則拉著。曹昆回頭看去,寧中則笑著說道:「師兄你且去吧,我與平之好好說道。」
岳不群哈哈一笑,伸手點了點曹昆,這才一轉身飛身上馬,大部隊出發。
瞧著離去的身影,寧媽媽抿嘴笑道:「此次出征,為的是宣揚辟邪裁判所威名。一路所過,定然要殺邪道,滅山賊,除貪官。我等攜煌煌天威,無論英豪匯聚。此刻若是不殺貪官,就再也沒有如此好的就會。」
「再甚者,一路之上不知多少小門小戶的武林世家,若是能依附我們,那辟邪裁判所才真正是有了根基。」
「平之啊,你瞧瞧這數千武林中人。哪怕是朝廷知道了,也只會警惕,不會對我等如何。錯過了這次機會,那就再也沒有如此好的時機去收攏財富,招收手下,擴張威望了。」
曹昆聽的目瞪口呆,他明明只想搞點事,讓林家手裡掌握一支實力。然後招攬人才,研究秘籍。
卻不想岳不群他們竟然還要殺貪官,除山賊,竟然是真的本著為民請命去了。
岳不群林震南等人騎著快馬走出小鎮,平時熱鬧非凡的小鎮,頓時變得寂寥起來。人口流逝,對一個地方的危害由此可見一般。
而日月神教之所以人人喊打的原因也出來了,這群傢伙亂殺無辜,殺的就是各大門派的財富。各大門派想要江湖安定,如此才能有錢購買資源。
而日月神教卻喜歡掠奪,習慣在規矩中做事的各大門派自然不答應。
大軍走出不遠,前方几道人影飛快接近。
「福州城辟邪武者李元拜會林所長……」
又走不遠。
「洛陽城辟邪武者王霸天王老爺子拜會林所長……」
【作者本想搞一個去黑木崖的路線圖,結果百度了半天什麼都沒找到,作者憤怒無比,想水都沒法水了】
……
岳不群走的第一日,清晨,林家小院,新房中。
曹昆推開壓在胳膊上的臉蛋,岳靈珊迷迷糊糊的嘟囔道:「小林子,你做什麼去?」
「我給岳母送早餐。」
「啊,也給我帶一份。」
曹昆穿衣服的手一僵,緩緩點頭:「好。」
推開門,來到隔壁。
敲了敲房門,三長兩短。
床上的寧中則睜開眼,眼神略微慌亂:「怎麼了?」
「娘,吃飯了。」
寧中則猶豫一下,抬起白嫩的小腳放入繡花鞋內,然後又慌張的攏了攏長發,看了看衣服。發現衣服整潔無比,她趕緊拉的凌亂,如此才走過去開門。
曹昆站在門口,躋身進去。
「你的早餐呢?」
「哦,我想寫個番外?」
「番外是什麼?」
「這個加群就知道了,咱們開始吧。」
寧女俠神色不解,在曹昆的指點下她打開了硯台,接著捧著那墨棒開始研墨。
寧女俠不愧是寧女俠,雖然練劍的手藝一絕,這研墨的手段也是高超無比。僅僅幾下,那墨棒便已經有了細膩的墨汁出現,毫無雜質可言。
寫番外終究是消耗精力的事情,而且頗為浪費時間。
半個時辰後,曹昆提著豆漿油條回到房中,而岳靈珊聽到動靜也總算是睜開了眼睛:「小林子,今日不用給娘請安了吧?」
曹昆笑著點頭:「以後你好好休息,我已經請安過了,這種事情,日後交給我就行。」
「太好了,我可不想早起。」岳靈珊滿臉開心,爬起來也不收拾,就這麼坐在凳子上拿起油條就吃:「哇,這麼多?娘沒有吃嗎?」
「她吃不下,你一個人吃吧。」
「哦哦哦!」岳靈珊捧著大瓷碗,咕嘟咕嘟的干豆漿。
曹昆看的一笑,隨即出門練武。
以往林震南在身邊,他很有安全感。如今林震南外出,家中只剩下曹昆一個爺們,曹昆還是很有壓力的。
實力能多提升一分,那就是一分。
寧媽媽打著哈欠靠在門框上,媚眼如絲的瞧著曹昆習武。身穿大褲衩的曹昆身材高大,後背上強硬的肌肉一塊一塊,卻線條柔和,讓寧中則一眼就能喜歡上。
曹昆練的大汗淋漓,豆大的汗珠子沿著肌肉的線條一點點滾落,密密麻麻的汗珠晶瑩剔透,映照的那肌膚也帶著紅潤。
曹昆腰肢一震,渾身汗珠飛出,利箭一般四射而去。剎那爆發的力道,令人目光迷離。
