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不可能。」
王氏聽到這話,頓時大驚失色,猛地扭動一下腰肢,扭頭憤怒的看著曹昆:「博哥絕不會殺復兒的,那可是他親兒子。」
曹昆深吸口氣:「莫要激動。」
王氏氣的臉紅耳赤,肩膀抖動,正要呵斥,忽然瞪圓了眼睛。
她反應過來一般,目瞪口呆的瞧著曹昆:「是你,是你對不對?你殺了復兒,是你殺了復兒。」
她猛然想到,這慕容復的爹,可不止止是慕容博而已。
剎那間王氏像是被人羞辱了智商,憤怒無比的瞪圓了眼睛,扭過身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抓曹昆的臉。
只恨這惡賊說的如此明白,自己竟然毫無所見,而且還配合的這麼好。
更想到剛才這惡賊的要求,她總算是明白為何要等自己答應了這事,對方才會告訴自己真相。
如此真相若是被自己提前知道,自己又如何會答應他的無禮要求?
想通了這些事情,王氏擦點沒有背過氣去,整個人氣的渾身繃緊,身不由主的一顫一顫起來:「惡賊,我與你拼了。」
曹昆咧嘴一笑,腦袋往後一仰躲開王氏的九陰白骨爪,既而又一把抓住那手臂往對方背後一壓,頓時王氏不得已的彎下了腰:「惡賊。」
曹昆笑道:「你這眼睛瞪的真是又大又圓,眼淚流的可謂滾滾不斷。」
「惡賊,你說什麼胡話。」王氏聽不明白,努力扭頭怒視曹昆,那眼睛又大又圓,淚水滾滾流下。
曹昆嘆息:「你倒是想的明白了,剎那間竟然如此聰慧。莫非這就是一通百通?」
「不過你若想報仇,可是要好好活著。你若是死了,可就再也沒有人記得慕容兄了。再則,慕容兄殷切託付,我也斷然不會讓你輕易死去,如此豈不是言而無信之輩了?」
「只是曹某並非強人所難之輩,你若真的尋死,到了底下,可要好好說道曹某照顧的很到胃才是。」
王氏悲切咬牙,兇惡說道:「你這惡賊如此羞辱與我,難道這就是你照顧的到位嗎?」
曹昆索然無趣,只感覺雞同鴨講,毫無快樂可言。
王氏越加憤怒,卻被捏著手臂跟在後背,只能踮起腳尖使勁掙扎。
……【掙扎】……【掙扎】……【掙扎】……【掙扎】……
那燭台搖晃許久,淚痕流淌滴落桌面,不過終究是沒有被搖晃的傾倒,反而一點點燃燒殆盡,最後流淌在桌面一灘。
王氏紅著眼睛跪在火盆前哭泣,肝腸寸斷的聲音令人聞著落淚。
她將紙錢一把一把撒入火盆,瞧著那火焰燃燒老高,只求在地下慕容復能吃喝不愁,那恢復大燕的美夢能夠在地下達成,。
曹昆放下茶杯,抿了抿嘴唇說道:「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此地,或者去尋慕容復?」
王氏咬牙,紅著眼孤狼一樣扭頭怒視曹昆,那眸子宛若在跳動火焰。
曹昆攤手無奈的說:「那你留下吧,我且離去。」
說到這裡,他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人都說年方四五,力能拔土。這王氏已經五十來歲,雖然說平日養尊處優,保養得當,但是到底不是年輕婦人了。
肌膚鬆弛不說,那臉頰上也因為多了汗水胭脂模糊,頓時也瞧見了不少皺紋。
唯一讓曹昆感興趣的就是那狂野姿態,不過既然已經見識過,卻也沒有了什麼留戀。若是王氏願意跟著,他自然開心。若是不樂意,曹昆也不會強求。
只是王氏瞧見大惡人的身影毫不留戀離去,內心中頓時又悲切又憤怒,還有這濃濃不甘:「你站住。」
曹昆停下腳步:「你帶如何?」
王氏咬著紅唇雙眼噴火:「我要跟你離去,我要親眼看著你被人挫骨揚灰。惡賊,你定然不得好死。」
「慕容家滿門死絕,慕容復也身死道消。你想殺我,只有自己努力了。」曹昆扭過頭似笑非笑。
卻見王氏同樣似笑非笑。
曹昆心頭嘿嘿一聲眯起雙眼,心說瞧這鎮定自若的表情,難道王氏知道慕容博還活著?
