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後,鍾南山。

曹昆立於後山一處發掘現場,瞧著魏忠賢帶來的工匠敲敲打打,他說道:「大哥能有信心靠著些工匠,能掘開這斷龍石嗎?」

魏忠賢笑了笑:「兄弟又說不知,所謂斷龍石不過一塊大石頭罷了。那林朝英雖然是一代奇女子,功力深厚。但是她孤身一人,又如何選的了太過巨大的物件?民間有言,水滴石穿。石匠就是做這等事情的,不出十日,定然能夠打開一處缺口,到時候我等用內力打磨,定然更快。」

曹昆恍然大悟:「倒是我想錯了,再堅固的城堡也能從內部攻破,這玩意就跟女人一般,但凡有有一絲縫隙,定然越加容易得手。」

聽聞此言,石匠們都停下了動作回頭看著曹昆。

其中一個滿臉滄桑的老漢翹起大拇指讚嘆:「冠軍侯話糙理不糙,正是此理。」

只有魏忠賢滿臉古怪。

不過他也沒用多言,畢竟對於這種事情,魏忠賢毫無經驗,插不上嘴。

「兄弟前來是否有些急躁了,那遼東之地可還有變故?」

「變故自然是有,不過我來之前,令狐沖等人已經前往草原,開闢武校。更有無數讀書人前往……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大明商隊同行,帶去無數貨物。科爾沁因此受益,周邊部落依然在聯絡我等。秦總兵坐鎮瀋陽城調兵遣將,防備得當。我在不在那裡,依然沒有多大作用。」

「那林丹汗須得監視一二,陛下派了錦衣衛出動,但是未必能在關外取得多大成效。」魏忠賢眉頭一皺:「兄弟的計劃不容有失,不如下令武神殿武者前往刺探?」

曹昆想了想:「江湖中人,不服管教。若是遠離,未必盡心盡力。」

魏忠賢抿嘴一笑:「這有何難,為兄手下也收羅了一批門客。」他帶著曹昆走向營帳駐地,拍了拍手,片刻走來二大一小兩個身影。大的滿臉常桑,頭髮凌亂,鬍鬚亂糟糟,小的卻粉雕玉飾,目光堅毅。

「此乃戚家軍後裔,戚家軍乃國之忠良,可惜不受文人待見,依然沒落。」

「丁老大,帶弟子陸文昭丁白纓見過冠軍侯,見過公公。」

曹昆猛然一怔:「丁白纓?」

他低頭看去,卻見那小女孩也抿著嘴唇抬起頭,目光毫無畏懼。

「此乃小女,軍武之人,不通禮儀,還請冠軍侯勿怪。」丁老大趕緊抱拳解釋:「戚家軍上下感激冠軍侯恩德,若非冠軍侯相助,我等殘軍後裔,恐怕食不果腹,無有住處。」

曹昆心頭瞭然,恐怕說的是自己送銀子和糧草的事情。

他點了點頭:「戚家軍如今還剩多少?」

丁老大神色一苦:「上次我等支援不利,被朝中問罪。不少兄弟都嚇得躲了起來,只剩下老弱殘缺之人無處可去。在下投靠魏公公,就是想要出人頭地,混一份功業好守護兄弟後人。」

「你練刀?」

「軍伍出身,自然用刀。」

曹昆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反而看向了丁白纓,只見這小姑娘鬆鬆垮垮站在那裡,那雙腿卻筆直的跟長槍一般。那五指虛握,虎口老繭深厚,掌心毫無少女的粉嫩可言。

魏忠賢笑道:「你想要立功,眼前就有一份功勞。若是你能活著回來,我定然稟告陛下,為你請功。到那時別的不敢多說,混上一個千戶所在也是應當。若你不遠做千戶,武神殿也可特批讓你加入。我聽聞殿主大人正在培養人才,打造一匹傳武士,要遠走域外,在異國他鄉宣傳武道。此乃大機遇,你若有心,不可錯過。」

丁老大猛然抬起頭:「屬下願往,只是還請公公照顧小女。」

「他一個太監會什麼照顧人?」曹昆當即開口:「不如留在我的身邊,剛好我也練刀,也好傳授她一二。」

魏忠賢:「……」

太監不就是照顧人的職業嗎?

十日後,果真如魏忠賢所言,那斷龍石破開了一處缺口。曹昆和魏忠賢協助石匠打磨,缺口越來越大。

直到能一人爬過去,這才令人入內,在入口處點燃篝火。

「通知京城吧。」曹昆下令道,隨即就與魏忠賢進入其中。

這古墓派到處機關,不過如今時日久遠,再加上不少機關已經用過,沒有補充,所以危險並不算多。等到兩旁通道點燃火把,做了標記,依然是囊中之物了。

「四通八達,巧奪天工。」魏忠賢感慨道:「瞧這樣子,曾經還有不少人居住其中。只是不知為何,這楊家後人竟然消失了。」

曹昆沒有吭聲,心說大概就是找不到人傳宗接代的樣子,或者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原因吧。

他搜尋各處石室,卻也沒有發現遺言信件什麼的東西。只瞧見刀兵生鏽,還有不少糧食發霉。而且住處都頗為乾淨,看上去像是被人收拾過。曹昆推斷,楊家後人應該是自己離去,收拾了貼身物品。至於是因為食物發霉,還是後人按奈不住寂寞,那就不得而知了。

「寒玉床。」曹昆驚喜的看著落滿灰塵的石床,這間石室一進來就頗為清冷。他走上前去,伸手撫摸,擦掉那灰塵之後,卻露出了那湛藍色。這哪裡是什麼石床?明明是一塊巨大寒冰。

這東西竟然不會融化的嗎?