寧中則玉指死死的抓著門框,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也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臉一紅,轉身跑回了屋子,卻再也沒有出來。
曹昆等了一天,說好的傳授他劍法,但是寧中則卻總是不見身影。
第二日,曹昆照例早起。
「寧女俠,寫番外咯。」
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響起,寧女俠打開了開關一般睜開眼睛。
隨即麻溜的起來,用清水先清理一下口腔,這次施施然的去拉開門。
第三日……
第四日……
十八日後……
岳靈珊皺著眉翹著二郎腿,那白嫩的小腳一晃一晃,纖細的手指捻著一根油條吐槽的說道:「小林子,明日你莫要給我帶早餐了,都吃了快二十天的油條豆漿,能不能換換花樣?」
曹昆攤了攤手苦笑:「這豈能是我能做主的?」
岳靈珊聽聞這話,忍不住一陣氣結的將油條往桌子上一拍,鼓著腮幫子翻著白眼氣惱道:「娘也真是的,都不噁心嗎?我是不吃了,天天一個花樣,就算是龍肉也吃的不耐煩了。」
「你呀,小孩子脾氣。」
曹昆搖了搖頭指著岳靈珊:「不吃也行,陪我出去練武吧。」
「我才不要。」岳靈珊當即搖頭,成親之後再也沒人逼迫她練武了,練武好累的,她才不想去練武。
「小林子你也別練了,咱們出去走走吧。我好久沒有外出,外面好玩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曹昆搖頭:「你喊儀琳一起去,我還要練武。」
不練武怎麼行?
今日量有點少,寧女俠都開始吐槽了。
曹昆心頭警惕,自己的恢復力貌似有些跟不上。必須強大自身才行,身體才是奮鬥的本錢。
曹昆習武也不是為了稱王稱霸,他只想某些人能吃飽,再也別喊什麼量不夠的話。
「那我等你練完,咱們一起出去,我先去找儀琳姐姐,好久沒見她了。」
曹昆身穿大褲衩,天氣日漸寒冷,他卻毫無感覺一般,赤腳站在院子中的土地上開始習練。混元功早已經刻入骨子,無論是混元掌還是碎玉拳曹昆都能閉著眼睛準確無誤的打出來。
寧中則照例靠在門框上,眼神如水的瞧著曹昆習武,看到一半卻又是臉一紅跑回屋子。
她趴在床上抬起手,正要照例。卻冷不防目光幽怨的瞧著那手,忍不住發出一聲苦楚無比的嘆息:這又有什麼用?
曹昆每日習武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效果就不大了。
他緩緩收工走回臥室,取了乾淨衣服出來,然後站在水井邊打了冷水上來,直接就地沐浴起來。
隨即又是一套拳打出去,渾身水珠伴隨著力道猛震,集體化作利箭飛舞出去。
曹昆穿上乾淨的衣服,大四角隨便一扔,轉身就走。
片刻後寧中則躡手捏腳的過來,彎腰撿起換洗衣服,然後喜滋滋的回到房間開始清洗起來。
只不過這衣服總是會越洗越髒的。
……
少室山下的小鎮隨著林震南等人離去,卻到底是少了許多的熱鬧,連帶著小鎮上的居民收入,也直接大肆縮減。那些從農夫轉行小販的,卻又回去種地去了。
曹昆一身白色勁裝,背著手跟在儀琳和岳靈珊的身後。前面兩人手牽著手,嘰嘰喳喳的到處翻看,也不購買,看了就走。
曹昆無聲的笑了笑,心說女人不分什麼世界,果然是都一樣的。
「小林子你快過來,你看看這口刀怎麼樣?」
忽然,前面的岳靈珊蹲在路邊,衝著曹昆招了招手。
曹昆走上前去蹲下,卻見面前是一個白髮老者,老者看上去年紀不小,鬍鬚潔白,髮絲沒有一點黑。他盤膝而坐,一身粗布衣衫還帶著布丁,白髮上還有幾根雜草,像極了乞丐。
老者面前攤開了一塊破布,破布上放著笛子玉簫,還有一口瑤琴等物件,大多是音律用品。卻還有一口黑刀,刀身修長,刀把金黃,刀背帶著幾個黑色圓環,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肉眼一看卻渾然天成,宛若一體一般。