甚至於四家將估計也知道慕容博尚且活著。
想到此處,曹昆忍不住為慕容復嘆息,全家都知道真相,只有慕容復是個傻逼啊。
這人生,他死了果然是一個解脫。
想到此處,曹昆忽然怪異的笑道:「我該注意了,不想帶著你。你如此仇恨與我,萬一趁我睡著突下殺手怎麼辦?」
王氏臉色一變:「你答應過復兒要照顧與我,難道你想變卦?」
曹昆目光幽深:「我發現你這人很危險,離開參合莊之後我就找地方隱居起來,絕不給你找到,免得陰溝裡翻船。」
王氏臉色大變,心說天下如此大,曹昆若是真的找地方藏起來,只要他本人不想暴漏,外人是玩玩找不到的。如果不知曹昆身在何處,自己就算是聯繫了博哥也無法為復兒復仇。
想到此處,王氏目光急切:「奴已經是老爺的人了,老爺莫非嫌棄奴年老色衰?嗚嗚嗚,奴怎麼這麼命苦……」
曹昆瞧她哭了,冷笑一聲只是不理,轉身就走。
王氏急切的膝行而來,一把抱住曹昆的雙腿哀求道:「帶奴走,奴以後陪老爺隱居,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奴雖然年歲大了,還是能生的。」
曹昆目光猶豫。
王氏一看,頓時欣喜的說:「奴知道慕容家換施水閣如何打開,慕容家多年收集的典籍都在其中,老爺若是帶奴離開,奴全部送與老爺。只求老爺不拋棄奴,奴就算是當個丫鬟也心滿意足。」
曹昆眯著眼,心說這女人為了報仇可真是拼了。不過誰是貓誰是老鼠那可說不定。
他做出欣喜的表情:「參合指和斗轉星移可在其中。」
王氏暗暗咬牙,臉上卻一片討好。她跪在那裡,摟著曹昆雙腿,揚起那張梨花帶雨的成熟臉龐:「在的,都在的。」
「快帶我去,只要我拿到秘籍,就帶你離開。」
「多謝老爺。」
王氏低頭,暗暗咬了咬嘴唇,隨即起身帶著曹昆繞開了廳堂來到密室。
曹昆站在密室門口並未進去,這密室中誰知道有沒有什麼機關暗門。若是屋頂忽然坍塌或者地面忽然出現一個懸崖,任憑他武功再高也是無濟於事。
王氏往前走了兩步,發現曹昆沒有跟著。她正要回頭詢問卻猛然脖頸一麻,昏迷了過去。王氏只是升起了『難道這惡賊要殺我』的念頭,隨即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曹昆接住昏迷的王氏平放在地上,然後輕輕一推,王氏頓時往密室里滾了進去。
見沒有觸發什麼機關,曹昆這才走入其中。
卻瞧見有書架,有大箱子,打開一瞧,箱子全是黃金白銀,書架上全是武功秘籍。
曹昆收入空間,又敲了敲牆壁,踹了踹地面,沒有發現什麼別的暗門,這才失望的扛起王氏走了出去。
等到王氏醒來,卻已經躺在房間的床上,面前是老管家擔心的目光。
「福伯……那惡賊呢。」
王氏沙啞著嗓子沉聲問道。
老管家壓低聲音:「莊中有幾個丫鬟,被他帶到了船上去。」
王氏目光一凶,咬牙切齒道:「等我離開,你就離開參合莊,再也不要回來。然後去……」
王氏聲音很低,一邊說,一邊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向門口,接著猛然拉開門,看到外面沒人,這才鬆了口氣。
她將一封信遞給老管家,目光冰冷的說:「保存好,這參合莊不能要了,去我告訴你的地方,懂了嗎?」
老管家默默點頭。
王氏嘆息一聲:「你且出去,我換一身……」說到這裡,她低頭一看,見自身一身白,。頓時王氏詭異一笑:「不必換了,這一身挺好。」
老管家欲言又止,王氏卻一甩長袖,冷著臉走出房門,直奔參合莊外面而去。
自十三歲嫁給慕容博,到生了慕容復,再養大成人,已經幾十年過去。這些年,她從未離開參合莊一步,一直相夫教子,教導慕容復成才,為慕容家看門守戶。
為了慕容家的榮耀,甚至李青蘿做下不要臉的事情,王氏都忍耐下來。只為了那琅嬛玉洞中的武功秘籍,還有李青蘿手下的財富。
只可惜她付出多年,等來的卻是兒子死亡的消息,更別說自己都被……
