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作者上學那會,這場景令人心嚮往之。

說實話,作者是個農村娃,生在貧困縣,又是縣裡的貧困村,還是村裡的困難戶。

記憶最深的就是,小時候將一個大白饅頭掰開,然後菜園子拔出一根蔥剝了皮,用水一衝掰成兩段,往那大饅頭掰開的縫隙一夾,雙手使勁一摁,然後張開嘴就吃。

那滋味感覺美滋滋,現在想起都很嚮往。但是到底是什麼滋味,具體的卻也說不上來了。

作者上學時候如此貧窮,讀到這首詩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著搞一條小船,大雪漫天的時候行在河面上,孤舟垂釣,大雪滿天,想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活了。

只可惜,等到作者稍微大了一點,能自由行動的時候,河水已經乾涸,別說釣魚,洗澡都不好意思下去了。

這夢想終究是沒有達成。

但是曹昆卻體會到了這種優美的意境。

他叉著腰站在屋頂之上,仰起頭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片刻間整個人就成了一道雪景。

孤舟【】立翁。

毒【】含漿【】。

曹昆深深閉上雙眼,深感古人之智慧遙不可及,吾將上下而求索。

大道之有牙……崖,吾知而無崖。

大道之無牙……崖,吾知而有崖。

三千大道皆可盛聖,逆天之舉當一往無前、

心若堅定,必能到達道之盡頭也。

狂風如刀,飛雪似劍。

卻催不彎曹昆頂天立地的腰肢。

能讓他彎腰的唯有張嫣。

曹昆正彎腰抄起,欲求大道之盡頭。卻忽然耳朵一動,聽到了叮噹作響的搖鈴聲。他疑惑的扭頭看去,卻目光啞然。只瞧見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竟然有著一頂八抬大轎。

那轎子四周沒有遮掩,空間極大,八方懸掛了輕紗,輕紗在風雪中飛舞,若隱若現的能看到裡面坐著一道白色身影。

抬轎子的是八個女扮男裝的俏麗女孩,每個都是白衣,身後斜插著一根長棍。

轎子前方還走著一個手提花籃的少女,少女也是一樣的打扮,只不過每走一步就從花籃抓起一把花瓣揚天灑落。

雪白的雪,紅艷艷的花,沿著街道盡頭而去。

張嫣也扭頭看去,含糊不清的說道:「介濕啥物件?」

「啊?」

「我說,這是什麼人?」張嫣白了曹昆一眼,隨即起身並肩站好,曹昆眯著眼看去:「我們跟上去看看?」

張嫣聞言目光幽怨,有些不樂意的嘟了嘟嘴。

曹昆哈哈一笑,摟著她的腰肢,大手在撩起那玉腿說道:「咱們體驗一下跨越屋頂的亻古……」

街道上,抬著轎子的宮女小聲嘀咕:「莊主,咱們是不是太過高調了?若是驚動了錦衣衛,這可如何是好?」

九兒滿臉不爽:「我倒是願意驚動他們,但是這年頭,那群大爺恐怕都躲在家裡睡覺了,巡街的事情,誰又願意去做?不過這樣也好,今後京城地界,晚上有我們天下第一莊說了算。」

宮女咋舌:「公主何故造反啊?」

「你說的屁話,趕緊走快點,冷死我了……」

「是是是。」

「你們聽到什麼古怪的聲音了嗎?」

「啊?沒有。」

「奇怪,怎麼聽起來像是什麼受傷被人拋棄的小狗狗似得嗚嗚咽咽。」

張嫣咬著自己的繡花鞋,只感覺曹昆終身一躍,從這個屋頂飛奔到了另外一個屋頂。那狂風呼嘯,飛雪打擊在柔嫩的臉蛋上。

她俏臉緋紅,也不只是寒風吹的,還是飛雪打的。那烏黑明亮的眼低落一滴滴淚珠,長長的睫毛掛著眼淚,在這寒冬天氣,也不知會不會結冰。

「有些冷。」張嫣可憐兮兮的說道,一雙眸子警惕的看著四周,隨即又咬著那繡花鞋。

曹昆關心的說道:「風雪太大了,要不裹著我的袍子?」

張嫣搖頭:「罷了,袍子裡估計風風大,還是這麼著吧。你跑的快些,這風吹的……其實還挺舒服。這雪打在身上,還怪奇怪的。」

咯吱……

曹昆高高落下,雖然輕飄飄的,腳下卻故作打滑,身體猛地前傾。他壞笑著一個空翻落好,終究是沒有摔倒。

卻引得張嫣一陣花容失色,驚恐萬分。最後又哭又笑的拍打著曹昆,不依的扭動身軀撒嬌。

曹昆嘿嘿一笑,趴在她耳邊:「別鬧,咱們跟蹤別人呢。」

張嫣這才作罷。

九公主猜的沒錯,她一舉一動確實是被人看著。屋頂上,張嫣瞪著大眼睛瞧著轎子路過,目光奇怪:「九兒要做什麼?」

轎子內,九公主搓了搓腳,搓了搓手放在嘴邊哈氣:「冷死了,誰要幫我暖暖就好了。」但是宮女都在抬轎子撒花,她只好嘟著嘴無奈的塞到胸口裡。

瞧見這一幕,曹昆笑著說道:「你知道咱們華夏的坐騎都有什麼特色嗎?」

張嫣一愣:「我卻是不知?」

「他們都是趴著飛的。」

「????」

曹昆失算了,他到底不是修仙人士,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者。馴服坐騎這種事情終究是麻煩的。

試了幾次,曹昆頓時氣急敗壞。

張嫣也急的直流眼淚。

曹昆說道:「運轉功法,精神連結。舞獅見過沒?咱們腳步一致,一定能學會舞獅的技巧。正所謂心有靈犀,你還有得學呢。」

九兒的轎子在天然居門口停下,撒花的侍女走上前一步踹開房門。天然居內,穿越者秦歌正趴在門縫裡往裡面看,這突然傳來的踹門聲頓時驚動了所有人。

屋子裡三羊鬍子咔嚓一聲拉開門,噗嗤一下秦歌就摔了進去。

「你……」

「岳父你聽我解釋。」

「不需要解釋,是不是你發現不對勁過來報信的?」

「啊……正是如此。」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刻,九兒搖晃著摺扇帶著人走了進來,她鳳目一撇,冷聲說道:「哪個是秦歌?」

秦歌驚恐:「你們是什麼人?」

「天下第一莊。」

「啊?」秦歌茫然,隨即臉色一變:「你是上官海棠?」

屋頂上,張嫣凌空而落,曹昆緊隨其後,兩人不分彼此的站在屋頂上。

張嫣搖頭晃腦,已經學會了舞獅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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