曹昆微微驚訝,即使是不懂兵刃也第一眼就看上了這口刀。他也知道岳靈珊為什麼喊自己,因為最近練劍總是不得門路,嵩山劍派的闊劍確實適合曹昆,但是曹昆洗鍊起來,卻總是沒刀順手。
曹昆如今的刀法一共有兩本,一本是從黑衣人那裡得到的刀譜,名曰狂風快刀。
一本是王老爺子的金刀刀法。
那狂風快刀招式凌厲,劍走偏鋒,發動起來如狂風怒吼,氣勢驚人,但是招式變化繁瑣,曹昆不是很喜歡。
倒是王老爺子的金刀刀法變化不多,勢大力沉,直來直去堂堂正正,曹昆是很喜歡的。
岳靈珊估計也是看到曹昆不斷修煉刀法,因此看到這一口寶刀,才會喊曹昆一聲。
「小林子,怎麼樣?」
岳靈珊喜滋滋的說道,滿臉你快誇誇我的表情。旁邊的小儀琳嘻嘻一笑:「看夫君的表情肯定是喜歡的,老人家,你這刀用來賣的嗎?」
曹昆也笑道:「算你立功。」
白髮老者慈眉善目,看上去像是鄰家老頭。他笑呵呵的點頭:「既然取了出來,那定然是要賣的。客人可以試試這刀的成色,小老兒敢放言,天底下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口這樣的。」
曹昆笑道:「那小子就試試。」
他探手抓住金黃色的刀兵,入手微沉,帶著溫熱,曹昆微微詫異。
老者笑著說道:「這寒鐵冰冷刺骨,若是冬日,那更是碰都不能碰一下的。否則別說使用,就算是放在身旁,也會備受煎熬。有巧匠在這刀把攙和了一些金沙,整把刀都與深山岩漿處鍛造而成,吹毛短髮,重二百五十斤!」
「啊?」曹昆猛然瞪著老頭。
老頭依舊笑呵呵:「此刀雖然參合了金沙,吸收了岩漿火力。但是依舊寒冷如冰,自從鍛造之日起,就無人動用過。這刀,還沒見過血。」
「你說這些作甚。」曹昆滿臉鬱悶:「這刀叫二百五?」
「刀重兩百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匠人說此乃天意,因此就是這名頭。」
「這名頭倒是奇葩。」曹昆嘴角抽了抽,若不是看這老頭滿臉真誠,他鐵定大耳巴子招呼過去。
老者哈哈一笑:「客人買了,若是不喜,喚作什麼名字還不是有你心意?此乃祖傳報道,若非小老兒缺錢,也不會拿出來賣。」
「你這笛子瑤琴也是祖傳的?」
「這倒不是,不過都是小老兒的心愛之物。客人要是喜歡,可以一併買過去。」
「罷了,我一個習武之人,買笛子玉簫做什麼,就算是買了也送給女人。只可惜,小靈珊還不會吹。」
「不會吹,可以學嘛,小老兒剛好懂這玉簫,客人若是不嫌棄,小老兒可以演練一番。」
曹昆汗毛倒豎:「慢來慢來,多少錢你說,我買了就是。」
開什麼玩笑,你這老頭怎麼都看著不正經的樣子。
老者沒想到曹昆反應如此大,他目光失望的看著曹昆,只看的曹昆汗毛倒豎,脊背發涼,兄弟都縮頭縮尾的恐懼萬分。
老者嘆息:「罷了,公子既然不願那邊算了。這刀,一兩銀子賣給公子。」
「一兩銀子?」岳靈珊半天沒說話,此刻卻震驚的瞪圓了眼睛:「你這老頭莫不是有什麼算計,這麼一口寶刀,就算你缺錢幾百兩也是能賣的。」
曹昆一個彈指落在岳靈珊腦門上:「胡說八道什麼,讓你當家咱們家再大的資產也要喝西北風去。儀琳付錢,果然讓儀琳管錢才是最好的。」
小儀琳笑呵呵的取出十兩銀子遞過去:「老人家,你買點好吃的,就當我們家占便宜了。我可不敢給你太多,免得外人對你不利。你若是吃不上飯,可以來我們林家。」
得,又是一個敗家子。
而且比岳靈珊還要敗家那種。
曹昆提著刀在掌心,入手冰涼,沉重無比。不過以他如今的臂力卻還可使用,只是那寒意卻不斷的傳來,像是要凍僵手臂一般。這寒鐵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用的久了,會不會對身體不利?