、想到剛才的經歷,王氏指甲死死的掐進了掌心,曹昆可謂是毀掉了她的一切,讓她幾十年的堅持都化作了無有。
只是來到岸邊的時候,王氏即使心頭再恨,還是換上了一副笑臉:「老爺……」
她喊了一聲曹昆,隨即撩起長裙,抬腳走上了小船。
阿紫歪著頭斜著眼睛,滿臉嫌棄的瞧著王氏:「真搞不懂你為何喜歡老女人,我說昆哥哥,你是不是不對勁?」
曹昆笑道:「莫要胡說,我只是答應了慕容兄要照顧她而已。」
阿紫撇嘴:「隨便你吧,別打我的主意就行,我噁心。」
她一拉蘭劍,走到了另外一頭。
上了船,王氏也聽到了阿紫的話,不過卻並沒有傷心難過。反而溫柔的站在曹昆身邊,小意的說道:「老爺,你要帶奴去什麼地方隱居?」
曹昆眯了眯眼睛:「你可聽過擂鼓山?」
王氏目光迷茫:「奴不知。」
曹昆深深的看了眼王氏,忽然笑道:「不知也無妨,以後這江湖上的事情咱們也不抄心了。你隨我隱居,就好好伺候我,回頭爺努力一點,爭取給爺生個大胖小子。哎,慕容兄沒了,你肯定傷心,若是再生個兒子,你說不定就開心起來了。」
王氏聽的臉皮抖動,卻陪著笑臉說:「那老爺你可要多操勞操勞,奴多年不曾體驗那滋味,熟實是……饞得慌呢。」
曹昆哈哈大笑:「只怕你會求饒,哈哈哈,老爺我去休息,你也好好歇息一下吧。」
說完曹昆就進入船艙,往那裡一躺閉上眼睛就開始睡覺。
王氏坐在船頭,扭頭瞧著曹昆,卻是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等到小船即將靠岸,她才取下金釵在床板上刻畫起來。
數日後,天山。
王氏摟著肩膀,雖然冷的顫抖,卻目光興奮的抬起頭看著茫茫大山:「老爺,這裡就是擂鼓山嗎?」
曹昆笑道:「不,這裡是天山。」
「啊?」王氏臉皮一僵,嘴唇顫抖難以置信的說:「不是說好的去擂鼓山?」
曹昆嘆息一聲:「哎,本來要去擂鼓山的,只是我最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擂鼓山什麼都沒有,跟著我你定然吃苦。於是老爺我不吃辛苦來到這靈鷲宮,今後有丫鬟伺候,你定然是開心的。」
王氏:「……」
我開心個吉爾啊!
王氏看著曹昆的背影,目光閃爍幾下,也不知曹昆是真的心疼自己,還是坑了自己。
一想到一路走來自己曲意逢迎,馬車都壞了幾個,這若是被曹昆給騙了,王氏覺得自己死了都不能甘心。
曹昆頭也不回往後招了招手:「快快跟來,這山上我打了一口溫泉,做了個大池子,百多人一起都不覺得擁擠。」
「老爺發現你近幾日黑了許多,可要好好泡一下。」
「女孩子到底是水嫩粉嫩一些好看。」
王氏摸了摸臉,心說終日坐在馬車內,風吹不到,雨打不到,自己怎麼可能會黑?
一定是騙我的。
不過她仍然加快了腳步跟上曹昆,一行四人直奔靈鷲宮而去。
離去半月有餘,曹昆重回靈鷲宮,自然驚動了梅劍幾人。一問童姥又在閉關,曹昆想了想終究沒有打擾。
「終於到家了,我要去休息,莫要打擾我。」
阿紫一看梅劍和竹劍菊劍三姐妹,頓時兩眼放光的樓了兩個,有說有笑的往前走。
曹昆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尖,隨即吩咐人將王氏待下去。
碧草軒!
李青蘿側身躺在軟塌上,鄙夷的瞧著一身白的王氏,她打著哈欠說:「往日總說本夫人不要臉,本夫人倒是瞧著,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嘖嘖,瞧著衣服上的髒,這一路你可哭的厲害了。」
王氏怒目而視,羞憤欲絕。
曹昆卻躺在浴桶中,拉著梅劍竹劍的玉手壞笑道:「等會阿紫若是欺負你們,你們抵抗一二,成全了她就是了。」
梅劍臉一紅,咬著嘴唇低著頭:「少宮主,姑娘她她想玷污奴婢。」
曹昆笑道:「怕什麼,她只是餓了,回頭本公子加點料,不能餓著自己人不是。」