曹昆心頭驚訝,不過有這東西畢竟是好事。

「果真如兄弟所言,這古墓派有神功記載。」魏忠賢瞧著古墓派武學,開心的說道。曹昆卻道:「好東西還在下面,你跟我來。」

他帶著魏忠賢來到一處石室,卻見石棺密布,放了十幾個棺材。曹昆一個個推開,頓時聞到惡臭無比。忽然他怔住了,只瞧眼前的棺材身旁放著一個金色長條布匹,曹昆伸手一抓卻是一把寶劍。他拉開金色布匹一看,是那淑女劍。

「難道這就是小龍女?」

盯著眼前的骨架,骨架並不大,看上去有些嬌小。想來這人個子應該不會太高。不過任憑曹昆腦海中如何去幻想小龍女的風華絕代,看到眼前的骨架之後,也是有些嘆息。

所謂紅粉骷髏,不過如此。

他又打開旁邊的石棺,果然是一個斷臂骷髏。曹昆取出那寶劍,合上了棺材。

心頭難免有些遺憾。

他還以為會與小說中說的一樣,這小龍女林朝英什麼的肉身不腐,一家人都在假死。然後疏通一二,還能復活。

如今看來,卻是異想天開了。

「找到了。」

曹昆忽然驚喜說道,咔嚓一聲露出一道門戶:「取火把來。」

那門戶幽深,沿著台階往下,空氣並不好聞。不過耳邊有流水聲,倒也清脆入耳。

曹昆下到下面,高舉火把看去,只瞧見上面石壁灰塵密布,看不出真相。

他皺了皺眉,揚起手臂一甩,內力鼓動,狂風呼嘯。那石壁總算是露出了痕跡,像是有文字刻寫其上。

「我們且回去,等父親到了,好好清掃一場再說。」

回到外面,丁白纓提著一把木刀站在入口處,看到曹昆出來頓時鬆了口氣。曹昆揉了揉丁白纓的小腦袋:「莫要擔心,裡面無有危險。」

接下來幾天,不斷擴大入口。又三日,林震南與左冷禪,岳不群和東方不敗前來。

那入口的工程越加的快了,不出三日,整個入口都被打開,暢通無阻起來。林震南幾人進入其中,帶著手下侍女清掃了起來。這古墓到處都是秘籍,可不能給人藏了去。

十幾天後,古墓清理完畢。

不僅有拓展下的秘籍,還有不少小冊子。

「九陰真經,果然博大精深。」東方不敗捧著一本小冊子讚嘆道:「平之,此乃郭大俠遺澤,無論是九陰真經,還是降龍神掌,還是那桃花島武學,以及古墓神功,都對我等至關重要。此乃郭大俠愛女信件,你看看吧。」

曹昆以後的結果信件,這信件不知道存放多久,他絲毫不敢用力。看了之後,曹昆卻心頭複雜:「黃女俠無有識人之明啊。」

東方不敗笑道:「我也了解過那段武林,黃女俠少時古靈精怪,頗為聰慧。但是看她一生,也只是選對了郭大俠罷了。若以家庭來看,她也未必選的對。不過這些且不說,那耶律齊裡通外敵,背叛襄陽。如此來看的話,黃女俠確實是沒有識人之明。」

信件乃是郭芙所寫,襄陽城破前夕,她意外發現耶律齊裡通外敵,甚至偷盜家中武學打包帶走。郭芙大怒之下提劍便殺,耶律齊狼狽逃穿。不得不說黃蓉基因強大,郭芙經歷那麼多事情之後,沉下心習武。又加上家學淵源,以至於成婚之後竟然實力突飛猛進,連所謂的一代俊傑耶律齊都不是她的對手。只可惜當時情況危急,再加上枕邊人忽然成了叛徒,這讓郭芙心神炸裂,失去方寸。最後不僅沒有殺掉耶律齊,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襄陽城已經城破人亡,親人死絕。

郭芙只好提著包裹送到古墓,留下絕筆信,沖陣而死。

當然郭芙只寫了事情經過,言明自己去向。至於死了沒有,那是誰也不知道的事情。

或許被人所救,也或許躲了起來結婚生子,更或者被俘,受盡……

當然,以郭芙的性格來看,她定然不會被俘。

這女人真是一生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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