曹昆卻又忽然想到了寒玉床,心頭一動運功抵抗,卻發現內力消耗極快,他趕緊放棄抵抗,但是那寒意卻又襲來。
曹昆皺了皺眉,默默調動內力遊走全身,心頭念著混元功的心法,如此轉動一個周天,竟然驚喜的發現內力更堅韌了幾分。
「好東西,哈哈哈。」他舉起寶刀,哈哈大笑:「以後你就叫二百五了。」
老者也眉開眼笑:「客人喜歡就好。」他也不推辭,收了銀子:「女菩薩慈悲心腸,小老兒銘記五內。」隨即又看向岳靈珊:「岳大小姐同樣是宅心仁厚,天真爛漫,小老兒也記你的情。」
他說的儀琳和岳靈珊眉開眼笑,曹昆卻扭頭看去。只見老者收攏包裹,往身上一背,抬腳就走:「想不到堂堂福州林家辟邪劍譜的傳人,竟然會修煉刀法。這要是給天下割者知道真相,也不知會作何感想。」
老者說罷,腳底抹油,身影一閃跑進了旁邊的小巷子。那速度之快,讓岳靈珊和儀琳勃然變色,兩人剎那起身追趕了上去,卻不想這老頭猿猴一般凌空躍起,踩著牆頭上了屋頂,跑向了小鎮外面。
「莫要追趕。」曹昆趕緊喊了一聲:「這是故意引我們去呢,我們偏偏不去。」
「可是夫君,他不知道什麼算計。」
曹昆神色古怪:「你管他什麼算計,咱們十兩銀子買一口寶刀,咱們只需要不理他,他還能半夜隔空超控這刀看了我的頭嗎?」
儀琳和岳靈珊聽到這話目瞪口呆,心說按照正常江湖人的思路,咱們確實應該追上去問個究竟啊?
小鎮外,荒草地,一片用雜草鋪就的軟綿綿地面上,黑衣的任盈盈帶著面紗盤膝而坐。
她耳朵動了動,聽到風聲。隨即抬起玉指,波動了那琴弦。一首豪邁無比的曲子依次彈出。
草尖上白髮老者狂奔而來,隨即席地而坐,舉起了玉簫吹奏。
仔細一聽,不就是曹昆當初唱的笑傲江湖曲?這純音樂的演奏雖然沒有歌詞的配合,卻也能引的人心頭澎湃。
任盈盈彈奏良久,忽然玉手一扶壓在琴弦上,這邊白髮老者疑惑的放下玉簫:「姑姑,怎麼了?」
任盈盈皺著眉看著老者:「那林平之這麼還不來?」
白髮老者聞言一愣,隨即皺眉沉思:「我已經按照姑姑您的吩咐在街頭等著,今日他總算是出了門。林公子對那寶刀果然一見傾心,我本想按照吩咐一兩銀子給他,但是那儀琳姑娘卻給了十兩。我也按照姑姑的吩咐誇了她們兩個,臨走的時候,說的話也一個字不差,當時,儀琳姑娘和岳大小姐也是追趕上來的……」
任盈盈聽到此處,歪著頭仔細思考:「難道他輕功不好,跟丟了?」
「跟丟倒是不至於吧,我一路還留下了痕跡。」
「那就是腳程太慢,因此來的會晚點?」
「姑姑,您的意思是?」
「再等等吧……」
白頭老者聞言猶豫下說道:「林震南召集武林中人武功黑木崖,江湖上五嶽劍派,辟邪裁判所齊齊出動,號稱六大門派,攪動的江湖沸沸揚揚。我得到消息,此刻黑木崖已經人心惶惶,不少弟子都心浮氣躁。」
「那林震南手下如今已經匯聚了一千多辟邪武者,實力不可小覷。向左使也說,東方不敗未必是林震南等人的對手。此一戰不如看看結果如何,若是東方不敗勝利,那我等就趁著兩敗俱傷殺了東方不敗,救出教主。若是東方不敗白了,到時候咱們只需要前往西湖小院言說厲害,想來那四人也不會拒絕任教主的。」
「姑姑,那林平之一介紈絝,你何必煞費苦心?依我看,他遠遠不如令狐沖,那令狐沖好歹還是名震江湖的少俠。」
任盈盈聽聞此言忍不住嘆息一聲:「你道我是為何,他已經有了兩個妻子,哪怕是被我迷住還能休了嬌妻娶我?就算他敢,我也不敢讓他這麼做,那恆山劍派還有華山劍派,哪一個是好招惹的。」
「那姑姑你……」
任盈盈苦澀一笑:「爹爹性格霸道,無論東方不敗死或者不死,一旦救出爹爹,他定然會捲土重來。可是這江湖已經不是以往的江湖了,林平之雖然武功不行,資質平凡,但是到底有個好爹。」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此戰之後,無論如何辟邪裁判所都會成為江湖一大勢力。若是勝利,試問天下太監何其多?光是那皇宮中的太監都數不勝數,若是都加入辟邪裁判所,那林家的勢力是何等強盛?」
「林震南又有左冷禪與岳不群幫襯,到那時,林家說是威壓江湖都不為過。而且,我總感覺他們目的不簡單,你沒看那少林寺都封山了嗎?」
白髮老者臉色一變:「他們要對少林動手?」
任盈盈呵呵一笑:「我豈能知道,只是林震南再厲害,頂多能活百年。林家後人又該如何自處?到百年之後,林家定然人人喊打。林震南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而少林武功浩瀚如煙雲,若是能拿到藏經閣秘籍,讓林家後人修煉。到那時,就算是林震南故去,林家依舊有自保之力。」
任盈盈低下頭輕輕撥動琴弦:「若我能掌握這些勢力,定能保證爹爹的安危。吸星大法是強大,可也架不住辟邪武者人多勢眾,劍法詭異。他林家願意給岳不群一個兒子,就不願意給我任家一個兒子嗎?」
「到時候以我的手段,上能保證爹爹安全,下能照顧後人。早晚都是要嫁給別人的,還不如我親自來選人。爹爹最大的夢想就是稱霸武林,到時候這事情我來做,讓他去頤養天年,想來能多活一些時間。」
「苦了姑姑了,若是教主能放下心中霸業,如此就好了。」白髮老者無奈一笑。
任盈盈笑道:「他若是真的能放下,我就去隱居去。我娘死的不明不白,我對這江湖也是厭倦的。我們再等等吧,那林平之腳程慢,估計等會就來了……」
這一等就是繁星璀璨。
任盈盈站在星空下,揚起精緻的小臉看著滿天星辰,大眼睛全是迷茫。
人呢?
我等的人呢?
白頭老者苦笑著從茅草屋出來:「姑姑,吃點東西吧。那林平之真是不學無術,我留下那麼多痕跡他都找不到我們。」
任盈盈臉皮僵硬:「萬一……他根本沒想過要過來呢?」
「這不可能,我輩江湖中人……」
任盈盈嘴角抽了抽:「明日我親自上門拜訪,楊蓮亭派人前來偷襲林家,這個消息應該能獲得林家好感。」
「啊楊教主何時……」白頭老者說到此處,忽然看到任盈盈目光一冷,隨即他低下頭:「我這就去飛鴿傳書。」
「將藍鳳凰也喊過來。」任盈盈咬著嘴唇:「本小姐正缺一個侍女,帶上她的五毒酒,當做新婚禮物送給林平之吧。」
第二日……
三長兩短的敲門聲。
寧女俠睜開眼,施施然的拉開門,然後蹲伏下去開始研墨,她越加手藝精湛起來,那墨汁不見一點瑕疵,縱享絲滑。
曹昆縱情書寫,墨汁點點,毫無滯澀可言。曹昆寫到深處,潑墨成濕……詩。寧女俠瞧著這片文學巨著,忍不住激動無比的勸說:「寫點別的吧。」
曹昆冷聲拒絕:「不行。」
寧女俠幽幽嘆息,目光幽怨,只留下滿腔的空洞與寂寥。
新房,岳靈珊驚奇的看著曹昆:「咦,今日怎麼多了兩個茶葉蛋?」
曹昆面不改色的說道:「你說呢?」
岳靈珊嘻嘻一笑:「我知道了,定然是娘換了口味了。小林子,你也多整點花樣,這天天豆漿油條,我都要吐了。今日的豆漿油條你自己個吃吧,我就吃這倆茶葉蛋了。」
曹昆無語一笑:「我吃過了,喝的牛奶,這些你自己吃吧,我去練武。」
岳靈珊唉聲嘆氣的吃著油條,只感覺沒有一絲胃口。
吃過早飯,她滿臉吐槽的去找儀琳,兩個人陪著林王氏在在散步:「小林子每日都買豆漿油條,煩死了,都吃了二十多天了,也不知緩緩花樣。」
林王氏笑呵呵的拍著岳靈珊的手:「你若是不喜歡,以後早點起來,娘這邊給你做點好吃的。剛好王家那邊昨日送了一些臘腸過來,切成了片,到時候給你炒著吃。」
「還是娘好。」
「你這丫頭,若是給你親娘聽到,指不定怎麼說我呢。」
寧中則臉蛋紅潤的走過來,腳丫子像是踩在軟綿綿的棉花上。聽到這話,她遠遠的說道:「怎麼了?我知道了又如何?」
林王氏指著岳靈珊笑罵:「這小沒良心的剛才還說你,一天天光吃那三樣,也不知道膩歪。好在今天還多了兩個茶葉蛋,算是換換口味了。」
寧中則臉皮一僵,眼神慌亂:這該死的平之,這種事情怎麼還跟珊兒說?
「親家母,不是我說你啊……」林王氏挽住寧中則的胳膊,語重心長的教導:「民以食為天,總是吃那兩樣,不說好不好吃的問題,總是對身體不好的。剛好王家送了點臘腸過來,你若是喜歡啊,就拿回去自己開火。若是不喜歡自己動手,回頭來我這邊吃,大家一家人,就別客氣了。」
寧中則心說臘腸啊,好久每次了,確實是每天吃那兩樣有些嘴裡乏味了。
但是想著早上的每日日常早餐,寧中則卻又不舍了。
她搖了搖頭:「罷了,明日讓平之帶點涼拌竹筍,你說得對,是應該換換口味。」
林王氏也不在勸說,只是拉著岳靈珊說:「你可要好好吃點,我還等你生孫子呢。還有儀琳,你瞧瞧你越加清瘦了,是不是平之最近冷落你了?」
儀琳滿臉天真:「剛好我還清凈呢。」小嘴帶著怨氣,貧尼雖然是尼姑,但是貧尼偶爾也是要開葷的啊。
夫君,貧尼要吃肉啊。
林王氏又拉著兩人好一陣開導,這時候門子跑來:「夫人,外面有個姓任的姑娘拜訪,說是有重要消息找公子。」
林王氏一愣:「姓任?這江湖上有……嗯?你快快……等會,本夫人親自去請。」
寧中則也神色一動:「我陪你一起去,靈珊,你去後院喊平之,就說魔教來人了。儀琳,你去取了金刀和寶劍帶到宴客廳。」
小儀琳和岳靈珊聽到魔教二字,頓時神色一變分頭跑開。回到後院,岳靈珊就看到曹昆已經沐浴完畢,正在穿衣。
來到跟前,岳靈珊急匆匆的說道:「小林子不好了,魔教來人了。娘讓你過去呢,你說他們會不會對咱們不利?」
曹昆精神一震:「我就琢磨著這刀不對勁,昨天沒有追過去果然是對的。小師妹你別怕,等我取了二百五,咱們一起過去。有我和岳母在,咱們就算打不過,跑還是沒有問題的。」
曹昆回到房間,提著昨天買的二百五,隨即拉著岳靈珊大踏步的往門口走去。
走到半路,就看見林王氏和寧中則陪著一個黑紗蒙面的女子走來,女子文文靜靜,身旁還有一個赤足少女攙扶著。
曹昆一眼看去,頓時移不開目光,直愣愣的瞧著那白嫩的赤裸雙腳。
覺得被踩一腳,定然是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